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折腾)皇后第21部分在线阅读
张皇后轻叩着椅把,沉思了半日,忽地眼前一亮,笑道,“二姐不是不愿意缠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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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乐琰回家后,自然是拜见了父亲继母,却没见到李氏,她见夏儒在场,便没有问起。夏儒却也比往常要来得亲切些,问了不少李东阳、杨廷和的事,欣羡地道,“为父当年也是与李大人的门生,都未能与他把酒同游,想不到二姐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福气。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为父已经老啦。”
秦氏抿嘴笑了起来,手若有若无地抚着腹部,乐琰眼珠一转,道,“父亲哪里老了,即使是老了,也是老当益壮。”夏儒被她说得高兴,呵呵大笑了起来。
乐琰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一问之下,果然秦氏是有了身子了,据说是正月里大鱼大肉一靠近就觉得恶心,这才发现了的。乐琰心里很为继母和自己高兴,在明代,一个家庭没有男丁,过得将会非常的艰难,当时除掉那几个庶子,其实多少有为母亲和自己报仇的意思,现在秦氏如果能生出嫡子,那当然是最好啦。
因为秦氏的孕期还没到三个月,夏儒便决定让乐琰帮着秦氏收拾行李,安顿搬家的事儿。而他则在外面和众人应酬着,他虽然算是平调,但其实外地官进京,按理都是要降上半级的,这样算起来,却是升职了,上下官员,自然巴结。而他的新岳丈秦知府,也派人过来接了秦氏去住了几天,一方面也是养胎,一方面也是因为女儿要去京城,日后见面的机会便不多了。
乐琰并没有跟着秦氏过去,秦氏回娘家之后,她就是家里剩下的唯一一个小主人了,虽然说夏家人口简单,并没有多少繁杂的事情,但也离不了人。秦氏走之前留下了她的陪嫁丫头细雨,本来也是在秦氏身边管惯了家务的,乐琰便吩咐细雨自行处理,有什么她觉得处理不了的,再拿来问自己。
她的小院子里,值得带到京城去的东西并不多,张老夫人已经多次说过要为她布置一个像样的房间,甚至还带着她亲自去挑过看得上眼的配件,乐琰便没有客气。那次才女考试,虽然累得半死,但李东阳等人也没有让她空手而归,每个比试都是有彩头的,她赢了不少贵重的古董什么的回来,这些东西,因为算是赌博的彩头
16、皇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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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全属于乐琰自己的,因此,现有的这些不大值钱的装饰品,就完全没必要带过去了。整出来的多半是一些衣服啊,药材啊,料子啊,首饰啊。家具什么的,要等到秦氏回来了再整理。
南夫人等人,也自然都有把她接去做客,除了往常来往惯了的几家之外,乐琰一律都以功课吃紧为由婉拒了,她不是在开玩笑,沈琼莲布置下来的读物简直占据了她的大部分休闲时间。
她的低调做法,显然是赢得了南夫人的进一步好感,在夏家离开之前,她设宴款待了秦氏与乐琰,喝了两杯酒,便把乐琰揽到怀里,半真半假地道,“杨翰林一直想为他家杨慎找个才貌双全的媳妇,他是个疼儿子的,这阵子,不知道在心底怎么埋怨我呢,偏偏为二哥说了乐瑜做媳妇,这下错了辈了,这么个大好的才女,便要嫁到别人家去啦。”
张皇后有意让乐琰做太子妃的事,到现在乐琰本人都还不知道,别提别人了,大家打趣的,也都是乐琰这样的才女,一定要找个大才子才能出嫁,正好杨廷和又有这个意思,众人自然也都觉得好笑,纷纷说,“传说这个杨慎,也是海内有数的神童,若不是错了辈分,和二姐岂不是天作之合吗。”
杨慎和乐琰是见过面的,因为乐琰年纪还小,说起来又是亲戚,并不需要回避,他完全不像历史中记载的那样,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相反,是个极为淘气的小孩,就那么短短的一次见面,他一边展现自己的才华,还一边扯了乐琰的头发,长得倒是蛮帅的,长大后估计是个帅哥。但是,乐琰可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虽然没见过黄娥的面,但她已经剽窃过人家的诗词了,本来就够对不起她的了,再说杨慎原配早死,谁知道她要是嫁过去了会不会就是那个早死的原配。
