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58(校对)第219部分在线阅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些虚弱的戴高乐推门而出道,“我要发表电视讲话,让人们知道我本人的健康没有问题,解决这次的政治危机。”
可是有线电视台的台长却露出苦笑道,“上午的时候,各大电视台已经罢工了,绝大部分的工作人员,已经加入到了抗议者的行列当中。”
这个消息让戴高乐心里一沉,本来就比较虚弱的身体几乎栽倒,咬着牙道,“就算是罢工了,也不可能全部都罢工,把剩下的人集中起来,我必须发表电视讲话。”
他宣布要进行关于公民参与的公投,如果公投失败,他本人就下台。然而这次讲话不仅没能打击让抗议方的士气,反倒让戴高乐本人进一步成为各种讽刺作品的主角。一张黑白背景的宣传画中,用黑色涂成了一个阴影,很明显是戴高乐带着军帽的影子,上面写道捣乱者是他……
当天晚上,巴黎街头再次出现了街垒,抗议的人群和法国警察出现了激烈的冲突。汽车被焚烧,人们向赶来驱出他们的警察投掷石块。但马上戴高乐准备和抗议者对话的消息,瞬间击溃了这些警察的心理防线,警察工会也开始对当局表示不满:他们先是被用来镇压抗议者骚乱,然后又得知当局要与抗议者对话,下一步是不是为了照顾抗议者的情绪,直接把他们这些警察给卖了?
仅剩的还忠于当局的共和国保安队对付抗议学生还算足够,可面对数量庞大的罢工群体,当局则绝不敢冒险强力镇压。
“根据我们的估计,这场抗议已经席卷整个法国,遍及九十多个省,和所有海外省。法国本土参加抗议的人群足有一千万,阿尔及利亚工人党已经表示他们得到了整个阿尔及利亚的支持,同志们,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力量,可以采取我们的行动了么?第二书记你说呢,这可是你当初答应的。”刚刚回到莫斯科的谢洛夫,在克里姆林宫寻求着支持。
“似乎是时候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要看结果。”勃列日涅夫微微点头,自己当初决定要看法国的政治力量,似乎现在确实看到了,戴高乐的政治生命看来到头了。
第604章
同意选举
“自由之花需要鲜血浇灌,交给我了,有安排,放心。”谢洛夫微微欠身笑道,“这种人民自发的抗议,往往有巨大的民意基础,甚至比我们自己动手操控舆论还要好。当然我们还要西方集群给北约施加一点压力,如果北约军队进入法国维持持续呢。”
“西方集群会做好份内的工作,保证北约驻军不敢轻举妄动。”国防部长格列奇科元帅表示这方面不用担心,驻德国的西方集群会给北约驻军施加压力。
“其实我希望美军镇压掉这个抗议,这样我们以后面对的对手,就等同于一个军政府了。这种对手是我们苏联最喜欢面对的。”谢洛夫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
如果美军动手,苏联可能仅仅会失去一个法国,但得到的却是世界范围内的舆论优势,以后不管美国的媒体在说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在相信。
此时的法国,戴高乐似乎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绝大多数知名学者、教授站在了抗议者一边,如利奥塔、福柯、雅克·拉康、勒佛菲尔、布朗肖、西蒙·波娃以及西班牙社会学家卡斯特尔等,米歇尔·比托尔为首的一群作家以占领作协办公室表示了对学生的响应,年逾七旬的著名诗人阿拉贡甚至在“红毛邦迪”陪同下前往孔特广场当众演讲。素以介入政治的态度闻名的哲学家萨特更是积极参与,不但多次发起倡议、参加访谈,更以平等的姿态热情鼓励、赞扬学生,希望他们通过自己的行动,创造一个与父辈不一样的将来。
更有号召力的托派。早在运动伊始,第四国际领导人曼德尔就敏锐地意识到一场风暴的即将到来,并连夜从布鲁塞尔驱车赶往巴黎,赶在街垒之夜前夕召开了托派学生组织会议,并旋即扩大为全体学生的大会,曼德尔在会上所作《从反对资本主义大学到反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演说,被公认为将五月风暴的重心由校内扩展到整个社会的冲锋号。
会后,曼德尔冲上街垒第一线,直面警察的警棍和催泪瓦斯。为阻挡警方的进攻,他指挥学生们点燃汽车作为路障。望着街上熊熊的火光,他不禁豪情万丈地高呼“多美啊,这就是革命”,全然不顾自己的汽车就在这些被点燃的车中。
托派的第四国际显然不是苏联要选择的目标,从莫斯科派往巴黎的特使已经接触到了法国共产党的高层,莫斯科的特使讲话很直白,“同志们,你们认为,如果戴高乐把这件事定义为某个外国势力挑起的阴谋,最符合的国家是不是我们苏联,如果有内应的话,这个黑锅是不是完美的符合法国共产党的定位呢?”
