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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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驾驶位置的弗雷德,听到来自张海诺的褒扬,非常绅士的朝两位女士挥挥手。为了准备今天的飞行,他开始把自己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并且换上了一身整齐的飞行服,让张海诺背后偷笑的是,弗洛伦丝和艾德尼娅也换上了她们自以为最合适的衣物:弗洛伦丝遮阳帽、夹克、长裤加登山靴,艾德尼娅一身标准骑手装,一双修长美腿在紧身裤和长筒靴的修饰下可没少吸引男士们的目光。
  骑手装是否有利于提高飞行安全张海诺不得而知,但他建议弗洛伦丝不要把那顶遮阳帽带上飞机,如果她不想在空中失去它的话。
  见女士们还准备谦让,张海诺当仁不让的迈进弗雷德身后的座舱里。这种水上飞机共有5个标准座位,观察手位于最前方,用于军事巡逻时还会在这个位置上加装机枪,驾驶员和副驾驶位置在发动机下方,所谓的副驾驶平时基本不参与飞机的操控,而在驾驶员后面则是投弹手座舱——作为民用飞机使用时,这里既可以载人,也可以载物,而张海诺刚刚坐进的就是这个座舱,它在正常情况下可以容纳两个人。
  一分钟之后,当弗洛伦丝和艾德尼娅先后挤进这个座舱时,张海诺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坐到弗雷德旁边去,但是现在想要改变注意已经晚了,因为两位女士一坐进来就一左一右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哪边更用力?张海诺觉得两边都很用力,尤其是在飞机刚开始启动的时候。
  在旁人极度羡慕的目光中,这架由寇蒂斯公司制造的所谓巡逻飞船在水面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平缓的升入空中。刚一开始,飞机只在距离海面二三十米的地方飞行,张海诺晃晃两位女士,示意她们可以睁开眼睛往下看了。
  海面因为反射着阳光,从这个角度上看就像是一条大鱼细小的鳞片一般,一些以捕食鱼类为生的海鸟正在比飞机更低的海面上飞行,看起来就像鱼鳞上的白色点缀物。尽管心怀对新事物的恐惧,双手仍旧紧紧抓牢张海诺的臂膀,仿佛一松手就会掉下去似的,两位女士还是勇敢的打开眼睛并从一个全新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三台发动机的声音噪音很大,张海诺非常费力的听到了两位女士的声音,她们不约而同的在说:“好美啊!”
  飞机不断攀升,对着海面看还不明显,当弗雷德将飞机掉了个头朝陆地方向飞去的时候,女士们不禁惊讶起来,那地面上的人与景,竟像是自己脚下的玩具一般。
  半个小时之后,两位女士踏出座舱时,当初的忐忑和紧张已经被一种截然不同的兴奋所取代,从这一天开始,她们成了雄鹰航空的常客,而长期搭乘“霸王机”的代价,就是在公司制作宣传画和宣传照时免费担当模特——在这个广告还不到发达的年代,她们的倩影无疑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接下来,为了开辟萨尔瓦多-卡拉韦拉斯-维多利亚-里约热内卢航线,张海诺和奥托分头行动,在上述三地的港口分别建立售票处和修理配件仓库,并利用报刊、传单等行事进行广告宣传,初期还邀请了部分市民进行免费体验飞行。到了1920年11月11日,也即是德国战败两周年纪念日,这条航线正式开始营运。
  在20年代初期,航空业在欧洲和美国正逐渐兴起,不过在南美洲,这一行业还没有真正开展起来,人们对于这种新兴的运输工具持较为谨慎的态度。在试运营阶段,虽然有不少大胆的年轻人参加了雄鹰航空的飞行体验,但是等到正式营运开始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只是通过这条航线托运小宗物件,尽管有人纯粹是为了体验一把飞机瘾而购票搭乘,但这只是极少数。
