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第2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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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当时两人在谈论文娘婚事时,蕙娘亲口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没想到今日被权仲白用在了他自己身上。蕙娘第一个反应,还是要和他对抗,她道,“言出必行,自然还是言出必行,你要能真的自己开府,我也……”
  她的声音,在权仲白的注视中渐渐地低沉了下来,蕙娘此时忽然感到了一种慌张,一种绝望。她明知一步接一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根本无力回天……她享受过了谎言带来的好处,可现在,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天下间已经再没有力量,能阻止权仲白的问话。而她只能做的,似乎只是挺起胸来面对他。
  “嘿,言出必行,”权仲白喃喃自语,他面上掠过了一丝嘲讽,“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对我说过,夫妻一体,有些事,我可以信任你?”
  这句话由来更早,蕙娘几乎已要忘怀,她一时竟寻不到回答,只能怔怔地望着权仲白——她明知自己或许已不该开口,但事到如今,看着权仲白一点点地‘冷’下来,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又攫住了蕙娘的心脏,使得她不禁便开口道,“骗了你,是我的不对,可我、我也是没得选……”
  “我一直在告诉你!”权仲白猛地抬高了声调,旋即又紧紧地闭上眼,紧咬着牙关调整了一下,他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回复到了冰一样透彻的冷淡中。“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你还有很多别的选择,你可以选,只是你自己不愿。嘿,你从来都有得选,只是和我比起来,你从来都更看重别的。”
  蕙娘无法可答,她只能沉默地坐着,听着权仲白判决般的断语。她没有任何话可以回答。
  “小事骗我,无伤大雅,我可以忍。”权仲白的语调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他轻声道,“你也不是没有对我隐瞒过你的意图,没有打过这样的马虎眼。但你自己心里也知道,在这件事上骗了我,你就是故意在坑我。”
  没有她的这一欺骗,权仲白不会以为她思想发生转变,不会对她放下心防,两人不会和好,在很多事上也就不会有商有量携手合作,给她吹枕头风的机会。这一骗,是骗活了权家这整个局,不然,此时权仲白怕早已经下江南去了,两人虽是夫妻,却可能已经貌合神离。权季青磨刀霍霍,向着国公位的冲击,没准还真能成功。其实,从这个角度来看,那晚她所有的表现,也可以说都是在骗他。权仲白又焉能不明白此点?
  “也是我傻。”权仲白说,“被你几句话,我自己把国公位的绳索往头上套,心甘情愿地进了这个局,还一点不曾怨你,还以为我们都是别无选择。嘿,清蕙,如今你心想事成,国公位已是囊中之物,你开心么?”
  任何一个有自尊的人,在被欺骗时都不会太高兴,权仲白自然也不例外,蕙娘忽然发觉,她从未见过权仲白真正动怒,从前几提和离时,他都是做过慎重考虑,情绪并不激动,其实就是刚才,他话里也都没有火气,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忍耐不住,露出了一丝恨意。
  “我再问你一句话,这句话是我自己想问的,”权仲白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当时在莲花池边上,你说的话里,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被人害过翻生的事,你是不是也只是为了给你的执着,找一个解释。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蕙娘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说什么,可到了最后,吐出来的只有一声长叹,焦清蕙一生人中,从未有如此苦涩无力的一刻,她听见自己说,“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从权仲白的表情中,她能读出他的回答: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完全崩溃,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也许在他心里,她从过门一刻的所有作为,都是为了给他的所有兄弟,所有继承人罗织罪名。甚至连毒杀事件,都没有发生,只是他们焦家自导自演编出来的好戏,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国公位,对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而他权仲白就是个绝世的大傻瓜,非但没看出她的真面目,还和她生了两个儿子,甚至,也还对她投入了一些感情……
  而她能怎么反驳?她难道不是自食其果?