“可我们没有这么做,当然我们也很希望社会主义在法国取得领导权,这样我们就能建立我们心中的理想的社会了,难道戴高乐真的准备污蔑我们?”法国共产党总书记瓦尔德克·罗歇对着来人反问道,“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根本不需要证据,二战之后他们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对了,这是我们总政委同志下的定论,不论是你们如何自我辩解,戴高乐都会把矛头指向你们。在共同目标的驱使下,我们甚至忽略了托洛茨基派在这次抗议中的表现,要知道我们最讨厌这群不断革命的家伙。”特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一个党派的力量不够,那就成立一个联盟,我们当然希望社会主义在法国的建立,如果法国同志无法独立完成这个任务,那暂时的联合,莫斯科也乐观其成,首先要逼迫戴高乐下台,这是最终目的。”
经过评估之后,谢洛夫已经发现,法国的政治力量和十几年前的意大利是不同的,法国共产党当然是一个重要的党派,因为意大利共产党取得胜利,所以法国共产党此时还是法国的第一大社会主义党派,力量远远比社会党要强得多。不是真正历史上已经逐渐被社会党超过,但想要独立取得选举的胜利,基本上一点都不可能。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联合!和社会党联合,和托洛茨基派联合。和任何同社会主义沾边的党派联合,从五月风暴开始,苏联真理报只评价过一次运动的根源问题,除此之外没有在对法国的政局出现任何评论。
这和中国、越南、东欧国家是完全不一样的,苏联对这件事似乎没有多大的关心。但现在,这种情况结束了,作为世界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存在就是一种强大的标杆,只要苏联存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发挥影响力。
当然这种影响仍然要从侧面着手,从第五司局不断反馈回来的情报里面,谢洛夫发现了一个言论,或者是一种思潮,而且这种思潮还为数不少的法国人接受。那就是赫鲁晓夫的退休问题,这个问题才是苏联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仍然有不少法国人为苏联说话的理由。
在他们看来,苏联共产党的第一书记赫鲁晓夫都准备退休,把国家教到更加年轻的领导人手里,那比赫鲁晓夫年龄更大的戴高乐,为什么不能自己下台,让国家出现新的领导人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苏联的中央委员全体会议在八月份举行,也就是两个多月之后,到时候赫鲁晓夫会在做完最后一份报告之后,正式宣布退休。至少到目前为止赫鲁晓夫没有改变注意,认为自己已经七十五岁的情况下,应该回家享受生活了。这件事不但苏联的所有中央委员都知道,很多国家的共产党领导人也同样知道。
问题是,戴高乐今年七十八岁,他比赫鲁晓夫还要大个三四岁。如果赫鲁晓夫的年龄要退休的话,那到了今年已经执政了十年的戴高乐,是不是也应该退休呢。
意外收获啊,谢洛夫没有想到这点,其实赫鲁晓夫的退休问题,早在五月风暴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巴黎流传,但苏联和历史上一样什么都没做,所以他还认为除了法国共产党,苏联没有别的力量支持,却忘记了今年苏联会完成领导人交替。直到今天第一总局第五司局把巴黎的情况反馈回来,他才注意到了这种言论。
把戈留诺夫和梅夏采夫找过来,说明了这个情况,三个人去了苏斯洛夫的办公室。这件事需要苏斯洛夫的许可才行,那就是提前把八月份中央委员全体会议的外国邀请党派邀请,提前发出去。
“你们的目的是法国的局势!”苏斯洛夫微微的皱眉,然后笑道,“你们心中害怕第一书记会心中有芥蒂?好吧,这件事我同意,你们现在就可以对外国的共产党提出邀请了。”
两天后,法国共产党总书记瓦尔德克·罗歇宣布,将在八月份前往莫斯科参加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全体会议,并且已经接到了的苏联共产党邀请。同时表示这次前往莫斯科的意义,高度评价了赫鲁晓夫同志领导下的苏联取得的长足进步,“现在的苏联已经是世界上不可或缺的决定性力量,没有任何问题能绕过苏联。赫鲁晓夫同志的身体很好,但是他为了苏联年轻人而让位,表明他本人没有权力欲望,是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如果说早先这种言论,还只是在一部分人口中流传,在这次左翼的狂欢中,瓦尔德克·罗歇恰到好处的声明,则迅速传遍了近千万参加抗议的法国人民耳朵里。一个小时之后,法国阿尔及利亚工人党表示也表示,收到了莫斯科方面的邀请。
