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折腾)皇后第1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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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客观地来看,与其在刘瑾之后再结交新内侍,倒不如让历史遵循她所知道的轨迹发展,这样一来,接下来三四年里,刘瑾自然是事事都不会与乐琰为难,敬献美女之前,总也要想想乐琰送出的天大人情。这里头的好处,却是立竿见影,实打实的。
  
  乐琰轻轻呻吟起来,忽然知道刘瑾等八人的生死,完全操于她手中,而今晚她将作出的决定,必然会影响到今后几年的生活轨迹。
  
  “我不过是个嫁人未满三月的新妇,怎么就要……下这样艰难的决定?”她喃喃自问,又自失地笑了,是啊,这就是人生,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即使再艰难,她也必须站到一队里。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她到底是站到文官队中,还是宦官队中?
  
  夜,似乎静得分外幽深,唯有里间朱厚照微微的鼾声,提醒着她自己正身处正德元年最惊心动魄的一场政治斗争中,只要稍一不慎,便有可能输掉她并不想失去的筹码。
  
  乐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眼的冷意,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紧闭的宫门,咬了咬牙,轻声道,“把那八个人叫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个更新时间真差,每天都是在我吃饭前来更新||||
要不推到下午2点吧?
或者中午12点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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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谁更疼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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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当正德元年的这场政治风暴中的当事人纷纷作古,一切已成往事时,关于这场政治斗争,人们也都有了定论。这是正德帝与内阁的第一次碰撞,野心勃勃的相权在尽力扩张自身时,必然要摧毁它所遇到的一切障碍,八虎之错,并非是他们个人的人格之错,错就错在了他们所代表的宦权,而君权在这两者的交锋中,实在是过于黯淡无力,或许原本,相权将会辗压过一切反对力量,将历史带进崭新的篇章,但这一切都终止在正德元年的那一夜,孝静皇后夏乐琰经过深思熟虑,开门放进了以刘瑾为首的八虎,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正德帝揉着惺忪的睡眼,听完了八人的造膝密陈,顿时勃然大怒,丧失了最后一丝和平解决此事的意愿。于是,便有了后世有名的夜擒王岳。
  
  王岳作为孝宗时期就已经位高权重的老宦官,在内外廷交火中之所以站在外廷这边,恐怕更多的是出于对孝宗朝廷的眷恋,但在权力斗争面前,胜利者不需要理由,失败者的一切理由都是借口,他很快被解除了所有职务,但出人意料的是,王岳的人身安全,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在后世对此有很多解释,每个解释似乎都很说得通,而这也体现了明武宗朱厚照性格的多面性,这个皇帝尽管荒唐不经,但对待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却是罕见的宽仁——尽管在正德元年,局中人都明白,王岳之所以可以保得身家性命,完全只是因为夏皇后就这样把八虎欠下的人情一笔勾销。她与王岳之间的瓜葛,并非是因为这位老太监想要撼动她的地位,只不过是他对夏皇后的性格了解得不够而已,不论从哪个方面,夏皇后都没有继续打压他的理由。
  
  刘瑾在这场风波中,可说是受益最大,一举登上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但他的战友与政敌们,也都取得了巨大的政治利益,正德初年的政治格局初步成型,而与历史不同的是,原本并不重要的后宫中,多了一个手中攥着第一批政治筹码的皇后,此刻,她手中的筹码依然并不够多,但好歹是个开始。
  
  无论如何,这场规模巨大的政治风暴,总算是过去了。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中箭落马的人不少,现在,却已经少有人关注他们的去向,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上了因为他们的出局,所腾出的空位。
  
  内阁大学士李东阳的新年,过得比谁都要忙碌,身为硕果仅存的前朝首辅,他在新年大朝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不说,光是应付川流不息的拜年人群,就几乎要让他去了半条命。李家门口的拴马石,早已是不敷应用,不得不临时拉起了绳子,好把客人们的车马圈在里头,光是正堂里等着的各地官员,就不下数十名,更别提
80、谁更疼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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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往来的亲朋好友了。十数个青衣小帽的管家进进出出,对谁都是赔着一张笑脸,里里外外进出的客人们,更是将门楣装点得格外耀眼,十足十的高门大户光景。
  
  一位身穿大红万字不到头道袍,头戴银网巾,脚踩云履,生得极是俊秀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李家巷子门口,惹得出门拜年的小媳妇们,火热的眼神直往上刷刷,那少年显然心情不错,嘴角含笑,抱着双臂望着远处的热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略带桃花的凤眼,时而阴霾密布,时而又温柔似水,叫人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过了不多时,巷口再度出现了一辆桐油小车,那小车吱吱呀呀地进了胡同,往来的人,都笑道,“不知是哪里来的穷官儿,也到阁老府上拜年呢。”
  
  许是听到了这样的议论,小车才走到那少年身边,就停了下来,一双纤纤玉手撩起了车帘,来往路人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接着,众人却是大失所望,那小车里钻出的妇人,少说已有三十多岁,虽然风韵犹存,但与那少年郎,显然不是同辈。只见她下了车,便将手里的貂绒暖帽,系到了那少年的头顶,又从车里抱出了一件大披风,为少年郎穿上,那少年郎伸展着双手任她施为,一边还巴着车沿,探头与里面的人说话,待得穿戴好了,便伸开双手,又过了半日,才有个身穿浅蓝湖纹道袍,头戴银冠,生得极是俏丽的少年郎钻了出来,红衣少年便将他抱上了马,那少年显然是不惯骑马,在马上晃了半日,惹得红衣少年,与那中年妇人,都担心地在马下张开双手,怕他摔下。
  
