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折腾)皇后第119部分在线阅读
乐琰微微一笑,因与沈氏不熟,就不多说什么,做了半日有些困倦,起身带着沈氏在内苑
92、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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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圈,笑道,“今儿倒是凉快,我身上舒服了些。前几日怕热得很,都没有出过屋子。皇上还让我多到外头走走,今日走得一走,也算是交差了。”
沈氏望了望乌云压沉的天空,又想到带了姬妾去了南京的唐寅,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酸疼,强笑着奉承了乐琰,便借机告退回家,乐琰与她无甚话说,也就轻易放行,又嘱咐了一个小太监送沈氏出去,却不想走到半路时,雨就下了下来,沈氏无甚防备,顿时被浇了个通身湿透,只得匆匆钻到路边的宫室中避雨,那小太监倒也乖觉,说了声,“奴婢为夫人找衣裳、雨具去。”便跑远了,沈氏孤身一人站着,想到今日进宫,未能奉承乐琰开心,这眼泪就直流下来,混着雨水掉到地上,直哭得妆也花了,狼狈一团时,又听得窗外传来了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太监们尖细或粗哑的笑声,沈氏忙就蹲□去,深怕被人看见,丢尽了脸。
那几个太监,显然是才从外头回来,一边走一边说话,说着今日随着陛下出去游猎的事情,个个都是春风得意,不多时就走远了,沈氏正要起身时,就听得几声低低的脚步声近了窗边,一个人低声道,“爹,坤宁已是知道了昨晚的事儿。”
又有一人问道,“她是怎么说的?可是大发雷霆?”
那人就为难道,“她把自家内苑,经营得铁桶也似,只是套出了这句话,再有便没什么了。那人还说,她今日的心情不错,到了下午,还叫了六如的娘子进宫做伴。”
沈氏听到这事,哪里还不知道说的是乐琰与自己,她越发不敢起身,抱着膝盖蹲在靠窗月桌底下,又听得那“爹”问道,“好,张美美可调/教出来了?”
“已是随时都能侍寝了,只是那位最近刚拂了坤宁的意思,恐怕最近都不会出宫过夜了。美美能否攻关成功,还是两说的事……”
“哼!那位是怎样的性子?咱家是绝了那心思,才让坤宁守着他到了今日,美美性格又辣又悍,她都攻不下来,九天仙女到了也是无法。”那“爹”显然是极有信心,尖着嗓子发了通威风,又道,“这阵子,恐怕是无法叫他出门了,叫美美沉住气,随时待命,若我不在身边,你就机灵点,或是叫美美被他撞倒,或是叫美美撞倒他……可懂得了?就是要把话搭上就好办了!”
那人忙应了下来,又问道,“干爹,为何这多机会都不出手,到了现在,才忙忙的找了个美美……”
“以前这不是张彩不在身边?我真是老糊涂了,不晓得去了他的宠爱,坤宁就什么都不是。再说,他的心思,也未必都在坤宁头上,否则用得找深夜叫我进宫骂上一顿?”那干爹略带丝不耐烦地道,“好了,依计行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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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了,天下还不是任咱们横着走。”说着,两人的脚步也就渐渐去远,沈氏浑身发抖,站都站不起来,好容易才扳着桌子腿儿勉强起身,连牙关都在打战,终于一个小宫女带了几件衣服与一把伞急匆匆地推门进屋,笑道,“夫人久等了。”沈氏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换了衣服一把抓住那小宫女的手,急道,“快带我去见娘娘!”
那小宫女莫名其妙,挣开了她的掌握,道,“娘娘现下正打发皇上换衣裳呢,夫人若是有什么事,便等明儿再进宫也是一样的。”沈氏急得直跺脚,但朱厚照在,她的确是不方便求见乐琰,只得先出了宫,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直奔南府,找了乐瑜把事情一说,乐瑜也是目瞪口呆,背转身就吩咐了个小丫鬟出去传信,自己握着沈氏的手真心实意谢道,“好妹妹,姐姐真是欠你几回大人情了。”
沈氏此时,气定神闲了不少,抹了抹额发谦虚道,“哪里,姐妹之间,便是要这样互相扶持才好呢。”说着,与乐瑜相视一笑,因南雅今日在城外有事,乐瑜便留了沈氏晚饭,才上了菜,那小丫头又急匆匆进来叫道,“夫人!皇上已是带着八虎,又出宫去了!娘娘、娘娘她、她听了这话……”说着,又喘不上气,咳嗽了起来。
乐瑜急得声音都变了,站起身跺脚道,“怎么了,快说!”
那小丫头捶了捶胸口,喊道,“娘娘一听这话,便哇地一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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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捂着嘴,强行忍下了又一波呕吐的冲动,半天才喘息道,“出,出去了也就罢了。”她指着身边的旋炙羊肉,连声道,“拿、拿走……这味儿我怎么一闻就想吐?”
