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校对)第1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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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东欧战场上的盟军看来是朝不保夕了,怎么办?到头来能够依靠的也还只有自己的军队!
  防卫军防卫军,本就该以保家卫国作为说一不二的主业,何况在东欧战线只是被盟国当枪使。“撤兵归国”的口号经由舆论媒介喊出,德国民众无不应从,投票还在继续,人们顺势在投票点外集起游行队伍,要求国家军政首脑将德国军队从前线撤回,利用德国东部的“国家防线”抵御一切凶恶之敌——先前修筑防线的时候,德国大众就是主力军,如今需要修缮加固,人民可以不求报偿出工出力!
  一边是转愤怒为期盼的几千万德国民众,一边是依然驻兵德国且能以政治和经济手段施加重压的盟国,决断的压力又落在了总统霍夫-赫尔斯滕和防卫军首脑们身上。遂民众所愿,百多万德国防卫军从前线撤回国内,这对盟军战线无异于釜底抽薪,甚至招致对苏作战形势的全面崩盘;应盟军要求,调派可靠将领指挥前线部队转入波兰中东部防线阻击苏军,又有可能出现更多的哗变、叛逃情况,致使德国政府里外受困。犹豫之间,战场形势一日三变。经过连番苦战,盟军在天空中成功阻挡了苏军航空兵的攻势,但陆上战线的漏洞已经无法弥补,从利沃夫等地区涌入的苏军重兵沿袭当年德军闪击战之精髓,以机械化部队迅速绕到盟军“钢铁防线”腹背,几天之内就已经有多支盟军部队因撤退不及而在防线区域被对方包了饺子。有了在波罗的海国家及白俄罗斯的惨痛教训,盟军在与苏军对战时已避免大规模使用空降部队,故而只是向这些受困部队空投少量给养,毕竟在防御体系精良的防线地段,弹药物资储备还是相对充裕的,战场关键在于将领指挥以及军心士气。
  自1947年秋的东欧战事告一段落以来,盟军从上到下无不对苏军逆境中爆发的强大战斗力感到震撼和恐惧。尽管从美国调来了本已退休的杰出政治军事家马歇尔,尽管以战场表现对官兵们进行了奖罚,而且还征调了百万德军填补前期作战造成的兵力空缺,不料马歇尔命陨荷兰,匆匆上任的麦克阿瑟熟悉亚洲甚过于欧洲,在军事指挥上也属于名气大过于能力的那一类。冰雪消融之时,盟军的钢铁防线还在大张旗鼓地进行调整和加固,结果战端一开居然不堪一击。前方设施最完备的前沿阵地和二三道纵深防线接连失守,除了被苏军断了后路,美军、英军、法军、波军还有德国军队纷纷避敌锋芒、徐徐后撤,一边迟滞对方,一边让己方空军在其进军途中好好消磨苏军部队的斗志和战力,最后在预先布设好的战略大纵深——波兰中东部防线组织一场反败为胜的防御战。
  盟国驻欧洲司令部的算盘固然是好,可多国联军素来是各怀心思,这一撤就撤出了大麻烦。
第96章
崩于心
  位于波兰东北部的希尼亚尔维德湖是这个国家目前境内最大的淡水湖泊,可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这片湖泊连同它所处的瓦儿米亚-马祖里地区在二战结束以前的四百多年间——从普鲁士公国到普鲁士王国、德意志第二帝国、魏玛共和国、德意志第三帝国,都是日耳曼人的领土。直到二战结束,德国的大片土地成为胜者的战利品和受侵略者获得的赔偿,波兰人才得到了这片丰饶的土地。到1948年时,波兰主宰此地尚不满三年,但由于二战末期德国军民的大撤退以及战后波兰政府的移民政策,地仍是这片地,许多城镇和村庄也多多少少保留着原来的样貌,居民却变成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波兰族人加上百分之二的其他种族,物是人非的概念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就地理上的地形而言,希尼亚尔维德湖如同一只跃跃欲试的长尾猫,头部正朝东方,尾部由南向往延伸达三十公里,两岸皆是水土丰饶之地,但这三十公里的区域仅在米科瓦伊基建有大桥。若要绕开这座桥梁通行,要么利用湖上的船只摆渡,要么多走几十公里路从南北绕行。在德意志时期,东普鲁士的公路和铁路网就已经拥有了较高的密度和质量,波兰人接手后只需稍加修缮便能够全面使用,假如是愉快的驾车旅行,多走上那么四五十公里路也算不上大麻烦,然而同样的问题摆在一支丢盔弃甲、混乱不堪的联军部队面前,麻烦可就不只是一两点了!
