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校对)第2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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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他选定波斯女王的同时,这个消息便通过秦国和波斯的司情处迅速播散了开去,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就会传播整个地中海沿岸。
  这是秦国控制波斯后的第一次‘正式任命’,哪怕只是暗中的支持和任命,却也是东方力量对西方国度的一次成功控制,而且这个任命还是经由赢驷做出的,西方国度将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后可能成为东方大帝的小男人。
  日后的东方大帝现在就是个兴奋的小男孩儿,坐在马车上也不肯安稳一时半刻,只要守护在马车旁的秦宫高手稍不留意,他就会迅速从车窗中伸出脑袋,然后傻傻地向西方张望,仿佛在铺满夕阳的大地上会突然出现一片海洋,海洋上会有飘扬着骷髅旗的海盗船出现一般。
  这就不能怪赢驷胡思乱想了,谁让景监总爱隔三岔五送封书信给他,而且那书信上还绘画了海盗船的模样,记载了许许多多关于海盗的动人传说?
  公子顺和庞涓这两位新晋海盗王早就成了赢驷的偶像,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到自己站在船头,背后飘扬着可怕的黑色骷髅旗,手中握着长剑,然后在爱琴海遭遇美丽多情的人鱼公主。人鱼公主的故事还是草儿小师姑讲给他听得,他几乎要恨死了那个傻逼王子!
  当车队越过卡帕多利亚进入吕底亚时,大道上便时不时可以看到向苏撒方向前进的士兵。这些士兵有着精致的半身铁甲。腰下着战裙。手中拿着一种形状古怪的弯剑,他们的旗帜也是三足金鸟旗,不过在旗帜的四边绣着滚滚波浪,仿佛是大海的缩影。
  这是冈比西斯家族的军队,莫吉娜入主波斯后,家族精锐战士自然要大量调往苏撒,而西尔德一军将会接管吕底亚防务,这也是秦国的交换条件。秦国支持冈比西斯家族的小姐成为波斯女王,冈比西斯家族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进入吕底亚行省后不久,就见到前方有黑色的秦国大旗招展,一队骑兵远远驰来,领先一人是位黑甲黑袍的少年将军,远远见到白栋的车队,这位少年将军滚鞍下马,跪伏在白栋车前道:“西尔德参见恩师,见过世子!”赢驷还被他排在了白栋的后面,足见感激师恩之深。
  许久不见。西尔德皮肤变得更显黝黑,当年那个杀气腾腾的少年郎变得内敛深沉了许多。只有偶尔张合的双目中偶尔闪现寒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想起这位曾经是屠灭了一城的狠绝角色。
  就连赢驷见到他都有些心惊胆寒,可是想起这位学长的传说又实在有些好奇,甚至是有种说不出的敬服。
  “起来吧,华夏没有跪拜的规矩,除非是祭天地祖宗,就算是臣见君、学生见了老师也无需跪拜,波斯人的坏毛病学不得。”
  白栋笑着走出马车,一面吩咐人马安营扎寨,一面示意西尔德起身,望着这个最让他头疼也最看重的内弟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高吭,听得赢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莫名其妙地望着白栋,心说太傅是不是疯了?
  “西尔德这一跪,是感谢恩师成全之恩。”
  “呵呵,进帐说话罢。赢驷你也进来,这件事与你也有几分关系。”
  白栋转身走进了刚刚搭建好的大帐,赢驷与西尔德随后而入,见到三人走进了帐中,十几名秦宫高手立即四面散开将营帐围成了一个圈子,二十步外,再由百名白家精壮围成一个圈子,再二十步,则是西尔德的贴身亲兵在最外面警戒,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进入大帐。
  赢驷莫名其妙地跟着白栋走进帐中,偷眼看看太傅和西尔德学长一脸诡异的表情,心中更是忐忑难安,总感觉这两人间有个天大的阴谋。
  “赢驷,坐在一旁倾听,这次太傅送你一场天大的功劳,此事过后,你这储君之位便再也无人能够动摇,太傅也算不枉你母所托。”
  白栋落座中后,西尔德便也落座在他身旁,见到赢驷一脸紧张的表情,白栋不禁呵呵笑了起来,这小子果然天生就有为政者的灵敏嗅觉,竟然感觉到了什么。
  “天大的功劳?太傅不是要带我去见庞涓将军麽?听说他现在做了海盗,在海上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听着都让人向往。”
  “废话,海上风高浪急,你以为做海盗很轻松麽?你是秦国储君,千金之体,我若是带你去海上还不得被你父亲骂死?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诱饵罢,等到钓上了金鳌就是你的大功。”
  “做诱饵?”赢驷大奇,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三年了,这三年来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白栋摆摆手,示意赢驷不需多言,转头望着西尔德笑道:“三年谋划,如此庞繁的计划,若是我稍有松懈,说不定真会被你们算计了,那时整个白家覆灭,再也没有我护卫草儿的周全,你不是就可以得尝所愿了?”
