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校对)第190部分在线阅读
臧霸披着两面干爽披风,眯眼看了眼正值中年,可谓将军黄金年龄的牛金。
不发一语,与薛乔进入曹休的大帐。
越骑校尉薛乔已说过一遍,臧霸情绪激动:“此非君侯之过,恳请君侯拨发铠甲、军器,吾非报今日血仇不可。”
曹休抓着臧霸的手:“此事易尔,我已传令护军贾逵,凡营中所有,臧侯所需,皆可拨付臧侯。”
臧霸眉目锐利起来:“若如此,明日愿为君侯先锋!”
见臧霸如此说,曹休释然,长吁一口气说:“臧侯且安心休养,我自会为臧侯、徐州军讨回一个说法。”
找吴军讨要说法,还是找曹仁讨要说法?
“君侯高义,某敬服。”
臧霸拱手,随即问:“贾逵何在?”
若不是贾逵谨慎,三千越骑怎么也能在正午时分渡过淝水,在东岸参战。
三千越骑在手,汇合本部千骑,曹仁千骑,五千骑军握在臧霸手里,给潘濬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出营来战。
今日潘濬打的那么浪,就在于这三千越骑!就在于曹仁没能堵死八公山吴军,也没有护住徐州军退路,更没有派兵来接应,协助徐州军撤离。
曹仁手里千骑支援臧霸,臧霸怎么也能把徐州军带回去。
可曹仁没有,可能是一时糊涂,总之轻飘飘把徐州军抛弃了。
这个仇不容易报,更不能对曹休说出来。
不能找曹仁报仇,难道还不能给贾逵甩一些脸色?
任由急冲冲的臧霸去给贾逵难堪,曹休只是一叹,闭着眼睛懊悔不已。
握拳捶打心口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不然胸闷、憋的很。
徐州军心已经散了,难道非要杀了臧霸?
杀臧霸,就要杀光逃到西岸的所有徐州兵,不然事情传到徐州,徐州立马就会反。
这不是曹植能镇压的,可能会绑了曹植,以曹植的名义发动叛乱。
只能怪孙权不给力,连陷入绝地的臧霸都没能留下。
侍中傅巽始终监督曹休,见状又从身后虎贲郎捧着的木盘里取来诏书,见了诏书,曹休才不再捶打胸口。
胸臆壅塞,他脸气成青色,凝声问:“徐州军该如何处置?”
傅巽沉默应对,这个事情很棘手,棘手到了会刺激各地外姓将领、小军阀出身的将领。
可易地而处,站在曹仁的角度上来看,用尾大难除的臧霸去冒险,有错么?
没错,吃点败仗对臧霸有好处,对大魏有好处。
可谁也没想到臧霸这么惨,被逼入绝境,不得已跳入火海求生,偏偏还活着逃出来。
逃出来时还带着三千多徐州军,这已经不是杀人能解决的事情。
要说有错,就错在外部形势不好,饮鸩止渴一样的,是曹丕贪臧霸手里徐州军的战斗力。
已经解除了臧霸兵权,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给于臧霸领兵的机会,让臧霸重新召集军队。
现在好了,曹仁做事时没把帐算好,吴军动手又虎头蛇尾拖泥带水,弄得大家尴尬的一塌糊涂。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变
煮熟的鸭子飞了,孙权怒火中烧。
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州军宁愿投水,也不愿投降。
孙权现在很想拿曹仁开刀,偏偏又担心攻杀曹仁后,局势难以缓解,让汉军平白捡一个大便宜。
刘备似乎从自己身上捡走了太多的便宜,不能再让刘备占便宜。
就在孙权刚压下怒火,准备派遣尚书仆射是仪前往曹仁营地议和休兵时,潘濬却另作组织,准备火攻曹仁。
孙权闻讯,很是不解:“爱卿日暮时说为遏制汉军,不能破灭曹仁,今又何故再变?若斩曹丕宗室大将,恐让汉军得利。”
“大王,彼一时此一时也。”
潘濬心安理得解释:“臧霸坐镇青徐三十年,俘斩此人,我军声威震动中原四州,曹仁、夏侯尚、曹休、曹丕自会胆寒,因顾虑汉军攻势,不难与我议和。届时索要魏土,缔结反汉盟约实属自然之事,魏人阻挠甚小。”
“可今臧霸逃出生天,曹仁绝然不会与我议和,夏侯尚、曹休必竭力救援曹仁,存反败我军,胁迫我军抵御汉军之心。”
孙权听着缓缓点头,是这么个道理,臧霸被杀,徐州军覆灭……那么为了中原抗汉大局,曹仁就有理由谋求议和,让出一些不重要的土地,来要求吴军参战,共同抵御汉军北伐攻势。
哪怕曹仁、曹丕给的是不毛之地,那也是吴军的极大胜利,意味着挟汉自重的国策是有施展余地的,是可以成功的。
现在臧霸带着徐州军残部逃出生天,曹仁只能战斗,他若议和,必遭魏军上下耻笑,会极大影响魏军的配合积极性,以及作战士气。
如果曹仁现在议和,下回再遇到臧霸这样的事情,许多将领会出工不出力,反而会败坏大事,形成恶性循环。
既然曹仁不能议和,那还留着他做什么?
