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4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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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都伯苦涩开口,不管这虎是途径逗留,还是别的原因,现在犬吠声不正常,必须示警全军。
  那两头体型巨大的猛虎出没附近,给了各处据点的魏军很大压力。
  安山塬,顾名思义,是一块地势较高的,地形相对平缓的高地,是蓝田关外围最大的魏军据点。
  地势高,能屯种,还能防范盗匪、猛兽,早年有安山亭,因此这里始终有人口聚集生活。
  魏军鼓声擂响,相隔五六里地,田信尚且听不到这鼓声,更别说其他前锋吏士。
  安山塬的魏军很快又停息鼓声……有些犯不着,引发猎犬警戒、狂吠的原因太多了。
  除了那两头猛虎,还有其他山中猛兽途径、靠近时也会触发猎犬惊吠;甚至也有些不可名状的存在靠近时也会让猎犬吠叫,还有各种风声也会引发猎犬的惶恐、惊异。
  一个小时后,田信领着前锋轻兵推开鹿角、栅栏,从山沟下顺利穿过安山塬据点,将这处据点交给后方的主力部队处理。
  只要包围……以安山塬没有泉水的信息来看,这里的魏军很容易投降。
  安山塬是蓝田关以南最大的魏军据点,有兵五百余人;除了这座据点外,其他据点都是警戒、拖延为主的哨所据点。
  天色渐渐明亮,经过五次明显的拐折后,前锋终于遇到一条向北流淌的河流。
  河流洪流已经消退,河滩地相对开阔,没有淤泥,全是砂石,利于行走。
  沿河行走近十里,雾气还未消退,熟悉武关道的杜翼突然驻步,拿出地图看了看,又看看面前宽阔、向东北转向的河流,忍着激动,泪水从冻僵面容淌下:“公上,北川,这里是北川三河口!”
  他抬臂指着河水奔流的北偏东一点方向:“再走十余里,就是峡口,黑龙峡。这是绝路,不适合大军通行……现在渡河,蓝田关就在二十五里外!”
  田信取出指南针,端平握在手里,垂头盯着指向南北的磁针,嘴角翘起:“没走错就好!”
  南山的山沟太多了,山谷通道、河谷通道交错,形成数不尽数的三岔口。
  杜翼也有指南针,他蹲伏在地把地图铺在一面盾牌上,也把指南针放在一侧,食指在地图上来回滑动做着比划:“公上,渡河后用餐、缓行,再行十五里路,在红石门休整。红石门距离蓝田关只有八里,锐士急趋,可一鼓而下!”
  田信和周围军吏也凑上来看地图,如果田信不反对,这些军吏会把命令逐级传递到基层。
  这样的话,渡河后,军士就能摘除木枚,边走边吃补充体能。
  杜翼心中激动,北川河水自然向北流淌,汇入浐水……这就是家乡的水!
  他语腔颤抖:“蓝田关后,还有蓝溪亭、蓝桥聚,此二处皆虽有魏兵,但险峻远远不及蓝田关,如何能挡我兵锋!”
  见田信观察地图,杜翼在蓝田县北的灞水处点了点:“公上,此灞水官渡所在,我军若顺利进占蓝田,务必遣探骑侦查渡口。臣恐吴贼出逃,遣人焚毁渡口船只。”
  战争走向谁也说不准,现在只是预防其中一个走向可能发生的事情。
  田信微微颔首,仰头看雾气遮蔽的太阳,依旧看不到太阳的轮廓所在,隐约能察觉光晕大致方位。
  低头再看看面前向北流淌的北川,转头看杜翼:“子腾,得关中后,子腾可为北川侯!”
  不做犹豫,田信当即开始脱卸身上的绢甲,周身光溜溜,一切甲衣、器械、军粮都装入防水袋子里,这种袋子是粗帛缝合,涂抹一层漆,质地又韧又硬,就是不耐折叠,多折叠几次,折痕处会渗水。
  防水袋子装在盾牌上,田信缓缓下水,盾牌就顶在头上,身后的吏士也都这样,善游泳的就把盾牌顶在头上,要么把盾牌放在水面拖着、推着前进。
  北川河水深过人腰,可想而知汇流形成的灞水会有多么汹涌。
  而两头猛虎率先泅渡,田信还在河流中间时,猛虎已将身上水珠抖落,站在岸边回头望河水里密密麻麻的肌肉男。
第五百五十六章
择优而选
  蓝田关,守将阎圃站在关城最高处的烽燧,视线内许多山顶的雾气已经被风吹散。
  而雾气相对沉重一些,此刻还弥漫于各处山沟、山谷,从烽燧最高处俯观,看不清山沟轮廓,只有涌动的雾气。
  他见有一伙骑士从北而来,正在半坡上挥动旗帜,山道相对湿滑不易攀爬,关城守军将绳索抛下去,来的骑士抓着绳索借力,才能踩着泥地上了山坡,在阎圃观望下,递交军情。
  不多时,阎圃麾下军吏小跑着来到烽燧:“君侯,晋阳侯率军来援,发信时约在蓝桥亭,如今约在蓝溪。”
  阎圃爬梯走下,现在的他比当年胖了很多,宽大手掌接住军书,细细审视内容。
  张虎命令他在山谷道路中间修葺营垒,以方便张虎所部疲惫军队能迅速休整。
  蓝田关修在山坡高地上,能囤积的资源有限,能驻防的兵力也有限。
  在关下的山谷通道择一险峻之处修葺营垒,与关城互为犄角,是很标准、正常的战术布局。
  阎圃心中犹豫,握着这道军令踱步,走向自己的营房。
  山顶上、关城地面因为地势高,阳光直射,还有风吹等等原因,已经干燥。
  脚踩干燥、硬结的地面,阎圃又想起山坡小路湿滑难行,还要绳索帮助才能上山……山坡都这样,那山沟路面应该更湿滑才对,所以从西南峪口强行军来蓝田关的张虎所部,必然非常疲倦,急需要休整。
  也意味着,北府兵企图奇袭,踩着烂泥潜行至此,也会是疲惫状态。
  没有辅助工具,北府兵想要攻打蓝田关……简直是妄想。
  何况,蓝田关囤积了太多战备物资,这里可以直接攻击山沟行军的北府兵,不拔掉蓝田关,北府兵就别想顺利通过蓝田关。
  不管是石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能滑滚砸到山沟道路,攻击、干扰北府的行军队列。
  因此蓝田关很重要,要么拔掉,要么绕行。
  可按着张虎的命令去修葺新的营垒,会让关城守备力量分散……如果期间北府兵来袭,岂不是遭了?
