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219部分在线阅读
很快他身边又有数骑勒马断后,刚刚调转马头,田信就冲奔而来,双槊左右刺击,连续刺破五颗头颅。
抖动长槊,甩去扎穿的一枚头盔。
“张辽休走!”
田信盯着前方伏在马背疾驰的张辽,他高声呼喊,突然见一伙魏军探骑从前方斜刺杀来,这伙探骑一分为二,六七个持矛来战,余下的调转马头护卫张辽后撤。
只是后撤的时候,这些探骑从马具里取出铁蒺藜朝身后抛,让田信不由发急。
挥动长槊逼退这些探骑,田信观察对方抛掷的铁蒺藜轨迹,操纵蒙多稍稍偏转,躲过这些堪称致命的寸铁之物。
此时已追逐越过叶县,叶县守军见田信追逐张辽,身后还有汉军拉成一条长线的骑军,哪里还敢开启城门?
张辽不入叶县,沿着宛雒驰道继续狂奔,手中马鞭奋力敲打。
田信这一刻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刻苦钻研骑射技艺,否则引弓搭箭,早就放翻张辽!
太史慈他们的射术也是日积月累训练出来的,比之常人不过有更好的天赋,更多的训练时间。
自己不缺天赋,也不缺时间……只是偷懒了,以为骑着马,什么人都能砍伐,用不着弓箭。
此刻大脑里仿佛有两个核心处理器,一个冷静控马躲避前方丢出的铁蒺藜,一个念头则在懊悔。
可能擒斩张辽后,这个念头会消散,被遗忘,仿佛没存在过。
当护卫张辽的探骑丢完铁蒺藜,马力又不如张辽,见田信追得紧,也就朝两翼散开,纷纷张弓回身射击,一个个骑射技艺精湛。
无视这些箭矢骚扰,田信见张辽已过澧水支流,更是奋力追赶。
而张辽到对岸驱驰不到百步,突然勒马调头,扭身转头来看田信,紧闭着左眼,泪水沾染泥尘糊脏脸颊,嘴却张开,露出一种得意笑容。
田信察觉不对,刚刚冲过木桥控制蒙多调头时,就见前方地面接二连三出现一丛又一丛的……长矛。
“杀!”
木桥前后喊杀声四起,一个个藏兵洞拆毁伪装,潜伏其中的轻兵锐士持矛冲奔而来。
而蒙多惯性极重,只来得及一跃跳过第一道地刺,没跑几步第二道地刺扎中蒙多腹部,顿时血液滋滋涌着。
蒙多前蹄扬起堪堪避过扎向前躯的五六根刺矛,它载着田信后蹄往后挪动三四步,找回平衡朝侧面落下前蹄。
而扎中它后躯的矛杆已被折断,蒙多腿脚发颤站不稳,田信一跃而下,蒙多腿软噗通侧翻倒在地,摇晃着脑袋,好像还不清楚自己状况。
“杀田信!”
“封侯拜将!”
“杀!”
四面八方都是呼喝声,都是冲奔而来的持矛轻兵,田信转手将月槊钉在蒙多身边,一把扯下背后罩袍披在蒙多身上,以双手握持日槊警惕四周,就听远近魏军锐士头目呼喊,三四尺长的投矛朝他飞来,皆势大力沉。
第二百七十九章
破
这是一支张辽精心训练的精锐,他们放弃了护身的铠甲,放弃了刀剑,各提一杆长矛……应该是步槊才对。
一轮别有用心的投矛,或许有破甲的用意,更多的是为了封锁田信的行动范围,也可能仅仅是为了杀伤蒙多,防止田信借助马力突围。
张辽此刻心跳加速,抬手捂着左眼,右目死死盯着田信,想不明白世上怎么还有这种喜欢突阵的将军。
徐晃就是前车之鉴,自己岂能无备?
自己有备,田信必然会防范……好在,还是将这个年轻人引来了。
他的目光下,田信踏步环绕蒙多,手中长槊左右拨挡,一杆杆正面投矛皆被田信拨开。
而背后的投矛接二连三擦着他的身体飞过,钉在周围半径五丈范围内,也有些投矛撞在田信背上、胫甲上,往往只能让田信身形轻晃,无法贯穿那光洁宛若铜镜的腰光铠。
一枚投矛划出优美、充满力量感的轨迹朝着田信颅后脖颈扎去,还未击中头盔,先被护颈立板挡住。
这块立板与背部板甲一体锻造而成,以朝外翻卷的方式护住颈部、颅后,这几乎是田信搏杀时最脆弱的部位。
外翻卷的立板本就有一定弹性,可以抵御重击;这块立板内侧,则是一体铆接而成的鹰脸战盔。
战盔也是田信一锤锤敲出来的,护颈盔帘是细密锁子甲。
这层锁子甲外蒙漆皮,内重叠粗帛、细布,以铜钉铆接,坚韧而灵活。
张辽见投矛无法建功,虽感失望,更紧紧盯着田信身上这套绝世宝甲。
他又下意识去看正东方向,那里无当骑、夏侯卫骑、荡寇骑正舍命策马疾驰,但还有三四里的距离。
田信有这样的绝世宝甲,那他的亲卫队、亲骑部队的铠甲必然也在汉军精锐之上。
这样的一支重甲骑士若伴随田信左右,谁能相抗?
