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5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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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挽起双袖,他的肌肤白皙细腻、通透,可以清晰看到蓝色血管,仿佛体内的污垢已经被排除了许多。曹丕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火热。
  何晏又说:“天地之妙非人力能参透,修仙乃逆天之举。故,五石散后,不可服用五金散,应服用五木散。”
  曹丕听着连连点头,土生金是顺,不能吃五金散,五金多有毒性,早早吃了没好处,应该延迟服用。
  所以应该是吃五石散固本,使身体偏向于土属性,然后服用五木散,借木克土之力,方便木属性在体内扎根。
  可这五木散?
  是选取五种颜色最正的药材?
  曹丕思维散发,以五石散来推断五木散的配方,五石散就是黑白红绿黄的五种颜色矿石粉;那五木散,也应该是颜色对应的五种草木。
  何晏又恰到好处开口:“臣听闻岭南、南中、日南多有奇异草木,欲寻真五木,还需与夏王商议。臣以为夏王必然熟知五石、五木、五金,如今或许正为五火而为难。”
  稍稍停顿,何晏纠正自己言论:“石乃土之精,臣以为木之精粹,应是花朵无疑。”
  说的很有道理,曹丕心中高兴,正好听到钟鼓楼钟声响彻,细雨中钟声都有些润耳。
  不肯耽误时间,曹丕拿了一枚五石丸剂送到嘴里咀嚼吞服,口感真的比之前好许多。
  何晏见状,挪动步子小心翼翼为曹丕取来烫了许久的温酒,曹丕坦然接受。
  只是觉得何晏顾忌背上伤痕小心翼翼的步伐有点碍眼,又想到了秦朗这里的重要性。
  不过曹丕表面毫无反应,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神仙之力的到来。
  何晏也不会亏待自己,坐在下首连续吞服三枚五石丸剂,饮酒后正对着殿外而坐,观察雨幕、屋檐雨帘子。
  他反应来的更快,精神越发高亢,开始继续思考、推算完整的神仙药。
  神仙药应该是一个复杂的配方,最少要有二十五种材料;土之精是石,五石散是自己蒙对了;下一步的木之精是花,田信那里应该有线索。
  田信在荆州从戎后才益发强大,应该就是这个期间服用了五木之精。
  可金之精是什么?
  这一刻何晏脑海里思维激荡,首先采用排除法,从田信身边一一排除,总之不可能是蒙多这类神驹,那应该是田信那说不清来源的神兵利器、铠甲。
  五金之精,对应的应该是五种兵器,或许有独特的办法汲取、吸纳五金之精的力量。
  长期佩戴、使用,朝夕相处彼此影响,应该是一种可能的办法。
  到五金之精这一步,就应该有田信这么强大了。
  火克金,田信下一步是要吞服五火之精,火是有形无质之物,五火之精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何晏思维迷失在这个‘形与质’的问题里,越想越想不明白,可又专注的去想。想多少忘多少,又从头继续想。
  整个人摇头晃头,沉迷其中,不时痴痴做笑,很是快乐的样子。
  曹丕则不然,药劲发作时站在书桌前,开始向田信写信。
  这种状态太妙了,平常想说的话因为顾忌皇帝身份的威仪,不好意思说出来。
  现在思维顺畅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半只脚踩到了神仙领域,哪能用凡俗的身份、礼仪来约束彼此?
  而先一步离开铜雀园的蒋济则心绪沉重,驱车来到西郊太庙。
  武皇帝的太庙已经被夷为平地,周围视线内是大片的稻田,引漳水河渠灌溉,如今稻田再有大半月就要收割,因此显得一片旺盛。
  淡淡雨幕下,更显的青郁。
  蒋济脚踩木履下车,面无表情望着原本太庙所在的方向,心中太多的话想要找人倾诉。
  可这话太过危险,只好向冥冥中的鬼神倾诉。
  作为目前大魏中枢重臣里最年轻的人,年初又经历了泰山府君事件,现在眼睁睁看着皇帝不问社稷问鬼神,除了感觉惶恐之余,他不敢劝阻皇帝哪怕一句。
  时日无多的皇帝正做着美梦,谁敢扰醒这场梦,皇帝肯定会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即地狱。
  蒋济在雨中感慨片刻,觉得有些冷,就准备回家。
  只是回去的泥泞路上遇到另一辆冒雨出行的牛车,两车相遇都放慢速度,秉着会车减速、靠右行驶的原则准备交错。
  可能是车速减慢,蒋济探头出来看具体状况,不想看到对面车上的人也在看他,是高堂隆。
  两车交错之际,高堂隆将一个沉重的锦囊朝蒋济抛来。
  蒋济神情漠视,任由锦囊落在车厢内,他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第六百九十章
懿旨
  蒋济宅邸,他饮着祛寒姜汤,披着一领斗篷暖身子。
  静寂的寝室里只能听到滴滴哒哒的屋檐雨点的声音。
  怀着极大恐惧,蒋济将怀里的锦囊取出来,双手略有颤抖。
  皇帝过问、痴迷鬼神之事,虽让人恐慌,可也不至于让人喘不过气。
  可高堂隆砸过来的锦囊……操作不好能让人家破人亡,这是鬼神做不到的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能供自己选择的路太少了。
  要么立刻向皇帝揭举,举报高堂隆以隐秘手段交结国家重臣,意图叵测;再要么加入高堂隆……不对,不能跟高堂隆搅合到一起。
  高堂隆代表的是太子,自己轻易向太子倒戈,太子入继大位后,又怎么肯器重、信任自己?
