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第3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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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想下去,权仲白已经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摸了摸蕙娘的脸,道,“你不愿带他上船,就带他到天津港看看吧。只可惜,你不会医术,我不能离京。”
  说到最后,竟然还开了个玩笑,蕙娘捧场地笑了几声,道,“这次出去,我预备带绿松在身边服侍,你看如何?”
  绿松竟能得她信任,陪她去检阅他们最大的底牌?蕙娘都能感觉到权仲白的诧异,他沉默了片刻,勉强说,“你要觉得她可信,那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魄力行险,终究不可能有太大的收获。”蕙娘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断然道。“再添一个桂皮给我差遣,等过完年,我和爹打声招呼,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她愿带桂皮,也算是婉转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权仲白呵呵笑了笑,像是对她的回应,他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他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了下来,但蕙娘自己,却是心潮起伏、辗转反侧,竟难以成眠。
  #过了腊月二十三,各家专心准备过年诸事,已经算是进入了真正的年节阶段。任何事都要给大年让道,即使是鸾台会的情报网,此时仿佛也已经失去了活力,焦家因为身有重孝,更不便和别家走动,蕙娘也想着先摸摸麻六的底再说,因此并没打发人给三姨娘送信,而是专心操办起了国公府的年事。
  因人口简单,只需要打发下人们往各亲戚家送礼就算是完事了。又因权四爷、权五爷那里人口太多,还是太夫人平日里清静惯了,不耐烦吵,今年各家是分开过年。只有太夫人、良国公、权夫人以及权仲白、蕙娘、歪哥、乖哥七个人。蕙娘便和良国公商议,喊云管事带上他一双儿女过来吃团圆饭。
  云管事在国公府过了很多个年了,但除夕基本还是自己回去过的,毕竟他身份不适合公然登堂入室,就是今年,他也是颇多顾虑,“不知仲白会否看出端倪。”
  “天哥现在和歪哥,好得和两兄弟似的。”良国公没开口,蕙娘便笑盈盈地道,“您也是多年的心腹了,不是什么外人,按仲白那性子,会在乎到这个才怪了。”
  话虽如此,但权世赟依然疑虑重重,到底是推拒了——结果事有凑巧,因皇帝体弱,除夕夜有许多礼数要行,新年又有大朝会,权仲白必须陪在一边以防不测,今年他过年都不能在家过。权世赟的顾虑倒不成为顾虑,他也就欣然从命,一起和主子们吃年夜饭。
  众人围坐了一张大圆桌,权世赟和天哥敬陪末座,一开始还有些拘束,不过这些人到底都是熟惯了的,也都是识得眼色很能张罗的场面人,权夫人亲自执壶敬了一圈,气氛也就活泛了开来,权世赟主动给众人敬酒,和良国公碰了一杯,有点感慨道,“平时过年,都是我和云妈妈两人,冷清相对,就是有了儿女,也不过四个人。想到小时候那家家户户舞龙灯的热闹……”
  他自然是在凤楼谷长大的,看来,凤楼谷的新年,也是热闹非凡。蕙娘含笑静听,等权世赟说完了,便起身给他敬酒,道,“日后云管事合家都搬到京城来了,咱们再一起过年,自然热闹。”
  这话吉利非凡,云管事登时眉开眼笑,和蕙娘碰了一杯,由衷道,“少夫人做人做事,真是没得挑!我是衷心佩服,也盼着您越来越好,更上一层楼!”
  今日团年,连戏班都吃年夜饭,因此并没唱戏,只有院子里一些小丫头在玩炮竹,众人边吃边说,倒也热闹有趣。云管事乘着酒兴,说了许多国公府里的事给蕙娘知道,“也算是让您以后能更方便地接过府里的事情吧。”
  蕙娘自然听得也用神,两人正谈得有趣时,忽然下人来报,把云管事和良国公都请出去说话。
  除夕夜还要叫出去说话,一家人都有点吃惊,自然很是关注。过了一会,云管事进来了,良国公却不见踪影。云管事道,“是外头护院出了一点事,没什么大不妥。”
  他这么说,权夫人等自然不好继续追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继续吃饭,但气氛到底是要比先沉闷得多了。蕙娘亦有几分好奇,她正在沉思时,忽见云管事给她使眼色,便站起身来,和他走到一边。云管事压低了声音道,“刚才,是季青现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我擦,一写感情戏就写得很慢啊!总算还是赶上了!
