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折腾)皇后第135部分在线阅读
她的语气轻松自如,还有些得意,朱厚照望着她,也温柔地笑了起来。“你也未曾把心底话与我说,公平的很,若我得零分,你也只好得零分。”
“那可不同。”乐琰又严肃起来。“我虽然也自私,也有许多事
111、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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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着你,对你也有心防,但我可不曾耽搁过做皇后的本职。我禁得起挑剔,你可就不一定了。”
“但你何必挑剔我?”朱厚照轻声问,“你为何挑剔我?”
“我不会,但天下人呢?若是你连自己都骗不过,何以骗天下?而就算你不在乎天下人的议论,你能面对儿子吗?在儿子面前,你永远不会是光辉高大的,你是玩世不恭的,是难当大任的,是永远长不大的老顽童……孝庙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朱厚照愣住。
“你该长大了,夫君。”乐琰柔声说,略带一丝优越感与高高在上,她终于在这场对话中占到了上风,拿住了朱厚照的软肋。“生活总是不完美的,但有了我们所在意的事与物,你便不能再与它开玩笑了。但凡世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你若是不想要皇位,便也不能享有特权,当与世人一般认真谋生。”
“但我若是认真起来,就必须干好皇帝的活儿。”朱厚照苦笑接口,他垮下了肩膀,前一刻还存在的淡然与沉着,似乎忽然远离了他。
乐琰胜利地望了他一眼,但很快便遮掩掉了这一闪而过的情绪,她的声调越发柔软了。
“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朱厚照,至少,未来我们能做一对坦诚相对的夫妻。不论将来结果为何,是否能白头偕老,至少没有虚度青春,将最好的时光浪费在虚伪做戏上。对我,你可以摘下面具……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小皇帝皱了皱眉,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疲惫,他毕竟已经很累了,这番高强度的对峙,的确是耗费精神,他晃了晃脑袋,带着些不悦地道,“什么叫是否能白头偕老,夏乐琰,你就认了吧,这辈子咱们只能相看了,若是生厌了,我还能找别人,你却不成啦。”
这话虽然有些不中听,但的确是当时的常情,乐琰在心底叹息了声,知道距离与朱厚照真正心心相印,还有好长一段路走,但她也未曾气馁,这毕竟不是朱厚照的错,而小皇帝的思想,也已经算得上是可塑性极高了,最重要的是,他毕竟是真正的爱着她,有了这点,便有了无限可能。
“我会离开的。”她寸步不让,强硬地道,“朱厚照,别把我想成寻常人,我是寻常人,便不会坐得到你身边当你的皇后,我若是寻常人,又怎么知道红薯的潜力?将来的日子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有时,我们也必定会有些龃龉,或许你赶我,我都不肯走,非得要在你身边烦你。可你一定记住,若是有一日你不再爱我,或是我不再爱你,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只剩伤害时……我会离开你,我会走得远远的,离开你的世界。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段婚姻的结果是什么,但至少现在,我希望它是好的。”
她说得认真,朱厚照却
111、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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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直觉荒谬,孩子都生了,能走去哪里?难道还能跑到鞑靼去,经受风吹日晒之苦?但他也不敢小视乐琰,毕竟他的皇后,也的确并非只是个寻常庸才。
“我知道我从没懂过你。”他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真的把你搞懂。”
“从这一刻起,我的面具已经没有了。”乐琰坦诚地、热诚地回答,“我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会向你坦白……那么,你的面具呢?”
“……都已经摘掉的东西,怎么还能再戴回去?”朱厚照面色数变,终于,他最后一次叹了口气,略带丝沮丧与无奈地回答。
乐琰勾起一抹笑,踮起脚吻上火热薄唇,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两个人都兴奋得指尖发麻,朱厚照一把抱住乐琰,将她压在窗台上辗转急切地吻着她,宛若明日不存般索取着,只是不断地索取着她的津液,偷走她的呼吸,而乐琰能做的仅有呻吟,反抗并不管用,也没有反抗,他们的身影被烛光映照得老远,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乐声已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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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有很多我还不懂的地方,不妨说一个来听。”良久后,有人气息不稳地问。
另一个人沉默了片刻,忽地娇笑起来。
“你有想过到江南走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完结撒花!
说起来,前三卷都应该算是上台前的十年苦工,小虾终于要登上大舞台肆无忌惮的挥洒自己的个性了。在即将到来的第四卷里有很多大家期待的情节,比如说,咳咳,那个男配哦……而且第四卷的调性也会一改第三卷的略带压抑与沉重,变得比较爽快哦!
