流浪之城(校对)第299部分在线阅读
“停下,嘘嘘。停一下,嘘嘘。”
死鬼女人就会停下,站在路边喊:“咯咯咯……贱人。”
书院群众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会问:
“春风啊,是你要嘘嘘还是扑克脸女人要嘘嘘?”
春风解释:“没人要嘘嘘,我在喊嘘嘘。”
群众很不理解:“那不还是要嘘嘘吗?”
春风一指死鬼女人说:“她叫嘘嘘。”
群众坚决不相信哪个女人会叫这个名,他批评道:“春风啊,不是我说你。人家好歹跟了你,你就该爱着,该护着。哪有这么作践自己女人的?叫啥名字不好,叫嘘嘘。”
春风辩解道:“她不是我女人。”
群众说:“不是自己的女人就更不能作践了,就因为人家长了张僵尸脸,你就这么欺负她?难怪她骂你贱人。”
春风突然觉得手好痒,好想打人。但他想到一万字的检讨书,价值一万字的一巴掌,忒贵了,他舍不得。他无力地放弃了辩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对方对女仆长相的评价上,说:
“别说我家嘘嘘僵尸脸扑克脸,她很漂亮的好不好?”
“还说不是你女人。”群众得意地说:“算了,你贱也好,她嘘嘘也好,都是你的家事,我操这个心干啥?”
群众摆摆手,走了。
也有好心的群众劝他把自己女人的名字改一改,嘘嘘实在不好听。
春风不是不想改,但嘘嘘的名字不是他起的,是先生告诉他的。先生告诉他,可以叫嘘嘘库呴,他嫌麻烦,省了两字。他发现,叫嘘嘘的时候,女仆最听话。
为啥呢?因为皮皮鬼嘘嘘库呴的虚荣心。每当春风一喊嘘嘘,皮皮鬼嘘嘘库呴就觉得自己是皮皮酱嘘嘘了,可以同佩姆和达鲁比肩了,特别配合。
不管怎么样,书院的群众都认定嘘嘘是春风的女人。春风解释那是他的女仆,没人信。先生都没有一个女仆,他师傅商士隐也没有,春风凭啥有?
春风懒得解释了,爱咋咋吧,反正他天性喜欢坏坏的女人,书院里他就中意王蓓蓓一个,其他姑娘误会就误会了。眼前的女仆还是挺称意的,咯咯咯地叫他贱人,蔫坏蔫坏的。
春风也想让死鬼女仆喊主人,过把主人瘾。女仆到手的第一晚,春风不断做着口型,教女鬼侍学说“主人”。死鬼女人拼命点头。春风怀着期盼等她开口,等来的却是“咯咯咯……贱人”。忙乎了一晚上,他放弃了。喊啥不要紧,只要认自己这个主人就好。
春风曾经向先生提出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女鬼侍会认自己为主。骆有成也说不太好,他和嘘嘘库呴交流过,嘘嘘库呴说喜欢春风的是死鬼女人不是它,它觉得死鬼女人执念深重,一门心思想亲近这个男人,它拗不过她。
嘘嘘库呴说的是实话。龚玉琳穿着第一任皮皮鬼时,就对春风说了“好贱”。第一任被火烧了以后,龚玉琳在沙滩上被春风蹂躏,期间换了无数任皮皮鬼,但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喊出“好贱”、“贱人”。这是其他鬼侍做不到的。
为此,骆有成专门做了个实验,当龚玉琳是一具尸体的时候,大脑空空如也,货真价实的死人。只要皮皮鬼一上身,龚玉琳的残存意识似乎就回来了,尤其是看到春风喊出贱人的时候,骆有成捕捉到了她愉悦、眷恋和哀怨的情绪。这哪里是死女人,分明是遇情郎而不得的怀春少女。
骆有成得出的结论是:不是皮皮鬼特殊,而是死鬼女人特殊。也不知道死鬼女人把残存意识藏在哪里的,反正骆有成找不到。