借由着赫鲁晓夫的退休,人们对戴高乐执政十年的不满得到了宣泄,“看看人家苏联人的第一书记,人家比你的岁数还小三四岁,却退休把国家交到年轻人的手里。我们法国却仍然要忍受一个老头子,对我们的生活做出规划,教导我们应该这样,应该那样。”
五月风暴达到最高峰,这一天仅有不到五千万人口的法国全国有一千一百万工人罢工,三百多个工厂被工人占领,三十多所大学被学生占领。
从戴高乐回国已经有了一个星期,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人们都在谈论戴高乐什么时候下台,似乎戴高乐的下台已经成了定局。在得知法国驻德国司令正在东柏林处理冲突之后,戴高乐决定等待他回来,同时宣布自己不会辞职,但可以举行大选。
随后戴高乐把希望寄托在资产阶级的团结上面,这些人没有让戴高乐失望,几十万人出现在巴黎街头,表达自己拥护戴高乐。
“总政委的预测一点错误都没有,资产阶级确实更容易团结,尤其是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一个带着鸭嘴帽,看着不远处戴高乐支持者和抗议戴高乐游行队伍的冲突,嘴角漏出一丝讥讽笑容,放在口袋中的手狠狠按了下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密集的人流瞬间被清空,附近戴高乐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一律平等,在巨大的炸弹下被炸的血肉模糊。
这是抗议浪潮当中首次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巨大的动静让附近的街区都能清楚的看到,瞬间,冲突爆发了,戴高乐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互相攻击,因为一颗炸弹双方的冲突变成了血腥的对抗。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通过统计之后发现了将近三百人的遗体。倒在地上的人遍布整个街区。
“法国的社会已经撕裂了,如果戴高乐的拥护者要死保他,不不不,这种情况不会发生,除非戴高乐临时把阿尔及利亚的投票权取消。不然这次的议会选举,他的支持者赢不了。”最坏的结果,左翼还有一千二百万阿尔及利亚人支持。
第605章
法国人不革命
“要赶在法国人的前面把这次爆炸定性,抗议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抗议大体上是和平的,这次又为什么出现了血腥的冲突。”谢洛夫笑着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梅夏采夫的眼睛一亮,顺着这个话题深入下去道,“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次的抗议是戴高乐支持者首次出现,而且和原来的抗议者出现了冲突。”
“没错,以前抗议之所以和平,那是因为我们的革命者觉悟足够高,这次之所以出现惨案,那自然是资本主义余孽的疯狂反扑,不然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不相信,前面一个月的抗议就是事实。”戈留诺夫打了一个响指,已经知道要怎么办了。
三人的谈话完全是以立场说话,不管是颠倒黑白还是怎么样。反正这个屎盆子戴高乐政府和他们的支持者都必须接着,还要用脸接着。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支持戴高乐的人如何辩护,反对者都不会相信。这颗炸弹最大的作用是,争取中间不持立场的人。
“还有就是根据我的调查,这些不同主张,不同意见的抗议者,都自称自己是最纯洁的革命者,既然这样,我们可以通过反方向给法国的舆论致命一击!”谢洛夫说话的时候,把克格勃自己的调查,还有英国、美国的调查报告给自己的两个朋友。至于英美的调查为什么会落在他的手中,很简单,这种调查非常常规不是机密,拿钱买就行了。
梅夏采夫和戈留诺夫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那我们就看看,我们的总政委有什么意见。怎么反方向办法……”