  圣诞节之后,卡特·丹纳曼亲自到船厂来接自己的宝贝女儿,趁着这个机会,张海诺领着他在厂区转了一圈,虽然目前只有两座2000吨级的干船坞完工并开始建造货轮,但这个造船厂规模之大、设施之多还是让这位雪茄大亨的儿子感叹不已——他预言施奈德造船厂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巴西第一大造船厂,因为和里约热内卢和维多利亚的那些船厂相比,这里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气息和无尽的活力。
  为了感谢张海诺圣诞节期间对自己女儿的照顾,丹纳曼送给他两箱极品小雪茄——这种箱子虽然比文具盒大不了多少,但精致的做工叫人一看便知其档次之高。张海诺热情的邀请卡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咖啡,一边聊起丹纳曼在欧洲的市场。卡特告诉他,目前丹纳曼在战前的主要市场是美国和西欧诸国,战争中德国严酷的无限制潜艇战让他们在欧洲的贸易濒于停止,最近两年海上运输虽然恢复了,但是战争后的萧条让欧洲的雪茄市场仍未能恢复到战前水平。
  之前每次返回欧洲,张海诺都会自掏腰包给塞肯道夫带些巴西货,这丹纳曼雪茄就是其中之一。张海诺无意经营雪茄贸易,但是高档雪茄在欧洲上流社会还是很受欢迎的,因此他试着询问了一下批量购买这种极品雪茄的可能,卡特爽快的答应他以低于巴西本地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敞开供应——不过张海诺并不贪心,一次也就买那么一两百箱。
  不仅是雪茄,通过卡特·丹纳曼的关系,张海诺还为雄鹰航空争取到了一笔为期1年、总价8000美元的广告订单,虽然撒传单、拉横幅的形式在弗雷德这种专业战斗机飞行员眼中有点傻,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却仍具有一定的市场。在丹纳曼之后,不断有巴西当地的企业家找上们要求雄鹰航空为他们做类似的广告宣传,这几乎成了雄鹰航空最初一段时间的主营业务。
  4个月下来,雄鹰航空公司让人惊讶的保持了零事故率,张海诺他们以此为卖点大张旗鼓的进行了一番宣传,并不定期在这些城市举办飞行表演——随着时间的推移,学会飞行的艇员越来越多,其中一些人也逐渐表现出他们在飞行方面的才能。
  根据弗雷德的评价,张海诺将他们列为A、B、C三等并记录在册,A等有9人,他们完全具备驾驶战斗机的潜力;B等11人,这些人拥有良好的飞行能力,可以胜任普通军用飞机的驾驶,努力之后也有机会转入战斗机飞行;C等7人,这些人暂且还不适合单飞,方向感有待提高。
  渐渐的,开始有商人在购买人身保险之后搭乘他们的飞机前往目的地,到了1921年6、7月间,只要天气不至于太过恶劣,基本上每天都会有人从上述四个城市购票搭乘他们的飞机,以致于比较繁忙的时候,张海诺他们还会在定期航班的基础上加飞一到两个班次。
  雄鹰航空的营运情况逐渐好转之后,张海诺带着奥托去了一趟美国,通过巴尔巴斯那位神似拿破仑的女婿从寇蒂斯飞机公司增购了4架HS-2L巡逻飞船、4架Jenny和4架全新的NC型飞船,这种使用三台发动机的大型水上飞机曾创纪录的搭载过51名乘客,改进后的这种飞机则拥有22个相对舒适的座位,它完全称得上是20年代的大型客机。在得到这批飞机并熟悉其性能之后,雄鹰航空公司又开辟了萨尔瓦多-累西腓-福塔莱萨-圣路易斯这条北方航线,并派出以弗雷德为首的表演飞行队在巴西东部沿海各个城市进行巡回表演,雄鹰航空的名气在巴西日益扩大。
  直到1921年9月19日,一架HS-2L巡逻飞船在里约热内卢附近因机械故障失事,造成1人死亡、3人受伤的惨剧,这一阶段的航空热潮才总算告一段落。如此不幸虽然给雄鹰航空带来了官司和一笔不菲的赔偿,但并不能阻止张海诺他们在航空领域继续前进的步伐。在寇蒂斯公司派出的技术人员帮助下,他们对现有飞机进行了一次全面检修,更换了一些磨损相对严重的部件,并在这些技术人员的建议下升级了部分飞机的发动机。
  两个月后,航空公司重新开业,并与巴西当地的一家保险公司联合推出了一系列新的人身财产保险,让他们感到欣喜的是,虽然这时的航空客运赶不上之前最热的那段光景,但仍有许多人搭乘他们的飞机或是通过他们的航线空运物资。
  到了1922年初的时候,雄鹰航空终于得到了巴西政府邮政部门的亲睐,以较为低廉的价格承担他们在东部沿海7个主要城市的轻邮件运送工作——在这之前,政府所有的邮件都是通过铁路和轮船运输的,飞机的效率让以前需要花费两三天才能送达的信件短短一天就能转到收信人手中。