  赢驷听得心脏狂跳,顿时竖起了耳朵,听太傅言语中的意思,这个西尔德似乎参与了什么对太傅不利的计划?
  “西尔德屠城灭种,都是为了恩师和秦国,恩师却一再怪罪我,竟因此将草儿许配给了无颛,正是为了草儿,我才会参与他们的计划,可也正是为了草儿,我终究不能愧对白家和恩师。”
  “嗯,这话听来倒是感人,只是还是有些不尽不实,还有些凉薄。只是为了草儿麽?为师平灭范西白三家时,你原本难有侥幸,是为师给了你机会,让你成为统帅万人的将军,你却只为草儿回头,难道就没有半点感念师恩麽?另外你也未必是全都为了草儿罢?木西京与那项猛都是人杰,可惜却都是过于偏执之人,与你一时为利益相合,短时间或许还能互相忍让,时日一久必有矛盾,这是你肯回头的原因之一,二来就是秦国开贸易通达波斯,举兵威慑服巴蜀,你又何尝看不出秦国日后必然强盛,就算你们得逞于一时,终究也不会有下场,你和木西京项猛不同,他们两个与我都有深仇大恨,你却不过是一时之气,三年时间足够让你认清利害了。”
  白栋笑吟吟地望着西尔德:“我说得可对麽?”
  西尔德面色一变:“恩师。”
  “看看这封密信罢,这是一位名为列寇的游侠给我的,他是项家死士,从祖父时起就受项家恩养,他肯将此机密告之于我,就是因为两件事:第一,我有意为天下游侠列传扬名;第二,白家倡导的义学传至楚国,他的家乡共有三十七名童子得以免费入学!知道他在信中是如何对我说得麽?‘项家之恩,不过小惠,白子之恩,确为天下大德。’这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西尔德啊西尔德,你为一个女子生出背叛恩师之心,就算今日回头,我可还能容得你麽?”
  接过白栋手中的密信,西尔德只看了几眼便勃然色变,这封信是经过白家秘密情报渠道传递到白栋手中的,上面有呈交家主亲验的时间,而这个时间恰恰比他幡然悔悟向白栋道出真相的时间早了刚好三日!
  第五百九十八章
定计
  “恩师,西尔德错了。”
  西尔德深深低下头去:“只求恩师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好了,你也不过是为情所困,若不风流枉少年,这也算不得什么。”白栋微微晗首:“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计划了?三年时间可不算短了,以木西京和项猛的能力,当有一番周密布局,更又隐忍如此之久,那是要做一番大事了?”
  “老师明鉴,木西京原本就是义渠王弟,木仲屠虽死,义渠仍有部族战士五千,隐藏待起,随时准备夺回义渠国;如今有了项猛的支持,木西京大可许以重资从中山国借兵,义渠卜王老迈,只怕无法抵挡。”
  听到这里,嬴驷狠狠瞪视着西尔德,义渠卜王是谁?那是他的外公?这个西尔德居然与人联手算计自己外公,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义渠若失,确是我老秦大患,更是对我‘同化诸戎’国策的一大打击,不过这样只怕还是不够罢?你小子志在草儿,那项猛拿出最后的积蓄也是要寻我复仇,不要了我的命他会满足?只对义渠出手可远远不够啊?”
  白栋看了眼西尔德,微笑道:“这三年中项猛一共拿出了多少钱?一千万还是两千万?若是低于了三千万可是做不成什么事情的啊?”
  “五百万银币。‘
  ‘怎么,只得五百万银币么?呵呵,我倒是有些小看了这项猛,将本求利原本就是他的看家本事。白家收到消息,波斯最近有人专门贩卖奴隶,而且是将远洋运来的廉价奴隶训练成熟手卖给那些驻扎在波斯的大秦士兵。如今我华夏各国都在取消奴隶制度,就连贵族也不敢明目张胆购买本国人为奴。否则不但会被士子们骂死,还要随时面对国法的惩罚,就更不用说这些士兵了;可是波斯有波斯的规矩,这些士兵常年背井离乡,眼下又无战事,购买个奴隶打理生活倒是妙极。这次我来到波斯。见到公子少官军中有许多随军的奴隶,只怕这些都是项家做得妙事罢?”
