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5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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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对自己有重大利好,反倒因为彼此关系亲密、信赖关系,反倒会助长李严的胆量,让李严有了擅自行动的勇气。
  比如费祎、董允这些人搞的事情,难道李严真的不清楚事态的后续影响、走势?
  他很清楚,可觉得婚事能成,对彼此都好,所以就应着各种请求前往麦城说亲,试探口风……至于小妹未来的下场,绝不在李严的考虑范围内。
  而现在,遵循这一原则,李严忠诚的同时,也会做一些谋利的事情。
  手握瓷器生产和酿酒行业,李严贪图的绝非金银之利,这个利应该是扩大己方阵营的影响力、控制范围;削弱、打击敌对阵营。
  显然,李严这么聪明又有点小气、记仇的人,不会只盯着王连打,肯定还有后续的手段。
  李严见田信默默思索不言语,也就静静等候田信的决断。
  该说的已经说了,继续重复阐述只会引来田信的不满……这是个独断专行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胁迫。
  谆谆善诱,也是一种语言方面的胁迫。
  田信先排除了李严的说法,江东士民的确有‘怨言’,也怨王连,不敢怨其他方面。
  口出怨言,自然是有所诉求,或诉求得不到满足。
  至于因为江东孤寡女子、降臣妾室被汉军重组为家庭……这是各国的根本大计,是当今默认、司空见惯的事情,不值得惊奇、愤慨。
  张温、诸葛瑾都是做事有底线的人,不会像魏国河东郡守赵俨那样为了政绩,将假寡妇当做真寡妇搜集上来送到军里进行婚姻重组。
  又没搜刮江东现存士人的妻女,这些人庆幸还来不及,怎可能针对此事发表不满言论?
  所以,排除这些似是而非的干扰后,答案只有一个:身为江都尹的李严,因为职务便利,与江东方面的士人存在某种约定。
  比如运粮,从长江下游往中游的江都运粮是真的辛苦,可在利润面前,这点辛苦又算的了什么?
  须知,四五年前的江东是不缺粮食的,江东粮商出入江都,买卖宝石、粮食,购买军械、蜀锦、漆器等奢侈品……可是一条成熟的商贸运输线。
  现在江东残存的江东士人,准备在这个江东粮商彻底消失的真空期里,重新扛起这杆大旗,将粮食贸易做起来。
  他们不做,等今后册封到江东地区的汉室军功侯立稳根脚,这些军功侯自然会做这个生意。
  到时候,这些残存的士人,是很难竞争的。
  乘现在着手发展,积累优势,今后才有跟军功侯竞争、合作的底蕴。
  而李严的酒场,先天与粮商、粮食贸易有密切交流。
  江东如果崛起新的粮商,那急需朝中大佬庇护,李严距离当大佬还差那么半步,所以李严想一步步推动江东粮商发展,然后承上启下,成为自己与粮商群体之间的代言人。
  自然而然的,这个过程里强化己方控制范围,就会削弱对方阵营的控制力。
  粮商么,有了钱,还能组织庞大的运输队……有钱方便举孝廉入仕,有组织结构,就能拉起‘乡兵’,上一个这么崛起的汉室重臣似乎叫做朱儁?
  田信又觉得自己可能想的太过深远,可能现在李严只是有个朦胧、粗糙的计划,甚至只是李严想报复,才发现这么报复的话,还有很多后续玩法。
  粮商崛起,虽然能很快,但想要转型……有点难。
  在粮商转型为更复杂的形态前,还是很好控制的,能轻易打死。
  有足够控制的余地,田信突然觉得陆延可以放归本籍,先举一个孝廉为好,然后推动江东官学发展。发展过程中缺很多资金,这些粮商自然能慷慨解囊,形成一个循环的环流,向外不断产出学生。
  思维落定,田信道:“敌乱箭射我,意在使我分心。我若不做还击,事事被动,必遭算计。于情于理,也该礼尚往来,正方兄放手施为,无须顾虑。”
第六百三十六章
四共主张
  陈震正集合幕僚、随员一起商讨田信突然抵达江都可能会引发的意外事故,对此陈震及属下都是悲观的。
  毕竟北府出兵关中以来,已经没了退路,要做非常之事。
  除非今后再有其他较大的事故发生,否则是无法用正常手段压制北府的发展势头。
  田信突然抵达江都,这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其目的自然是非常之事;是正常手段、人员无法达成的事情,唯有田信出动才能推动、达成。
