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校对)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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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见过这样大胆的臣子啊……居然敢当着君上和国夫人的面摔碗!就这一会儿时间便摔了十三个碗了,君上和夫人居然没有发怒?可谁能预知君威何时发作,赶上的倒霉蛋不死怕也得脱层皮。老天爷啊……求求你,让白五大夫快些走吧,他这是在收买人命!
  李敌就站在赢连身旁,一句话也不说,有些愤怒的盯着那个方巾深衣、仪表堂堂的家伙;看着倒是有几分道骨仙风,说他遇到过仙人没准还真有人会相信,却不知仙人有没有告诉过他,有种人是惹不得的,比如白栋这种敢当着国君摔碗的家伙……
  那可是最珍贵的楚地晶陶,白栋曾经在后世博物馆中见过。被藏家称为‘陶中之瓷’。代表着这个时代最高的烧制工艺。陶体已经半晶化,再进一步就属于瓷器了;这东西一定很昂贵吧?老赢连居然舍得拿出来给自己用,这算是内疚的表示麽?好吧,臣下的酒量很不好,而且还非常没有酒品,喝多了手就会颤抖,难免会摔上几个,君上应该不会因此发怒吧?否则会被人笑话没有为君的气度。
  徐润出了一身透汗。明明是大夏天,却是感觉全身发冷;白栋每摔一次碗,他就哆嗦一下,估计是只见过彬彬有礼的仙人,没见过如此可怕的臣子,被吓坏了。
  老赢连瞪眼望着白栋,骊姜更是一脸的肉疼,眼看白栋又喝了一碗酒,手又在发抖,骊姜真是忍不住了。抢先叫道:“小子,你够了!十金一个的楚地晶陶碗被你摔了十三个!最好的雍酒也被你喝了十三碗。还不够你出气麽?本夫人和君上也是为了你好,若非当你自家子侄一般,会如此苦心安排?”
  “这叫做为我好,还说是苦心安排?真是好大的笑话!小子没有那许多壮志雄心,就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看着家人快乐的生活就好,老秦要打仗关我何事?我是个文官,是客卿!有哪个国家会逼着客人上战场的?小子心寒啊……我对大秦有功有劳,为君上呕心沥血,兴文事、整法令,功绩不用后人评说!凭什么要这样对我?若是没有君上夫人的暗许,就凭他也敢胡言乱语?”
  用手一指徐润,这货顿时又打了个寒噤,差点没当场哭出来。若是早知道这位五大夫如此凶横,打死他也不敢乱说啊……
  李敌看得微微皱眉,身为白栋的便宜大舅子,他自然也对老赢连夫妻的做法有些看法,可君臣之礼还是要的,就算是为了苦酒妹子,堂堂一个五大夫如此亵渎君主,也是太过无礼了;正想出言阻止白栋,却见赢连哈哈一笑,挥手让徐润退下,将手中四个石球往地上一丢,紧紧盯着白栋道:“小子,寡人这次就是逼你了,那又如何?又不是不让你娶苦酒,送一场军功给你不好麽?壮士凯旋美人归难道就不是佳话?若不是你小子懈惫成性,毫无名臣风范,寡人会这样逼你?”
  “君上是老秦第一人,您要害小子,我还能有什么话说?也罢,小子立刻辞官去爵,天下之大,尽有我的去处!百余名族人而已,我还养活得起。老秦素有敬贤爱士之名,想必君上和夫人不会留难加害我这个老秦功臣罢?我走!走得越远越好!”
  白栋这不是赌气,也非单单为了苦酒,赢连夫妻这次太过分了,身为国君却如此算计一个臣子,而且还是以婚姻大事相胁,这不能忍!这一刻他是真的动了离开秦国、带领族人归隐林泉的念头。这个时代地旷人稀,还怕建不起一个家园麽?此时的他名声响亮,也捞足了第一桶金,可不是当初那个要走出小山村找机会的年轻后生了。
  “小子无礼,气死寡人了!”