☆、278冰火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蕙娘已有几年没听过权季青的名字了。在她心里,不论他现在在做什么,能威胁到她的可能,毕竟已经大大地降低了。权族掌握兵权的权世敏虽然和权世赟不合,但好歹也能顾全大局,在如今的局势下,还站在权季青这边的话,恐怕那就已经不是想给竞争对手添点乱,根本是想要自毁长城了。
  这种特殊的时候,突然再度现身人前……蕙娘反射性地看了权夫人一眼,见她和太夫人多少也有留意着这里,便不将讶异之色外露,若无其事地低声道,“已经抓着了吗?”
  “没有。”云管事沉着脸说,“他鬼鬼祟祟的,也不知想做什么,争执间还被砍了一刀,顺着血迹追去时,却还是一无所获。国公已经开始细查了,我先和你打个招呼罢了,别的事,他自然和你说。”
  再怎么说,良国公府的防务,也不该是云管事一手遮天,既然国公要查,那么他表明不插手的态度,也算是一种善意。蕙娘点了点头,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深思,权世赟又压低了嗓子,坦然道,“不瞒你说,从前在仲白和季青之间,我倾向季青一些,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从前,对侄媳妇你的能力,我了解得毕竟还不够!”
  权世赟的立场发生转变,现在,他没有必要再支持权季青了。蕙娘心念电转,一边思忖,一边低声道,“这样说,当时他离奇失踪……”
  “当年胜负已经分明,即使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我也顶多出手保他一命,还不至于对他寄予更多的指望。”权世赟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一直都很坦然,“就算出问题,那也是你公爹那边有纰漏,会里还不至于横插一手。”
  蕙娘敏锐地看了权世赟一眼,云管事冲她微微一笑,诚恳地道,“侄媳妇,一家人再亲近,你也要有自己的打算,仲白现在一无所知,那是因为大事在前,容不得一丝冒险。可若是大计能成,他还被蒙在鼓里,只怕……”
  以他和良国公的关系,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算是相当不易。毕竟蕙娘和他之间的来往,才不过几年,而良国公和他相互提拔,却已有十几二十年的历史了。
  但,不论如何,在他跟前暴露自己对良国公的怀疑,亦是相当不智的。
  蕙娘点了点头,和权世赟交换了一个眼色,却并未再说什么,而是又堆起笑容,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两个儿子身边。歪哥略带疑问地瞅了母亲一眼,见母亲神色如常,便拉着弟弟的手笑道,“天哥,咱们也去院子里放炮吧。”
  官宦人家,除夕夜不像是一般人那么热闹,吃过晚饭,众人都回屋休憩,并不围绕在一起守岁。待天过三更,便陆续起床,歪哥、乖哥给祖父磕了头,拿过了压岁钱,便又睡眼朦胧地被养娘抱回屋里。至于太夫人、权夫人,则和良国公一道,各自按品大妆,要入宫参加新年朝会。蕙娘本来也应出席,但好在权仲白没有具体职司,这种事又没什么好玩的,家里人口也少,她便在家领着下人们预备家中新年祭祀,待良国公等人回来,权四爷、权五爷也到了,此时众人方轮番给太夫人拜年,蕙娘又免不得为第三代众孙辈围绕,几个没出嫁的姑奶奶,把她的衣着从上到下夸了个遍,还有年纪不大的小弟弟,亦和歪哥、乖哥玩耍了起来。中午大家吃饭时,免不得又问权仲白在何处,知道他在皇帝身边守候,众人均浮现羡慕、喜悦神色,纷纷道,“究竟还是二哥有本事。”
  自从大少夫妇去了东北,三少夫妇下了江南,权季青又不知所踪,这个家日后谁属,似乎也很是明显。因此众兄弟姐妹,有懂事的自然尽早巴结蕙娘,蕙娘也乐于略施恩惠换取名声,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亦不消提。虽说国公府平日人丁比较稀少,但在新春日中,却还是展示了和其身份相当的热闹与和谐。
  新春大喜,城中自然是炮声处处,这就越发显得紫禁城内的幽静与神秘:三大殿四周不种树,宫殿又多是木头建筑,经过一个冬天,早被炭火烘得干透。一点火星,可能都会惹来火灾,因此除了必要的几场炮仗以外,宫里是不放鞭炮的,要欣赏焰火,也得到水边去。
  同城里遍地‘恭贺新禧’之声相比,长安宫里又更静谧了几分,来往太监们,虽然换上了新衣,面上也多带了几分笑意,但还是同从前一样,安静而驯顺,就是熟悉的人彼此见了面,也从不多话,只以眼神示意,便算是招呼过了。只有连公公背着双手走进宫中时,才惹来了一阵低低的招呼,“老祖宗新年大喜。”
  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太监轻轻地摆了摆手,在主殿门口站住了脚,冲刚出门的小宫人问,“陛下睡着了?”
