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苍穹(校对)第138部分在线阅读
芬特里格显然知晓军属区的位置,但进入那一区域后,“裁缝”仍是直接指点他走了相对偏僻的巷子,最终在一堵长长的墙外停了下来。
林恩快速观察了一下眼前这堵墙,墙身是由普通砖块砌成的,有两米多高,顶部还有三条带刺的铁丝网。墙身的缝隙并不明显,利用手指似乎没有办法爬上去。下车之后,“裁缝”快步走到一个因为小幅度弯折而出现的墙角下,如同壁虎一般沿着墙壁直直的爬了上去,整个过程只花费了几秒钟的时间。
做出这种动作除了好臂力、好腰力和好工具之外,非常重要一点,就是长时间的专业训练。
幸好墙上的只是普通铁丝网,军属区的戒备还没有夸张到要用昂贵带电铁丝网的地步,最先面一道铁丝网与墙顶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十几厘米,这道缝隙对于“裁缝”的身材来说已经足够了,但林恩等人的身体就相对太宽厚了一些。只见“裁缝”一手攀在墙顶上,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模样奇怪的棍子,接着用它们撑在最下面一根铁丝网与墙顶之间,这差不多三十公分高的缝隙已经足够一个常年人翻过墙那边了。
站在寒风中,鼻子有些微酸,但林恩还是嗅到一股不雅的味道。虽然还没攀上墙顶看看那边的状况,他知道,过去应该就是公共厕所,最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芬特里格学着“裁缝”的模样爬上墙顶,动作虽然没有黑猫那样矫健,但还是在他的帮助下非常顺利地翻了过去。只是在林恩看来,一个穿着苏军制服的男子在这寒冷安静的夜里翻爬苏军家属区的墙,总感觉十分怪异。
紧接就轮到林恩了。
养尊处优的日子,林恩没有耽搁正常的体能训练,但是枪械、越野、障碍这些是没有条件进行的,而且在真正的特战技巧方面,他除了在“吸血鬼”突击队训练营中接受过为数不多的培训,后期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所谓的特战,不过是背着夜视器材以非常规阵地战、运动战的方式进行战斗,以及在特战概念仍处于萌芽阶段、军民戒备意识不够充分的情况下进行了出人意料的突袭作战。
接着足蹬墙角的力道,林恩的双手很顺利地攀上了墙沿,然而厚厚的手套、冰滑的墙沿以及脚下摩擦力的缺乏让他第一次尝试遭致了失败。在手下面前,在这关键时刻,失败让林恩感到意外而难堪,但这时候他也没有多想,吸取教训很快进行了第二次尝试,并以腿部和腰腹均衡用力,已经翻过墙去的芬特里格也拽住了他的手臂。林恩笨拙地趴在墙沿上,感觉着它的冰冷坚硬,然后小心而缓慢地翻了过去。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普通军人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
是巡逻队!
林恩愤愤的问候着这些深夜都不睡觉的毛子们,“裁缝”轻灵地跳起攀上墙沿,几乎是借着手臂之力延长了跳跃的滞空时间,单手将支在铁丝网下的棍子摘下。几乎只隔了十来秒钟,两束手电筒的光柱便扫过这段墙顶,铁丝网仍在微微晃动,只是看不出是人为还是寒风的作用。
这时候,已经翻过墙的三人不得不置身于公共厕所后面的缝隙中,这里显然是留作化粪池维修之用,即便是寒冬时节,气味也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林恩探出一头看了看,也就是三名巡逻士兵,顶多只佩戴了手枪,他们呆板无趣地走着,肯定对如此天气下的巡逻任务厌恶到了极点,只不过是碍于规定才非得出来——战争结束都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有敌特人员,目标也是那些藏有重要机密的军事科研设施而非这寻常的军属区吧!
