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利坚(校对)第2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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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和整条产业链的供需厂商说上话,那真是太容易了。采购的货款拖延一点,份额缩小一点,对原材料的成分挑剔一点。这些被谢菲尔德联合公司拦在中间的相关厂商,就会变得非常难受,这些厂商当然也可以去找杜邦家族,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当然也必须承担自由的后果。
一个基本事实是,现在联邦司法部正在调查杜邦联合体,这可是民主党上台之后第一次挥动反托拉斯法的大棒,如果一些人想去凑热闹,谢菲尔德绝对不拦着。
其实只是不明着让这些厂家二选一而已,旨在打击对手的方法,决不仅仅只有这些,为了能够一次性让那些不肯妥协的公司和工厂听话,一些必要的文攻武吓是不可避免的。
你可以不和谢菲尔德联合公司做生意,那就你别和麦克海尔矿业做生意,不要和盖尔国际贸易公司做生意,以及名单上的一大串相关企业做生意。杜邦家族明里暗里控制几十家公司,谢菲尔德的同盟者实力只在对方之上,不在对方之下。
如果谢菲尔德非要挑出来一个厂家立成典型,完全可以再一天之内,让上百家南方公司表态,铁路运输谢菲尔德可以去和哈特曼和希尔两人去谈,只要它想大宗的走货,那就必须要用到铁路运输,必须要得到希尔和哈特曼两铁路巨头的运输车皮。
大量的由于货物无法及时的运送,就会使各家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只要谢菲尔德愿意和两个铁路巨头好好谈,原材料就运不进特拉华州。除非杜邦家族的原材料产地都在特拉华州境内,可根据奴隶主的了解,特拉华州并不以原材料闻名。要说德克萨斯州么,倒是勉强符合这个定义,尤其是铁路方面对货物运输的堵截,这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当初标准石油面对铁路巨头跨界,打起来的石油战,之所以没有在运输上面被掐死,是因为洛克菲勒家族用新的石油管道,抵消了铁路巨头在运输商卡脖子的可能。最终导致了卡耐基的良师益友破产。
石油可以通过石油管道运输,与同属于陆上运输方式的铁路和公路输油相比,管道输油具有运量大、密闭性好、成本低和安全系数高等特点。随管径增大,输油成本降低。在石油资源丰富、油源有保证的前提下,建设大口径管道的效益会更加明显。
现在在德克萨斯,有着标准石油公司的帮忙,直径三十厘米的德克萨斯石油管道也已经全线建成,让德克萨斯石油的运输更加的如虎添翼。
内河运输就在联合公司手中,汽车运输的巨头还没有问世,因为现在的卡车才刚刚推出,严格意义上来说合众国还不存在汽运巨头,可预见的时间之内也不会出现。
如果作为杜邦家族的忠实盟友,你能够人背肩抗解决这个问题,那谁能把你怎么样呢?奴隶主也承认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厉害。
作为在铁路系统上深耕多年的小摩根,首先就想到了铁路运输的问题。没人比他更加的明白,运输过程对各大工厂的意义。可以说这个合众国之内,除了当年和对手打石油战的标准石油,就属他最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如果大动脉被割破了,生产过程就会中断。
不然当初摩根和洛克菲勒,怎么会在哈特曼和希尔面前,一人支持一个围绕着铁路控制权进行争夺,如果没有石油管道这种更省成本的替代品,最后绝对不会和解的,不论是洛克菲勒家族还是摩根家族,都不会容忍经济生命线完全控制在对方手里。