  战国初期奴隶制度便基本瓦解,而且这还是一个比后世更为重视‘人权’的时代,这个时代在华夏就算是天子也不敢以人为畜,否则一样会被天下人唾骂。可是在波斯则不同,这时的波斯帝国和罗马共和国都有随军奴隶,平时要为士兵们提供生活甚至是生理上的必要服务,战时还要充当炮灰,俨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奴隶经济。先前白栋令白家商社大量收购奴隶。变相提高奴隶价格,其实就是要破坏这种不健康的经济模式,不过就算以白家的力量一时也无法全功。
  老秦的军队来到了波斯,士兵们入乡随俗也不算什么错事,项猛能迅速找到这个赚钱的门路,也算他是个人才。
  这也只是项猛赚钱的诸多途径之一而已,自从接到那位游侠的密信,白家的情报系统便全力运转起来。白栋现在掌握的情报未必就比西尔德少了多少;当面询问西尔德也无非是再次验证,同时考验这小子是否真的知错就改。要悬崖勒马。
  “老师天人,那项猛确是个人才,短短三年时间,五百万银币就被他滚到了数千万之多,如今却是足够应用,只是在等待一个好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我来到了波斯,而且还带了秦国储君,简直就是两条肥鱼!”
  白栋冷笑道:“只杀我一个人怎么够呢?白家势力太大,又得老秦庇佑,就算我死了也不算尽了全功。所以我如果是你们。就会全面出手,借兵中山国而乱义渠动我国策,突袭我军营俘杀我与世子,令帝君震怒,另外还要布局国,拉拢天下各国对白家不满的商家,全面打击白家商社和白家建立在各国的商业据点。到时候烽烟处处,就算秦国和白家想要灭火也只怕来不及了,帝君甚至可能因为世子之事对白家不满,毕竟一个没有了我的白家未必会再得到帝君眷顾啊?若这些事情你们都能做到,木西京会再次成为义渠王、项猛会得报大仇,你则可以我学生的身份出手救助落败的白家,那时只要稍稍做些事情,还怕草儿不会对你死心塌地麽?”
  这一番话听得赢驷冷汗直流,太可怕了,怪不得太傅会说让他来做诱饵呢,而且他很快就悲哀地发现,他从走进波斯就已经变成了鱼钩上的香饵,由不得他不做。
  “都被老师说对了,只是西尔德还有一事不明。”
  “说吧。”
  “老师既早就得信,为何还要冒险来到吕底亚?我这里有三万大军,其中大部都是西家人,如果我有诈,仅凭保护老师和世子的这一千人马能做什么?恐怕你们坚守不到三天时间!老师却如此信任我,还允诺我功成之后给我一个公平竞争草儿的机会,据我所知无颛是早就与草儿订过了婚的,老师此举就不怕越人说你没有信用麽?”
  “因为我知道木西京和项猛所谋极大,至少比你大!木西京要联络中山国出兵,项猛要处处布置以对付白家,怎可能轻易发动叛乱?何况我已放出风声,这次是要带领世子巡视伊斯坦布尔海港,如此无论来去都必须要经过吕底亚,他们自然不会心急,而会选择做好了一切准备才发动兵乱。你小子虽然有些反覆,对草儿的感情却是真的,信中对我所言至少九成是真,若是有诈,你也没有理由不经他二人同意便贸然动手,你性情孤冷、出手无情,却不是个傻瓜……”
  小铜壶中煮得奶茶温了,赢驷忙巴巴地给白栋倒了一盏却瞪了一眼西尔德没搭理他。白栋慢悠悠地喝着奶茶对西尔德解释,一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我的弟子都是最聪明的人物,你更是其中的杰出者,当初答应与木西京他们同流合污,无非是年轻识浅、以为自己受了委屈,又被情事迷糊,待到冷静下来,才明白举乱一事中最吃亏的就是你。木西京收复义渠做他的义渠王,项猛只为报仇而已,他们事成后便无顾忌,可是你呢?你没有木西京的根基、更没有项猛之决意,就算杀死了为师和世子,得到了草儿,草儿会原谅你麽?秦国又会放过你麽?别说渡海去希腊,希腊人很可能会用弓箭和长矛来对付你!”