好在田信马快,快到了险些摘掉自己脑袋,快到了亲骑卫队追不上的地步!
“父帅,快快换马!”
张辽另一个儿子张熊从藏兵洞奔出,牵着一匹骏马小跑走来。
不止是张熊,附近藏兵洞里后续出来的魏军伏兵多牵着马走出,偷掉田信固然是绝世功勋,势必遭受汉军精骑的舍命报复。
“炽热?”
田信目光游动,他只在远近持槊冲锋的魏军伏兵眼中、神态里看到了狂热,没有恐惧。
这些人争先恐后,持着精铁锻造,刃长四尺余的步槊跑步冲锋。
田信随意扫一眼,没仔细看,也清楚这些槊刃是四棱,或六棱造型……这是为了刺击、破甲而存在的步槊。
四尺长的槊刃,几乎可以保证质量,不会被自己的青釭剑、白虹剑轻易斩断。
不能等着魏军合围,田信扭头看一眼蒙多,分出一个天赋点加给蒙多,生死就看天命。
毫不犹豫,田信手中日槊朝着东边率先投掷,飞出三十余步,将三名轻装无甲的魏军伏兵贯穿扎死。
不是田信投的准,而是伏兵太过密集。
投出的日槊刚刚落地,田信就拔出月槊朝日槊所在发起冲锋。
此刻,他冲奔速度不亚于战马,双方持槊对冲,仅仅半个呼吸的时间里,就撞在一起。
同时七八杆步槊刺中田信胸腹,将田信冲锋势头活活抵住,田信手中月槊仅仅刺死对面一人。
“断无可能!”
“当世怎会有如此宝甲!”
张熊遥遥见了难以置信,就见更多的步槊刺中田信胸腹,步槊皆不能透甲,反而二三十个无甲伏兵推着田信朝后滑退。
这个时候西面、南北三面也有持槊轻兵即将抵达、合围,五百名破甲步槊手,扎不死田信,踩也能踩死!
田信第一时间丢弃月槊,迅速从背上拔出青釭剑,三五支步槊扎他手臂,皆没扎中。
青釭剑划过一道青光剑影,四五杆步槊精铁槊刃被斩断,依旧不断有步槊从人缝里扎出,顶在板甲上,依旧不能穿透,推着他迅速往后推。
不用想,二十步、十几步处已经有持槊冲锋的伏兵做好了前后夹击的准备。
到那时,绝无幸免之理!
田信也拔出白虹剑,两剑挥斩再快,斩断再多的步槊,也斩不中对面四五步外的持槊伏兵。
这些持槊伏兵见制住田信,更是心齐、亢奋,呼喝着奋力推搡,誓将田信乱矛扎死。
用田信的血,换取绝世功勋。
远处张辽骑到新马上,抬手依旧捂着左眼,右眼死死盯着田信,等待田信被四面合围,乱矛贯穿而死的一刻。
他身边张熊已开始喘大气,只要杀死田信,那汉军北伐极有可能撤军,朝廷所有的问题都将得到解决!
就在这个田信赌铠甲、赌铁壁天赋之际,蒙多一跃而起。
“唏律律!”
伏兵已从蒙多身边绕过,这个时候蒙多猛地起身,摇晃着脑袋冲撞、践踏,活像一只冲入稻田拱土的纯黑大野猪。
惨叫、混乱、骨骼碎裂声,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里,蒙多就在轻装伏兵人堆里犁开一条血腥道路。
只有寥寥无几的伏兵持槊刺中田信后背,仅仅一瞬间里,铠甲出现裂纹、凹陷,而他们也被倒退的田信顶退,或手里紧握的步槊打滑脱手,或自己被后退的力量推翻。
蒙多从人堆里践踏、冲撞,终于撞散田信正面的伏兵人堆,他们的步槊阵列顷刻间崩散,顶在田信身前,两侧的步槊几乎脱手,没有能抓稳的。
田信也堪堪停止,此刻背后有点疼,心里有点慌,还很感激蒙多,也觉得脚底板有些酥麻、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