  1948年的5月7日,苏军“劳动节攻势”发起后的第8天,从立陶宛和白俄罗斯交界地区攻破盟军壁垒的苏联军队已经势如破竹地逼近希尼亚尔维德湖区,3个美国师、1个法国师、4个波兰师以及分属不同指挥部的11个德国团从前线区域撤离后也一路退至此地。经过盟国空军的顽强阻击,苏军航空兵在最初几日的疯狂突击已被遏止,这对于狼狈不堪的盟军官兵来说是个莫大的好消息,他们穿过湖区再向西行进五十公里左右就是“波兰大纵深防线”的防区了。那里有未遭苏军攻势挫败的盟军预备部队、坚固完备的防御工事以及堆积如山的作战物资,且能够获得盟国空军的强力掩护,士兵们可以在那里好好喘口气,慢慢淡忘前线的梦魇,调整好心态与苏军进攻部队一决高下。
  “只剩最后一小段路程”,军官们不断以望梅止渴的方式鼓舞着信心、斗志连同大量武器装备都丢失在前方的士兵们,可基本上每一支部队看起来都是灰头土脸的。由于在前线以及撤退途中损失了许多运输车辆,后方来援的往往又拥塞在一些地段,大批士兵只能依靠双脚徒步撤退,走路的羡慕那些能够坐上汽车的,汽车上饱受颠簸和拥堵困扰的羡慕那些坐火车的,坐在火车上的伤号们又无比羡慕身体健全的步行者,然而这些羡慕与被羡慕都将因为瓦儿米亚-马祖里地区多座桥梁在同一个夜晚轰然塌陷而变得毫无意义。
  在甚至没有听到爆炸声的情况下,米科瓦伊基大桥、奥卡托沃大桥等桥梁因遭破坏而无法通行的噩耗于天明时分传到了刚准备开始新一天行程的盟军撤退部队。经过了一夜休整,盟军官兵的精神面貌好不容易有所恢复,这糟糕的消息就让他们如遭棒喝,而更坏的情况还在后面:从空军以及后卫部队传来的消息显示,苏军的箭头部队一路进抵柯尼斯堡地区,一路在沃姆扎地区与盟军部队展开激战,在战术上已然形成两翼包抄之势,而且自从二战后期开始,苏军进攻就以快如闪电势若雷霆的特点令对手胆寒,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次能快到什么程度——没准晚饭的时候他们就能截断这一地区盟军部队的退路。
  消息一旦散开,不同国籍、不同部队的盟军官兵们无法抑制地陷入恐慌!
  刚一开始,人们还只是在为当前的形势和自己的后路而忧虑,不久,开始有人判断是德国军队蓄意破坏了那些桥梁。此时夜间航空技术还处于初始发展阶段,以雷达为指引的空中拦截尚且可行,对桥梁这样的地面目标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因而人力实施爆破是唯一的途径。偏巧米科瓦伊基大桥等一部分桥梁早先确实是由德国军队负责守卫,第115团集体叛逃事件是近期才发生的,盟军指挥部虽然将这些德国军队调离了关键位置,然而对桥梁守备情况的熟悉加上有向苏军投诚的潜在动机,他们看起来的确难以摆脱嫌疑。有了嫌疑对象,各盟国军官和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而负责这一作战区域的盟军将领也随之做出了拍脑瓜的决定:在紧急架设好浮桥之后,距离浮桥最近的德国军队就地驻守布防,其他国家的军队先行通过!
  撤退的滚滚人流不断向湖畔涌来,抵达这里却又不能过桥的德国军队越来越多。在前线早已习惯了盟军内部的区别对待,德军官兵咬着牙选择了忍气吞声。可是,从德军待命地点经过的盟军士兵却在落井下石地嘲讽、辱骂他们,“你们如愿了”、“苏维埃走狗”、“快去给莫斯科来的老爹擦鞋”,诸如此类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每一个两手清白、问心无愧的德军官兵。受了委屈还要面对如此欺辱和挑衅,常人的忍耐力已经被压迫到了极致。当天稍晚,两座新的浮桥在美军和德军工程部队的努力下架设完成,滞留部队的撤退速度大大提升,而到了黄昏时分,尾随而至的苏军先头部队也终于逼近了盟军后卫部队。大口径火炮发射的炮弹开始落在湖东岸甚至浮桥附近,而此时仍有两万余名德军官兵和一万多名波兰军人尚未过桥。对于许多亲身参与了东线作战或者听同伴们说起过战斗细节的德军官兵而言,切尔卡瑟钢铁口袋之战的过程和结局唤起了他们的无限哀伤。这些勇敢的德意志战士并没有崩溃,他们在军官的带领下默默巩固阵地,准备用手中仅有的武器弹药作最后一战,而当他们回首眺望时,看到的是波兰军队渡桥的忙乱景象,期间居然有不少人被自己的同胞挤落湖中,他们对此只是报以轻蔑的眼光……