  权仲白再闭上了眼,他把所有情绪都埋藏在了眼帘底下——现在他对待她,已经像是个陌生人一样了。可她毕竟是熟悉他的,她能看出来他的失落、伤痛和懊悔……可这些感情,也很快就被他压到了一片无边的冷漠底下。
  “你是个极聪慧的人,天分很高。”最终,权仲白睁开眼来,冷漠地道,“在你心里,也许这世上便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办不到的事。一时得不到,无非是还一种办法巧取豪夺。你踩在我身上,汲取我的能力,利用我的身份,摧残我的理想……到底还是得到了你要的东西。在你心里,我又算得了什么?你不会去想,你骗我的事有多要紧,我会怎么为你的那几句谎话庆幸、喜悦,我会如何去想象我们一家几口的逍遥日子……你不在乎的,我无非是你的一个傀儡,一个工具。我就是想请你放开手,请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恐怕你也只会在心底笑话我毫无气魄雄心,不过是个懦夫。”
  这正是蕙娘在手记里数落过他的几句话,此时由权仲白说出来,直如一柄铁锥穿心而过,蕙娘一时,胸痛到无法呼吸,她尽了全力坐着,尽全力伪装起了自己面上无动于衷的表情,听权仲白往下说。
  “但这世上,仍有你得不到的东西,焦清蕙,你得到了国公位又如何?嘿,难道你以为,你能一世都把我这般摆布下去?”
  蕙娘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是得到了所有,她仍然再也不能得到权仲白了,她得到了国公位,可却失去了她的丈夫。这一次失去,再也不会有机会挽回。
  权仲白似乎也从她面上看出了她的明白,他站起身来,从腰间摘下了一枚玉佩,放在帽坠儿边上,遂拂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好重要,我删改了很多次,终于是定下来了。
  但还是预感会引起一些误会|算了不改了。晚了一点,大家见谅哈。
  PS
本来昨天可以很早的,代更君吃完饭就痴呆地去看片了,还是我打电话回来催问她才更新……鄙视她!
☆、194拐带
  不论感情上的激荡,和焦清蕙闹成这个样子,权仲白也不可能再在立雪院内留宿了。此时天色已晚,他总算还想着给清蕙留点面子,不出立雪院的门儿。只是在前院坐下,关着门思忖了一会,却也是情绪起伏,心头难以宁静。
  事情闹到现在这样,要说他对焦清蕙没有恨意,那也把权仲白看得太温柔了一点。他虽然平日不动情绪,更愿意与人为善,有一副救死扶伤的心肠,但泥人也有三分土脾气。焦清蕙骗他太苦,如今两人之间,已是恩断义绝,再没有转圜余地。他不会回头,而以焦清蕙的傲气,她又何尝会来挽留他回头?就算她有这份心思,以她的聪慧,也当明白,两人走到这一步,已经再没有了往下继续的可能了。
  可虽然走到了这一步,但要说休离焦清蕙,权仲白也还是做不出来的。如今焦清蕙得到长辈认可,他向她下了休书也是无用,要把这事给闹开,除非去向皇家求助——可那样的话,焦清蕙这辈子那就真别想再做人了。而他虽然已不会再去考虑她的立场,但却不愿意连累歪哥、乖哥,子以母贵,母亲身份难堪,他们的一生,就要走得非常艰难。
  既然休不了,又实在再不愿见焦清蕙,为今之计,就只剩下走了。他甚至不想去冲粹园,此时此刻,权仲白就像是一只刚从锁链中挣脱出来的鸟儿,对于这个囚禁着他的大笼子,他有说不出的感觉。论理,他不该责怪他的父母,他们毕竟对焦清蕙的谋划也不知情,可感情上——直觉上,他又觉得他们对他像是也没安什么好心,他们总是想要摆布他的,总是想要强着他去做那些他并不愿意做的事,从前没有焦清蕙的时候,他们只能自己绞尽脑汁地和他斗法、和他交换条件,而现在有了焦清蕙,他们便迅速地把这任务给加到了焦清蕙头上……
  也难怪焦清蕙如此迅速地便得到了长辈们的喜爱和支持,他们自然是更喜欢她的为人了,他们原本也就是一类人!权仲白自己想想,也不禁微微冷笑起来,他眨眼之间便下定了决心:京城,他不愿再待了。这个鸟地方,令人太气闷、太郁闷,先出去南边散散吧!要是能赶上船南下出海,那也不错!