  老赢连虽说气势如虹,后半段话却也差不多是对白栋解释了,可算是给足了白栋面子,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说出要辞官去爵的话来!天啊,老秦数百年来,何曾出过这般不经的臣子?偏偏又舍不得杀,就是打几下他都会心疼……老赢连手指白栋,身体不住颤抖,要不是骊姜忙着拍后背捋胸口为他顺气儿,只怕历史就要改写,一代雄主嬴渠梁会早半年登位。
  “小子,你不顾老秦而去,莫非连兄弟也不顾及了麽?若非是为了渠梁我儿,你以为君上会用如此手段构陷你一个臣子?”
  骊姜手指白栋,身体也在抖个不停:“白栋,你既有本事暗示渠梁背诵家训,难道就没有想过日后用心辅佐于他?今日做有情有义的好兄弟,来年做对有情有义的好君臣,为天下再传一段穆公与百里奚般的佳话?我与君上望你能立下赫赫军功,日后做个盖世名臣,难道也是错了不成!你呀你,真是要气死本夫人了……”
  “拿着我和苦酒的八字说话,就是为了逼迫我立下军功?都听过望子成龙,望臣子成龙的倒是第一次听说……可这与二哥又有什么关系了?莫非老赢连已经选定了二哥做为继承人,才要他建立军中威望?二哥英明神武,于万马军中擒拿敌国主帅也能举重若轻,有没有我帮他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要送我一份军功?老家伙也太有良心了……”
  赢连和骊姜的话让白栋沉默了,嬴渠梁毕竟是融血过命的兄弟,又是自己在后世时就无限景仰的英明君主,此事既然与他有涉,倒是应该先弄清楚再说。
  入夜静谧,只有马蹄敲击在石板上的声音‘哒哒哒’地传出去,如一首颇具旋律的音乐。嬴渠梁和白栋并肩坐在车上,有些拘束不安的样子,脸居然有点红,像个不解风情的纯情小男生。
  白栋目注他良久,悠悠一叹:“二哥,你这次可是坑死我了,背家训就背家训,伯公子分明是背不出,您就不能表现的正常一些,偏偏要背的如此流利?背的流利也就罢了,为何君上追问几句你就把我供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出卖兄弟啊!”
  “为人子者,岂可欺骗父亲,此为大不孝也。”
  “你倒是做了孝顺儿子,我可惨了。这一下被君上看上,非要我辅助他的好儿子做个千古名臣,知道我没有军功,就阴谋设计我。这回可好,满朝臣子都知道了我与苦酒八字不合,用不了多久连国人都会知道了,若是不建军功破除八子血灾,日后苦酒要背负多大的压力?好啊,君上真是好手段……明知我不会让苦酒受委屈,就以此威胁,我就算明知是计,也不得不硬起头皮上战场。二哥你可害死我了……”
  “君父这不算阴谋,是阳谋。平安郎,你是我的好兄弟,这次就算二哥欠你的,等我们凯旋归来,二哥定为你备上一份厚礼,好让天下臣民得知,你平安郎是我嬴渠梁最好的兄弟、最信任的人。日后有我一日为君,你便横行老秦一日!”
  横行老秦麽?我可没这么大的心思,日后卫鞅入秦,正不知你最信任的人是我还是他呢?
  白栋看了嬴渠梁一眼,未来的国君此刻还有些青涩,倒不像是在欺骗自己,姑且听之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公子风流
  马车停在一条小巷中,眼前是个长方形的小院子,墙头伸出了杏树枝子,还好杏花早就败了,看不到红杏出墙的春光。
  嬴渠梁有些鬼祟地走到门前,轻轻敲动门环,门里居然还有人问话,太像后世接头的地下党了。
  白栋看得好奇无比,嬴渠梁说是要带他来见一个人,看这光景,莫非二哥还养了外宅?这话似乎不对,听公子少官说他抗婚抗得厉害,甚至拒绝了一位楚国公主,连老婆还没呢,何谈外宅?