  1920年至1921年,20年代的第一场经济危机袭击美国,在这段时期,美国的金融、期货市场受到一定的创伤,失业率攀升,农牧产品价格暴跌,利用这个空当,张海诺在巴尔巴斯的帮助下低价购入一家濒临破产的咖啡加工厂——纽约州的完美咖啡公司。它之前的主营业务就是从巴西进口咖啡豆然后进行粗加工,最终以罐装咖啡豆和罐装咖啡粒两种产品进入纽约市场,近几年每年平均进口各种品质的巴西咖啡豆500吨,生产各种规格的罐装咖啡40万罐,每年的营业额接近百万美元,在纽约的咖啡市场上排名第4!
  不过,百万美元的销售额并不代表这个咖啡工厂就有可观的利润,相反的,由于纽约的罐装咖啡市场早已成熟,各个厂家之间的价格竞争相对激烈,所以一罐咖啡除去咖啡豆成本、人工、折旧、广告和税费,赚到的利润就只有区区几美分,一年的利润还不到三万美元,也就是说营业利润率只有百分之三,远远低于石油、钢铁等行业,甚至不如同为食品行业的炼乳罐头企业。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当一银行利率超过百分之三时,企业主会考虑将自己的钱存入银行而不是投资到这个咖啡加工厂,因为这可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
  在外人眼里,购入一个利润率低于市场利润甚至是负利润的企业,除非你能够短时间内提高它的利润,否则你的投资就是失败的。不过,张海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在入主全美咖啡之后,他一面大发广告聘请咖啡和食品专家,同时暂时关闭了一条罐装咖啡生产线,闲置出来的近百名工人,愿意转行做销售的统统派往美国东部最主要的几个城市建立完美咖啡在当地的直销网点,不愿意转行的,暂时每天到纽约各主要大街派发免费咖啡和做宣传。对于新老板的这些政策,工人们虽然很不解,但是在工作和薪水都得以保留的情况下,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
  经济危机的好处,不仅是让张海诺可以通过较低的价格买下这家咖啡加工厂,还让任何一个工作机会成为失业者大军眼中的香馍馍,不到一个星期,就有超过500人前来应聘工厂提供的20个咖啡食品专家和营养师的职位,在从中挑选出经验最丰富、技术最出色的20个之后,张海诺在工厂里正式成立了全美研发部,由工厂原有的1名咖啡专家、1名营养师加上这些新招募的人员开始了速溶咖啡方面的攻关。
  在这项技术上,难题集中在如何将咖啡豆转变成为速溶咖啡末,并尽可能的保持咖啡原有的口感——当初雀巢咖啡花了将近8年时间,才发现最有效的办法,是用热气喷射器喷射浓缩咖啡提取物,后来还有凝固干燥法和真空包制法。
  可是,张海诺对此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在买下全美咖啡之后,他对新建的研究中心充满了期待。每一次前往美国,和巴尔巴斯碰面、前往全美咖啡工厂视察工作和去华尔街股票交易市场研究最近的行情成了他三项必做的事情。每一次前往工厂,他都会召集专家们开个会,听听他们最近的研究成果,并凭借自己对于速溶咖啡的印象给他们一些可能有用的意见。
  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了,专家们在钻研方面不可谓不努力,到了1921年秋天的时候,张海诺终于从寇蒂斯公司挖来了他期盼已久的销售强人、巴尔巴斯的女婿卡莱伯,并任命其为公司的总经理,而之前转入销售的员工们也在美国东部沿海的30余座城市建立起了销售点——这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让张海诺万般无奈的是,他似乎低估了速溶咖啡的制造工艺,专家们研制出来的混合粉末,虽然融化时间从最初的4、5分钟降低到2分钟以内,并依照他的建议加入奶精、香料和糖,这样的咖啡饮品口感有了很大的提升,可是仍达不到即泡即溶的要求,而且残渣的问题也一直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有道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张海诺将尚不成功的咖啡粉末带回巴西请艾尔顿和马休品尝,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喝咖啡,到最后咖啡凉了,马休懒得将小半杯咖啡“回炉”,一句“这东西当凉饮喝也不错”,让张海诺灵光一闪——速溶咖啡暂时走不通,为什么不做液体罐装咖啡呢?