第141章
精神摧残
在“裁缝”的指引下,林恩一伙人很顺利地在几乎千篇一律的军属区楼房中找到了马特索夫的住处。尽管天寒地冻、积雪遍地,可这些典型苏式风格的建筑和整齐划一的路径还是唤起了林恩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在他的东方故国,恰好是在那个时代建起来的军人家属区、学校或者科研机构的宿舍,多多少少都具有这样的风味。
苏联的伟大卫国战争牺牲了上千万人,也造就了一大批功勋战将,在列宁格勒这样的军事和政治重镇,区区一名少将实在算不得什么。这马特索夫所住的房屋外观上看起来颇为普通,而据“裁缝”所说,这一家子住在202,也就是说,他们仅仅占据着这栋三层楼房屋的六分之一。
没有内部门岗,巡逻哨兵和楼底大门应该就是全部的警戒手段。不必林恩开口,芬特里格主动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好似钥匙的东西,在光线极其糟糕的情况下,林恩只听到金属物件的窸窣响动,不到两分钟功夫,门开了。
进门时,林恩估摸了一下,这会儿应该是凌晨3点左右。黎明前的光阴最黑暗,黎明前的人员最困顿。
蹑手蹑脚地上了楼,芬特里格故技重施。从房门的老式圆锁来看,技术性开锁的难度不会太大,关键是里面可能有最简单也是最难以对付的插销保险。
也许是刚才的开锁热了身,也许是房门锁确实更简易,这次差不多一分钟芬特里格就搞定了锁,他以极轻的动作推开门,门缝开到两支宽便轻微地喀拉一声——幸好不是插销而是欧洲人惯用的铁链保险。芬特里格掏出小匕首,在环境依然接近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试着挑开这门后的保险。“裁缝”守在外面,剩下林恩和佩特无所事事地站在楼道里,在寒冷与激动的共同作用下,他们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牙齿和身躯关键在微微响动。
一个成功的间谍,即便不像是007那样神乎其神,诸如开车、开锁这一类最基本的技能还是应当掌握的。没有太大的悬念,芬特里格又一次成功了,耗时接近一分半钟。在他的有意把持下,房门安静而彻底地洞开了,屋子里有暖气供应,迎面而来的温和气流让这三个一路驱车受寒的人如沐春风。除了暖意,空气中显然还弥漫着另外一些气息,烧肉、烤面包、白酒以及与婴孩有关的特殊味道。
因为没有自然界的光线,窗外的积雪并不能够提供光亮。佩特守在门口,林恩和芬特里格摸黑往里面走,因为担心踢到东西引起声响,他们都刻意放缓了动作。世界是如此安静,除了皮鞋与地板摩挲发出的声音,林恩能清楚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但距离鼾声如雷的程度还差得很远,他开始担心马特索夫并不在家中,而“裁缝”有限的能力并不足以获取这方面的实时情报……
作为将军的住房,客厅面积足够大了,东西收拾的也很整齐。循着呼吸声走了十几步,林恩轻拍芬特里格的肩膀让他停下来,以手势示意他往左边去,自己去右边的房间,一会儿拉灯行动——漆黑的环境中,林恩不确定他是否完全领会了自己的意图,隐约见他点头,便继续朝前走,几步之后手已触到了墙壁,顺势往房门口摸去,很快摸到了一根细细的绳子。左手拽着它,右手从军服口袋里摸出鲁格08,感觉芬特里格已经就位,他眯起眼睛,猛然拉下灯绳。
团绕四周的黑暗瞬间被驱散,眯起的眼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重新适应了光线,然而稍稍有别于他的预想,这一下点亮的是客厅灯,偏偏他和芬特里格面前的两扇房门都是关闭的。到了这个关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甚至来不及交换一下眼神,只用眼角余光瞟到对方的动作从而进行同步协同。打开房门后,林恩无需再去找电灯开关,客厅里的等足以让他辨认出卧房内的情况:两人以头朝里、脚朝窗的姿势并排卧于床榻之上,被子不算厚实,能够明显看出靠门者身躯更为庞大宽厚。面对一个半残废、一个女流,林恩最担心的不是他们奋起反抗而是惊声尖叫,这里毕竟是军属区,外面还有巡逻的哨兵,一旦惊动了他们,后面的情况就变得非常麻烦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多数男人一贯睡得沉、睡得死,女人就不一样了。这种生性柔弱胆小的动物被房门突然打开的响动惊到了,只是睡意并未完全驱散,她顺势坐起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不足以“扰民”,而只是将睡在一旁的男人吵醒了。在背光的情况下,林恩只是大致看到这男人的面容,分外冷静的心态让他甚至扫了眼搁置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除去外套和包带、武器挂在客厅进门处,在室内穿的套头制服和长裤都在这里。同时听到隔壁传来稍显老迈的女声以及婴孩的啼哭,林恩几乎可以确认这床上的就是马特索夫无疑。
曾抱定主意此生不打女人,可眼下为了防止女人再发出更加嘹亮刺耳的喊叫声,林恩决意将一切捆缚自己的准则理念抛到九霄云外,他拎着手枪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用生涩的俄语冷厉凶恶地说道:“再叫你们全得死!”