难道围点打援,跟夏侯尚、曹休发生一场战场规模超过十万的决战?
“大王,重创曹仁,彼辈才肯正视我军,与我二分天下。”
潘濬声音飘荡在夜里吹刮的东南风中:“破灭曹仁于淝水东岸,隐患尽除。虽夏侯尚、曹休重整兵马而来,我军控扼淮水,彼无所作为也。”
“我军担忧汉军北伐建功,魏军更惧。”
“破灭曹仁后,我军勒军固守,魏自会遣使议和。”
“如此耗时颇久,汉军乘机北伐,张辽难抵锋锐。但我军,可尽得汝南、淮南地!”
潘濬来到桌上地图前,抬手拍在人口目前能算丰饶的汝南一带,一声脆响:“大王,以曹丕秉性,战事不顺,必会丢弃汝南,引我军与汉军争夺,此二桃杀三士之计。”
他抬头看双目绽放绿光的孙权,声音恳切:“我军不与汉争寸土,借汝水、淮水之利,尽迁其民充实江北、淮南地。如此积蓄五年,可图青徐矣。”
“妙!爱卿妙论!”
孙权细细看着地图,仿佛伸手就能拿到汝南人口,没有五万户,也能有三万户收益。
他激动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圈,抓住潘濬双手:“就依爱卿!”
大吴新军已经打顺手,整个东岸就剩下曹仁一支孤军,困守营垒,左右皆无接应。
咚咚!咚咚!
进攻号鼓声里,曹仁遭受到新一轮的生命考验。
这一回,可没有满宠激励他、哄他坚守。
再守四或五个时辰,夏侯尚、曹休就能增援到位,可曹仁实在是守不住。
无关意志,强风烈焰面前,守不住就是守不住。
东南风迎面吹刮而来,夹带着呛人浓烟。
曹仁以湿巾遮面,整个视线内都是燃烧的芦苇捆,吴军三五人一组,控制一条六七丈长的青竹,以青竹挑动、推动芦苇捆前进。
风助火势,烟火向北呼啸,曹仁营垒不多时就被攻夺。
吴军不急于近战,反倒清理通道,组织下一轮火攻。
浓烟、烈火面前,魏军的铁甲、士气,千余健骑毫无还手之力。
魏军弓弩还击,吴军以更为密集的投石、弓弩反击,打的魏军哭爹喊娘。
“火!火!火啊!”
新军中郎将黄柄手持一口钩刀在阵前欢呼,面色涨红,麾下吏士亢奋,争先恐后从后方搬运草束。
“快,传令寿春守军!”
潘濬抵达战场外围,见各路火攻顺利,只要烈焰烧到哪里,哪里的魏军就只能退守。
他指着北面,对身边传令官大呼:“封锁河面,休走了曹仁!务必俘获其部千余骑士!”
吕范已经派遣走舸游兵在附近淝水、淮水游弋,不时发射火箭侵扰魏军后辈。
这里的河面虽然没有燃烧的运船,但对魏军更不友好,河面操船运动的寿春守军可比静静燃烧的火船凶险的多。
火攻面前,一切人力抵抗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