芳华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忙连声道,“是,奴婢这就端走,这就端走。”说着,拿起那碟子出了门,随手塞给一个小宫女,笑道,“这是娘娘赏的。”便回身关了屋门,拿了帕子为乐琰擦着额上的冷汗,轻声道,“娘娘可好些了?”
乐琰又作呕了一阵子,才呼出一口气勉强道,“好是好些了……芳华,你说我这癸水,晚了多久了?”
芳华屈指算了算,道,“娘娘的小日子素来是不大准的,有时晚上二十多天,也是有的,这次算来,倒是要晚上快一个月了。”她连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奴婢恭喜娘娘!”
乐琰抚了抚胸口,半天才笑道,“何必呢,这可未必是有了喜,还是要请个医生来把把脉才好。真的有了身子的人,那是要两三个月时,才有害喜的,恐怕还是吃错了东西吧。”
芳华一想也是,就起了身臊眉搭眼地道,“奴婢鲁莽了……”乐琰摆了摆手,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又一波呕吐的冲动,回忆了下,也不记得今天自己吃了什么有腐坏嫌疑的东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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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寻思了片刻,便吩咐道,“明日叫太医进宫请脉吧,算来也有两三个月没让他们把脉了。若是吃坏了肚子,也要吃几服药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小虾到底怀上没诶嘿嘿嘿
93
93、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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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就知道乐琰心中,也是希望这是有孕的信号的,成婚两年肚子还没消息,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只是乐琰素来有些城府,不至于把这着急形诸于颜色罢了。她心中就有了些对皇后的怜惜,想了半日,也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好怜惜乐琰的,不由得在心中笑了声自己傻,娘娘贵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又享有夫君的宠爱,天下女子有她福气的人又有多少?
只是芳华看着乐琰灯下的侧脸,终究是有些怜意的,她也不晓得这是为了什么,只知道那悦目的容颜下,深藏着的或许并非是一汪蜜水,而是极苦涩的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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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乐琰,你晓得我们今年营业额多少啊?两千万,今年的年终奖少不了你的,必须请客!必须人均三百!”
“乐琰啊,今天妈妈看到一件大衣很好看的,你下班直接到巴黎春天试穿,今年过年不买件新衣服说不过去的。”
“乐琰,我知南,你晓得同学会到底在哪个酒店啊?我想有学生在总归不会搞太贵的咯。先这样,听到留言回我电话。”
“胡小姐,敝公司真的很有诚意要做这单生意,你再考虑一下么,折扣可以谈,可以谈的。”
“宝贝,再睡可就天黑喽,起床啦,我买了电影票,你最爱的李奥纳多。”
属于过去的声音,蓦地退远了,睡意就好像潮水般,瞬间便退到了海岸深处。乐琰睁开眼,反射性摸了摸脸,摸到了一脸凉湿,便随手抹了抹,就着微亮的天光起身张望了下,这大床上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她想到昨日乐瑜送来的信里,说到了那张美美的事,就有三分的不放心,皱了皱眉,发狠想道,“他要真的睡了那张美美,我就毒死他自己做太后,妈的,老娘穿越前好歹也是一女强人预备役,怎么到了古代就配给男人暖床?还要争着给他暖?”
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乐琰越想越是伤心,又惦念起远别的父母,不免伏枕抽抽噎噎,哭了一会儿,才收泪倚在床头,看着窗户一点点白起来,她刚穿越那几年,时常夜里想到父母与过去的快意生活,只是生性要强,也未曾哭过,不知为什么,最近就是这样多愁善感,眼泪往往淌下来就干不了,那一梦又实在鲜明,仿佛穿越前的生活又再度回到她身边,醒来对比得乐琰分外凄凉,直觉得自己怎么混成如今这个地步,地位高贵,又她妈有什么用。
她正出着神,就听得外间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乐琰忙转身扯了被角拭泪,那人走进了里间,开声道,“怎么哭了?——哎,我昨日回来时,你都睡得和小猪一样了,今早我醒了,你还睡得死沉死沉的,就出去打了一套拳。”
乐琰抬眼瞧了瞧朱厚照,见他果然是满头的大汗,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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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红晕一片,还带着些气喘,心下的郁结,不知不觉就散了干净,擦了擦眼泪笑道,“昨晚梦见亲娘的事了,不知不觉,就哭了一枕头都是眼泪——你就睡在我身边,起来也不知道为我擦擦。”
“我哪有那么细腻的心肠?”朱厚照理直气壮地道,“去洗个澡再来与你一道吃早饭吧,你今儿起得倒早。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快进来服侍?”说着,几个宫人便应声而入,朱厚照自宽衣解带,他才解开中衣,乐琰隐约闻到一丝酒臭味,不禁又作呕起来,没忍住就吐在了床边的痰盒里,这下把进来的宫女吓得不轻,闹着又是扶她下床,又是拿清水来净身的,乐琰此时心里,已有七八分准了,下了床连声叫去请太医,这才从容梳洗过了。到堂屋与朱厚照对坐着吃了早饭,朱厚照已是知道了乐琰昨晚到现在,连着呕吐了几次的消息,极是关心,一顿饭问长问短,问得乐琰头也晕了,但自己的男人关心自己,又是好事,不好发得火,只得嘟着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了,满面的不耐烦却摆了出来,朱厚照也不介意,几口吃完了一个馒头,又喝了一大碗豆浆,见乐琰一口粥半天还没送到嘴里,便拿过碗皱眉道,“我喂你!这样子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乐琰笑道,“我不要,太肉麻了。”朱厚照舀了一勺白粥,抵到乐琰唇边,柔声道,“多少吃一点啊,还要与我上阵打仗的,怎么能不多吃些?”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意与深情,乐琰看了,心神俱醉,红了脸张口吞下那口粥,主动拿过碗道,“我自己吃,才不要你喂呢,又不是孩子了。”
朱厚照见目的达到,也不为己甚,摸了摸乐琰的头,见她额头光洁晶莹,便印了一吻,起身笑道,“我去校场了?”