听到夫人们这样开玩笑,她略带几分不满地垂下头并不答话,倒是显得挺端庄的,众人也都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转而恭喜秦氏有了身孕。秦氏作为老大年纪还没出嫁的大脚女,嫁到夏儒家后,不但很快就怀孕了,夏儒还升官发财,女儿在京中大出风头,实在是个极有福气的。秦氏的母亲秦夫人面露得意之色,连连谦逊着。
吃过了饭,众位夫人便三三两两在南家花园中玩乐,乐琰和几个小女孩玩耍了一下,只觉得这几个人,言语无味,举止幼稚,实在是与她们格格不入,便独自走到假山附近,打算找个地方复习一下最近学到的知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有神童(呕)潜质,还是对国学有点天分,沈琼莲这样放羊式的教育,居然也让她受益不少。如今自信也算是个小小的才女了。
乐琰方才走到假山附近,便听到两个人的
16、皇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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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声,她这才发现自己身材不高,被一块山石挡住了,本欲走开,却听见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秦夫人的,就站住脚细听。
只听得秦夫人道,“当时,大姐不肯缠脚,把裹脚布剪了又剪,我也没法,只说,你不愿缠脚,那也就由得你,将来无人说亲,可不要怨我。果然养到十七岁,也没个人上门来的,她又生得不好看,当时我这个煎熬,姐姐你是不知道,夜夜都是睡不好的。却不想转过来有了这番因果,虽说那个女婿,并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大才,性格却也踏实,先头留下的两个小的,都极有福气,才小小年纪,就能提携父亲,真是前世修来,菩萨保佑。”
南夫人也道,“大姐果然是个有主意又有福气的,唉,前头的那个张氏,也是没福气,要我说,尽管夏老爷和她淡淡的呢,好生教养两个女儿,风光的日子在后头呢。却不想她是个烈性子,竟然一头碰死了,听说那个李氏,已经是疯傻得不知人事了,真是活该!”
秦夫人便冷笑道,“当时我们可不是这样劝她的,瑶娘的气性实在是太大了些,唉,这居家过日子不是打仗,还好二姐是个有福气的,否则,给她取了这个不吉利的名字,怕是也早早就夭折了。”
南夫人又和秦夫人感叹了一番,乐琰便先走开了,她多少也拼凑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叹息了一番,想着张氏虽然与她素未谋面,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便下定决心要好好治疗李氏,让她日日活着受苦。
去过南夫人府里后,夏家在天津的事情基本已经结束了,找了个黄道吉日,雇了好几辆马车运送着各色箱子、家具什么的,浩浩荡荡地到了北京城里,南雅已经为丈人找到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北房是三间两耳房,东西厢房则各是三间,地价虽然贵了些,要两千三百两银子,但地段很好,离英国公府、紫禁城、南雅家都很近,并且原主人一直在维修装饰,房子的质量不错,后院还有些松柏树木,很适合夏家居住,虽然三进三出是大了点,但因为乐琰地位比较特殊,可以单独住一个院子,也就不嫌浪费地方了。
秦氏扶着还是平坦坦的肚子,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很快就做好了安排,外院是夏儒读书会客的地方,自然是不用说的了,一溜倒座南房,住下了平时跟着夏儒出门的两房仆人,因为夏儒任上的师爷也跟着过来了,东厢房便安排给他住,正房做客厅,西厢房做书房。进了垂花门后,正院北房自然是他们夫妻居住了,东西厢房则预备着给没出世的孩子住,服侍上夜的丫鬟婆子们住耳房,另外,抄手游廊还连接了三个院子,一个是东院,一个是西院,还有一个是后院,乐琰