  天色昏暗,坦克推进的轰响声也逐渐迫近。若能祭出娴熟巧妙的地空配合,德军部队还能指引盟国空军以猛烈轰炸迟滞苏军进攻,可是盟军指挥部看来并不打算花费大力气拯救这些随时可能失控的德军士兵,美军工兵们已经在浮桥上安置了炸药,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论还有多少德国军队未及撤退,只要苏军坦克一靠近浮桥就引爆炸药——参与搭桥的德国工兵有意阻挠却遭到了美军的横蛮拒绝,以至于一些德国工兵脱离部队赶来向滞留东岸的德军部队报信。最后一批波兰军队已经过了桥,只要组织得当,两万德军完全可以利用三座渡桥迅速撤离,然而德军各团根本没有收到上级指挥部的撤退命令,反而是那些原本落在后头的辎重、伤员以及后卫部队乱糟糟地涌上浮桥。最具讽刺意味的是,最先抵达此地的德国团到这时为止已经在湖东岸滞留了十个小时,即便是徒步行军,这些时间也足够他们绕湖而过。
  德军将领们怒了,德军士兵们怒了,自从加入盟国阵营对苏作战以来,他们总是被分在进攻最艰险、防御最困苦的地段,装备最差、给养最少,立功了没有嘉奖,失利了却得背上贪生怕死、出工不出力的骂名,军人的尊严和荣誉一再遭到践踏,即便没有关于自由帝国的种种传闻,他们也不会甘于就此沉沦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当苏军坦克的出现带来的不是致命枪炮而是摇着白旗的劝降人员时,德军指挥官们昂首挺胸地走出阵地,要求苏军给予他们转入自由帝国作战的绝对保证。
  苏联人答应了,7个没能及时撤往希尼亚尔维德湖西岸的德国团都放下了武器。如果事情就此告结,那么转而与盟军对抗的不过是区区两万名缺乏重装备的德军官兵,然而一获知德军并未向抵近阵地的苏联军队开火,盟军指挥官便下令西岸的炮兵向德军防区开火,美英战斗机亦挂载炸弹和燃烧弹连夜前来轰炸,数以百计的德国军人未来得及离开阵地或在前往苏军指定集结区域的途中倒下,这些德国团的指挥官们出离的愤怒,他们获得苏军允许,通过部队电台在德国防卫军联络频率发出联名电报,控诉盟军的种种不公,号召昔日同僚们不再为盟军作战,转而奔向真正代表军人意志和信仰的国度——北斯堪的维尼亚自由帝国!
第97章
大溃退
  在战场上,消极是一种心态,是一种现象,更蕴含着人世不可小觑的哲理。能让部属或盟友摆脱消极,统帅者方有可为,如若不能,那么纵使这位统帅才华横溢,想要扭转局面也难上加难!
  在希尼亚尔维德湖向苏联军队弃械投降的德国兵团向德国防卫军各部发出电告之后,苏联方面紧接着以苏军大本营的名义发布公告:但凡战场投诚的德国军人,既可选择战后返回德国,也可自由前往北欧,或是加入留在苏联军队担当德国志愿者的同胞们。双管齐下,就算德军部队的军官们仍有顾虑,盟军指挥部岂敢继续对这些动摇的德国军人委以重任?
  可是,1948年的盟军战线已与一两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美国军队阵亡、失踪、被俘及因伤退役者高达170余万,即便不断从国内征募新兵,驻欧美军在盟国战场力量所占比例从接近百分之五十五下降到了百分之四十一;英国军队的损失也达到了80余万,受人口基数及预备兵力制约,他们的兵员补充远远比不上消耗,兵力占比从百分之二十一下降到了不足百分之十;法国军队在战争伊始并未参战,波兰军队的处境也一直较为尴尬,这两个国家最多时也为欧洲盟军贡献了三分之一的陆上部队,只是他们的战斗力一直被视为盟军战线的鱼腩,除了在少数战斗有出色发挥,大部分场合都扮演着喽啰跟班乃至打酱油的角色。此消彼长,百余万德国军人凭借他们一贯的严谨、敬业以及优秀的军事素质而逐渐从辅助力量向主战力量转变,战斗部队所占比例稳步增加,到苏军再度发起战略攻势时已经接近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德国军队的动摇意味着盟军短时间内失去了五分之一的作战兵员,而且是介于绝对主力于二流部队之间的五分之一。这样一来,盟军指挥部就只能动用预备部队或以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去填补德军战力不堪支配留下的空缺!