  美国1922年的夏天刚刚降临,“喝前摇一摇,冰过更好喝”的广告第一次出现在了曼哈顿的广告牌上,这虽然有抄袭后世某家中国品牌的嫌疑,但是张海诺却惊喜的发现它的确起到了奇效——在经过前两个星期的大范围试饮活动之后,随即上市的1万罐全美听装凉咖啡竟在短短四天之内销售一空,而且全部是通过全美咖啡在纽约的22个销售网点售出的!
  接下来,全美咖啡工厂两条生产线开足马力,工人们也加班加点的劳动,即便如此,生产出来的罐装咖啡也只能满足纽约市场的需求,直到两个月后,其他城市的销售网点才逐步得到供货。住在美国东部沿海的居民们很快发现,随着经济危机阴影的逐步消除,9美分一罐全美冰咖啡正迅速占领各个写字楼和办公室的制高点!
  夏天还未结束,各个咖啡厅也陆续仿照全美咖啡的创意推出了5到10美分一杯的冰咖啡,这让全美的销售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罐装咖啡的携带方便却是这些纸杯咖啡所无法媲美的。这个时候,卡莱伯表现出了他在经营方面的天赋,他随即在张海诺的支持下推出了第二波广告——“全美罐装咖啡,您野餐旅行、休闲度假时的好伙伴”。在广告中,主要内容不是吹捧这种咖啡口感如何之好,而是列出了人们在诸如旅行、野餐、晒日光浴等闲暇时候想要喝咖啡却又嫌麻烦的苦恼,而全美罐装咖啡恰恰能够解决人们的这些问题。
  整整一个夏天,全美冰咖啡总共卖出了惊人的220万罐,尽管付出了巨额的广告费,但仍创下了近5万美元的利润——这不仅超过了旧全美一年的利润总额,更重要的是让全美这个品牌一炮而红,它很快被纽约时报等主流报刊称为“美国咖啡界的奇迹”!
