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38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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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强舍弃部曲,折算为食邑税租后,这些家族先天就受三恪家族庇护。
  今后的皇帝、朝廷,几乎不可能绕过三恪家族,再效仿孝武皇帝那样大规模除爵。
  就目前来说,大汉境内军功封爵享有食邑税租的人,对汉帝国的信赖源自皇帝的信誉,以及三恪制度。三恪制度是一道保障,这个制度得到保持、维护,那大家就能安享税租。
  为了维护、巩固自身的安全性,三恪家族今后轮流出任执政也是一种必然。
  这是挡不住的事情,谁阻挡,就会被碾碎。
  吴国归降一事就是个转折点,吴国高层会折算食邑后加入汉帝国,因孙大虎、关羽之间的关系,孙大虎姐妹身边会聚拢一批吴国出身的军功贵族、形成外戚党。
  吴国愿意投降,也跟汉帝国、三恪制度之间的信誉有关。只要投降,吴国高层融入这个体系,皇室、三恪为了整体稳定,不会对他们进行大规模铲除,顶多也就定点清除犯法违禁之人。
  汉帝国的信誉,就源自内部的和睦。
  为了这种和睦,牺牲吕乂也不算什么。
  丧失这种和睦气氛、形象,会导致更大的危机。
  关羽要杀吕乂,田信放吕乂,暂时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保护这种和睦。
  吕乂只是一个小小的挑战,如果能顺利融合吴国,之后还能维持这种和睦……那么魏国方面的战意会瓦解到最低,就等高层叛汉的元勋旧臣日益凋零后,与汉的对立情绪瓦解,开始逐步融向大汉。
  跟内部和睦比起来,除了三恪家族、皇室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董允、费祎表现的很乖巧,唯有这样,才能在今后代替诸葛亮,统领群臣,与三恪共治天下。
  这两人已经放弃争斗,准备随波逐流,按部就班的接替诸葛亮。
  可刘禅呢,患得患失在屏风后踱步,他从不需要为自己安全做顾虑,太多人会为了保护他选择抗争到底。
  上午讨论了田信邓国改易南海的事情,下午就要讨论宋公国的创立事项,如果顺利,还要议定张飞的卫公国地址。
  牵扯的是一郡之地,今后这一郡封国会辐射、裹挟周围五六郡,影响数百万军民。
  从治理角度来说,三恪公国的治理初衷、效率、行动力肯定远远高过周围郡国,这一点已经在邓国得到展现。
  身为国主,田信对临时封邑的邓国都不留余力进行发展,优惠利好辐射于整个南阳周边地区。
  因此三恪公国发展速度肯定领先于周边郡国,究竟会引发怎样的波澜……目前不得而知。
  但就参考邓国来看,肯定非常棘手。
  等田信逐步从邓国撤离,后续接任的郡守,肯定坐不稳位置,会遭受吏民的质疑和攻讦。他们不敢谩骂朝廷,只好把气撒在今后的继任郡守身上。
  前汉、后汉就无法在岭南执行有效统治、征税,整体交给田信打理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百年后,爆发战争,陈公国从岭南北伐打赢汉帝国……那输了也实属活该,怨不得旁人,得认。
  可江东已有近千年发展,割任何一个郡给宋公国,都是影响很大的事情。
  理应由皇帝来裁定,可这么大的事情却交给自己来主持会议,本就是向关兴示好。
  是的,是向关兴示好。
  还要向张家示好,给张绍施恩,让张绍记这个人情。
  只要帝国内部的和睦风气尚存,那人情的价值最高;而各种纠集在一起的人情,又能助长和睦风气。
  维持和睦,使上下齐心,许多看似惊涛骇浪的事情,也能从容处理。
  刘禅颇感孤独,董允费祎的表现,已让他不敢轻易商议私密话题。
  其他太子属臣也不可能绕过董允费祎与他接触,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事情。
  独自一人计较、衡量得失,这让他越发的思念孙大虎。
  东侧殿,关羽与黄权一同散步,协商封国事宜。
  黄权口吻慎重:“淮扬之盐,国家重器也。此非宋国封建丹阳可解,亦非立国吴郡能解。”
  盐运利润太大,丹阳郡没有盐场,可依旧能影响周围的郡县,进而插手盐运。
  关羽也是难以下定决心,做些河东解人,世居盐池边上,对盐的利润自有深刻认知。
  只要封国在海边,还握有权势,就不可能不碰盐。
  “公衡可有良策教我?”