  看来是‘接头暗号’对上了,小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内是个老管家打扮的人,见面就道:“仲公子可算来了,想了你多少天……”
  “有客人,让小君出来见见我的兄弟。不用备酒了,上几盘果子和茶水就好。”嬴渠梁拉着白栋走进院子,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才让你见到嫂嫂,平安郎不会怪我吧?”(注:嫂溺叔援,出自孟子)
  “嫂嫂?”白栋一呆,而后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起嬴渠梁来:“不经媒妁之言、不为父母之命,这可是有违礼法的事啊?二哥你可是秦国公子、日后大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这事要是被君上知道……”
  “所以你才要为我保密。义渠闹得太凶了,公父这次要狠狠教训这帮戎狄。二哥如能立下战功。才好以功抵过。这次你可要帮我,算是二哥拜托了!”
  原来如此!
  自从与嬴渠梁接触,白栋就看出这位二哥虽有雄心,却不是个急功好利的人,换了是赢连选中赢虔为储君,他也一样会用心辅佐;可身边有了女人,还是个私定终身的,嬴渠梁就要为她谋划了。有了军功可望将功折罪,日后做了国君,才可立这个神秘嫂嫂为正妻,一个普通公子可是办不到这些的,多半要愧对红颜。
  就在小院中落座,凉桌上摆放了几样果子面点,其中有一种类似奶酪般的东西,入口糯软、鲜香无比,吃得白栋连连叫好。栎阳可没这种东西卖,奶酪他也会打。却没教过任何人,莫非是出自这位神秘嫂嫂的手笔?
  月光下走来一位俏佳人。素白衫子芙蓉脸,眼窝深深,鼻梁高耸,两眼黑中带黄,像只波斯猫。白栋差点没把刚喝下的茶水给喷出来,这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老赢连找个婆姨是混血的,眼前这位莫非也是?而且还是个自由恋爱……二哥你牛啊,真是让兄弟我刮目相看。
  仔细想想,历史还真没记错。嬴渠梁的大儿子赢驷,也就是后来开疆拓土任命司马错平蜀的秦惠文王据说就来历不明,历史学家们研究来研究去,也没弄清楚他的生母究竟是谁,只能说‘或为戎狄女子’。如今看来就是这位了,说不定她还不是混血儿,直接就是纯粹的戎狄女,比骊姜更为血统‘纯正’。
  这个女子很大方,对着白栋盈盈一拜,檀口儿轻张,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白牙:“卜氏戎异见过叔叔……”还没真正嫁过来,月下私会情郎可没有跟随夫姓的道理,所以她说的还是娘家姓氏。
  “卜氏,嫂嫂莫非是义渠国人?”
  白栋双眼在卜戎异的小腹上一转,连忙站起身来:“嫂嫂有了身孕,可不敢随意,快请坐吧。二哥,不是兄弟夸你,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卜氏号称有十二源流,其中有一枝就是义渠,也就是羌人匈奴的前身。白栋前世的女朋友就是研究这些的,曾经听她说过这些东西,心中不觉微惊,如此说来,嬴渠梁岂非是找了个敌国的女子?怪不得他要紧张了,自由恋爱的对象有了身孕,偏偏又是个义渠女子,若是不能建立大功、成为秦国储君,将来如何护得住她?以骊姜的性子,一定会把卜戎异杀死,留下孩子自己来抚养。
  卜氏很是落落大方,被白栋看穿了自己有身孕也不在意,反倒落座在嬴渠梁身旁,两人双手互牵、四目相对,真比后世的痴男怨女还酸,白栋嘴张得老大,苦笑道:“二哥,嫂嫂确是个美人儿,可你也不用如此吧?将小弟扔在一旁,自顾恩爱,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卜戎异白了他一眼,噗嗤笑道:“好啦,嫂嫂去做几样拿手的奶品来,都是老秦吃不到的,你们兄弟说话吧。”