  全美咖啡的崛起,自然让媒体和民众对它的幕后老板十分感兴趣——这个工厂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属于巴西的施奈德造船厂,百分之十五属于纽约的古董商巴尔巴斯,还有百分之五属于总经理卡莱伯,人们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被引向了神秘的南美大陆,在两个纽约商报记者亲临实地写出一篇《施奈德造船厂,未来的巴西第一》的新文章之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巴西造船厂迅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随着秋天的到来,人们对冰咖啡的热情迅速衰减,尽管如此,在经营上颇有手段的卡莱伯在张海诺和巴尔巴斯的支持下再次将大笔美元砸向广告市场,这一次,他们的广告主要体现在马口铁罐装咖啡便于携带和加热的优势——“开罐即饮、加热更温馨”,在他们的广告中,但凡举家出门旅行的人,都应该在野餐篮里带上那么几罐全美咖啡,只要放在热水里泡上一两分钟,或者打开罐子之后放在火堆旁,很快就能变成一杯热烘烘的香浓咖啡。
  这时,随着经济的复苏、股市的全面好转,美国人已经渐渐摆脱了1920年经济危机的阴影,惬意的生活正逐渐回到人们中间,这种创意恰好迎合了人们对昔日闲暇生活的向往,同时,大都市的快节奏生活让白领们对这种即开即饮的咖啡情有独钟,而回收马口铁咖啡罐则迅速成为一种附带产业,为下层贫民提供了一定的生活来源。
  秋天的“野餐篮”,冬天的“热在手、暖在心”,还有春天的“神秘土耳其”,张海诺不断从脑海中搜索他那个时代最成功的广告策略,这些初步设想经过卡莱伯的实施不断在市场上掀起新的全美咖啡热潮,而在产品本身,他们也在不断的进行改进和创新,人们刚刚对巴西口味的罐装咖啡有所腻味,拥有神秘土耳其咖啡风味的新罐装咖啡上市了,这种口味香浓的咖啡让其他咖啡企业仿制的罐装咖啡黯然失色,更让全美咖啡出名的,则是他们首创的“一提咖啡送上门”服务,即只要打电话订购至少一提6罐全美咖啡,他们的员工就会尽快送货上门——得益于事先铺设的众多营业网点,全美咖啡在这一点上的优势更是其他咖啡企业无法比及的!
  在进入1923年之后,当美国经济的泡沫一如历史发展的那样出现时,张海诺开始展示自己在经济学方面的优势——他一面继续扩大全美咖啡的规模和产量,为这家迅速崛起的企业上市做好准备,另一方面,他利用从巴尔巴斯那里筹集到的20万美元资金开始了自己的金融之旅。
  华尔街的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每天都在造就新的百万富翁,但张海诺的目标不仅仅是百万富翁那么简单,他时而见好就收,时而利用各种信息果断买入或者卖出,到1923年春天全美咖啡闪耀登陆股票市场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有了将近150万美元的私人资金。紧接着,他和巴尔巴斯联手以发行价格买下超过500万股全美咖啡的股票,仅仅一个月之后,在强大的广告宣传下,一股前所未有的蓝山咖啡热潮席卷北美大陆,加上去年夏天几乎统治罐装咖啡市场的巴西口味冰镇咖啡和春天时上市的土耳其口味咖啡,形成了三支强大的生力军,在买6送1、买12送3的推销策略下,全美咖啡的销售量节节攀升,工厂在冬天和春天先后购入的三条生产线全力开工才能勉强满足市场需求。
  销售上的强势,让全美咖啡的股票在经历了前一段时期的平缓之后迅速飙升,等到张海诺他们在夏末抛出这支股票时,当初投入的资金竟然收到了4倍的回报!
  夏季的赠品战略,让全美咖啡的几个主要对手市场低迷,瞅准这个机会,张海诺和巴尔巴斯在犹太商会的支持下,透过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一连收购了美国东部最大的两家咖啡加工厂和一家炼乳加工厂,并将它们与之前的全美咖啡加工厂并入一个全新的全美咖啡集团。到了1923年的秋天,这个实力雄厚的集团已经成为美国咖啡业首屈一指的巨头,虽然他们的势力范围还仅限于美国东部地区,但是势头之猛已经让其他的咖啡加工厂感到汗颜。