  “宋公,盐运之利,数十倍于税租。此非我等外人能议,还请宋公与陛下当面议定。”
  黄权略作犹豫:“宋国若封建于吴,不妨与汉家少府一同经营。盐运之利,豪强皆争,必有私盐余利。与其肥豪强,不如肥宋国。宋公得盐运之利,以岁贡之名进献汉室,此帝室、朝廷、宋公三利之事。”
  稍稍停顿,黄权又说:“山川林木矿石渔猎皆受少府督管,却难以尽职,必有疏漏。我以为宋公不应避嫌,该为国家就近监掌淮扬之盐。”
第四百七十五章
人皆思安
  章武三年的大朝会完毕,对江都士户、百姓来说最值得议论的不是宋国封地,也非邓国改易,而是吕乂降职。
  也就两天后,正月十八日时,田信在橘林馆举行了招纳小妻的简略仪式,正式将庞飞燕纳入家门。
  关姬有孕在身,今年无法去湘州各处茶庄巡视,由田信、庞飞燕一同前往,也省的在橘林馆晃荡,惹关姬不高兴。
  虽提议、推动这件事情,可事情真的发生,多少肯定有些不高兴。
  田信也就乘船送庞林至汉津,随后前往飞虎山拜访隐居此处的夏侯尚,以正式交割早年答应的茶庄。
  夏侯尚蓄了半尺长胡须,给田信的感觉是更瘦了。
  两人在水潭边饮茶,夏侯尚不解询问:“何不杀吕乂以正国法?”
  “杀之无用。”
  田信用茶勺轻轻搅动茶罐:“汉与魏不同,当年不杀来敏,今年陛下不杀黄元,皆因事端平息,无意追究。”
  问题解决了,没必要再杀人、把当初制造问题的人也解决。
  想到这一点,田信做笑:“朝廷执政意在平息纠纷事端,而非杀人。这一点非曹魏能比,曹魏人心散乱,曹丕又得国不正,疑神疑鬼,非杀人不能平息事端。”
  夏侯尚却是皱眉:“就恐刑法荒驰,助长谋私乱法之徒。不过如此也好,杀吕乂虽能震慑一时,终不能解决根本。存留吕乂,今后若有举动,公上也可从容应对。”
  “是呀,此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之理。”
  田信见一侧奉上果碟的夏侯姐妹离去,只留下一个夏侯玄,也就直说:“我有意劝阻朝廷,使休整三年,积蓄满三年,士民殷实,府库充盈后再兴兵北伐,一战定关陇。”
  今年,明年,后年,以三年计较,北伐应该在后年,即彰武五年的秋日雨季之后发动。
  夏侯尚沉吟分析,三年后,自己堂弟夏侯儒还能不能留在关中任职。
  思索片刻,他回答:“吴质就任雍凉以来,我夏侯氏军中威望日益消减,已大不如前。若待后年秋季,恐难接应。”
  田信将烹好的茶汤沏入夏侯尚茶碗,随后给自己沏茶,垂眉看新绿色茶汤:“我以为吴质善用间,或许已有察觉,会设伏应对。今偃旗息鼓,可使令弟专心奉国,以全门户。”
  消灭书信证据,停止联系,不给吴质搜罗证据的机会。
  端起茶汤浅嗅,田信口吻慎重:“我恐计谋不成,反被吴质所算。待三年后,我以堂堂之阵,足以破灭吴质。”
  如果将破敌的希望寄托于夏侯儒临阵反戈,那么消息泄露,汉军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或陷入被动地步。
  夏侯儒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努力留在雍凉军团,勤勉奉公。
  只要吴质挡不住汉军最初的三板斧攻势,夏侯儒再发动,不求达成致命一击,只求加速平息关陇战场动乱,尽可能保全关陇人力、物力,就是很大的功勋。
  夏侯儒这条线由自己负责,现在不能北伐,理应保护好夏侯儒。
  田信正常的考虑,在夏侯尚看来已是难得的仁慈……其实换个角度来说,汉军应该汉中出疑兵,武关道出奇兵,宛口张飞出疑兵,以策动夏侯儒反正,瓦解、打击吴质雍凉军团的休养、训练计划。
  夏侯儒是生是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断吴质整个军团的休缓计划。
  以魏国、吴国的一贯作风来看,夏侯儒这种内应……似乎很难得到好下场。
  夏侯尚饮茶,只觉得口齿留香,表态:“公上维护之心,某代舍弟谢过。不知北伐时,某可能随公上左右?若是光复雒阳,某也好送曹子恒一程。”
  “北伐啊……世事发展谁能预料?我若出阵雒阳,必邀伯仁同行。”
  田信饮茶半杯,含在口里细细品味,咽下后又说:“我也想见见曹丕本人。近来与他书信联系,观他字迹有变,恐是旁人代笔。又听闻其一子夭亡,或许正值沮丧消沉,才字迹有变。”
  对此夏侯尚只是笑笑,询问:“今番吴国内附,十年内可能平定天下?”
  “此必然之事。”
  田信言辞确切:“今世人饱受兵戈荼毒,无不思定。陛下仁爱之名著于四海,这才有我军势如破竹,百姓纷纷归附之气象。江东请降,就在于此。非孙权丧志,实乃众人厌倦纷争,欲求存于世尔。”
  不难推测江东君臣的心思,对此夏侯尚听了冷笑:“连战连败,是人皆会厌倦争斗,避之不及,怎又会亲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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