“真是令人为难!”小摩根陷入了矛盾当中,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和杜邦家族的联盟,面对标准石油和联合公司的和睦关系。在当时看来是十分正确的,但是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才不过几年的时间,杜邦家族和对手的差距竟然变得这么大了。
如果不用摩根联盟的力量帮助杜邦家族的话,随着杜邦家族身上被套住的绞索越来越紧,小摩根必须承认,真要是比拼两个公司的真正实力,这一次杜邦家族是难了。
可摩根联盟出面,平心而论小摩根不想这么干,这个对手连他本人都不愿意面对,更何况是为了一个联盟者出面?两个公司是在战场上结仇的,他一个银行家出面凑什么热闹。
但是看着杜邦家族被勒死,小摩根也做不出来,只能首先开口提醒一下皮埃尔杜邦。小摩根知道,如果谢菲尔德真的使用运输手段,作为勒死杜邦家族的绞索。实话实说这是违反反托拉斯法的。
所以小摩根估计,在面前的舆论环境当中,南方的奴隶主不会一边为了司法部唱赞歌,一边自己联络铁路巨头在运输上留下明显的证据。私下和希尔、哈特曼等人打招呼是可能的,但再多的操作应该也不会。
哈特曼和希尔,几乎是刚刚放下谢菲尔德的电话,就接到了小摩根的电话,两人就知道最近似乎发生了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两人似乎沉迷于杂事,忽略了什么。
从小摩根的电话当中,结合之前奴隶主的电话,两个铁路巨头已经明白了一切。
“放心吧,我们不会在两个大企业之间搅浑水的。”希尔和哈特曼都先后表明态度,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那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市场行为。
第521章
一件陈年旧案
铁路运费的问题,通常都是价高者得,如果因为运输繁忙,抽调不出来运力,这也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相信到了这种规模的企业都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市场经济下的正常行为,不应该得到任何指责。
对于特拉华州来说,最为重要的运输路线,一定会路过宾夕法尼亚和新泽西州。恰好这都是洛克菲勒家族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地方。宾夕法尼亚是很多合众国富豪的摇篮,新泽西州和纽约州则是不少大企业的大本营。
也因为有这个基础,当年要收拾杜邦家族的时候,洛克菲勒家族以新泽西为据点,一年之内建立起来了七座工厂,把持住铁路沿线的原材料运输,几乎就是掐着特拉华州经济命脉的脖子进行布局。
现在这个基础则落到了谢菲尔德的手中,当年洛克菲勒家族的布局,会成为他实行计划的便利,甚至谢菲尔德还和范德比尔特家族打了一个电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范德比尔特家族已经原地踏步很长时间了,但毕竟底子太厚,对铁路系统,尤其是以纽约为核心的东北部铁路系统还有巨大的影响力。
从很多远离特拉华州的国内原材料产地,一直到临近杜邦大本营的新泽西州,宾夕法尼亚州,谢菲尔德此时就像是远在巴黎的老头子,快把电话本翻冒烟了。不管是有用的没用的,先打了在说。
新泽西州的工厂处在一片繁忙的景象,已经惊动了洛克菲勒庄园的小洛克菲勒。这些工厂原来是洛克菲勒家族所有,他当然很了解是怎么回事。
参考最近司法部对杜邦公司的调查,小洛克菲勒怎么还不明白,谢菲尔德在发难了。
“看来你还是言出必行的人,早早晚晚还是要和杜邦公司分出来谁是胜利者。”小洛克菲勒在电话当中的声音十分平稳,“都已经准备好了。”
“特拉华州鼻屎大的地方,当地能够维持杜邦公司的运行么?除非他们家是种地的。”谢菲尔德飒然一笑道,“这个比德克萨斯小一百倍的州,都没有阿灵顿的行政面积大,你说我会在乎他么?”