  定了这么个主意,他的情绪便开朗了一些:权仲白终究性情洒脱,并不会过分自怨自艾。现在既然有了思路,他便不去再想焦清蕙等人,而是背着手,自顾自地酝酿起了离京的计划——焦清蕙是不会拦着他的,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他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两厢决绝到了这个地步,日后他不可能再为她提供任何一点帮助,倒可能成为她的阻碍。说不定她还巴望着让他快点走,等他气头过去了再回来。而家里人,也从来都是拦不住他的,他有功夫、有关系,他们关不住他,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要离京,他只需取得一个人的同意,但就算在从前,他都已经很难出门太久,现在那人染上痼疾,他要一去就是几年,只怕他是不会答应的。
  权仲白想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又想左了,他不禁哈哈一笑:从前要顾忌皇上,无非是皇上找不到他,就会向国公府施压。难免让国公府两面为难,可现在,国公府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管皇上干嘛?行囊一收拾,走就是了!他权仲白还怕路上没饭吃?
  只是,虽然和焦清蕙决裂,对家里人也有诸多不满,但他终究不是从前那个单身汉了,他还有两个儿子需要考虑——虽说焦清蕙就是再功利,却也不会把两个儿子拿来当筹码,这两个儿子,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不会让他们出事的,但他不能不为两个儿子的教育问题未雨绸缪一番。乖哥还好,年纪还小,暂时也不会懂事,还可以日后从容安排。可歪哥本来就调皮早慧,现在三岁多,正是开蒙的时候,要是焦清蕙拿自己那一套来教儿子,教出了缩小的她来,日后要再纠正过来,那可就太难了。但自己要去广州,甚至还想着出海,如果不想惊动任何一方力量,只想自己独行,那么带一个四岁的娃娃,总是不便。再说,歪哥开蒙时,总是要受到稳定的教育才好。——要不是周先生立刻就要回去,年岁也大了,他倒是给歪哥开蒙的最好人选……
  儿女情长跟前,英雄都要气短,权仲白本来重情的人,对两个儿子更是爱若珍宝。这一回,他有点左右为难了,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才起身又进了内院——却是看都不看堂屋一眼,只去歪哥居住的厢房内,借口和他玩耍,把他抱到了前院自己屋里。
  歪哥现在大了一点,睡觉时间也往后拖了拖,他更是已经知道,父亲这边的规矩,没有母亲那边那样严,因此也很乐意亲近权仲白,父子俩的感情一直极为亲密。这回被父亲抱到平时难以涉足的前院来,更是兴高采烈,在屋内东摸摸、西摸摸,乐得停不下来,好半晌才窝回父亲怀里,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木头奶嘴含上——他现在平时是不吃奶了,就是有时候晚上睡觉,还喜欢含个奶嘴,因此廖养娘出来时,就给他脖子上挂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红彤彤的嘴唇一嘟一嘟的,眼睫毛闪了一闪,便慢慢地垂下去,看来是有点犯困了。
  权仲白看着儿子,满腔的心事,真是不知如何说起,有句话想问,可到了嘴边却又几次欲语还休,就是在蕙娘跟前,他也都没有这份踌躇。这么犹豫了一会,歪哥一睁眼,又把奶嘴给吐出来,道,“爹你还不快去洗洗,蜡烛吹了,咱们睡觉吧。”
  他似乎颇为得意,嘻了一声,又道,“这儿好,我喜欢这儿,没有弟弟那个烦人精!”