  另一方面,位于波兰中东部的大纵深防线并不像盟军对外宣传的那样坚不可摧,自从昔日德军绕过马奇诺防线击败法国后,没有哪个军事决策者会投入近乎天文数字的资金物资去修筑一道不能移动的防御体系,它的存在不过是在辽阔无阻的波兰平原上设置了“人造栅栏”。实际上,它的修造过程仅仅花费了五个月时间,法国人拿出了设计,美国人提供了经费,德国人贡献了专业的工程部队,波兰近三分之一的劳动人口承担了主要的基础工程。防线拥有四十公里宽的防御纵深,前哨、雷场、反坦克堑壕、主防线、预备防线以及增援区域等配置一应俱全,主防线上还配备了大量的混凝土堡垒和装甲炮塔,数千门新旧不齐的火炮固定在防线区域。然而,一个多月前苏军情报部门就获得了这条防线的设计图纸,结合详尽的地理资料,他们很容易制定出一套幸而有效的进攻方案。在苏军航空兵后期乏力的情况下,春季的雨水成为掩护苏军地面部队的天然因素,趁着连日阴雨盟军战机出击效率下降,苏军再度掀起了进攻狂潮,原本由德国军队负责防守、其他盟国军队临时顶替的奥尔什丁南部地区、切哈努夫以及拉多姆地区,以坦克部队为突击主力的苏联军队皆在较短时间内攻破防线。线状防线一旦出现了破口,其余地段固若金汤也无济于事,盟军驻欧司令部连忙调遣战略机动部队——美军精锐装甲师,前途填补漏洞,英法两国亦调派驻扎在德国的部队火线增援,加上盟军航空部队不惜代价地投入战场,苏军在多地的攻势都受到了遏制。但是,这注定只是海潮冲垮堤坝前的反复,攻坚经验丰富的苏军步兵不甘落后,他们继而在防线中部和南部形成突破。利用这动荡的局势,斯洛伐克的共产主义者和游击队亦在苏联的支持下发动武装暴动,大大牵制了斯洛伐克军队和驻扎在斯洛伐克北部的盟军部队。
  眼看防线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盟军司令部却始终没有重新启用波兰境内多达两百多个团的德国部队,但他们又不愿意放这些德军官兵回到国内,所以给予这些部队的命令通常只有一个:就地驻防,不得擅自后退。结果,上百万德国防卫军官兵在防线后方隔岸观火,看东西方阵营的数百万官兵为了为国家利益展开惨烈的拼杀。临近五月下旬,在兵员和气势上皆落于下风的盟军部队终于堕入溃败之局,波兰平原上已经没有再供他们收拢部队、组织防御的防线了,在盟军司令部的无力节制下,各部队仓惶不堪地推向奥得河流域——过了河便是与波兰大纵深防线同期修筑的德国东部防线。不过,从波兰东部战线退守大纵深防线只有百多公里,从大纵深防线退往奥得河流域却有足足300英里,一列列满载伤员和美英官兵的火车在通往德国的铁路线上奔驰,多数法国和波兰的部队只能在拥挤不堪的道路上缓缓行进,国家的实力决定了地位,高低贵贱之分在盟国军队总是似有似无地存在着——若是安好,大家相安无事,一旦大难临头,这种差别待遇就会毫无遮掩地凸显出来!
  四百万盟国军队在前溃逃,六百万苏联军队在后追击,上千万军队浩浩荡荡行进在波兰大地上,纵使飞机飞到临界高度,人们也难以一览事件全貌。在距离卫星拍摄技术还有数十年之久的时代,人们只能凭借想象力去揣摩这是怎样一幅浩荡壮观的景象。就在这你追我赶的千万人群中,编为243个步兵团、181个工程营以及46支独立炮兵部队的百万德军显得非常另类,他们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目送名义上仍是盟军同僚的各国军队通过铁路和公路撤走,数以百计的盟军战斗机和轰炸机仍在竭力阻挡苏军航空兵和地面部队的七星你,但渐渐的,这些盟军战机的数量越来越少,天空中又能找到苏军侦察机和战斗机的踪影了。就地驻防的命令未被取消或改变,德国军队自然而然地成了后卫部队,尽管他们挖设了临时阵地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各部将领们很快在私下里达成一致,他们下令在己方防区铺设醒目的德国旗帜,在阵地前的雷场插上警示旗,只要苏联军队不强行突入他们的防区,官兵们就只在战壕中固守不出。在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进攻的苏联军队和无奈留守的德国军队之间很快达成了默契,苏军战机在德军防区抛掷传单而不是炸弹,苏军部队绕过德军防区继续前行,只有在必须使用德军防区的桥梁和道路时,双方才会各派联络员进行当面协商,然后德国军队就会“丢失”一部分防区,任由强大的苏军洪流从他们面前滚滚而过,将他们整个“包围”在防区内。当然了,这与正常的包围是有很大区别的,没有炮击,没有围攻,甚至没有断绝或破坏水源,而只是一种沉闷的等待。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前线的德国防卫军多数选择向苏联投降或已经在协商投降事宜,盟国驻欧司令部的新任指挥官麦克·阿瑟先生和他的盟国搭档们还是作出了一个艰难而重要的决定:以德国防卫军集体叛离为由宣布在德国进入紧急状态,所有留在本土的德国军人必须在军营等待下一步指令,德国的军事防务由盟国军队全面接管!