  另外一边,到了1923年夏天的时候,施奈德造船厂第二个万吨级干船坞终于完工,之前2000吨级、5000吨级货轮的成功建造以及适时的宣传战让他们在巴西造船业界获得了空前的声名,这些船只一部分被美国的全美咖啡买下作为运送咖啡豆之用,剩下的基本上被在巴西的德裔木材商人买走——价格实惠、质量可靠,又是“正宗德国货”,他们显然非常乐意从施奈德造船厂订购货轮。造船厂建造的第一艘万吨级货轮,正是由财大气粗的德国木材商人冯·巴恩爵士出资购买,即将开工建造的第二艘,则早早被德裔矿产大亨科洛恩预定。
  造船和咖啡,这是张海诺在来到美洲之处最大的两个设想,如今它们都已走上了商业轨道,就连雄鹰这个“副产品”,如今也已经成为巴西最大的航空公司。在商业上大获成功的同时,张海诺并未忘记自己最根本的目的。为此,他不顾旅途劳顿奔波于欧洲与美洲之间,并从1920年末开始在德国不莱梅和汉堡两大港口城市派遣专人设立常驻机构,他们对外是巴西施奈德造船厂的销售营业部,实际上负责打探和招募专业人员。
  仅1921年1月至1923年1月的这两年间,张海诺和这两个常驻机构的派驻人员就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是许以优厚的待遇,亦或是坑蒙拐骗,总之通过各种手段从德国聘请到了近50位一流的船舶、潜艇以及舰载武器专家,其中不乏一战时期一些大中型造船厂的首席技术人员。德国战后糟糕的经济状况也迫使许多拥有丰富经验和熟练技术的造船、造艇和枪炮技师、工人为谋生计远走他乡,而巴西优惠的移民政策以及施奈德造船厂提供的优厚待遇在这段时期吸引了超过1200名造船业界的中高级技师和熟练工人,他们或是携家带口迁往巴西,或是只身来到遥远的南美“淘金”。施奈德这个昔日不入流的巴西小造船厂,如今俨然成为美洲地区聚集了最多德国精英人才的企业!
  在造船业界人才不断充实的同时,张海诺在德国不断招募那些有着一技之长的人员——飞行员和前海军人员是最受欢迎的,到1923年初,已经有55名曾在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为德国航空部队效力的飞行员加入雄鹰航空,而报名加入施奈德造船厂名下运输船队的前德国海军人员更多,以致于张海诺不得不根据他们的简历分专业和等级进行安排——曾在大型水面舰艇上任职的军官和水兵进入远洋船运部,在小型舰艇上服役过的人员则暂时在中短途货船上工作。
  至于那些曾在德国海军潜艇部队服役的军官和艇员,无疑成了最受重视的一群,他们被编入新建中的技术服务部,并按照潜艇部队的习惯进行分组,每组30至50人,他们每天的任务就像是张海诺他们当初等待接收新潜艇时一样,利用从U-148上拆卸下来的各种部件进行模拟操控训练,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第三卷
走向战争
第1章
啤酒馆群像
  熟悉二战历史的人,必然知道慕尼黑啤酒馆暴动这样一件大事,它对于希特勒、纳粹党乃至整个德国来说都是影响深远的。
  1923年9月末,张海诺乘船回到了阔别已有半年多的德国。
  在过去的两年里,施奈德造船厂逐渐走上正轨,但雄鹰航空和全美咖啡的业务仍需要他投入大量的精力,因此他每年只能抽身回欧洲一到两次,着重处理与不莱梅威塞尔造船厂、克虏伯的技术合作事项,通过不莱梅和汉堡的黑市商人购买一些战争时期的军用装备,再顺带去慕尼黑看看老朋友,在这之后才能挤出少许时间前往丹麦与安娜小聚。
  最近两年,安娜母亲虽然得到了良好的照顾,身体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因为之前的积弊太深,加上年龄也有些偏大,所以健康状况还时不时出现反复。因为这点,张海诺和安娜暂时还只能继续这种牛郎织女式的生活。