这个“全”里面显然包括隔壁的老妇人和孩童。
听懂也好,一知半解也罢,女人顿时被林恩这模样吓住了,男人挣扎着起来想要抵抗,林恩没有犹豫,直接用手握枪朝他脸上砸了过去,这狠狠一击或许会让对方想起在柏林战役中初次被俘时所遭遇的梦魇,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倒回床上然后一动不动,留得旁边的女人抱着他呼唤其名“斯瓦莱”。
刚刚的手感和女人的呼唤让林恩百分百确定,这不堪一击的家伙就是马特索夫。至此,十多个小时前偶然相遇时的忐忑、惧怕以及焦虑情绪统统烟消云散,三度果断出手、三度近乎秒杀,林恩在这个不幸的苏俄军官身上收获了空前的信心以及优越感。隔壁也传来了芬特里格用俄语严厉恐吓的声音,妇人和孩子虽然还在哭着,但孩子的声音明显压过前者,从而让这种动静听起来更像是孩童夜半醒来啼哭而非一家子遭遇悍匪入室抢劫。
“安静就能活着。”
林恩冷傲地对床上的女人说到,他转身瞟了眼窗户,那里应该拉了厚实的窗帘,因而他从容转身找到门旁的电灯拉绳,用空出来的左手将其拉着,重新面朝床铺,晕过去的中年男人有着熟悉的面容,女人卷发及肩,长相还算俊俏,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吊带睡衣,V领处露出两团白花花的丰乳。
“佩特,关门,关客厅灯。”林恩用德语吩咐说,听到这句话,床上的女人煞是恐惧地抬头看着林恩,仿佛看到了从地狱逃出来的魔鬼,但林恩手里那乌黑发亮的鲁格手枪、自己男人的昏厥以及隔壁孩童的安危让她别无选择,只能抱着马特索夫嘤嘤哭泣。
佩特关上房门和客厅里的电灯,等他走过来时,隔壁孩童的哭泣声已经减弱了许多,林恩听到妇人在一边抽泣一边安抚孩子,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况,遂对佩特说:“佩特,把他们分别绑起来,塞住他们的嘴巴,并且告诉这女人,我们只想要一些信息,只要他们配合,我们不会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
佩特当即照做,女人被绑缚时那种将信将疑而又恐惧无助的眼神让林恩不自觉地想起了黛娜。如若有一天自己遭致不幸,但愿她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消息而非亲眼所见。
待佩特将女人和马特索夫分别捆了个结实,林恩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比自己预想的略早一些,此时才2点55分,距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足够自己从马特索夫嘴里撬出些关键情报了。于是他又吩咐:“你去隔壁看着,让曼斯过来。”
论俄语水平,佩特跟芬特里格应该相差无几,但要说机灵和干练,后者的优势就非常明显了。
等芬特里格过来了,林恩挪到靠坐在床头处的马特索夫跟前,伸出冰冷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拍着,一下、两下……拍到第五下,这家伙有了意识,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刚刚那一下打得确实很重,他右边脑门上出了血,而且周围一块已经淤青发肿了。
明亮的灯光下,马特索夫痛苦地眨了眨眼睛,当他看清眼前这张面孔时,瞪大眼睛并且挣扎着想要说话,然而手脚被捆,嘴里又塞了东西,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声。
林恩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拉了旁边的椅子不慌不忙坐下来,用俄语说道:“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马特索夫像是看到红布的公牛,眼睛瞪得突了起来,嘴里不能说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活脱脱一头几欲发狂的野兽。
“想跟我拼命?你一家老小的命现在都捏在我手里呢!”这句话林恩无法用刚学不久的俄语来表达,因而先说了德语,然后示意芬特里格翻译他听。
马特索夫狂暴地挣扎着,可当他稍稍冷静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遇时,便像一只瘪了气的河豚无助地抽搐着。
第142章
迷乱之言
“想我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性命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如果你想要大声呼救,尽管喊罢,大不了让你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还有你,前途无量的马特索夫将军,一起为我们陪葬,哈哈哈……”
林恩故作印象狂妄之姿,让芬特里格检查窗户、关上房门,然后拿掉塞在马特索夫嘴里的布巾。
“你这万恶的法西斯狗,自从我们攻克柏林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我每晚都会梦到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抛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呸!”
马特索夫固然说得咬牙切齿,却没敢大声喊叫。
交锋第一回合,林恩轻易占据了优势,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飘飘然,对于俄国人尤其像马特索夫这样的俄国人,性格中的倔强是不容置疑的,单凭威胁是难以从他口中获取重要信息,必须在话中设套诱使他泄密。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并没有留在德国,而是投靠了美国人,接受美国政府的雇佣和资助来对付你们——对西方世界而言,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说罢,林恩示意芬特里格一字不漏地翻译给马特索夫听。
愤怒中的马特索夫将军并没有理性辨认这句话的真伪,他恶狠狠地唾道:“生来就是走狗,法西斯的走狗,美帝国主义的走狗,走狗!”