  乖哥如今才五个月,根本还什么事都不懂,哪里能烦到歪哥?权仲白呵地一笑,道,“你总是挑你弟弟的毛病,无非是仗着你娘偏疼你罢了。以后……”
  他刚想说,‘以后等弟弟大了,看他不和你打架’,可一想到那一日到来时,自己还不知在天涯海角,便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这句话就说不下去。歪哥也没听出不对,还和父亲拌嘴呢。“他半夜老哭!吵死啦,隔着窗户都能把我吵醒,我可不喜欢他!”
  歪哥对这个弟弟的观感,也是变幻莫测。乖哥乖时,他也爱,不乖时,他恨不能把弟弟给扔了。尤其是最恨弟弟和他抢夺父母亲的注意力,其实真要说来,他毕竟是头生子,又是看着长到这么大了,不论是权仲白还是焦清蕙,对他都要特别厚爱,倒是有点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权仲白一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想要纠正歪哥的说法,可话到了嘴边,心头便是一动,他顿了顿,也没反驳歪哥的话,而是轻声道,“你不喜欢弟弟,那,喜欢娘吗?”
  歪哥很忠实地维护自己的母亲,“喜欢!”
  “喜欢爹吗?”
  “喜欢!”
  “爹和娘,喜欢哪个?”
  这问题难不倒权宝印的,虽然不论是焦清蕙还是权仲白,都不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但这孩子可惯看人脸色了,他笑嘻嘻地道,“我喜欢爹!”
  自己在跟前,他当然这么说了,权仲白不置可否,又问,“要是爹和娘……得分开几年,你想跟爹在一起,还是同娘在一块?”
  歪哥立刻就警觉起来,他本来有些睡意,在父亲身边四仰八叉地躺着,还要把腿伸进父亲的膝盖里去,躺得和扭股糖儿似的。此时却吓得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瞅着权仲白,立刻就是泫然欲泣。“爹你又要进宫啦?”
  从歪哥出生以来,权仲白真就没有出过远门,一般好久不回来,都是宫里有贵人生病了——现在他一想到宫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就生气,一颗心,要不是有两个儿子牵绊,早就飞到南边去了。听到歪哥这么一说,不禁哈哈一笑,“不是进宫……爹有点事,要去南边,一走要好久呢,你要和爹一道走,还是留下来陪娘?”
  歪哥今年两周岁多,虽然口齿灵便,已经能和大人有逻辑地对答,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你同他说南边,他根本一无所知,说到几年,他也根本不懂得有多久,听到好久两个字,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更因为还没学会和父亲顶嘴,抵抗父亲的意志,只能跟着权仲白给出的答案思考,想了半天,才慎重道,“我……我……我跟爹吧!”
  两岁多的孩子,还不知道出门有什么好玩的,这年头出门也不是什么乐事,就是在京城也相当颠簸受罪。歪哥要选权仲白,是需要一点决心的,权仲白不禁一阵感动,他紧紧地抱了抱歪哥,可这孩子又有话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养娘跟着去不?”歪哥有时候也经常成天看不到母亲,但廖养娘是永远都不会离开太久的。所以他迅速又问了,“还有张妈妈、黎妈妈……”
  权仲白眼神闪动,半天才道,“要跟爹走,便没有她们啦,只有你和爹,路上也要吃些苦头,你能撑住不能?”
  歪哥哪想得到,有一天他的世界里会没有廖养娘?他大吃一惊,和权仲白夹缠了好半天,才吃吃艾艾地吐露出了自己的真心话。“那……那咱们就不去了,爹,你,你能不能和、和……和……”
  可能在他心里,管着权仲白的也就是皇上了,因此这一回,皇上是白受了小歪哥的埋怨,他扭捏着说,“你能和皇、皇上求求情吗,爹?我舍不得你……”
  一边说,一边便观察权仲白的脸色,像是在打探他爹的心意——这孩子才两岁多,便已经很懂得父母的事情,并不由他做主,所以求起情,分外有些气弱。权仲白心若刀割,强笑道,“我也舍不得你!”