  心中踌躇拿不定主意,阎圃有些不敢遵从这封军令。
  这些年没少跟北府兵打交道,北府兵是什么?是原来的同僚、袍泽,被汉军击败、吸纳、重新编训而成的。
  这支往日同僚、袍泽重组起来的汉军,每一战都有出奇之举,实在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拒绝张虎的命令?
  且不说张虎的恼怒,万一张虎所部没有休息好,影响战斗力,吴质、张虎肯定不介意收拾自己。
  何况,这道命令自己也很难拒绝。
  带着心中纠结,阎圃将这道军令交到典军王雄,表明态度:“元伯,我以为分兵出关修筑营垒……有遇袭之险。晋阳侯虽有明令如此,我也不好反驳。只是我与北府数次交锋,深知北府擅长奇兵运用。”
  等王雄审视军令、思考一阵后,阎圃放弃决断权:“元伯才能十倍于我,今唯元伯决断是从。”
  “呼~!”
  王雄面容严肃,起身踱步思考、衡量其中的得失。
  战争就是这样,看着豪迈炽烈,其实就是一盘生意,要精打细算。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分兵去山沟为张虎修筑营地,同时遭到北府兵袭击,这样的话蓝田关准备的许多防守战术就用不上了。
  北府夺取蓝田关,意味着三天后北府主力部队就能有序杀出峪口,抵达鹿塬广袤平地。
  到时候又意味着霸上偏军被断绝退路,军心动摇之际,有七成八成的概率被北府偏军击溃、招降。
  第二种糟糕的是蓝田关驻军不动,等张虎所部抵达后由张虎所部自行建造营垒……如果张虎所部期间遇袭,那蓝田关守军虽然还有防守的力量,可绝对没好果子吃。
  张辽战死后,张虎兄弟五个俱为将校,如果因为蓝田关守军打自己小算盘,导致张虎所部覆没,战后研究战情发展,再追究责任的话,谁都难逃惩治。
  其他好的可能性可以忽略,现在担忧的就是这两种可能发生的负面事情。
  “午前雾散。”
  王雄根据这段时间的经验先做出一个判断:“晋阳侯所部约在午前抵达,届时雾气消弭,视野清晰。”
  阎圃顺着思路也渐渐心绪稳定:“那时有若敌情,必有警讯。”
  王雄露笑:“正是如此,晋阳侯所部虽系疲惫,但北府远道而来,亦然疲倦。何况晋阳侯早早侦得敌情,兵马有备,战情反转,或可伏击。”
  “好,就以元伯。”
  阎圃当即转身到桌案,取出粗帛铺好,开始磨墨,稍作沉吟组织语言,开始向张虎书写回信。
  虽然……北府兵今天袭击蓝田关的概率不高,可张虎都能率部强行军来到蓝田关,那北府兵自然也有的强行军的客观条件。
  阎圃、王雄做出目前最优的决定,派人把信送出去时,田信已抵达红石门。
  这里两侧山壁陡峭,仿佛朝天的门框,又因岩壁雨后潮湿泛红,故名红石门。
  整个前锋亲军卫五百余人四散歇息,田信坐在一块条石,盾牌横放在腿上,他还在继续用餐,其他人在之前十五里的行程中已经完成饮食,此刻正搜索山泉水,以补满随身携带的水葫芦。
  泉眼处的新鲜活水,往往还是能喝的,没有必要太过忌讳生水。
  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亲军卫骑士跟进,一些驽马拖在木炭、干草,开始在避风处生火熬煮姜汤。
  姜良追上田信,递上谢旌的公文:“公上,安山塬守军已然迫降。臣已遣人修建北川浮桥,因河水湍急,四周缺乏林木,午后三点能成。”
  “午后四点?这可比预期的要慢,先搭设人桥,再搭设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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