“在小也是一个州,听说特拉华州法院已经准备对联合公司提起诉讼。一旦出现了判例法,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小洛克菲勒没有提及最后的结果,结果不用预测,他同样认为在特拉华州的诉讼,杜邦家族必胜无疑。
现在小洛克菲勒非常想要知道,对这种诉讼联合公司怎么应对?他想到最为极端的结果,就是谢菲尔德壮士断腕,舍弃联合公司的相关业务,换取杜邦家族全军覆没。
以现在联合公司和杜邦公司的涉及面来说,联合公司当然远远在这个敌人之上。如果谢菲尔德豁出去了,用部分产业的业务受损,交换杜邦家族的重要命脉。
小洛克菲勒认为谢菲尔德是能做出来这件事的,在之前的金融危机当中,他就已经见过奴隶主施展七伤拳法了,宁可不赚钱也要让对手先挺不住。
“这个结果我当然可以接受,不过么?”谢菲尔德卖了一个关子道,“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办法,我这个人呢自然是豁得出去的,毕竟杜邦家族非同一般,用不赚钱换取对方赔钱,用赔钱换取对方破产,那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对钱又没有兴趣,只是对花钱比较感兴趣。可如果不用这么做,谁会嫌手里的美元烫手呢。”
“看来你应该是有了一些想法,我也不问,反正该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小洛克菲勒就此打住,省的问详细了,一旦谢菲尔德事情不顺再怀疑自己,人这种没有脱离动物性的物种,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有些时候就会发生这种事的。”谢菲尔德噗嗤一笑道,“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收拾杜邦家族,这个目标从来就没有变过,阿灵顿最近的一个电话,安妮的意思是,祖母对目前的情况感到非常重视,期待一个好的结果。这就像是两百吨金山在叮嘱自己,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孝子贤孙,奴隶主不能熟视无睹。
通过运输网络步步拦截当然是一个好办法,甚至只是在国内这么干,谢菲尔德都觉得有些不够,想办法把特拉华州的港口封锁最好了。可这不是一个商人能够解决的问题,在合众国州权和主权总是针锋相对的环境当中,特拉华州州长效仿百年后的纽约州长威胁总统那样,表明这是对特拉华宣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同样这种掐死运输网络的举动,效果也不会马上就发生,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不可能像是其他国家这么的明目张胆。
但在主权和州权的事情上还有很有操作空间的,既然民主党已经是执政党而不是在野党,那么原来主张州权大于主权的想法就此作废,屁股变了思维也要跟着变。
这一点相信司法部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挂了电话的谢菲尔德伸了一个懒腰,“神圣的法律总会给我这种正直的人主持公道。”
法律还是要遵守的,但不能因为杜邦家族在特拉华州提起诉讼,谢菲尔德就在德克萨斯州同样对杜邦家族提起诉讼,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叫对策,应该叫比烂更加合适。
在很多时候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成了谢菲尔德的口头禅,但这是有前提的,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这个口头禅就成立,但如果占据优势的话就不能这么干。共和国对着合众国进行比烂,因为合众国确实是强大的敌人。
但是共和国会紧咬着印度斯坦不放么?根本不会,比烂也不能照着比自己差的比。
奴隶主所说的对策是在联邦法庭,而不是在德克萨斯州法院,德克萨斯州比特拉华州大了一百倍,人口也是对方八倍以上,但双方确实是一个级别的行政区。这当然是不公平的,所以就让不公平来的更加猛烈一些。
华盛顿司法部,自从奥尔尼在国会上露了一面之后,就再次在公众场合消失了。对于国会议员还是他本人来说,似乎有显得有些唐突。
联邦司法部内部却不这么认为,司法部的调查员,只看见奥尔尼和助理司法部长们,每天行色匆匆的研究着什么东西,其中反托拉斯局长更总是和奥尔尼待在一起,这显然告诉着别人,对于杜邦家族的反托拉斯法调查,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
“关于调查杜邦家族对特拉华州政府的渗透问题,应该马上有一个结果。”奥尔尼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中,对着新任的反托拉斯局局长皮特和税务局局长约翰格列斯道,“关于杜邦家族的税务问题,也要多多关心。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公司,对州政府的渗透如此的严重,杜邦家族显然已经过分了,这种情况不能继续发生。”
“部长,特拉华州的面积小人口少,可以说最大城市就占据了本州很大比例的人口,这些人都依靠杜邦家族的企业生活。从这些数据上来看,这确实是非常令人担忧的事情。”反托拉斯局局长皮特有些为难的道,“任何不通过州政府对杜邦家族的调查,都会引起极大的困难,但如果我们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经过特拉华州的州政府,可能会在国会引起争议。”