  自从化名“汉斯·洛梅斯特”的埃德文返回德国并递交了一份详尽的有关海诺·冯·芬肯施泰因的分析报告之后,小胡子对张海诺的疑虑至少在表面上减少了许多。每次见面,张海诺依然会带给他不多不少的“海外捐款”,而小胡子也总是把他当作亲密伙伴来招待,并热情的带他认识自己圈子内的各色人物。
  在这两年时间里,国社党以惊人的速度发展和扩张,从1921年开始,他们搬进了一个更加宽敞的酒店作为党部,每次来到这里,张海诺都能看到许多新面孔,而在希特勒的餐桌上,越来越多的“历史名人”开始登场:
  狄特里希·埃卡特,所谓的“国家社会主义精神上的奠基人”;马克斯·阿曼,希特勒在李斯特团服役时的上士,如今国社党的总务主任和《人民观察家报》的经理;阿尔弗雷德·罗森堡,出生于沙皇俄国的日尔曼人,为躲避十月革命移居德国,希特勒眼中的“大哲学家”,纳粹的主要理论家之一;施勃纳·里希特,一个拥有德国血统的、从波罗的海国家逃亡而来的“难民”,罗森堡的密友,是个相对神秘的人物,他与德国企业界和高层社会有联系,如今是希特勒的主要顾问;鲁道夫·赫斯,从1921年开始在希特勒的党部办公室工作,小胡子的私人秘书,地位不高,但是深得小胡子的赞赏;赫尔曼·戈林,1922年加入纳粹党,此人从入党之初开始,每天都要到希特勒那里去参加活动,他身上狂热的工作精神与小胡子如出一辙,并凭借自己出色的工作能力很快得到了这位元首的赞赏,当年就被任命为冲锋队的队长;恩斯特·汉夫施坦格尔,背景很不寻常的富家公子,母亲出身美国名门,他本人则长期居住在巴伐利亚,眼下是小胡子的挚友,他的居所是小胡子最喜欢去的地方,其女亲切的称他为“阿道夫叔叔”;此外还有小胡子的心腹顾问赫尔曼·埃塞、炽烈的民族主义者库尔特·卢德克、当过马贩兼酒吧间保镖的克里斯汀·韦伯、狂热的反犹太主义者同时也是个虐待狂和私通能手尤利乌斯·施彻莱特等等。
  聚集在希特勒周围的这些人可谓形形色色,他的运动贯串着社会的各个阶级,因而也把各种各样的人拉拢在他身边——有知识分子、街头战士、各种怪人、理想主义者、流浪汉、雇佣兵队长、守纪律和不守纪律的、劳工和贵族。既有文质彬彬者,也有残酷无情者;既有流氓无赖,也有善良的人们。有作家、画家、短工、店主、牙医、学生、士兵,还有牧师。他的魅力是广泛的,而他也心胸开扩,既能容忍像埃卡特这样的吸毒者,也能容纳像罗姆那样的同性恋者。对许多人说来,他就是一切,而他也时刻准备接纳忠实地为反对犹太人马克思主义和为德国的复兴而战斗的人们。
  让张海诺感到欣喜的,莫过于自己的挚友埃德文。远行美洲并带回来1500多美元的政治捐款之后,这个化名为“汉斯·洛梅斯特”的小伙子受到了希特勒的提拔,他于1921年被任命为国社党部的办公室主任,在冲锋队成立之后又兼任冲锋队的后勤委员,官运亨通还说不上,但在国社党内的地位至少是比较稳定了。
  在不来梅港下船之后,张海诺照例前往威塞尔造船厂和塞肯道夫碰了面,并从他那里了解到德国马克正如历史那样出现崩溃:在1月份法国占领鲁尔区的那一天,马克跌到了1.8万比1美元,到7月1日跌倒16万比1,8月1日是100万比1,而且这个比率还在像火箭一样迅速攀升,大有创造历史之最的趋势。
  在这样一种社会背景之下,德国货币几乎成了毫无价值的废纸,工资薪水的购买力无限接近于零,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一生的积蓄都荡然无存,但是遭到毁灭的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德国人民丧失了对德国社会经济结构的信任。
  张海诺在学习经济学案例的时候,对这一段历史也有所了解——德国政府在马克飞速贬值的过程中非但没有承担起应有的职责,反而在大工业家和大地主的教唆下有意让马克崩溃,这样就能让国家逃避公债、免付赔款。这样做,对大工业家和大地主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人民群众却在经济上遭到了毁灭。此外,货币贬值也使德国的重工业能够用毫无价值的马克偿清债务。
  德国参谋总部为了要逃避和约中取缔其存在的条款,这时已伪装为军队办公室,它也注意到马克的贬值扫清了战争债务,这样就可以使德国在财政上毫无牵累,重整军备也成为指日可待的事情。