  所以,这是一个必须要坚守君臣原则的时刻。
  保持沉默,就是对太子最大的支持。
  先确立了自己的态度,蒋济才缓缓摊开帛书,见写着‘上更衣见血,后宫、东宫皆知何晏欺君,且欲弑君,望公明察,速断’。
  “嘶!”
  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牙有些疼。
  皇后也要动手?皇帝竟然便血?到底是便血,还是尿血……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见血了,恐怕卞太后知道后,也会采取断然态度。
  何晏死定了……这两天董昭跟何晏走的很近,似乎也想吃五石散?
  所以董昭搞不好也会完蛋,涉及到皇帝的健康,又是由后宫来操刀,可不会管你老臣不老臣。
  蒋济只觉得如坐针毡不敢继续在家里逗留,现在应该回到自己应该去的位置!
  当即更换橘黄戎衣,披挂鎏金明光铠,领着卫士向城中军营赶去。
  雨后傍晚夕阳在侧,蒋济神色如常与遇到的邻居打招呼,坐下东胡骏马蹄声哒哒,踩踏泥点。
  如今大魏已经没有中领军、中护军了,只有各军的指挥将军。
  中军五军里,蒋济是领军将军,营中约有兵员两千余,镇兵轮番当值,因此兵员只有五分之一。待战时全面动员后,领军编制在八千,十二个营。
  太子府邸,自中门以内已封堵各门,侍女之流都已集中安置,府内男子不分官吏、卫士、仆僮都已分发铠甲、武器,预防最坏的事情发生。
  曹叡静坐在议事厅,同样的鎏金明光铠穿戴在身上,全覆式头盔就放在一侧,俊朗、白皙的面庞此刻不见一点血色,他闭着眼睛静静等候宫中消息。
  郭皇后,这位自己的养母,正时刻关注铜雀园的消息。
  如果观察到皇帝的身体持续恶化,无法说服武卫、左卫、右卫三军的话,那就采取暴力手段,制止皇帝继续犯错。
  必须采取断然措施,要向北边内附、新建的幽云六镇证明中枢依旧有强大的执行力。
  哪怕皇帝精神状态不佳,中枢也能自己调整,警告北边生出其他想法。
  目前镇兵改制还处于贯彻状态,最强的兵力依旧在中枢,幽云六镇依旧很穷,没有完成民屯、镇戍一体的改制,更没有两三年的积累,所以司马懿的幽云六镇依旧依赖中枢的给养。
  皇后、太后考虑的是皇帝的健康,对她们来说皇帝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哪怕多活一天,对一个母亲、妻子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自己是国家储君,要从更大的方面来考虑。
  虽不清楚南边满宠、秦朗到底要搞什么事情,可北边才是国内腹心之患。
  以汉之强,出了一个北府,如今版图四分五裂,空有庞大疆域,却无法迅速统合国力。
  以魏之衰,若出一个类似北府的组织,那大魏就彻底完蛋了。
  大魏没有退路,可北边的幽云六镇有退路;为大魏戍边是戍边,为大汉、北府戍边也是戍边,没有本质区别。
  大魏与幽云六镇,之间的关系从幽云六镇建立之初,就开始微妙起来。
  大魏需要一个更有决断力的皇帝,必须压制幽云六镇,唯有握紧这把剑,才能跟汉军长久对峙,等待汉室与北府的矛盾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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