  随着盟国军队源源不断经铁路线抵达德国,盟军至少不必担心没有足够的军队占领并控制德国了。在完全不具备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德国总统霍夫-赫尔斯滕及防卫军高级将领明智后果严重但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们以政府和军队的名义宣布德国进入特殊时期,军队和民众须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无条件接受和配合盟国军队的管制,而全民普选和国会内阁的组建也只能顺延下去。鉴于盟军准备利用德国东部防线抵御苏军进攻,征得盟国司令部同意后,霍夫-赫尔斯滕又发布了疏散命令,将德国东部的居民向中部和西部撤离,由于盟国不同意德国动用军队协助民众疏散,德国首脑们只好将组织疏散的任务交给仍在运转的地方政府机构和有意愿、有能力从旁协助的国内党派——德意志复兴党当仁不让地位列其中!
  治标要治本、打蛇打七寸,如若盟国不顾欧陆战事的颓势而继续强攻北欧,苏联反而会失去双方阵营的核武器制衡,但盟国高层显然没有掌握真正的内幕,更没有分清楚北斯堪的纳维亚自由帝国和苏联孰轻孰重。随着波兰战局的恶化,盟国暂缓了其在北欧的军事进攻,并逐步从挪威前线撤回了海军舰队和陆战部队,以加强盟军在欧陆战场的实力以及战术的可选择余地。
第98章
为自由而武装
  “同胞们,如果你们没有忘记那些被敌人掠夺一空的城镇、工厂和村庄,如果你们没有忘记那些被敌人欺辱凌虐的妇女和姑娘,如果你们还没有完全失去保卫家园的勇气,那么,请加入我们,德国自由团!一起保卫我们的亲友,一起保卫我们的同胞!加入自由团,未必要在阵地上抵挡敌人的疯狂进攻,也许你们做的仅仅是维持交通秩序、协助老人孩子转移折磨简单,而你们的小小奉献可以他们避免落入敌人魔爪的厄运!也许你们做的仅仅是运输物资,把弹药物资运到前线将士手中,或将最宝贵的食物转运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好让我们的人民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日子忍受饥饿的折磨!加入自由团……”
  柏林的国王广场一角,穿着灰色外套的中年男子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向围观众人作慷慨激昂的讲演,他时而挥舞双拳,时而舒展双臂,通过口头和肢体语言的结合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在人群外围的街巷口,一辆黑色的奔驰-170V停了有一阵子,车窗玻璃打开一半,后座两人一直在若有所思地听着那男子说话。
  “开车吧!”车后座穿笔挺西装的年轻男士一边对司机吩咐,一边缓慢摇起了车窗。
  “果然很有煽动性,不错!”车后座另一位同样穿名牌西服但年龄和身材难以衬出英俊之感的中年人以赞许的语态对着短暂的临时观察给出评价。
  年轻男士稳稳拉上车窗帘,淡定说道:“您是在称赞我们的宣传口号呢,还是觉得刚刚那位宣传员很有才干?”
  纷乱复杂的时局和稍显被动的处境使得中年男士的情绪看来并不很高,他温温地回答:“两相结合已接近完美。”
  年轻男士在察言观色方面也颇有些经验和门道,他收起多余的话语,简明扼要的说:“在军队陷足泥潭的时候,我们所作的这些对国家稳定也是有好处的,若是让苏联人稳稳当当进占德国,别以为他们会信守之前的承诺,苏联这个国家的外交信誉可是举世皆知的低劣!”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男士似有些烦躁地应和道。身边有个得力干将能够少操很多心,可当这干将强悍到了影响力足以比肩甚至超过自己时,那种威胁感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承受的。
  在厄运步步逼近的情况下,这座城市到处是行色匆匆的居民,汽车穿过勃兰登堡广场驶入威廉大街,途经帝国总理府的旧址。三年来,人们以各种方式思忆那位曾令世界颤抖的领袖,然而碍于盟国占领军的阻挠,许多具有历史意义的遗迹都只能原样接受风雨的侵蚀。
  “有朝一日,它会重新矗立在世人面前。”年轻男士自我暗示般呢喃着,身旁,中年男士却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不多会儿,汽车驶抵总统办公处。德意志复兴党副领袖、德国自由团副总指挥官以及一系列秘密身份的共同所有者,林恩,从容不迫地推门下车,而他的政治搭档、德意志复兴党领袖及德国自由团总指挥官斯图普弗,故作沉稳的姿态背后却有着细心人不难察觉的忐忑和焦虑。
  此刻,德国防卫军的主力部队已“迷失”在了波兰战场,留守国内的官兵也因盟国的特殊管制而失去了自由,但至少这总统办公处周边还是由德国军人驻防警戒。抬头看着这些体型高大、仪态威严的持枪士兵,斯图普弗“做贼心虚”的表现愈发明显。
  在林恩看来,成大事者智谋、眼光、胸怀、胆识缺一不可,相比于通过政治之路攀上巅峰的阿道夫·希特勒,斯图普弗还是太过“平凡”了。所以,总统办公处的军政官员以及普通文秘们没能目睹两位领袖昂首阔波、威风凛凛到来的场面——年轻者无所畏惧,年长者则是瞻前顾后、心事重重。
  不经等待地进入了总统办公室,霍夫-赫尔斯总统的状态跟斯图普弗如出一辙,也许是为了镇住场面,他同时请来了冯·魏克斯和冯·屈希勒尔这两位德国防卫军的核心将领,他们的严肃表情自是让斯图普弗气场更加微弱了。
  总统定了定神,沉沉开口道:“请坐,两位!今天请你们大家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避免让这个国家重蹈1919年的覆辙,那时我们应该都有亲眼目睹——德国几近陷入内战局面,而内部的混乱又直接导致了对外的软弱。当时为了维持国家稳定,应该是枪决了不少恶意扰事者吧!”