  “那就多谢嫂嫂了。”
  望着卜戎异窈窕多姿的背影,白栋口中啧啧连声,笑嘻嘻地望着嬴渠梁道:“好啦,二哥你费尽心思,连金屋藏娇的嫂嫂都让小弟看了。这次征伐义渠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
  “金屋藏娇?你小子倒是会说……不过也不算错,你这个嫂嫂本来就是义渠国金帐中人,本是义渠王族!公父河西大战前,为安抚义渠,命我携带千金出使义渠,不想义渠王早与魏国密通,欲拿我送与魏婴为礼,是她救了我,甘愿舍弃王女身份,随我来到老秦……”
  白栋听得连连赞叹:“佩服佩服,二哥居然让义渠王女一见倾心,真不愧是我的兄长啊?尤其是回到老秦后还能秘密安置嫂嫂,连君上都不曾发现……我猜一定是买通了景监吧?”忽然想到景监与嬴渠梁关系最是暧昧,这话等于白问了。
  “如今义渠内乱,新獂王将老獂王逼得丧城失地,远去泾北。十万国土。尽入此僚之手;也是他自己找死。月前屡屡挑衅我老秦不算,还去撩拨魏国,意图跃马桥上,兵取上郡!魏国有意征伐,又怕我国谋动,所以才有了这次秦魏会盟、共伐义渠之举。”
  嬴渠梁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讲述起此次战事的经过。此时的义渠国虽然盛极而衰,不复当年举国二十五城、占地二十万里的盛况。却还是一个半农半牧的大国,就连魏国也不得不依托上郡修筑起‘界戎城’,以防其乱;老秦和义渠更是争战数百年,视其为心腹大患,这次魏国要求合盟攻伐义渠,正是求之不得。看得出嬴渠梁也非常痛恨那个新獂王,谁让这家伙欺负了他的老丈人呢?
  “嗯,魏婴以宽仁信义治天下,与魏国合盟倒是可以的。不过小弟就更加糊涂了,有魏国与我老秦东西并进。义渠必败无疑,二哥你要为嫂嫂家出气。也未必要拉上我吧?”
  “你也说义渠必败了,公父要送场军功给你,还不乐意?难道你还在记恨公父麽?平安郎……公父也是为你好,我老秦但凡做到八等爵的人,哪一个身上没有军功?就连上大夫都曾亲历河西战场,石门一战,斩魏军六万!你没有军功,总是个缺憾……”这个道理白栋其实也能想明白,老赢连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君主行事,惯弄权术,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二哥自然是不会骗我的,可此次伐戎也没有这样简单吧?二哥不说,我可要走了……”
  见到白栋做势欲起,嬴渠梁连忙一把拉住他:“好兄弟,不是不说,是二哥怕你为难,老秦穷啊……河西之战不久,禀库空虚,这次兴兵还缺百万军资……”
  “二哥,你看兄弟我好欺负是不是?话说在前面,我没钱,就是有也不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国家兴兵却想让一个臣子出钱,就不怕被别国笑话麽?”
  “没说要你出钱,若是公父有这个想法,二哥就先帮你拦下了。”
  “这还差不多,是我的好二哥。”
  “老秦穷,富的却是那些老贵族;上大夫真心体国,已经为此认捐十万金,可最有钱的孟、西、白三家却不肯出头,公父不好开口……平安郎,你一向是最有办法的,能否想个法子,让这些老贵族多少出些军资?”嬴渠梁笑吟吟地望着白栋;白栋自入秦以来,所为无不出人意料,卫鞅和杨朱是何等人物,都能被他说服,区区几个老贵族算什么?
  “二哥你少来了,我去说服老贵族?那会被人恨死的!再说君上明明可出‘征发令’,无军充军,无粮收粮,无钱征钱,他不肯得罪人,难道我就要得罪?我是不会去说服那些老贵族的,不过……”
  白栋微微一笑:“如果是说服魏国就可以,魏婴不是自称魏王、要与周天子比肩麽?既然是泱泱大国,就该有大国胸怀。两国会盟可是他先提出的,我老秦所需军费自然应该由魏国出。”
  “你要说服魏国,让他们为老秦出军资?”