  “你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回心转意,固然是因为对草儿有情,又何尝不是利益攸关?不过这样也好,为师用人用才,你是个有才华的小子,至于对为师的忠诚是否足金足赤,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白栋淡淡地道:“你幼年遭遇不幸,性情难免乖张,所以这次为师不怪你。只要你用心协助为师对付了那木西京和项猛,为师也会履行诺言,虽然不能做主让草儿嫁你,却也不会阻止你去追求草儿,如果她最终选择了你,为师也会支持她的选择,纵然被越国斥为无信,那又如何?”
  在草儿的事情上白栋一向主张‘婚姻自由’,在这个大前提下一切都无关紧要,当初会同意与无颛定婚也是草儿自己的主意。他承诺西尔德的只是不阻止他去追求草儿,至于结果如何,一切都看草儿的意思。
  至于订婚一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在白栋看来只要草儿幸福,就算成了亲又如何?现代人离婚后才找到真正幸福的难道还少了麽?
  “西尔德愿为恩师赴汤蹈火,请恩师示下,要不要我现在就杀了木西京?”项猛如今虽然不在波斯,木西京却就在苏撒,要杀他倒也不难。
  “木西京如今还是大周的西域道啬夫,其罪尚未显,何以诛杀?更何况现在诛杀了木西京就等于打草惊蛇,如何才能将项猛和义渠余孽一网打尽?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同时‘秘密’通知他们,就说为师这次与世子巡视伊斯坦布尔海港最多半月,半个月后就会经由吕底亚返回苏撒,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亚里士多德
  春天的爱琴海很美,落日下的海面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水手们刚刚吃过了晚饭,正在船舱中边喝酒边用贝壳赌博,他们吆五喝六的声音很大,大到让搭船而行的游吟诗人们皱起眉头,开始弹琴他们独特的乐曲,然后低声唱着《荷马史诗》。
  这是他们是爱游唱的曲子,就算伟大的《荷马史诗》也是根据他们游吟诗人的唱曲汇编而成,这份荣耀让他们有底气将自己的历史上溯及既至七百年前的希腊英雄时代,让那些水手肃然起敬。
  望着渐渐落入海面的红日,一名坐在船头的白袍中年人陷入了沉思。
  他穿着标准式样的希腊制棉袍,卷曲的棕色长发被海雾打湿了许都,脚上穿着一双海上最常见的水手靴,不过从靴管看下去,双脚还是赤裸的,当海风顺着靴管灌进去的时候,他的脚趾头就会拼命的蠕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脚趾不会发麻。
  “黄昏的时候太阳总会落入海面、远方船只出现的时候先会看到桅杆、夜间从北向南或从南向北走,我们会看见有的星星从前方地平线升起,另一些星星却在后方地平线下消失……我的论证果然没有错,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个圆球,那位秦国的白子和我的观点是一样的啊,真是一个博学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不能见到会是我毕生的遗憾啊。”
  从袍子内取出了一本书,宝贵的就像在托着情人的信,中年人轻轻打开书页念道:“‘思学’……似乎比我提出的观点更为有趣。看看这位白子在说什么吧。辩证唯物主义?嗯。是说不要用绝对的、静态的观点去看待事物的道理,可是如果我们选择相对的观点,并且支持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那么又该如何确定下事物的源点、甚至是真理呢?不行了,我必须要尽快赶到波斯、然后去华夏,见到这位白子,相信我们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聊的。”
  想到这里,白袍中年人抬头往向遥远的东方。目中是无限神往,竟是有些痴了。忽听有水手大声吼道:“海盗!是海盗!亚里士多德先生,请快到船舱里来,太危险了!”
  “海盗?”
  亚里士多德饶有兴致地向远方望去,果然在水天交接处见到了四艘海盗船,最先出现的正是飘扬着黑白色骷髅旗的主桅杆。
  哪怕是以四打一,对面的海盗船仍然保持着整齐划一的阵型,数量多而且样子古怪的船帆让它们得到了令人惊奇的动力,加上顺风顺水,所以只用一个希腊钟就将亚里士多德乘坐的这条希腊商船包围在内。没有听到海盗们声嘶力竭的呐喊,就见到铺天盖地的箭矢压顶而至。那一刻仿佛整面天空都被笼罩了。
  当‘海盗’们登船的时候,这次不能算做战斗的战斗也就基本结束了,商船上的希腊水手仿佛对这一幕已经无比熟悉,象征性地抗争了几下后就全部扔下武器抱着脑袋投降了。
  亚里士多德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他的没抱起脑袋,而是将那本《思学》拼命地往怀里塞。这是他花了大价钱才从波斯商人手中买到的,为了能够看懂这本书,他硬是凭着少到可怜的资料自学了波斯和华夏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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