  所以今年的上计,还有来年的大朝会,原有的种种安排、预案都会被田信冲乱。
  不等他制定相对完善的腹稿,田信派来的人就上门传唤。
  说是邀请,实际跟传唤一个性质。
  陈震到车骑大将军府时经历了排队等候,估计见到田信时已是夜间晚饭之后,现在也跟着车骑大将军府的官吏一起食用晚餐,是一种陈震从未品尝过的全新餐点。
  田信则继续与突然造访的大将军府长史裴俊一起吃饭,晚餐是一顿丰盛的海鲜汤,各种晒干的贝肉、螺肉炖煮的清汤,加上紫菜、海带,佐以筋道面条,让田信吃到了熟悉、亲切的鲜味儿。
  似乎有谷氨酸钠的味道。
  可惜,江都的官吏、达官贵人们对突然出现的各种海产品干货持抵制、警惕态度,就跟警惕野味一样。
  所以积存江都的海产品销售惨淡,只好自己消化。
  不然等到潮湿的回南天,这类干货很难保存。
  他吃的爽快,裴俊就有些坐卧不安。充国库……这是原则问题,除非朝中、地方官吏集体缩减俸禄,捐献俸禄才能说得过去。
  否则用一人之私产,去弥补国库缺额……时间久了,国将不国。
  就现在的朝廷财政状况,关羽也挤不出、借不出钱财,来弥补宋公国。
  田信下手实在是太快了,老丈人还没反应过来,丈母娘就收下了十二箱珠宝……收都已经收下了,何况还是以自家女儿的名义送来孝敬母亲的,关羽有什么办法阻挠、退还?
  这些珠宝是彻彻底底的战争红利,让天下人来看,不会有人觉得这笔珠宝有问题。
  田信拿的天经地义;又给自己妻子,更不会有人说道什么;妻子又孝敬自己母亲,也是家事、孝行,谁又能管得着?
  总不能朝廷再临时出台一个巨额财产转让税?
  何况关平捅下的窟窿真的很大,朝廷大方面处处缺钱,关羽不可能拿私产补、东府兵的抚恤积欠问题。
  自赤壁之战以来,就关平这一仗输的最惨。
  抚恤这种东西,乱世中也是可有可无的;如今天下格局渐渐稳定,抚恤就是绕不开的一道坎儿。
  钱已经给出,裴俊就是来收尾巴的。
  这个尾巴不好收拾,略有些尬聊,田信也感到无趣,明刀明枪的讨论地盘分割、交易,怎么都有一种羞恼、愧疚。
  面对裴俊,自己都如此放不开情面,等自己面对老丈人谈论这个事情,更难放得开;让自己手下人去谈,面临对方的正义喝问……肯定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讨价还价。
  或许可以将魏国、吴国的降臣拉起来,指派这些人去跟朝廷谈判。
  这些人干这些事情……手熟;可需要一个逐步融合的过程。
  事到如今,出于情面每退一步,今后每进一步又会造成更大的创伤。
  “我以为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计较湘州、凉州,而是南阳、雒阳。”
  田信口吻平静:“眼前之事谈不好,那今后南阳归属就无从谈起,唯有一战。所以,处置凉州、湘州,理应互利互惠,朝廷有所得,我也能安抚麾下吏士。”
  裴俊神态沉静,思索这番言论的要义。
  肯定要互利互惠,一味的占便宜,不给对方留后路,那么曹魏尚存的情况下,就可能爆发冲突。
  压制、推迟矛盾的爆发时间,尽可能削弱矛盾,争取不流血过渡,是一种最为理想的状态。这是集体的诉求,可掺杂一些理想主义的话,这种表面和睦的长期维持,有可能探索出真正的和睦,甚至制度化的平衡。
  急于引发矛盾,是目前最为短视、愚蠢的行为。
  即便如董允、费祎的冲动行为,也是为了达成婚事,实现更为长久的和睦局面。
  裴俊试探询问:“那依陈公心意,湘州、凉州该如何归属?”
  “这需要一个过渡。”
  田信伸出食指:“我以为最重要的是雒阳归属,这是瓮中捉鳖,随时可取之物。对朝廷而言,却关系远大。”
  西京长安毕竟是前汉的京都,东都雒阳的影响力更为深入人心。
  雒阳已经是曹魏防御线的突出部,随时可以被汉军拔除。
  “过渡?”
  裴俊大胆猜测:“陈公言下之意,可是要尽取二州?”
  哪二州?
  自然是凉州和湘州,都不准备彻底交给朝廷,真正要交给朝廷的是南阳以及雒阳。
  田信点头承认:“这是我眼中唯一办法,先说凉州,自陇西以西之郡国,皆由朝廷委派郡守、尉。刺史由我委派,以达成共和共治共赢。即便今后神器更易,我等先帝老臣,也该共存。”
  “陈公,那湘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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