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25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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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娶了曹真的妹妹,只有一个心爱的妾室;何晏娶了秦朗的妹妹,却广纳妾室。
  特别是何晏长得好看,人又很闲,很讨少女喜欢,有看上眼的女子,往往都能求纳成功。
  一个地位很高,又很闲不入仕的人,肯定不会招惹事端。
  大多数人人家都有这样的看法,也愿意把女儿送到何晏身边过日子。
  跟着谁不是过日子?让女儿跟着好看、儒雅、地位高、不惹事的何晏身边,岂不是胜过寻常人太多?
  秦朗一杯酒饮尽,又盛满一杯,敛去笑容认真说:“伯仁兄有所不知,母亲曾劝阿妹,说宁做寡妇不做妒妇。身为寡妇,随波逐流还能再嫁,算是枯木逢春,能再遇良人。若是成了妒妇,终日煎熬,生不如死。若是年月长久,一时犯错,更是追悔莫及。”
  换一口气,秦朗神色真挚:“就此事来说,陛下有不该之处,伯仁兄也有不该之处。此弟肺腑之言,还望伯仁兄闲暇时能思索一二。”
  说罢秦朗仰头喝光第二杯酒咕嘟咕嘟,又接着斟满第三杯。
  两杯酒下肚,秦朗说话语气也高了许多:“伯仁兄领军在外并不知晓当日内情,当时大司马有意挽回,却也无能为力。临淄侯、鄢陵侯之事令陛下心力交瘁,甄夫人亦被赐死……还请伯仁兄多多体谅。”
  夏侯尚似笑非笑目光下,秦朗将第三杯酒饮尽,用期盼目光来看,等待回话。
  这话,可能是要带给曹真的。
  夏侯尚觉得颇为荒谬:“元明之语,还真是让某无力反驳。陛下因临淄侯、鄢陵侯之事而失望,进而赐死甄夫人,随之就能赐死我那爱人?还真是休戚与共,同悲同欢,就差同生共死了。”
  说着切一声,夏侯尚越发觉得周围人疯了,仰头看淡薄雾气遮蔽,显得白蒙的天:“元明自去吧,某与国同休,自明白轻重缓急大是大非。”
  秦朗得到想要的答复,也就告辞离去。
  秦朗走后,夏侯玄进来,垂手立在一旁,他的是非观念也在这两三天里遭受严重冲击。
  夏侯尚从袖子里取出手绢,手绢上正盖着‘魏前将军之印’印文,口吻平静:“秦朗自始至终,不曾提及张辽败死一事。”
第三百二十四章
相遇
  宛口战场,临近正午雾气渐散。
  滍水各处浮桥之间,落水冻结的魏军千奇百怪,有的魏军临死仍旧伸出一只手。
  曹真戎车抵近河边,他目光远眺落在西桥汉军阵地,这里西桥营、犨县互为犄角,虞翻战旗在强劲西北风中飘扬。
  西桥上,大魏虎牙军战旗林立,虎牙将军孙登在后观战,军司马韩综在前奋战,号召、鼓动虎牙军猛烈进攻,以期打破缺口,振奋全军士气。
  可能是身后的魏军督战有力,这支虎牙军浴血拼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
  连破两道鹿角,终于杀到汉军营垒前。
  汉军反击强劲,虎牙军难以再推进,营垒前多有遗弃的死伤吏士。
  曹真身侧,费耀开口讲述:“大司马,营中守兵乃陈式所部,陈式勇烈,此营非虎牙军能破。”
  陈式是他们的老对手,崛起于汉中之战。
  就汉中险恶的栈道上,真的是有再多的兵力也无法施展,陈式等万余人走栈道欲断曹操归路,被徐晃击破。绝境之下,陈式依旧完整的把部队带了回去,没让徐晃占到太多便宜,因此更受刘备器重。
  就栈道地形,一旦败了,前后拥堵无法调度,人越多,死的就越难看。
  这种情况下能把败军稳住情绪,非常考验军吏的胆魄、素质。
  虞翻不足虑,陈式才是真正的对手。
  仔细考究虞翻履历,在江东时就缺乏统兵、独当一面的机会,在汉军体系中更没有带过兵,毫无军事威望可言。
  虞翻指挥不了汉军,没几个人愿意听虞翻的,虞翻正在积累军事威望。
  现在砍掉虞翻,虞翻阵亡不会影响汉军情绪。
  可偏偏虞翻又有相对清贵的身份,此刻持矛在一线参与搏斗,极大鼓动、振奋汉军士气。
  曹真已经看到虞翻身影,这老家伙浑身浴血,两个儿子跟在身后,各自背负一面‘虞’字战旗,父子三个杀的过瘾,可苦了正面攻坚的虎牙军。
  突然一阵箭雨从汉军营垒抛射而出,纷纷扬扬落在曹真戎车左右,多被盾牌遮蔽。
  只有一杆弩箭钉在曹真戎车护板上,箭羽急速振荡嗡嗡作响,曹真垂眉看一眼,是汉军床弩使用的长弩箭。
  这种弩箭,也是可以归类为流矢的。
  曹真见西北风益发强劲,面无表情下令:“准备火攻!”