骆有成对春风说,完了,你被死鬼缠上了。骆有成原本想说“爱”的,担心引起春风的不适用了“缠”。春风问为什么。骆有成反问春风是不是和龚玉琳有过亲昵举动。春风不记得了,毕竟当时游艇上女人不少,记脸不是他的强项。
春风对被死鬼女人惦记没有担心,反正是自己的女仆,又不是老婆。他天天被女仆带着长跑,也不忘教她不能随便咯咯叫,不然出任务的时候容易坏事。死鬼女人每次都用“贱人”答复他。直到第三天下午,春风坐在路边休息的时候,死鬼女人突然说:
“做任务……不咯咯,平时……咯咯。”
这是春风第一次听自家女仆说除了“好贱、贱人”之外的词,而且还是对自己的承诺。他高兴地围着女仆蹦跳着,此时女仆成了广场中央的火堆,而他是个快乐地跳着锅庄的人,他为自家女仆的贴心懂事而自豪。
两位书院群众看到了,一位说:“春风这是真爱啊。”
另一位说:“两人形影不离。”
一位说:“那姑娘模样倒是周正,可惜是扑克脸,太冷。”
另一位说:“小声点,春风不爱听扑克脸,爱听嘘嘘。”
一个关于春风嘘嘘的甜美爱情故事开始在书院流传,故事的源头是自媒体大神徐婶婶、半分钟女王以及新锐何赛花。
何赛花从自己未婚夫那里多少听到了有关嘘嘘的来历。逢哥儿不敢说得太多,更不敢说自己虐过嘘嘘,只说了春风一遍又一遍蹂躏嘘嘘。可能是怕吓着自己的未婚妻,他没说嘘嘘是个死鬼女人。江夏的亲历者这会儿都在肥城呢,没人来补充说明。所以补全的故事任务落在了聪明机智的何赛花身上。
“春风不巧看到敌营美女嘘嘘,恼羞成怒的美女和春风打了起来。美女不是春风的对手,被春风按在地上摩擦一万遍啊一万遍,一不小心擦出了火花。两人因恨生爱,因怨结亲。春风和美女都忘不了让他们相遇、相杀、相知、相爱的嘘嘘一幕,因此一个叫对方嘘嘘,另一个叫对方贱人。”
何赛花唾沫飞溅地完美诠释了嘘嘘和贱人两个名字的由来,丝丝入扣,入情入理。就连自媒体界的老一辈徐婶婶和半分钟女王都为之叹服。
故事传到春风耳朵里,春风竟觉得故事极美。假如有人把这样一个剧本拍在他面前,让他做戏中的男主角,他是肯定愿意接的。春风认为何赛花在成衣部做女工很委屈,应该去当作家。故事的主角对故事满意,自然不会去更正和解释什么,春风嘘嘘的爱情故事也就被固化下来。
也就负责生产劳作的普通民众有闲心聊春风的八卦。书院的大佬们都在为肥城之行紧张筹备着。比如大老板水岸先生骆有成,终于摇响了托尼哥在脑子里留下的服务铃。
招来的“侍者”不是托尼,是广旭。广旭抱怨道:
“不响铃,托尼不准我来打扰你和莹莹的二人世界,我记得图纸都差点忘了,这些天每天都要巩固一遍。”
“什么图纸?”
“蜂巢天幕。”
“干啥用的?”
“相当于能量护盾。”广旭说,“我想着吧,你在外面打拼,总得有个稳定的大后方,蜂巢天幕抵挡百万吨小型热核武器应该没有问题。”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骆有成兴奋地说:
“很了不起了,我看过一个资料,说毁灭性武器在田园牧歌时代都被销毁了,科技重启的几十年里,没听说哪个国家重启核武器研究。这个天幕足够用了。”
广旭说:“话是这么说,但热核武器的技术储备是有的,有心人重新把它捡起来不算难事。算了,也不杞人忧天了,地球上没多少人了,估计也不会有谁那么丧心病狂。”
蜂巢天幕的结构比反重力装置简单了许多,骆有成在绘图室里坐了一天。史湘云欣喜若狂,他正在为提升书院的防护等级发愁,小弟就送来了外星黑科技。
骆有成忙完了绘图工作,才向广旭说明了自己拉铃的意图,他想知道,如何保护没有心门的普通人的意识不受侵犯?要营救一个灵魂,如何把它带走?