林恩故意耸肩说:“我和我的兄弟们很现实,只认利益和金钱,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信仰。不论你们俄国人出多高的价钱、给多好的条件,我们也绝不可能跟你们合作!”
马特索夫听了依然是唾骂不止。
“省省力气吧!”林恩诡笑道,“我们的原子弹已经运到列宁格勒了,再有三十几个小时,这座城市连同你们伟大的领袖和英明的元帅们都将化为尘埃。”
“什么?”马特索夫巨惊,自从美国在日本投下两枚原子弹以来,全世界都被这种超级武器的破坏力震惊了,拥有强大常规军事力量的苏联更是想方设法获取这种武器的秘密,并利用从德国抓获的核物理学家以及相应设备加快本国核武器的研制——作为一名将军,虽然只是从事后勤工作,马特索夫对原子弹至少会有常识性的了解。
“超级烟花!嘣!”林恩单手模仿爆炸,这让刚刚平复下来的马特索夫又一次激动起来,他挣扎着骂道:“你们这群魔鬼!恶魔!你们这样做会将全人类都卷入第三次世界大战!”
林恩不慌不忙地扳下手枪的击锤,顺势瞄准缩在床角的女人,口中平缓地说道:“两次世界大战都打了,何惧第三次?”
由于相处时间连一天都还不到,芬特里格吃不准林恩是否会真的开枪,他飞快地将这句话翻译成俄语。很显然,这样的警告非常有效,马特索夫恶狠狠地瞪着林恩,嘴里却老实了。
林恩对此感到满意,他以拇指将击锤复位,放低枪口并且低着头说:“其实……德国投降后,我发觉自己对苏俄的憎恨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对毁灭这个国家的某一个城市、某一群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虽说我们当年没能占领这里,但美国人摧毁它也好、占领它也罢,都无助于已经成为历史的既定事实。”
马特索夫的表情从愤恨和惊讶转为疑惑,他盯着林恩看了好一会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林恩摸了摸鼻子,继续低着头说:“我们或许可以做笔交易,你升官、我发财,如何?”
马特索夫不解:“什么意思?”
林恩抬起头,换以诚恳的表情说:“你们不是想掌握原子弹技术吗?图纸我虽然没有,但一颗货真价实的原子弹,意义应该非比寻常吧!”
马特索夫琢磨了一下,不问方式,而是问林恩条件。
“阁下果然是个聪明人。”林恩随手给他扣了顶高帽子,然后籍由芬特里格转译说,“第一,我们有同胞兄弟在你们的战俘营里挨饿受苦;第二,我们需要一大笔钱在瑞士安身;第三,我们需要苏联方面的政治赦免。”
马特索夫想了想,突然凶神恶煞地说:“你以为我们会上当,相信你们这些毫无人格可言的法西斯?呸!”
林恩又一次耸肩:“苏联高层以及列宁格勒的消失虽然无助于挽回我们输掉的战争,但对德国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对吧!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们也只好跟这个国家的下一任统治者谈谈交易了,这应该用不了多久吧!”
见林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马特索夫也就冷静下来又考虑了一下,甚至跟林恩要了一根烟。
在他抽烟的功夫,林恩把玩着自己的鲁格手枪,丝毫没有对时间的紧迫感和焦虑心态,他知道,这时候是万万急不得的。
烟抽完了,马特索夫的情绪也舒缓到了相对平静的状态,他问:“你们说原子弹已经在列宁格勒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大可不必相信,但我们有一百种办法将这3.5吨重的家伙运进来,就像是我们这些十恶不赦的法西斯分子安然藏身在伟大的列宁格勒一样。”林恩回答得很从容,且故意留了让对方猜想的余地。
马特索夫迟疑了一下,接着问说:“你们想要多少战俘作交换?想要多少钱安身?”
“比起这样一座伟大的城市还有一群伟大的领袖、将帅,战俘和金钱的价值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对吧!”林恩笑道,不过接下来,他还是给对方透露了个大概的数字,“人不会超过50,想必你们的战俘营里每天的死亡数字也不止于此吧!至于钱,我们需要在西方世界流通的硬通货,黄金、钻石或者英镑、美钞,每个人10万英镑,这也不过分吧!”
过分与否,马特索夫没有评论,也没资格评论。他说:“这件事我做不了决定,必须提请上级。”
“第一,我没办法相信这个过程不会产生对我们极其不利的情况;第二,我没办法给你们现行政治体制足够的报告和研究时间。马特索夫将军,我有个很直接的建议,我需要面见你们的最高领袖,约瑟夫·斯大林,当面和他约谈此事,而且必须在列宁格勒。否则的话,我们的砝码不够重量。”林恩掂量着手中的枪说。
马特索夫当即否决了这个建议:“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