  说这番话的过程中,霍夫-赫尔斯的目光不断在两位将领以及斯图普弗之间交换,而两位将领表情严肃的点头应和形成了一致向复兴党领袖施压的场面,而1919年压根还没出生的林恩像是被人们随意遗忘了……
  在这个关头等斯图普弗强力反击是指望不上了,林恩以义愤填膺的高姿态大声说道:“没错,在这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居然还是有恶意扰事者趁机骚扰居民、抢夺公私财物,太可恶了,我们组建自由团,为的就是团结民众力量,制止这种破坏事件的发生。毕竟除了单纯的扰事者之外,各地出现的恶性事件应该有一部分是受到敌对势力挑唆甚至由间谍人员直接所为!”
  林恩一言,屋子里的原有气氛顿时有了“面目全非”的变化,除了斯图普弗没有转头,总统和两位将领都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林恩。在他们眼里,林恩俨然是个非常令人不爽的刺头!
  “副领袖阁下说的看似很有道理,可你毕竟太年轻了,没有亲身经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同为内阁部长时培养了一些小交情的冯·魏克斯还算客气地说,“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合法政府、一支合法武装力量,否则将会出现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局面。何况,自由团之名太过敏感了,一听就像是跟北欧的自由帝国有秘密联系。”
  “啊,那可能确实是我们在考虑上有所疏忽了。”林恩敏捷地回应道,“这样吧!我们回去就改名字,自卫团?保安团?或者……”
  霍夫-赫尔斯总统对林恩试图蒙混过关的行为显然非常不满,他恼道:“这根本就不是名字的问题,一个国家,一个政府,一支军队,这是不容违逆的原则!”
  “可自由团并不是一支军队,我们也从没有想过要将它打造成一支军队。”
  林恩用稍低一调的口气争辩说,结果,霍夫-赫尔斯的反驳脱口而出:
  “冲锋队一开始也不是军队,可后来呢?”
  就在场面行将陷入僵持的时候,林恩用自我嘀咕但足以让其他人听清的声音说:“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它的特定产物,不可否认的是,冲锋队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国家的命运,让它获得了一段长达十余年的复兴和光辉时期。”
  这可彻底激恼了霍夫-赫尔斯,原本以性格随和、温文尔雅而著称的“人民政治家”怒目圆睁:“你……”
  这时,表情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的冯·屈希勒尔一针见血地反问说:“难道说,复兴党组建自由团就是为了重温一下当年冲锋队的下场?”
  坐在沙发上的斯图普弗整个人浑然一颤,仿佛面对面遭到了手持利刃之人的致命威胁,担起尽失。
  林恩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不,长官,我们无意威胁军队的地位,无意威胁国家的安定——恰恰相反,我们将义无反顾地支持军队抵御敌人,并且竭尽所能地维护国家稳定。按照当前的人口结构,我们有一千多万健康的适龄男性,只有十分之一加入了军队。面临宿敌的汹涌来袭,余下的人不能拿起枪保卫国土,至少该给他们一个机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和同胞吧!我们的自由团可以维护交通秩序,保护和抢修重要桥梁、公路;可以帮助平民从危险的作战区域向相对安全的后方转移,避免转移过程中出现不必要的人员损失;我们的自由团还可以帮助军队运送物资、修筑工事,一群有组织的人效率肯定要比零散之人更高许多吧!”