  “权大人刚给做了针灸,”小宫人连忙轻声细语地道,“这会精神头好多了,倒没有睡,正和权大人、封大人说话呢。”
  连公公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略作沉吟,便掀帘子进了内殿——以他多年来所得的恩宠,自然不用通传。
  自从过了冬至,朝廷里的政治斗争就少了,礼节大典反而多了,进了腊月,更是活动频频,皇上的身子本来就经不起折腾,这么一劳累,更觉得支撑不住,要不是权神医给开了补药,除夕晚宴、新年大朝,都未必能支持得下来。朝会才散,也顾不得写福字赏赐臣下了,赶紧的,先回来吃药针灸吧。也不怪长安宫里没有一点喜气,主子身子不好,底下人也高兴不起来……
  正这样想着,连公公已经踱进里屋——虽说长安宫的主人,乃是九五之尊,可这会他却没有多少主人家的架子,而是斜靠在枕上,双眼半开半闭,望着封锦和权仲白就坐在炕边下棋。这三人竟都盘踞在一张炕上,这在外臣眼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僭越,但这三人却都十分自然,连公公走进来时,封锦刚往棋盘上落了一子,他侧头低声对皇帝说,“你瞧,我的杀招来了。”
  皇帝睁开眼,眺望了棋盘一眼,他慵懒地一笑,又和权神医交换了一个眼神才道,“哦,好厉害的杀招,看来,子殷是要输啦。”
  封锦纵使能力过人,棋力却一直并不强健,皇帝此言一出,他自己都笑起来。皇帝说,“啊,大伴来了。”
  连公公毕竟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虽说他从小身子不算太好,但望着这张略带青白,瘦得尖俏的脸,亦不免有几分心痛,他笑道,“奴婢给陛下请安贺新禧来着。”
  “大伴总是这么客气。”皇帝笑了,“吃过没有,坐吧。今儿大过年的,阁老们都要在自己家里活泛活泛,我们也不去打扰他们。咱们四个人倒是可以凑成一桌,推个骨牌。”
  皇帝发话,还有谁会扫兴?偏偏封锦看了皇帝一眼,却皱眉道,“你不累,我却累了,不到三更就起来了,几乎没有睡!”
  他随手扰乱了棋盘,起身打了个呵欠,竟是直入内殿,道,“我要睡啦,你们谈吧。”
  平时谦谦温润,似乎从不失礼的燕云卫统领,私下和皇帝相处,竟是如此无状,实在僭越。只是殿中三人,都司空见惯,皇帝微微苦笑了一下,也不搭理封锦,而是冲连公公道,“大伴,怎么今日进宫了?我记得前儿你不是和我说,要回老家走一趟,得出了正月才回来?”
  “冬日路难行,才出了京就支持不住了。”连公公笑道,“没到除夕就回来啦,只是没有进宫。”
  他和皇帝说了几句,见皇帝打了两个呵欠,便起身告退,“也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您。”
  说罢,借着起身行礼的机会,给权仲白使了个眼色,权神医站起身道,“我送公公出去吧——陛下可牢记我的话,您这会,不好再胡天胡帝了。”
  皇帝面上微红,笑骂道,“损吧你就。”他倒是精神了一点,打发权仲白,“一会你也直接回去吧,新年应酬多,一直拘着你,只怕女公子心里要怨我了。”
  说着,又想起来问,“对了,宜春号最近,万事都还顺吧?”
  皇帝新年第一天就过问宜春号……这件事一传出去,盛源号必定压力倍增。连公公望了皇帝一眼,顿时有会于心:多年的默契,已使得他和皇帝在很多事上,都不必另加沟通。权仲白倒像是一无所觉,他笑着说,“我也不清楚,好像还成吧。焦氏今年春天还想跟着出海,去日本看一看。”
  皇帝顿时来了兴致,“哦?看来,是打算把生意做到日本去了?”
  他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这两年东北海域海盗频出,是有点乱了,没准就是日本倭寇死灰复燃,女公子若是随船过去日本,不妨也为我暗中留心一番,如有收获,我领她的情。”
  这几年来,得益于票号在海外的扩张,燕云卫的势力也渐渐地渗透到了俄罗斯、北戎甚至是安南、菲律宾等地,大秦对于别国内务,终于并非一无所知。虽然这种信息上的丰富,未必能给朝廷带来看得见的好处,但却显然投合了皇帝的胃口,他对朝鲜可能还比较放心,一时没想到借着票号力量渗透进去,但对日本,却也是动起了一样的主意。
  若是以往,权仲白心底肯定难免焦虑,不过现在他却觉自己还算有些运数,皇上这个想法,将给权家私兵带来更大的压力。因洒然道,“话我会带到,她做不做可管不了。要是你肯放我过去日本,我倒保证一定给你留心。”
  “去你的。”皇帝畅笑起来,他青白色的面孔,渐渐被笑意暖上了一层淡红,“你想和女公子双宿双飞、畅游海外,也得看宫里离得开离不开你!几句话就想哄骗我放你出去,哪有这么简单。”
  权仲白就算本来不想出去,也必定要表态想要出去的,他叹了口气,耸肩道,“总得试试不是?”