  他把儿子抱在怀里,瞬间有无数念头浮上心头,好半晌,才勉强平复下来,道,“好啦,爹逗你玩的呢。你快睡吧,爹去洗漱了。”
  歪哥看着并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毕竟还是孩子,睡觉的时辰到了,也抵抗不了浓厚的睡意,等权仲白从净房出来,他已经熟睡过去。权仲白摸了摸他的脸颊,想要进去看看乖哥,却因为天色太晚,终究是打消了念头。
  第二日起来,乘着焦清蕙去拥晴院请安的当口,权仲白便把乖哥抱来,只是这孩子现在还不大认人,在谁手上都是睡着,也免去了权仲白更多的不舍。他抱着乖哥想了半日,这才将他还了回去,自己带着歪哥——这孩子现在又把心事给放下了,因为今日不必去上学而高兴呢,还有一个连夜收拾出来的包袱,令桂皮备了车马,两父子一道,上车去了冲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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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娘这一夜,自然也没有睡好,她把手记翻看了一夜,才堪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这会是再睡不着了,瞪着床帐子发了半日的呆,索性起身去给太婆婆、婆婆请安,顺便也把喜讯告知:权仲白估计也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心以为必遭家人反对的出走之举,这一次却为许多人乐见其成。
  果然,权夫人、太夫人在听说小两口昨晚‘吵了一大架’后,都并未责怪蕙娘,权夫人还道,“要把仲白安排走,也只能如此了。我们都盼着你能想出更好的主意,唉,没想到还是要走这条路——这也是饮鸩止渴罢了,你为这个家付出的,旁人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还好我们心里,总还是有数的。”
  站在权夫人的立场上来说,自然是希望权仲白永远都别知道这次吵架的真相,毕竟没有人喜欢被随意摆布,倒不如就当是一次正常的争吵,等需要权仲白回来了,再让蕙娘服软赔罪,那也就罢了。因此她自然这么说话,连太夫人都道,“确实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好啦,家里一定给你做主。要有谁想欺负到你头上来,我们也是不会答应的。”
  这说的可能是达贞宝,也可能是云管事,蕙娘没心思琢磨太夫人的暗示,她嗯了一声,道,“媳妇想着,做戏就做到十分,要是他还不走,我索性再和他吵一次,娘和祖母也作出偏帮我的架势,最好爹也指责他几句,他就原来不想走,这会也是要走了。”
  太夫人唔了一声,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你们吵什么呢,我们也不知道,你还得给我们说说来龙去脉。”
  蕙娘此问,倒是有点想刺探太夫人、权夫人的意思,她主要是想知道立雪院的这个内间,和上线联系的频率有多高。昨晚知道的消息,今早能不能送到主事者案头。毕竟她和权仲白现在,肯定是鸾台会关注的重点,要说昨天那场大吵,没有人想方设法地偷听、偷看,她是有点不信的。没想到太夫人回得这么自然……看来,倒的确是真不知情,可能短期内也没有知情的可能。
  她正要半真半假,再试探试探太夫人,甚至是透过她去试探一下云管事,那边已经来人回报:“二少爷刚才忽然出门了。”
  这已在众人料中,权夫人道,“他出门就出门了,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这孩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不着家。”
  于是第二个信息立刻就跟着来了。“可,这回少爷出门,把歪哥儿也抱走了,是他身边的桂皮,悄悄地令我们来通风报信,说是少爷打了个好大的包袱,又……又令他备一辆上好的,能赶远路的车,说是令别太奢华……他问了几句话,少爷说是去冲粹园,可他不大相信。”
  蕙娘立刻就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就连太夫人、权夫人的脸色都直往下沉:权仲白闹点脾气,离家出走并不打紧,可把歪哥带走,这绝不可行。权家到了歪哥这一带,走的是慎字辈,唯独歪哥起了个宝印的名字。只看这点,他将来承嗣子的身份便无可动摇。权仲白要带走别的孩子也就罢了,估计只有蕙娘一个人要和他拼命,但想要带走歪哥,这无疑就是胡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是代更君!希望代更君表现好!
  话说小权要把儿子带走,这个可是触动了好多人的神经啊哈哈哈。
☆、195
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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