  但是,人民群众并不知道工业巨头、陆军和国家从货币的贬值中得到多少好处,他们所知道的只是大笔银行存款买到不一把胡萝卜、几个马铃薯、几两糖、一磅面粉。他们知道,作为个人,他们是破产了,他们也知道饥肠辘辘的滋味。他们在痛苦和绝望之余,把共和国当作这一切罪过的替罪羊。
  在美英等国向德国提供大笔贷款之前,张海诺的美元无疑是威塞尔造船厂购买设备、维持运营所急需的。经过几天的协商,塞肯道夫决定遵照他们在1919年所签署的那份协议将建造诸如巡逻舰、鱼雷艇、炮舰在内的轻型舰艇技术转交给施奈德造船厂,还答应以2.5万美元的价格秘密出让G7型鱼雷的制造技术——包括技术图纸、部分设备和一小批专家。这种鱼雷是一战时期德国潜艇用得最多、威力最大、性能最可靠的一种鱼雷,作为潜艇指挥官,张海诺深知这种鱼雷的价值,可以说历史上二战德国海军的鱼雷技术都是以它为基础发展起来的。
  在这之后,张海诺又拜会了不莱梅有名的黑市商人弗里德里奇,此人在战争期间是陆军的一名中校军需官,所以至今仍有许多人直接称他“中校”。这位中校在军用物资方面可谓是神通广大,据说北德的不少自由团都会通过他购买枪械弹药甚至是机枪和野战炮,甚至有人说只要出得起钱,中校甚至能够搞来战斗机和轰炸机。
  对于这些军火,张海诺并不感兴趣,这两年来他只从中校手里购买他认为有价值的技术装备和图纸,而这位背景神秘的黑市商人先后帮他弄来几台陆军用的发报机、一批高级军官使用的望远镜和若干武器装备方面的技术图纸,而张海诺则从巴西带来了上等雪茄和美元。
  办妥这些事情之后,张海诺登上了南行的列车。当他再一次踏上巴伐利亚的土地时,发觉这里的气氛比以往浓重了许多。
  事实上,就在这个秋天,柏林政府和巴伐利亚右翼政府之间的矛盾空前尖锐。9月26日,柏林政府的古斯塔夫·施特莱泽曼总理宣布德国将放弃在鲁尔区的抵抗,恢复战争赔款的支付。柏林政府的决定,在国内又一次引起了混乱,对于那些民族主义情绪严重的德国人来说,这一行为无疑使他们的感情再次受到了伤害。“打倒祖国的叛徒”、“打倒十一月罪人”的叫喊声在巴伐利亚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海诺,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一见到张海诺,小胡子就以令人难以置信的热情拥抱了他,并将他引到自己的办公室。
  “海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巴伐利亚如今到处都充满了革命的气息!我们一直以来所热切盼望的机会终于出现了,我们很快就能实现我们伟大的理想!11月罪人的政府和总统将被撤换,我们会拥有一个新的政府,让凡尔赛和约见鬼去吧!”
  希特勒一口一个“我们”,显然将张海诺当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之一,至少在嘴巴上是这样的。
  可惜的很,这位有意隐瞒自己真实经历的前海军潜艇指挥官,有史以来最大胆也是最走运的计划的策划者和主导者,在理想方面和他并没有多少共同点——一个是狂妄的试图统治世界,另一个,则是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避免德国海军在二战历史上的悲惨命运在这里重演。
  面对情绪激动的小胡子,张海诺勉强挤出一些笑容,虚伪的称赞到:“是的,尊敬的元首,这一切真是太美妙了!”
  自从1921年7月之后,张海诺也就随国社党成员称呼起了“元首”,如今的希特勒,早已是国社党唯一的领导人和绝对的独裁者。
  希特勒虽然喜欢自顾自的发表看法,但他并没有忽略身边人的表情,他显然瞧出了张海诺脸上那种并不自然的笑容,于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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