“法国这场遍及全国的抗议者人数众多,但主张完全不一致,托派、无政府主义者,环保主义者,还有各种各样思潮,抗议者举着各种各样的画像,完全不顾这些理念是冲突的,这当中除了法国共产党,几乎没有我们的支持者。但他们都自称为最最纯洁的革命者。而且戴高乐正在商谈结束罢工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不能结合起来么?”谢洛夫给自己的两位朋友一人倒了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道,“这样做的好处,无非是阻止罢工结束,要知道那些自称是最最纯洁的革命者,而作为社会主义国家领袖的苏联把他们定义成不够革命,这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会用更加激烈的手段来证明,自己就是最纯洁的革命者,苏联所说的是污蔑。这样停止罢工的主张就会遭到抵抗。”戈留诺夫忽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喝道,“明白了,利用这种逆反心理来达成我们的目的,把罢工时间延长,同时给法国造成损失。”
“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吧,还要写社论呢!”梅夏采夫哈哈一笑,拉着戈留诺夫的手离开了卢比杨卡,他们要回去自己的主场。广播电台总部大楼和塔斯社的总部。
在两人之前,早已经被仇恨加深的谢洛夫再次发表言论同情法国警察,“作为资深的安全干部,我不得不说法国警察在维持国家秩序上的努力,但安全领域的工作是要十分小心的,在一定的条件下,警棍当然可以解决问题。但如果一个炸弹都发现不了,那要你们有什么用?难道你们只能对付什么都没有的人民么?”
随后由塔斯社社长戈留诺夫所撰写,由广播电视委员会主席梅夏采夫,通过苏联之声进行广播的两篇社论,传遍了整个西欧,自然也包括表面上被革命者所占领的法国。
第一篇主要评价了法国这次的爆炸事件,把这次的爆炸归结于资产阶级的疯狂反扑,“我们可以看到,法国的运动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从月初开始,抗议活动就一直在持续,整个过程中不能完全说没有人丧生,但对于庞大的抗议者而言,总体上仍然可以说是和平的,而资产阶级的游行开始之后,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惨案,这是不得不令人反思的事情。同时我们也不得不佩服资产阶级的团结性,在平等这个威胁面前,资产阶级往往能表现出来空前的强大。”
紧接着第二篇报道出现,“从运动刚刚开始,就和苏联没有一点关系。难道美国的反抗浪潮也是苏联策划的么?去年联邦德国的抗议也是苏联的影响。但既然有言论想要把抗议和苏联扯上关系,那我们就在此给予一定的回应,我们认为这次的抗议者,并非是革命者,而是一群小资产阶层的人犯了所谓的理想狂热病,他们根本就在是一群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这样的所谓革命者,也最好不要和苏联扯上什么关系。”
在法国都已经瘫痪的情况下,这两篇苏联的社论,很快就传到了法国人的耳朵中。几乎瞬间整个法国的抗议人群就炸窝了,他们几乎瞬间就接受了第一篇言论,同时对第二篇言论嗤之以鼻,对法国人尤其是在革命中的法国人,说你们没有革命精神,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但苏联通过塔斯社和广播电台就这么做了。
从伏尔泰尖刻地抨击天主教会的黑暗统治,提倡自然权利学说,在他看来人人生而平等;到卢梭则阐述了社会契约论,任何破坏人们自由民主权力的政府人民都可以将其推翻。
可以说,是伏尔泰和卢梭的思想,引领着法国人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同样,也正是他们的精神使得法国人民在革命这条曲折的道路上顽强抗争。法国人民给予他们无人能及的赞誉是毫不为过的。伏尔泰昂首目视虚空的雕像,非常形象的体现了他对天主教会的无视和批判。卢梭的雕像则伸出一只擎着火炬的手,象征着卢梭的思想点燃了革命的燎原之火。伏尔泰和卢梭如两盏明灯,让当时正处于黑暗统治的人们看到了希望。
几乎每一代法国人都能赶上一场革命,1789年是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战争之后是1830年革命和1848年革命,第二帝国又赶上了1871年的巴黎公社革命。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伟大的法兰西人民摒弃了第三共和国,法国人在十年前又摒弃了第四共和国,建立了第五共和国。
