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4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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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豹骑这么有名的部队却被解散了,主要原因是缺乏新式马具,对兵员素质要求太高了,补员困难;其次是没有新式马具,虎豹骑日常训练有着让曹操心疼的伤亡率。
  单边马镫的重装骑兵……高速冲锋时跌落,不管战时还是训练,基本宣告着退役。
  而现在,魏军有了新式马具,也有足够骑术精湛的蛮勇骑士,可是呢……没有足够的铁甲储备。
  那么,面对这支两三万人规模的轻装、中装骑兵,该怎么破解?
  首推车兵,新式骑兵出现后,带动了车兵的二次发展,这个车兵不再是冲阵的车兵,而是防御冲击的车兵。
  然后就是曲义先登死士的战法,即关陇汉豪强、羌人都研习、训练的大盾弩手混编的花队战法。
  只要盾阵立稳,阵型不乱,弓弩有序发射,足以让中装、轻装的骑兵死伤狼藉。
  第三就是用同样的新式骑兵,把对方冲溃!
  己方骑兵数量不如对方,但胜在器械精良;可以拿出一千重骑兵,余下骑兵也能统统强化为中装骑兵……那么魏军才能有多少重骑兵?又有多少中装骑兵?
  之所以强调中装骑兵这个概念,就在马甲,也在于两裆铠。
  两裆铠步兵算不上重步兵?算,可两裆铠步兵之上还有防护性能更优越的盆领铠步兵、明光铠步兵,以及身穿两层、三层铠甲的铁罐头步兵。
  所以步兵有超重步兵这个说法,一切负重达到身体极限的步兵,都是超重步兵。
  而骑兵不需要,重装骑兵穿的肯定是盆领铠、明光铠盔甲,再加上马甲;也只有这种顶配才能堆出重骑兵,重骑兵是一切铠甲、护具的巅峰。
  因此,没有超重骑兵这个概念,要说有的话,那就是骑乘蒙多的田信。
  中装骑兵才是两裆铠、皮制马甲,并掺杂一些原始链甲、镶铁皮甲。
  骑兵最次也是轻装,有轻便皮甲护身,马匹身上也能披挂一条毯子之类的提供装饰、防御力。
  至于没有铠甲的骑兵……这就像没有护航编队的航母,缺乏存在意义,也很难生存。
  那么,该怎么对付吴质紧紧攥着,仿佛传家宝一样,还藏在后方的两三万,甚至接近四万规模的魏骑?
  简单,首先不能对冲,高速冲锋的新式骑兵是疯子,如同洪流一样,身在其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要么前进,要么死亡。
  其次,要想办法让对方停下来,挤在一起,然后自己的重骑兵百人一队做刀尖,其他中装骑兵做两翼,狠狠扎进魏骑集群。
  只需要这么狠狠来上一下,魏骑虽多,也将被绞碎,混淆在一起,如同浆糊,没有筋骨组织,将失去韧性,失去冲击力。
  而现在,找出破敌结症所在后,北府军吏已研究出应对的战术。
  有两个办法可以停滞魏骑的冲锋,一个是田信本人突阵,足以吸引魏骑追击,由田信在魏骑阵列中左右冲突,纠缠在一起,魏骑集群就会围绕田信进行追杀,整体组织接近瓦解,这个时候适合己方反冲。
  自然地,这种需要田信本人出面、涉险的战术只能作为预备战术。
  另一个优先战法是以轻骑引诱,挑拨魏骑追击,魏骑追击时轻骑突然变阵,投放各种铁蒺藜、瓷蒺藜、木蒺藜。
  铁蒺藜、瓷蒺藜是从南阳带来的,铁蒺藜是生铁浇铸而成,形制统一,中间有孔可穿绳索;瓷蒺藜也是模具压制再经窑洞烧制,瓷蒺藜缺乏锐角,不需要绳索,手动投掷即可。
  还有现场制作的木蒺藜,有大有小,形制不一,自由使用。
  田信旁观阵列变动,身后虞世方抱着文件夹走来,念:“公上,虎牙军来报,石门守将魏平已收敛兵卒,封闭关门,做固守之态。”
  魏平放弃监视河岸,等于放弃干扰,意味着虎牙军随时可以到对岸去活动。
  田信轻嗯一声,询问:“苏则到哪里了?”