  “是,末将领命!”
  将军戴凌出列施礼,策马扬长而去,前去督促火攻各项进展。
  南岸,曹洪已经切断西桥营与犨县的联络通道,此时此刻西桥营被四面合围。
  曹洪不愿意继续深入,晨雾未散之际,他所部兵马如狼群一样围绕着西桥营移动,结果雾气渐渐散开,整个西桥营被团团包围,反倒是张郃率领中军奉令穿插,杀到了澧水桥一带,开始与守将孙朗交战。
  曹洪行举引发曹真极大不满,也违背司马懿职权,司马懿驰马至曹洪战旗处,质问:“卫军何不深入?”
  “仲达身在北岸不知南岸状况。”
  曹洪左手按腰间剑柄,右手握着马鞭扬起指着周围,解释:“南岸地处滍水、澧水之间,雾气浓郁远胜北岸,我军失途迷路。”
  司马懿察觉曹洪左右的卫士眼神不对,放缓语气指着南边张郃战旗所在:“中军已成孤势,必不能持久。雾散之后吏士四顾,见无后继之军,焉有战心?”
  “呵呵,仲达也不必说大道理,我有一样礼物要请仲达看看。”
  曹洪说着侧头去看,边上耿颌气喘吁吁穿铁札盆领铠,手里提木桶,木桶正沥血,滴落血花已在他脚下冻结。
  司马懿不认识耿颌,见他手里提着一枚装起来的头颅,下意识打量曹洪身边的主要将校,见曹洪没杀身边人,松一口气:“是何物?”
  耿颌另一手想把头颅提出来,连续两下没能抓出来,就倒出来,双手托着,是一枚血污,狰狞的板寸首级。
  司马懿只觉得面熟,就听耿颌问:“督军,可识得田信首级?”
  “这……这……难道?”
  司马懿越看越像,惊喜不已,语气颤抖:“从何而来?”
  周围曹洪麾下的将校也都诧异不已,多簇拥到耿颌身前,用放光的眼睛打量这颗比黄金还要值钱的头颅。
  耿颌遂高举手中头颅展示给众人看,司马懿张开的口已经合不上了,眼睛瞪的圆溜溜,越看越觉得这枚头颅与田信酷似、神似。
  魏军将校惊喜交加,盯着耿颌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耿颌高声:“此多赖田信表兄杨仲衡献计,今日在阵前邀田信问答!”
  “前将军曾设伏重创此人,此人为示其壮赴约而来!”
  “却为我等识破,一举击斩!”
  耿颌声音越说越大,涨红脸,高举手中头颅:“卫将军,司马督军已然确认,此系田信首级!”
  曹洪去看司马懿,太多人目光齐刷刷落到司马懿脸上,司马懿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炽烈的热情、期望,仿佛自己敢说个不字,这些人肯定会把自己拆了。
  深吸一口气,司马懿环视诸人:“确系田孝先之首!”
  “壮哉!”
  曹洪抚掌仰头哈哈做笑,笑的酣畅:“此功暂记在阿升名下!”
  耿颌举着头颅奋声应诺,语气激亢。
  曹洪见周围将校个个振奋,自己先是仔细看了看这颗头颅,对左右说:“此人面相与常人无异,还以为何等厉害。季先,持此首级通告各军各营,全军夹击虞翻、陈式之营!”
  “是!谨遵卫将军令!”
  耿颌扯着嗓子回答,气势雄烈如同虎啸,随即他以长矛挑起这颗头颅,翻身上马接住长矛,高举着呼喊:“随我走,齐呼田信首级在此!”
  “田信首级在此!”
  耿颌奋声长呼,随即身后百余骑先后不一呼喊:“田信首级在此!”
  几遍之后,声音渐齐整:“田信首级在此!”
  “田信首级在此!”
  随着曹洪下达总攻命令,卫军三万余兖豫籍贯的步兵士气蓬勃,朝着西桥营压去。
  耿颌策马疾驰,长矛挑着首级,绕阵呼唤,正在休整的虎牙军不敢后撤,又无力进攻,此刻又鼓足勇气,在韩综率领下发动猛攻。
  曹真也迅速获知此事,眉头紧皱,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火攻计划已经开始施展,他不动声色道:“传令张俊义,务必稳住阵脚,防备关云长突阵。”
  雾气渐散时,薛戎在张飞授令下,领着三百余骑从昆阳城离开,也用长矛挑着张辽首级策马轻驰,绕阵穿插,口中长呼,企图在魏军中制造惶恐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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