反驳的言论纷纷而来,被苏联说成不够革命的革命者们,纷纷举例证明着自己的革命性,从法国大革命到巴黎公社的建立,以及他们目前进行的革命。
“我们就罢工到选举开始,看看最终到底是什么结果。”这是抗议者们发表的言论,在苏联说他们这些人不够革命之后,他们准备把革命进行到底了。让苏联这个所谓的社会主义阵营的领袖知道,巴黎公社的发源地到底够不够革命。
事实上几天前蓬皮杜代表戴高乐签署的劳资协议,还没有实行就已经流产了。格勒奈尔协议。协议的主要条款包括:最低工资上涨35%、平均工资提高10%、加强工会权力等等。格勒奈尔协议承诺的劳方待遇提高的确是前所未有的,二战之前的马提尼翁协议相提并论。工会希望能通过这一协议动员工人复工,这样就可以宣布这场运动的胜利结束,工会的地位得以证明。
然而工人们得知协议达成后并无欣喜。他们从学生的抗争中获得了勇气:警察没能把学生怎么样,更不敢对工人动武,学生能勇敢地组织起来表达自己的声音,他们也需要自行组织抗争,而不再一直被工会代表。
因为一颗炸弹,和苏联说法国人不够革命的社论,让本来就在革命热情的法国人瞬间冲昏了头脑,所有人都奔走相告,要持续罢工,直到大选开始。法国共产党、法国社会党、国际托派在法国的机构,甚至阿尔及利亚社会主义工人党都纷纷表示支持人民的呼声。
这些党派全体拒绝戴高乐让他们去说服抗议者复工,就在六月一日,苏联驻民主德国的西方集群表示,将联合东德人民军进行一场演习,一旦某些国家出现军队镇压抗议者的行为,应该立刻进攻进行人类解放事业。
“随便找个机会,杀几个参加完抗议的阿尔及利亚工人,你们说这种情况下,阿尔及利亚人会怀疑谁呢?”叼着烟的谢洛夫把最近的情报放下,看着面前的萨哈托夫斯基。
“当然是戴高乐的支持者,那些右翼政府的支持者,向来是看不起阿尔及利亚人的。”萨哈托夫斯基微微一笑,离开了主席办公室。
阿尔及利亚这么大一块地方,这么多的人口,可不是法国一个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家这么容易吞下去的,现在明显是法国人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谢洛夫很期待这次的选举结果。罢工有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之后,选举正式开始了。
第606章
不完全胜利
“说实话,努力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最终的结果还是有些不敢估计。”谢洛夫不在卢比杨卡,这里是中央联络部部长、中央书记安德罗波夫的办公室。
联络法国共产党,克格勃并没有这方面的权利,当然有些事其实可以做到。不过一般情况下还是安德罗波夫来做这件事。和法国共产党的联络,就是安德罗波夫在做。
“从舆论上面来讲,左翼是必然要胜利的,你还有什么疑虑?”安德罗波夫有些疑惑,自己面前这位国家安全总政委,可是很少出现这种表情的。
“这是概率的问题,简单来说,资本阶级的团结性上。你也知道法国一个多星期之前,戴高乐支持者的游行!”看到对方默然不语的点点头,谢洛夫接着说道,“那次游行就是典型的资产阶级团结,相反抗议者的规模很大,但是仍然有不到位的地方。”
“嗯?”安德罗波夫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解地说道,“要知道大部分的人民都是抗议者,你说的情况怎么可能发生?戴高乐敢黑箱操作么?可是这不现实吧?”
“我们又回到了刚刚开始的问题,概率,如果戴高乐的支持者被最大程度上的动员起来,而抗议者则因为革命的理想很多人不参加投票,那么左翼的力量还能肯定胜利么?”谢洛夫虽然是提出来一个疑问,但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他后世看过当时的资料,支持戴高乐的人在法国本土才百分之四十多一点,更不要提这个时空中还有明显受到苏联影响的阿尔及利亚人存在,理论上戴高乐就算是硬顶着压力不下台,国会的大部分席位也肯定被共产党、社会党以及其他左翼的政党所占据。但实际上那次的选举戴高乐就利用了百分之四十多一点的支持者,取得了国会七成多的席位。打出了超神的发挥,成功的把这次抗议的浪潮给压制了下去。
安德罗波夫本来只认为谢洛夫的担心是杞人忧天,但到了最后淡然的笑容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从数学概率上来讲,这种可能是存在的。至于资产阶层的团结性,一个多星期之前的戴高乐支持者游行,已经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