16、皇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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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住在东院,西院则堆放杂物,也可以招待一些人数众多的亲戚,下人们就住在最狭小的后院,因为家人不多,所以住下来也算是挺宽敞的,后院与正院的门平时是封死了的,这样,即使有人进了后院,也摸不到正院来。秦氏严厉地告诫下人,不许他们把外人带回家。
东西二院本来都有连接正院和外院的门,因为乐琰住在东院,秦氏早派人把通往外院的门封死了,乐琰等人是后于行李到的,乐瑜早派了家人来帮忙,加上雇的人,很快就把事情做完了,到了晚上,乐琰已经睡在自己的新家了。
她所居住的东院,规格要比正院小上一些,正房只有三间,正院则有五间,但对乐琰来说当然是很够用了,中间那间,平时肯定是拿来待客啊,处理事情啊什么的,就只是按例布置,西边的屋子她当作书房,把一部分名贵的用品陈设了起来,夏儒对她倒不小气,为她打了一套完整的书房家具,都是全新的,虽然木料不名贵,但乐琰也不在乎这个,书房很快就垒满了书,有派人去琉璃厂新买的,有原本带过来的,也有沈琼莲和张皇后给的,除了文房四宝之外,乐琰还放了一架古琴,她前世上班时,无聊的时候打着学习才艺的名号也学过一点点皮毛,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机会练习了。
她的卧室呢,因为北京都采用炕来取暖,炕基本上都是做在窗边的,但是乐琰本人不喜欢睡炕,冬天一睡就上火,口干舌燥,相当难受,秦氏知道她的这个毛病,便给她安顿了一张漂亮的苏式拔步清漆床,要说这明代家具实在是艺术品啊,又是漂亮又是实用,乐琰本人非常的喜欢。在睡前往被子里放两个汤婆子,床下放两个炭盒她也觉得差不多了,房间里还有两个炉子,对乐琰来说很暖了。上夜的丫鬟,就让她睡在炕上。
忙乱了好几天后,总算是全都布置好了,夏儒给英国公府与南家都下了请帖,也算是顺从北京的习俗,要请亲戚朋友们来暖暖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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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什么!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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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能想到,张家会有人过来,虽然说在夏儒的调职中他们帮了大忙,但在夏儒上门道谢的时候,张家人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但英国公府居然由张仑带着丽雪上门来道贺,也是出乎了夏儒的意料,张仑是长房长孙,地位特别,算是很给面子了,因为年纪还小,再加上张仑自己也愿意到后院玩耍,便让他到里头坐席。
夏家暖锅,不但南雅和乐瑜夫妻过来了,也有一些同年和夏儒的朋友,秦氏的亲戚上门吃酒,女客们团团坐了一桌,乐琰见秦氏为难,不知该如何安排张仑,便起身笑道,“我们都是小孩子,不如在我房里也摆一桌,让孩子们单独吃。”
大家都觉得这主意不错,这些夫人们都带了些小孩子过来的,当下都笑道,“不愧是小才女。”夏乐琰这些天听了不知道多少这样的夸奖,当下也不着意,但看丽雪神情,却是有些懒得和这些小孩子说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便求助地望向秦氏。
秦氏还没开口,前头已经来了人,笑道,“回禀太太,杨翰林说,杨少爷想与张少爷玩耍,希望太太成全,他们上回还有些经论没谈好呢。”
众人忙都道,“那快让他进来吧,”杨廷和太太笑着冲秦氏道,“夏太太,真不好意思,杨慎他素来有些呆气的,也不顾场合,就要和张少爷做起学问。不如这样,乐琰与丽雪都是才女,就让他们四个去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好了。也免得败坏了我们吃酒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