张美美到底怀孕没有,张彩的报复到底是什么,小猪和小虾的关系会走向何方,请大家期待即将到来的第四卷吧!
不过呢,大家也请注意,为了整理思绪也为了多码点存稿,第四卷是要到后天才更新哦,周二就让小香请个假吧!这周三11点半~第四卷会华丽登场的!chuchu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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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反攻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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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翻了个身,挣扎着睁开眼,捂着正隐隐作痛的额头,呻吟道,“什么时辰了……”话才出口,她就被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由此看来,昨夜她真的喝了不少。
几双手顿时伸了过来,乐琰几乎没有自己使力,便被人扶起了身,她顿时好一阵头疼,咬着牙耐过了这阵宿醉,方才让人为她换上轻便的衣物,梳洗了到外间,芳华正笑盈盈地往桌上摆着碗碟,乐琰看了只是些清粥小菜,顿时食欲大畅,坐下来喝了几口米汤,这才轻声重复了一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今儿娘娘起得早,自鸣钟方才敲过六下呢。”芳华言笑晏晏地道,乐琰不由得愣住了,她昨夜与朱厚照闹腾到后半夜,怎么现下就醒来了,虽然还有些宿醉,但却俨然是休息得不错的样子,并无熬夜后惯有的虚弱。
“我睡了多久?”她又问,芳华莞尔一笑,为她布了几筷子清蒸火腿,方才答道,“不多不少,恰恰十四个时辰,娘娘也算是心宽的人了,这与陛下一谈开,回到房中倒头就睡,咱们怎么叫都不醒呢。皇上请了张大夫来把脉,张大夫说娘娘只是喝得多了些,多睡些也是无碍的。本以为昨晚怎么都该醒了,却是白预备了一桌饭菜。”
乐琰怔了怔,摸了摸脸,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瞧我,这孟浪了不是?昨天和皇上聊着聊着,就多喝了几杯,想不到居然不胜酒力到了这个地步!”
“小皇子昨日被抱着来瞧娘娘,还陪娘娘睡了两个时辰呢。”芳华捂着嘴细声笑道,“娘娘今日可要好好陪陪小皇子了,昨日您不理会他,可把小皇子急得直哭。”
提到小包子,乐琰的眼神顿时就柔和了,“他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的,也晓得我是他的娘亲?”
“这怎么不晓得?”芳华嗔了乐琰一眼,见乐琰吃了两碗稀粥还要再添,便不肯动了,劝道,“娘娘少吃些吧,免得积住了到了中午反而吃不下了。”
乐琰便依了她,让芳华将残羹撤下,又到院子里走了一圈,呼吸着春日早晨的新鲜空气,不多时便宿醉尽去,精神奕奕起来。她问了问朱厚照昨日的动向,得知小皇帝虽然还是住在西厢,但也曾多次进来探视,而其余的举措,仍如往常时,便不再多说,而是对芳华道,“侍候我换了男装,你也换上小厮打扮,再叫高顺跟着,去锦衣卫那找两个人来。好久没出宫走走了,咱们今日到庆阳伯府里坐坐,再去南家看看本宫的小外甥们。”
自打乐琰有了身子,这大半年来休说出门,连正院都是少出的,依着她的性子,生产后能耐到现在才提出宫的事,已是十分难得的了。且才和朱厚照谈完,便嚷着出宫,显见得这对小夫妻前夜是真的摊开了不留心
112、反攻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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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否则乐琰行事也不敢这么嚣张。芳华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也就放下了,喜气洋洋地应了声,自去招呼高顺安排车马,又回来亲自侍候乐琰穿上了浅蓝色直缀,把头发束起带了顶银丝网巾,蹬一双厚底金线靴,乐琰对镜自照,只觉得虽然脂粉气越发重了些,但好在有这双大脚,看着不过是个稍微娘了点的佳公子罢了。
她许久未曾出宫,若非是并不长于骑术,几乎都想要骑马出宫慢慢游逛赏春,才从后门出了紫禁城,便迫不及待打起了帘子,与芳华指点着街边的风景取乐。一时到了庆阳伯府与秦氏说了几句话,又到南府看了看外甥,与南雅见了见面,两边商讨了之后在朝堂上的行事风格,便去了小半日,南家本来还要留饭的,但乐琰心中还有无数的事要办,便坚辞了出来,吩咐高顺道,“直接去那个西洋人开的铺子,到了午时三刻左右叫我一声,咱们去西市看杀头去。”