争议自然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州权和主权的选择题,这个选择题合众国从成立到现在,做了一百多年还是做的不太明白。
司法部长、反托拉斯局长和税务局长,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了共识,不惊动特拉华州州政府的前提下,想要对杜邦家族进行制裁几乎不可能。要是强行这么做的话,只会让一个从来没有被解决过的问题再一次浮出水面。
正在这一次的沟通又在原地踏步的时候,助理司法部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把最新的调查报告拿了出来,开口道,“这是最新的调查报告。”
奥尔尼眼睛一亮,赶紧把调查报告打开,上面是关于杜邦家族为了得到大企业的许多特许权,竟然操纵州立宪会议,修改了州宪法。新宪法给予大企业纳税优惠的特权,也给建立大规模的股份公司开了绿灯。
实际上这是一场陈年旧案,这就是当年谢菲尔德对杜邦家族这个原创者赞叹不已的操作,被里根和房地产商人效仿过的减税法案。是特拉华州议会修改宪法,扶持杜邦家族和联盟企业的案件。
现在经过了十年,它终于摆在了奥尔尼的办公桌上,这一份调查报告有用么?它可以是有用的也可以是没用的,关键是看拿着这一份调查报告的是谁,奥尔尼如获至宝的翻阅了一番,“这是一场令人震惊的腐败案件。”
第522章
激怒杜邦的假新闻
“令人震惊!”反托拉斯局长和税务局局长,同样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这是大企业对各级政府渗透的一个铁证。”奥尔尼有加重口气强调着。
“绝对的铁证,在明显不过的铁证。”一先一后,两个重要部门的局长再次认可道。
“我们不能当做没有看见!”奥尔尼攥紧了拳头,义正辞严的表态,口中充满决心。
“绝对不能,一查到底。”一回一答的对话,充分体现了司法部内部对这件事的态度。
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了,对于九年前杜邦家族如何影响特拉华州参议院,制定了对自己企业有利的税收方案和扶持政策,将会成为司法部的下一个突破点。
一个州政府,到底能不能这么干?合众国商业税相当复杂和烦琐。收税的部门很多,有联邦、州和地方政府。收税的种类也不尽相同。联邦政府征收雇用税和收入税。州政府征收雇用税、收入税、销售税和其它地方税。
复杂程度要是出现在一个世纪初的一般国家当中,这种税务体系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苛捐杂税。但是这种复杂的税务体系在合众国国内,那么就不能叫苛捐杂税了,不同的州有着不同的税收,只能证明这个自由结合成的合众国,内部存在着令人惊讶的自由度,这是任何一个独裁国家所不具备的,敢不交税,税务局会教你做人,只是小小的后遗症。
所以到底合法不合法呢,这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问题,它可以合法也可以不合法,关键是谁在定义这个问题,而且作为司法部长的奥尔尼,已经想好了如何采取行动。
不能再容易打官司的税务问题上下手,而是要调查杜邦家族对州政府的渗透,以及延伸出来的腐败行为。这就和反托拉斯法的制定和真正实行上的差异差不多,在书面法律当中,定义的是垄断,但实际上司法部调查的时候,借口往往是垄断带来的不正常竞争,这就是理论和实践的差距。
所以这个案件的定义,是关于大企业和州政府的不正当交易调查程序,由司法部全权负责,由反托拉斯局局长皮特亲自领导。
这就像是在罗斯福政府时期,明明反托拉斯法还没有找到联合公司的时候,谢菲尔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政客这种无耻的生物,想要解释法律,找一个借口来对联合公司发难,那简直是太容易了,容易到了先调查再给说法的地步。
那一次谢菲尔德用夏威夷群岛的港口扩建土地,和联邦政府做了一次生意。这也就是面对特别重视海军战略的罗斯福,换成一个深受门罗主义影响的总统,人家要不买账,谢菲尔德也只能干瞪眼。
现在司法部玩弄政治话术,对特拉华州州政府以及杜邦家族符合官商勾结的调查启动,就看杜邦家族会如何应对了,奴隶主也想看看,这个和自己公司路线冲突的对立公司,有没有解套的办法?希望没有!
这不是谢菲尔德聪明,而是共和国的教育起了作用,至少在他成长的年代,共和国境内的快乐教育还称不上是泛滥,共和国的教育体系虽然也有槽点,但不会故意把人民的思维带跑偏,如果奴隶主上辈子是一个自由社会的记忆,没准现在会支持杜邦家族,和腐败的司法部抗争也不是没可能的。而根本不会想,一个企业和一个州政府合伙修改法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政治,这都是政治上的考虑,前世的广大人民百姓虽然没有那一张选票,但同样他们最为操心的事情,就是每天盯着各级政府,双方可以相安无事,但你不能侮辱我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智商。
“这都是该死的政治啊,不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谢菲尔德长吁短叹,在爱丽丝罗斯福面前,又开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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