广旭是预言师兼程序猿,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闷了半晌说,我回去问问。骆有成说在线等,很急。广旭干脆利落地走了。
骆有成等了小半天,也没等到广旭或者托尼。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意识降临,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是我,李想。”九少爷的声音在骆有成的意识中响起。
骆有成立刻进入自己的意识海,惊喜道:
“老师,怎么是您来了?”
“莽撞的小子,我怎么敢不来?怕你用脑袋撞石头啊。”
第三百五十九章
肥城监狱医院
大墟定居点之南,大潮湖之北,有一座半岛。半岛之上,有一栋三层建筑。
楼房看着很普通,甚至有些破旧。这栋孤零零的建筑外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但这里是大墟定居点居民的禁地,即便是末始皇左松武也不愿靠近这里。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肥城监狱医院了。这家医院,人只要一靠近就会心悸,今天却要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刀行神气活现地在大潮湖上空飞行,他的舅子先生在身边,他的仙子飞在前面。他这会儿有了飞行靴,身上还穿着紧身的黑色战衣,各个关节都有金属护具,身后背着把苗刀,咋一看就像战神出世。
别看江小瑜表面上对刀行不冷不热,但他身上的战衣,却是她帮着准备的。她找外公设计了样式,又在淡雪骄和智能的帮助下建模打印,最后镀了一层钮金。防御力远不及史湘云出的精品,但好在是一片心意,也最趁刀行的心。
临近半岛的时候,刀行指着旁边的水域问:
“那就是绿洞吧?”
骆有成点头说:“嗯,不知道贺老鬼和老汪进去没有。”
绿洞紧邻半岛,是一个直径达六百米的圆形水下深洞。大潮湖的平均水深是四米,水呈淡绿色。但绿洞水深近百米,呈深绿色。
大墟本地人也不知道这个水下深洞是怎么来的,只说人和船绝不能靠近绿洞,否则被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这个传言已经被水鬼王否定,他的鬼侍进来出去好几趟了。
但早在十多年前,确实有几个胆大的人组队探索绿洞失踪,随后几个前去营救的人进去了也没能出来。第二天,大墟的土皇帝就下令严禁居民靠近绿洞。警不警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普通人还真没胆子去,毕竟绿洞的旁边就是肥城监狱医院。
肥城监狱医院名副其实。说它是监狱,因为这里收留的全部是来自大墟定居点的罪民。说它是医院,因为里面的每个房间布置得都像病房。
骆有成三人降落在三层建筑前,监狱医院门前冷冷清清,单看这栋楼的外观,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废楼。站在医院前,骆有成脸色冷峻。倒不是医院有什么凶险,他担心的是医院的主人常院长。
老师对他说,能用自己的精神世界囚禁上百个乃至上千个灵魂的人,不仅是高手,而且是变态。九少爷听到广旭的回报,立刻放下手中的事,亲自跑来了。他这一次详细讲解了超低频波的几个实用小技巧。
超低频意识波波长最长,波动规律最简单,却也是衰减最慢、最稳定的波。骆有成对超低频意识波印象最深的是老师凭空创造出一朵花,但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做不到,因此他暂时也没有将精力放在超低频波上。
但事实上,超低频波是意识的最佳护盾。这次出来,他就为二姐和刀行做了一层超低频波意识保护壳,防止被人意识入侵。两人都穿上了皮皮酱这层里子,皮皮酱的意识防御能力也不弱。此外头罩里还集成了电磁波屏蔽器。三重保护,基本无虞。
但老师也说过,防御都是相对的,防御奏效的前提是对手比你弱。面对常院长这样的变态,骆有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骆有成三人走进医院,医院里的大厅里没有人,走廊上也空空荡荡。
刀行问:“难道这里被废弃了?”
骆有成说:“地面和家具上没有一丝灰尘,或许这家医院不需要医护人员。”
三人拐过一个转角,来到第一间病房。病房门没上锁,医院并不担心病人会逃出去。病床上的植物人一动不动躺着,身上连着许多管子,有管进的,也有管出的。除了胸口还有微微起伏,和死人没太大区别。
江小瑜皱眉问道:“为什么不使用冬眠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