  “今日傍晚前能过蓝桥。”
  虞世方翻动文件夹,找到相应的誊抄副本。
  陆议从武关奔往上雒,又从上雒调到前线指挥西线军团;苏则就是接替陆议的人,从武关赶到上雒,确定魏平可以拉拢策反后,苏则又开始向前线移动。
  蓝桥有栈道,夜里山谷风大,又常伴随浓雾,栈道凶险。
  田信稍作考虑:“传令蓝桥亭,苏则抵达就地过夜,明日再过栈道。”
  这种小事虞世方只是提笔记录,有后续发往上雒方向的调令,就一起发过去。
  虞世方离去,指挥骑兵演练阵法的近卫少将姜良解散骑士,回到后岭询问田信:“公上,昨夜夜禁口令使人发醒。吏士思乡之余更多愤懑,如今求战心切。臣以为,今夜入暮时就应发动总攻,先夺正面之地……”
  见田信望过来,姜良一顿,就听田信说:“继续说。”
  “是,昨夜两番袭扰敌营,敌今夜或许有所疏忽。能进则战,不能进则扰之。”
第五百七十二章
鹅鹅鹅
  子夜左右,黑漆漆夜空在斜风里吹刮若有若无的毛毛细雨。
  北岸氐人白马部防线,与昨日一样仍然是沿河布置的篝火;与昨夜不同的是,张雄入夜前调整各营,施行双岗。
  比如昨夜监督烧当羌的羌氐首领李虎所部被调来监督白马部;白马部则抽人去监督烧当羌,张雄派本部兵去监督强端所部营垒,施行交叉监督,明暗两重岗哨。
  张雄做出的布置多少有些效果,所以张雄前半夜安心入睡,准备后半夜亲自巡视各营夜禁状况。
  寂静的灞水两岸,夜中除了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外,再没有多的声音。
  要说有,就是毛毛细雨被风卷动,如浪潮一波波的冲刷帐篷,一阵又一阵的,却没有多少降雨。
  灞水平静河面,先是北岸有几个人抱着原木划水游到南岸,一条细牛皮绳搓编的长绳就这么悄悄立稳,绷紧。
  很快一艘走舸从南岸推下水,船上甲士拉扯牛皮绳索带着船轻轻向北岸滑动,并无太多异响。
  靠岸,夏侯尚被甲士护卫着,也弓腰快速穿过河滩警戒区域,与等候这里的杨千万碰头。
  又顺利直接进入白马氐部营垒,杨驹、杨千万父子还不知道夏侯尚身份,处于谨慎,杨驹询问:“先生,听我儿说烧当羌中也有义士?”
  “确有其事,恕某不便细谈。”
  夏侯尚气度沉稳,不疾不徐说:“我隶属陈公麾下,烧当羌所遣使者与当面鹰山亭侯磋商,具体如何由鹰山亭侯拿捏,我不宜过问。”
  到了这一步,杨千万是相信自己老爹的,低声附耳安慰:“父亲,羌种势弱,岂肯为他人效死?今李虎巴氐欲归公上,孩儿以为羌种恐为李虎之后。”
  巴氐是汉中决战期间迁往略阳的,与当地的烧当羌本就矛盾重重,为争夺草场、草山、河流,或因意外走失牛羊之类的事情,彼此之间没少械斗。
  烧当羌和巴氐之间的仇怨除了近几年的外,还有上古祖先辈的仇,绝难善了。
  杨驹左右思索,想不明白,难道这两个敌对的部族会联手……举义?
  想不明白这个事情,杨驹还是派人将夏侯尚给出的信物托人送往轻车将军王忠的驻地。
  王忠驻地,杨驹有军情通报……自然是能绕过张雄的。
  张雄的驻地,就夹在王忠、白马氐、烧当羌之间,如同一个◇,张雄驻地在西边的点,东边的点是白马氐,北边是王忠。
  杨驹的使者奉上信物,王忠若无其事随手剖开锦囊,不出意外是三封书信。
  一封是苏则、射援联合署名的劝告信,以陈述吴质的罪恶为主,希望王忠能同仇敌忾,为惨死的关中大姓伸张正义。
  一封是田信的亲笔信:“事成,许老将军乡侯五百户食邑;事不成,亭侯二百户食邑。”
  很简单的一份条件,只要举兵,就能获取汉军爵位、食邑。
  而第三封信就有些长,王忠的手在颤抖……吴质彻底完了,自己有生之年,可能会见证大魏的兴灭。
  紧握着夏侯尚书信,王忠强自镇定,嘱咐左右:“大都督有军令下达,不可声张,遣人召集军吏,我要升帐议事。”
  周围当值军吏不疑有他,去各个营区召集有资格议事的军吏。
  很快,帐中就留下几名亲信军吏,王忠只觉得口干舌燥,目光打量周围,拿起桌案上的漆木印盒双手捧着上前递出,对杨驹的使者说:“请移交将印于来者,老夫愿听候调令。”
  停顿片刻后,王忠又说:“我悬军于此,值此倾覆大事,本无意诛杀军中吏士。又威望不足以服众,故愿举兵托付,还请来人亲至此间,老夫也好向军中吏士交待。”
  如果夏侯尚还活着,只要夏侯尚来到这里,军中吏士自然震慑,不敢妄动。
  自己所部的吏士就来自河北,能带着轻车军按兵不动就已经是大功,至于鼓动这支军队反戈一击……王忠不具备这方面的威望。
  操作不慎触及吏士底线,可能会引发反弹。
  后岭,田信大帐中,他坐在一条油亮熊裘毯子上,左掖夹着沙漏形状的长鼓,右手拍打调子,鼓声断断续续,全是他脑海中各种记忆深刻的旋律。
  他帐外的帷幕里,依旧灯火通明,各级军吏静静等候这场小雨的走势。
  这里是灞水南岸,夹在南山、骊山之间,任何的小雨都能引发连绵大雨。
  一些性格激进的军吏已经披戴铠甲,静静等候天意的决断。
  虞世方并不在场,在他的小帐篷里,此刻他正轻轻擦拭他的黑漆明光铠,这套铠甲背后插着五杆刺绣战旗,华丽与肃杀并存。
  这场子夜突然降下的小雨,很明白的告诉了所有人……山区的气候,是出了名的变化无常。
  不能用南阳的降雨记录来判断南山北麓的降雨,虽有一定关联因素,可山南、山北肯定存在气候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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