  好容易等那蓝衣少年终于坐稳了,红衣公子也就翻身上马,亲昵地在蓝衣少年耳边吹了口气,惹得他满脸通红,两人并骑,拨转了马头走远了。那些个小家小户的市民,何曾见过这样神仙也似的人物?纷纷都叹道,“只可惜是一对兔子。”气得中年妇人满面通红,回身上了马车,摔下帘子,追着马匹去了。
  
  这两人一骑,出了李家巷子,又到了英国公府门前,看了看那冷冷清清,挂着白底对联的大门,两人叹息了一番,便又走到原大学士刘、谢两家门口看了,见两家虽然不像李家那么热闹,却也有不少人出入,蓝衣少年就笑道,“看来,这有风骨的人,却也不少。”
  
  红衣少年哼了哼,冷冷地道,“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来拜年的,多少是请老师为自己安排出路的,还说不清呢。”说着,拨转了马头,抚着蓝衣少年的肩膀,道,“走,去杨师父家里看看。”
  
  蓝衣少年挪了挪身子,抱怨道,“这马上坐着,可累人了,好似在蹲马步一般。”红衣少年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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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起来,环过蓝衣少年的腰,轻声道,“那你就瘫在我怀里歇一会?”
  
  “我不要,那咱们又成一对兔子了。”蓝衣少年咯咯笑道,红衣少年扁了扁嘴,抖了抖马缰,马儿便奔跑起来,不多时,就到了左春坊大学士杨府,杨府虽然比不得阁老家的热闹,但大年里,也不断有人进出,那门子见这两个少年到了门前才下得马,对着杨府的门匾指指点点,谈笑间,似乎不把别人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吃不准是什么来头,便主动趋前问道,“不知二位贵客,今日是来拜访我家老爷,还是——”
  
  “噢,你就说……哈哈,你就说学生朱寿来访,包保你家老爷就知道是谁了。”那红衣少年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那门子又问道,“庚帖……”
  
  “没有。”红衣少年理直气壮地回答,倒是蓝衣少年捂着嘴靠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才醒悟过来,冲为难着的门子道,“放心吧,我们师徒相得,我可是你家老爷的得意门生呢!一说名字,他就晓得我是谁了。”
  
  那门子正左右为难时,忽见得自家大少爷打扮齐整,才出了二门,正往外走,心中就想,若是得意门生,怎么着大少爷也是听过名字的,便忙迎上把事儿说了,大少爷心切要去岳家拜访,本来还一边听一边折着袖口,听到了朱寿二字,却是直跳了起来,冲出大门时,果然见得那两个少年正肩并肩轻声说笑,见到他出来,两个都笑道,“大师兄,给你拜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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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慎忙上前一边一个,拉到了自家书房,又一叠声叫门子通报老爷,那门子似懂非懂,自去不说。这边朱厚照却是直盯着杨慎拽着浅蓝道袍的手,终是忍不住,啪地拍落了,才笑嘻嘻地道,“师兄新年大吉!”
  
  乐琰白了他一眼,也是有样学样,笑道,“新年大吉那,师兄。”
  
  杨慎不敢多看乐琰,抚了抚额头,仰天长叹道,“怎么就被我给撞上了?”说着,杨廷和急匆匆地也撞了出来,朱厚照他是日日见的,一眼就认了出来,那蓝衣少年,他还当是一般的内侍,冲朱厚照行礼时,还格外打量了一眼,心道,都说皇上专宠夏皇后,怎么如今看来,也有几个得宠的内侍?
  
  朱厚照与他有师徒之分,说话素来是随便的,见杨廷和看着乐琰的眼神古怪,便笑道,“杨师父,多少年不见,你就忘了这个女弟子?”说着,杨廷和货真价实地吓了一大跳,忙又要行礼,乐琰避往一边,笑嘻嘻地摇手道,“杨师父何必如此多礼。”又问道,“藕娃娃在哪里?”
  
  因黄娥的母亲年前没了,杨慎今年十八,三年后再成亲,却是晚了些,且黄尚书是必定要续弦的,也害怕后母待黄娥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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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做主在百日里将黄娥嫁到了杨家,杨夫人充作女儿养活,等到黄娥及笄,再来圆房。杨廷和也是极疼爱这个女儿般的大媳妇的,闻言就抚须笑道,“今日乃是回门的日子,已是先过黄家去了。”
  
  乐琰转头就轰杨慎道,“杨大哥是越发不知礼了?还不快去岳家拜访?”杨慎因杨廷和在场,不敢放肆,低头没有回话,朱厚照大感无趣,冲杨廷和道,“我们今日就打算在师父这里蹭饭了,杨师父家传的好手艺,可不许藏私啊!”杨廷和哭笑不得,只得应了是,又担心道,“陛下出宫,可曾带了人手在身边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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