  在语态、措辞以及煽动性方面,这心平气和的一番解释固然不及先前那位街头宣传员,但它无疑是更加适合特殊场合的。自从两位复兴党人进屋之后,这屋子里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两位将领的立场似乎受到了动摇,总统霍夫-赫尔斯也目瞪口呆地不知该如何反驳是好。当然了,林恩可不是幼稚的小青年,会觉得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打消掌权者的顾虑,他只是看到了事物背后的本质——在大敌当前的形势下,这些军事素质不错但政治眼光平庸的将领们也没有“攘外必先安内”的魄力,何况他们的部队正受到盟国方面的猜忌而被死死压在各自驻地。也即是说,总统和军队将领不论以何样的气势和语言威逼利诱,都不能改变他们对于局势有心无力的虚弱。关于这一点,林恩没有同斯图普弗分享,更不愿像以往那样解释劝说,为的是在身份不变的情况下改变他们之间的心理地位——谁是主导,谁是从属,也该是分清事实的时候了!
第99章
危险分子
  瑞士的夏天,与隆冬时节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景。坐在飞机的机舱里,林恩静静观望地面上由山峦河流、树林草地构织而成的曼妙图画。又一次来到这个具有独特魅力的国度,他更换了身份,更换了造型,不变的是把憧憬变成现实的雄心壮志。
  炽烈的阳光下,银灰色涂装的容克-52降落在了瑞士首都伯尼尔的国际机场上。卸任的德国航空部长乘坐老迈过时的航班出行,这样的搭配难免给人以悲怆的没落之感,可走下飞机舷梯时,依然年轻的林恩眼里心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几天之前,与霍夫-赫尔斯滕总统及两位军队主官的会谈貌似无疾而终,但政府和军队不再强硬的态度无疑是对德意志自由团的极大纵容。作为这项“危险运动”的发起者,林恩深知自己此时不可能从德国政府和军队手中得到哪怕一个马克、一柄铲子的支持,所有的装备物资都必须自行筹措,而能够在德国本土筹集到的无外乎是铁锹、推车这类最简单的工程用具以及很少量的武器、车辆、小型船只。要让自由团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团”,就必须筛选精锐人员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
  在林恩的计划中,这一武装分为民兵和精干两类,民兵规模多多益善,战斗力堪比军队的精干力量应在两到三万人左右,而到这时为止,报名参加自由团的总人数已经超过55万,且还在快速的增加之中,从里面挑选出十万青壮年应当是轻而易举的。有了人,仿照军队进行编成和训练也不复杂,眼下的关键就在于武器装备了。若在半年以前,凭借暗通帝国的秘密渠道弄几万支步枪及大量弹药易如反掌,可随着北欧战事的爆发,帝国军队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充,而盟军力量又如此强大,毫不夸张地说,每一件武器、每一份弹药很可能都关系到帝国的存亡。这样一来,林恩的自由团便只能往其他方向“寻枪”:比利时、捷克、奥地利——所有西方阵营及政治上更靠近西方的国家都在全力以赴为盟国军队生产武器装备,而且德国政府很容易在这些国家设置外交障碍以阻止自由团采购军火;西班牙——弗朗哥政权的军工生产线正全速运转,以满足来自盟国和帝国双方面的军火订单,价格更是因为掺入了政治水分而高到令人咂舌的程度;南美国家——亲美英的只对盟军敞开供应,受帝国操控的正在盟国封锁下努力向北欧输送战争资源。
  经过了一番冷静的盘算,林恩最终选择了瑞士作为自己出行的第一站。
  瑞士是个美丽的国度,亦是一个神奇的国度,瑞士人用勤劳和智慧在崇山峻岭、皑皑积雪中建立了举世闻名的工业体系,食品加工、化工、金属、钟表以及军火都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在传统的军工领域,瑞士的K31步枪被誉为最好的栓动步枪,厄利孔机炮是全球公认的杰作,还有自成一派的轻机枪和各型火炮。对林恩而言,这里还有凯撒防务,还有匹菲尔,还有十余家部分控股的工业企业,由它们直接生产或者籍由它们转手购买的武器用来装备两三万人不成问题,此时将这些军火运过德瑞边界也有许多办法可想。这就意味着林恩此行必有收获,差别在于它产生的政治效应是大是小。林恩出行之日,德国地方报刊以及复兴党的宣传渠道就向民众透露了这一消息,让他们知道德意志复兴党和自由团的领袖们正在为这场神圣的民族运动积极奔走。当然了,这个消息定然会让柏林的军政首脑们坐立不安,要知道如今自由团正以每营400人的规模在全国各地组建基干营,这些秩序井然的基干营已经陆续担负起各地方的治安、辅助工程及组织疏散工作。表面上看,这对于维持地方的稳定局势很有帮助。只是经历过1919年和20年代初期的大混乱,又目睹了冲锋队和国社党的崛起,各邦州政府官员对自由团的出现大都持警惕态度,唯恐这支人数庞大的民间组织会变得难以制约,紧急报告早就如雪片般飞向柏林,可偏偏盟军对留守德国本土的防卫军部队采取了软性禁锢的措施,德国政府无从调遣军队,总不至于让数量完全不占优势的警察人员前去镇压。事实上,警察部门正是复兴党人员笼络和渗透的“重灾区”,搞不好镇压命令刚下,复兴党总部那边就已经获悉全盘计划并且采取极其危险的应对手段了!