明代刑场并不在闻名遐迩的菜市口,而是在西四牌楼左近,当时一说杀头,围观者人山人海,就连附近的酒楼都早被人预订一空,多的是人争看这稀奇景象。好在这几年大案频出,又有刘瑾的大案子,零零落落从去年杀到今年,围观者也都有些腻烦了。再说今日处决的乃是声名不著的张彩,因此高顺听了,才不作难,与芳华一道假模假式地劝了几句,便叫过遥遥跟随的几个锦衣卫吩咐了几句,自己拉着乐琰去那西洋铺子不提。
这西洋铺子,正是当时曾与乐琰做了笔种子交易的海外商铺,这几年来仗着刘瑾的照拂,连乐琰的面子都曾拂过,贩卖的又是独门货物,因此几年来生意做得是顺风顺水,渐渐的也就鸟枪换炮了,虽然铺底还是那铺底,但里头粉壁青砖,装潢得已是相当高雅,楼上还设了雅座,供达官贵人家下的都管前来看货。楼下却是只陈列着些便宜货色,饶是如此,也都是些中等人家在里头出入,迎送的伙计脸上,除却了七分殷勤,也含着三分的矜贵。很显然,刘瑾的倒台并没有对西洋人的生意造成什么影响,他们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红火的。
乐琰在街对过站了几刻,便问芳华道,“刘瑾倒台后,他们改向谁家献媚?”她这一问,问得就到点子上了,西洋生意赚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罗伯特金身为一个无根无蒂的外国人,他死在京城,问都不会有人多问一声,当然若是收了他的钱,这些当官的人,倒也不会闲得没事谋财害命——他和皇后都做过生意那,可是通着天的人。但刘瑾倒台后,不找个新的靠山,他们的生意会难做起来,也是难免的,可看这铺子一付兴盛的样子,就知道这罗伯特背后的新靠山,定然也是个威风人物,这才叫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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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贾官宦不敢强买强卖,拖欠了他的货款。
芳华微微皱眉,思量了半日,才有些不肯定地道,“或许是大学士梁储,也有可能是李相公。”她所说的李相公,自然是阁老李东阳了。
乐琰点头冷笑道,“凭他找了谁,今日这该死的英国鬼子是别想和我玩花招了。”当时为了引入种子的事,她与刘瑾可是货真价实地交了一次火,刘瑾变着法子想要分她的宠,多半也是从那次龃龉起的心思。乐琰虽然是个明理的人,但对罗伯特也生不出什么好感来。在大明朝这一亩三分地上,敢给地主婆颜色看的人,委实也并不多的。
芳华深知乐琰的心思,也露出了一个快意的笑,轻声细语地道,“娘娘仔细别气坏了身子,为了那起子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人,可不值得。”她这话看似劝解,但却含着挑拨,乐琰虽然知道她的用意,但怒火却也不期然盛了三分,轻哼道,“这可不就来找麻烦?他面子可不小呢,要我亲自上门踢馆。”
她们两人虽然站在人群中,但身边若有若无,却是围了一圈侍卫,俱都是背对乐琰,不敢逼视,乐琰环视了一圈,只认得一个眼熟的,便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姜勇,乃是锦衣卫南镇抚司京城卫所千户,请……请公子差遣!”这人年约四十,虽然膀大腰圆,但看着十分老成持重,乐琰点点头,笑问道,“你眼下手里能召集多少军马?”
姜勇很明显地犹豫了起来,其余僚属也都若有若无地望了过来,乐琰见他不答,便又问,“你是这里的首领吧?”
“公子每次出行,都是属下带人侍候。”姜勇忙应道,又咬了咬牙,方才道,“小人手下大约有三百余人,若是公子有什么大事要办,那就得向指挥使要人——”
“谁和你说这个了。”乐琰才晓得他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当下啼笑皆非地笑骂了一句,才道,“去,叫人穿着锦衣卫的衣服,把对面的洋货店封了。”
姜勇顿时精神抖擞,胸有成竹地应了声是,又问,“公子,要砸吗?”他到底是粗人,问起来竟是十足的馋涎欲滴。
乐琰扑哧一笑,想了想随意道,“别惊动了里头的客人,让他们都回家去,货物么,看着不值钱的砸个两件也就是了。里头的人要问起,你就说是我夏二姐来收两年前的一笔旧账了。”
她背负双手,语调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怒气,但姜勇也是走遍江湖的人,哪里听不出这底下的一丝怨毒?当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方才冲兄弟们打了个手势,低声道,“侍候好公子。”便亲自转过街角,不知去了哪里。
此时已是四月初,刚过了清明,街上甚是热闹,多有人担了嫩藕新荷叫卖,
112、反攻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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