  皇帝呵呵一笑,倒主动起身收拾棋子,还和权仲白‘赔罪’,“子绣棋艺的确不好,下回你来,我精神好些,我和你下吧。”
  他从小一块长大的那些玩伴,现在泰半都成了国家栋梁,在外地为国事操劳奔忙。宫中真正在乎的人,为国家计要主动疏远,其余不在乎的人,亦不能为他增添多少欢乐。封锦如今时常在外,而别的国家大臣和他之间并无深厚情感,权仲白也算是皇帝身边难得的近人了。这话说出来,竟有点哄他的意思,权仲白又哪里听不出来?一时间,他也有点为皇帝感慨,却不便表示出来,只笑着说,“你抚慰错啦,里屋那位,出去了小一个月,辛苦赶回来陪你过年,为的难道是跟我下棋?”
  也不看皇帝神色,哈哈一笑,洒然转身,和连公公一起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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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才出了内殿,连公公便加快了脚步,他的面色沉重了几分,眼神中也多少透露出了内心的焦虑,两人刚走到院子里,连公公就压低了嗓门,轻声细语地道,“今儿您见到皇次子了么?”
  新年大朝,权仲白是全程在太和殿中守着皇上的,但他没有特别留意皇次子,因奇道,“怎么,他出事了?我好像还真没看着他。”
  “除夕夜里,贤妃特地派人出宫寻我,让我私底下给您传话。”连公公阴沉着脸道,“今天大朝会,皇次子站得也靠后,皇上未必看着——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免抱怨道,“怎么什么事都赶上新年了?这也是那也是,反正您先和我来,看了您就知道了。”
  权仲白自然依言加快了脚步,他是知道连公公原本预备回乡探亲的——甚至于,还知道连公公在家乡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这次回去,是想在宗族中拣选一人,收为养子。一边走就一边和连公公唠家常,问他,“说起来,公公不是都包了船吗?这天气也不太冷,今年河水像是都没上冻……”
  “快别提了。”连公公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他压低了嗓门,“我看子绣回来,也是因为这事,只是没赶巧,回来得晚了,就不敢和皇上说……”
  他往左右一看,附耳低声道,“江南闹起来了!现在乱得厉害,苏州城里乱成了一锅粥,就是腊月里的事,那时候刚封印没多久。现在通州一带,已经有人听说了,只是还不知原委。”
  鱼米之地,一向是最富庶的,一般流民闹事,都不关江南几省的事,权仲白面色也不禁一变,因道,“如此大事,不好瞒着皇上吧?”
  “年初一就接连出两件事,意头太不好了。好歹瞒过初五吧。”连公公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问权仲白,“您看皇上精神,能支撑得了这两件事吗?”
  “他要还想事事都管,好像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吧。”权仲白就事论事地道。“单就肺痨来说,其实还算是养得不错了。今天气色不好,也是累的。”
  连公公点了点头,不说话了,又走了几步,他突然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低声道,“苍天实在是太不公了!皇上若无此病……唉……”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两人到达贤妃居住的翊坤宫时,心情却都颇为沉重——当然,翊坤宫内,也没有多少欢声笑语。
  牛贤妃亲自出来给权仲白问好,她身上还穿着大朝服,装束不可谓是不富贵,但面上的神色,却阴得几乎能滴下水来。见到权仲白时,先叹了口气,方道,“皇次子不懂事,又要劳烦您了。”
  说来也是正当妙龄,从前身份再尴尬的时候,贤妃眉宇间的宁静都没有一丝破绽,可这会儿,她的疲惫和狼狈,却已经是丝丝缕缕地透露出来了。几乎就连面子都顾不上做,当着连公公,就给权仲白说上了病情。“前些天宫中赐宴,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冲撞了他,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据说那孩子几天都没说话,只把自己关在屋里,这也罢了,昨儿晚上他难得回来看我,情绪上来,竟打破了一面镜子,倒把自己手臂给划伤了。”
  因不免垂泪道,“疮口太深了,恐得破伤风,太医院诸位太医也都回家去了,只知道您在宫里,可长安宫一带现在戒备森严,又无从派人去请……若非知道连公公回来,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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