  嬴渠梁下意识地掏了下耳朵,严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相比魏国,秦国老世族其实更易对付,公父不好开口,真心体国的臣子又与这些老贵族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开口了也没用;白栋算是个异数,既是个干净的‘新人’,又有极大声望,据说孟家族长看了他的《幼学丛林》后赞不绝口,整天念叨着要来栎阳见一见这位老秦的少年天才,为此他和公父才希望白栋能出面劝说这些人,怎想到这小子不肯去劝说这些老贵族,反说要魏国出钱,这可能麽?
  魏婴大方宽厚,却不是个傻瓜。让他出钱来养秦军?莫说如今的秦魏两国互有戒心,就是放在‘秦晋之好’时期,也没有一丝可能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百世贤臣
  白家庄沸腾了,今天男子不下地做工、女子不当户纺织,全族人聚集在庄门前,欢送即将远行的亲人。
  平安郎要从军讨戎了。说起义渠,是个老秦汉子就会咬牙切齿,六十年前义渠王挥军南下,一直杀到渭水河畔,老秦死了多少人?这其中就有自己的祖辈、父辈、亲人、故友,老秦人或有内斗,可当面对国仇家恨时,那就是最最团结的!
  “平安郎,此去要多杀几个义渠狗,才不愧我白家好男儿!”
  白龙爷胡子都白了,可喊起口号来却像后世的热血青年,白栋这个最不爱上战场的家伙居然都有些感动,轻轻握住娘亲和草儿的手:“娘,白龙爷说得没错,白家好男儿那里有不敢上战场的?而且您不用太担心了,儿子并不是这就去战场,先要陪伴君上去渑池会盟,等秦魏两国商定了合作出兵的事项,才会真正开战。放心吧,秦魏两国合兵,义渠国哪里会是对手?而且儿子这次是老秦的中尉副将,哪里论得到我亲手杀敌?再说还有聂诸在,有他保护,没人伤得到我。”
  秦国与列国不同,虽然军中以‘将’为最高长官,却并非常职,遇到有战事才会授予;所以这次攻伐义渠,嬴渠梁挂的也是副将,上将军的职名却是让菌改挂了。
  除了聂诸这个高手,白家还有十名丁壮将随白栋同上战场,这些小子似乎很激动,一个个嗷嗷叫唤。好像上了战场就能立刻杀敌立功、封侯拜相一样。被聂诸瞪了几眼。才稍微安静些,开始挤眉弄眼地跟姑娘们打招呼;都是附近村子的好人家姑娘,也不知这些小子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给勾搭了来。
  草儿红着眼睛就往白栋怀里扑,白越氏都阻止不了:“草儿不要哥哥走。哥哥说过的,阿拉丁有了神灯就会开始幸福的生活,家里不是有了神灯麽?草儿有了大房子,有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食物,哥哥为什么还要离开?”
  “是因为阿拉丁还不够强大,如果不变得强大一些,就算有神灯也会被人抢走的;所以哥哥会变得更加强大,让任何人都抢不走属于我们的幸福……”
  搂着草儿的肩膀,白栋抬头向远处的土丘看去……那里正站着一个窈窕的人儿,痴痴地望着他。苦酒没来当面送行,不过白栋相信,这个坚强的女孩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看到了苦酒手中挥舞的红巾;是七夕那晚自己送给她的。上面写了《新白娘子传奇》的歌词,苦酒说她喜欢这些词句。也会像歌词中唱得那样,千年等待不是苦,是甜蜜;白栋笑着说她不用等待千年的,几个晚上就够了……
  如今看来,或许苦酒要等待的久一些。不过白栋相信,等他凯旋归来的时候,苦酒在白家的地位将再也无人能够轻易撼动!五大夫为破八字而取战功的事情已经经过徐润的口传扬了出去,曾经见过仙人的‘徐大师’说得神乎其神,什么相克相生,五大夫一旦功成,苦酒姑娘就会变为大旺族家的好媳妇儿,日后白家有什么成就,都有她一份功劳运势在其中。这货也不容易,被公子少官堵在小巷子里胖揍了一顿,现在让他当场承认苦酒是西王母转世投胎都可以,只是那样说没几个人会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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