  在帝国内部,林恩除了帝国骑士、特隆姆瑟郡总督等“名誉头衔”,实际职务仅仅保留第7编遣战队指挥官一项,尽管如此,昔日积累的巨大声威还是让他显得格外不凡。得知这位传奇人物要来,帝国派驻瑞士的情报长官亲自在伯尼尔迎接,并且将帝国控制的主要企业头头脑脑们都召集起来,这正合林恩之意。在林恩说明来意之后,这些旧日一起打拼的同僚们当场就交了底:一个月之内必定为德国本土的自由兵团筹集步枪六万支、子弹一百万发、手榴弹四万枚、烈性炸药五十吨、起爆器五百套。
  心里有了底,林恩的计划实施起来也就更加的游刃有余了。在瑞士首都,他以惊人的密度频频出现在高级别的社交场合,连续拜访瑞士军政高层以及大工业家、财阀领袖。瑞士人的精明在欧洲是出了名的,若是单纯寻求政治上的资助,这种活动实际影响力十分有限,然而林恩却是带着大笔美钞英镑前来,高调地采购大宗准军工产品,并寻求以最便捷的方式将货物运回德国。在大部分欧洲人眼里,苏联军队是可怕的洪水猛兽,所到之处不仅搜刮人们的财产,还侵袭人们的思想和信仰,即便是瑞士这样的永久中立国,官方和民间人士对苏联的胜利都有潜意识的抵触心理,只要不是盟军先期订购的武器弹药,瑞士方面非常乐意向邻国的自由战士们敞开供应。
  意向性协议签署了一堆,好几十万美元的定金也砸下去了,林恩并不急于催促这些瑞士企业加紧交货。一周之后,铁锹、铁铲以及钢筋、钢管、铸造钢件等工业钢铁产品开始一车厢一车厢地发往德国本土,也就在这个时候,德国政府通过派驻瑞士的外交人员向瑞士政府提出交涉,以涉及德国局势稳定为由,要求他们干涉瑞士企业对德国自由团的物资出口,同时在德瑞边界以扣押的方式截停载货列车。在当前的盟国体系中,德国扮演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角色,以充裕的军事人力资源支持盟军战线,政治外交上却没有大声说话的权力,由于林恩先前与瑞士政府、企业的三方谈判已经达成了一系列交易条款,只有当货物运抵目的地后才会全额支付货款,德国政府的无端干涉直接影响到了这些交易的进行。在瑞士企业家们的游说下,瑞士政府驳回了德国的交涉请求,与此同时,瑞士的主流报刊指出德国正处于无政府的首脑专权状态,这虽然在国家法令允许的范围之内,但以希特勒统治时期的深刻教训,人们应当谨防一个民主外衣下的独裁政权出现。
  从“人民政治家”到“踩在独裁红线上的极端危险分子”,霍夫-赫尔斯滕内心底恐怕要大喊冤枉了,可咨询传媒技术越发达,舆论的力量就越强大。瑞士报刊登载的犀利文章很快经由德国的地方小报转载,尽管德国总统以特殊法令授予的职权暂封了一批不安分的报社,却无法阻止这场舆论战争的进行。外交方面,德国政府不得不对瑞士方面的一再申诉做出退让,在查明没有战时违禁物资的情况下,来自瑞士的货运列车得到了放行,复兴党和自由团则在货运的终点展开了如同获得巨大胜利的庆祝活动。
  在丰厚价格和现款现付的刺激下,瑞士企业一面照顾着利益更甚的军工流水线,一面竭尽所能地组织力量生产来自德国自由团的订单。三十天之内,足以修筑一百公里标准军事防线的成品钢材陆续装车发送,刚开始的时候,德国边界的稽查人员对每一车货物都进行了近乎苛刻的检查,并形成了非常有规律的步骤和程序。有心者不难从中找出漏洞,以德国人的严谨对付德国人的严谨,第一批步枪混在钢件物资中穿过边界,紧接着第一批弹药也从稽查人员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国内,报刊电台虽然偃旗息鼓,流言蜚语的攻击还是让霍夫-赫尔斯滕难以招架,幸好防卫军的主要将领好说歹说终于让盟军首脑们放松了对德国防卫军的禁锢——每个团允许调拨出一个连协助地方政府维持治安,条件是必须有一个盟军连全程随行。霍夫-赫尔斯滕现在已经顾不上这种啼笑皆非的局面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这支力量,以窝藏危险分子为由派遣军队突然袭击了德意志自由团总部及其在首都、勃兰登堡、不莱梅、黑森、萨克森等地的自由团指挥部。
  可是,谁才是真正的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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