乐琰皱眉道,“才从校场回来又过去?不许。早上你就别出去了,陪我在这里等太医。”朱厚照挠了挠头,无奈道,“随你,我打回来的山鸡,今儿叫他们留神做了与你吃,是了,你不是说想吃华家的猪头肉,这就叫人买去?”乐琰展了笑,一下又觉得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无疑是她了,朱厚照虽然贪玩了些,但对她,却的确是真心真意的好。她就轻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回报你?”
朱厚照勾起唇角,倾身又吻了乐琰一下,他们夫妻这边玩肉麻,那边人都回避了下去,就连刘瑾今早来找朱厚照回事,探了个头见小夫妻这个样子,不由得暗自冷笑,也识趣退下不提。自有人提醒朱厚照刘瑾前来有事回报,乐琰虽然不舍,也只得道,“国事为重,你还是过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也就是了。”朱厚照笑道,“能有什么事比得上心肝的事要紧?”
两人自然又是一阵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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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一时一个姓黄的太医来了,因为他年纪已过了七旬,乐琰便不回避,只是伸了手出来给他诊脉,一头笑道,“我昨日到今日,吐了好几回了,也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黄太医为我瞅瞅,开服药吃。”
那黄太医须发皆白,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的仙风道骨,半跪着微眯着眼一手把住了乐琰的手腕,半日才睁眼跪下,肃容磕了两个头,起身春风满面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恭喜皇上!恭喜,恭喜我们大明天下!”
朱厚照本来扣着乐琰肩头的手,就不知不觉地捏紧了,乐琰一点都没觉得疼,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芳华等宫人,无不欢欣雀跃,上来祝贺乐琰,乐琰好半日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不对吧,我的小日子才过去了……四十多天?这怎么就能把出来了?”
黄太医吓了老大一跳,忙重新恭恭敬敬跪了下来,把住了乐琰的手,乐琰轻呼一声痛,朱厚照这才放开她的肩头,手却又下滑到她身侧,捏起了空闲的右手,乐琰只觉得他掌心滑腻腻的都是冷汗,不由得心中戚戚,满屋的人也都静了下来,都盯着黄太医。
黄太医这回就更慎重了,足足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睁眼笃定道,“娘娘的脉象滑动如走珠,且心音急促,寸沉尺浮,极为明晰,若不是有了身子,老夫便枉学医了。从这脉象来看,已是至少有了两个月了。”
乐琰越发不解,芳华也上前道,“那为何四十多天前娘娘还有天癸?”众人都不敢就信,仍是皱眉瞪着黄太医,黄太医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边的汗,不慌不忙道,“敢问娘娘的癸水,是否红中微黄,且量不过一二日即止?”
芳华是乐琰身边的近人,对这些事,心中还是有数的,与乐琰对视了一眼,点头道,“的确如此。”
黄太医摸着胡须笑道,“这就是了,此非癸水,乃是妇人有孕的征兆。十人中倒有五六人是如此的。这样算来,受孕时间,便是在真正的上一次小日子时算起。”芳华喜道,“那足有七十多天呢!”
朱厚照望了望乐琰的肚子,咳嗽了声,问道,“那怎么她的肚子,还是平的?”
此言一出,连乐琰都笑起来,黄太医忍住一个笑,叩首道,“皇上,要到五个月才显怀呢,三个月时,才能略微看出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