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秦(校对)第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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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渠梁呵呵笑道:“平安郎有福气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公父如此安排,只是为了给臣下一个惊喜。我和大哥也要星夜赶往栎阳,房子都是现成的,可既然有新主人要入住,总要清洁刷新,才是正理。老三,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记住了,这次是去接平安郎的母亲,既然是融血换命的兄弟,那就是你我的娘亲一样,给我规矩些,不要莽撞,听清楚了?”
  “放心吧二哥,我做事最知轻重了,要不公父为啥就喜欢我呢?”公子少官这话让李敌听了都皱眉头:“叔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上路的好。景监怕是要等得着急了。”
  “让那兔子……不对不对,让公父听到我这样说话,又要挨骂了。就听你的,这就上路,哈哈哈,小草妹妹,少官哥哥接你来了……”
  嬴渠梁和赢虔对望一眼,两兄弟同感心有戚戚,放这货去屹石村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也罢,有白崇和李敌看着,又有景监这个聪明人在旁,想来他也闹不出什么事情。
  回头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白栋,两兄弟无奈摇头,这位白兄弟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差了些,不似我老秦纠纠男儿。可惜啊,秦国最出名的就是苦菜烈酒,刚才就见他吃不得苦菜,如今看来也是喝不得烈酒,这小子真是我老秦人的种儿?
  第四十六章
草儿不嫁!
  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抬头望去,都是十几丈高的巨大树木,树冠枝蔓将天空都遮掩了,阳光努力地钻进来,却变成星星点点大的鳞光灿影,铜钱大小的光斑照在身上和脸上,互相看一眼,感觉同伴都变成了山魈树怪。
  这里还有一种平原地带罕见的巨蚊,盯上就是一个大包,喝足了人血后肚子撑开,有小指头大小。真是太恐怖了,一路上遇过青狼、甚至遇过豹子,都没有这种小东西可怕,再精良的盔甲也无法抵挡,把脖子脸面用麻布围起来,它们就围着人嗡嗡乱叫,让人说不出的心烦意乱,想疯!
  公子少官真要疯了,坐在马上大喊大叫,狂舞着手中连枷,这玩意儿用来对付敌人的骑兵最好使,能直接敲碎对方脑袋,扔出去还能捆住马蹄,可惜用来打蚊子就差了些,手中舞动越急,脸上的大包就越多,看上去像个吃撑的人形怪物。士兵们看得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上去帮他的,紧紧面巾,低下头,只当没看到这位发疯的叔公子。
  白崇最聪明,干脆就跑到李敌身边呆着,看他一次次抽出长剑,每次剑光一闪,就有数只巨蚊粉身碎骨。这家伙像是不知疲累一般,自从走进巨蚊肆虐的密林区,就在练习拔剑,而且每次拔剑的角度、力量都自不同,看来他说有七十二式拔剑法可不是吹牛。有这种高手在旁哪里还用自己动手,只觉剑气森森、侵肌生凉,巨蚊皆坠、无一只可以犯身,真想不通少官那夯货是怎么想的,非要一个人去和巨蚊缠斗,不肯蒙面巾,用的还是连枷,这玩意儿能用?换了李敌也得被叮成猪头。
  李敌冷冷看了远处大呼小叫的公子少官一眼,懒得搭理他。景监却在笑,这么远走过来,不知已经翻过了几个山头,眼看前方道路越走越窄,仅靠山民踩出的小径已经很难保证马匹通行了,大家都很辛苦,就没几个干净人,普通士兵不用说了,公子少官比普通士兵的样子还惨,就算是李敌和白崇也难免有些鬓发散乱,衣角上都沾了些泥渍,只有他还是一身光鲜,没穿盔甲,一身青色深衣,头顶玉冠,精神的好像刚起床的大美人,无他,换得勤而已。
  景监和李敌不同,这是一个很不爱随便拔剑的人,手里拿的是一双竹箸,漫然划向空中,啪啪啪迅速夹动,等收回时,上面就多了几十上百只巨蚊的尸体。这是游侠儿才有的小巧手段,和李敌的军中剑法有所不同,两人时不时目光相触,李敌就像个发现了猎物的好猎手,越看景监越来劲,景监却对他抱以微笑,对他的挑衅目光只当不见。相对于武力,美丽的景公更相信头脑,根本无法理解李敌这种武痴和杀人狂的想法。
  一群人各展手段,渐渐走出了这片密林,前方虽然还是山路,却多是灌木荆棘,沿着山民踩出的小路虽然还是行走困难,却是没有这么多讨厌的巨蚊了。
  冲在前面的公子少官忽然狂笑着冲了回来,那匹专走山路的西戎矮马跟在他屁股后面,肩膀上却扛了一头花豹,豹子的脑袋已经被敲碎了,一看就是他那柄青铜连枷的杰作。
  “少官,哪里来的花豹?”
  望着一脸大包的内弟,白崇只有叹息,走了这么远的山路,真难为这家伙还有力气,居然跑去打了只花豹。
  “哈哈,再走百十丈就出林子了,老子正在观赏下方风光,这家伙冲出来要咬我,不弄死它还成?来几个人,快剥了皮吃豹子肉。”
  “叔公子说得没错,前面没了山路,我们需要缘山而下。有一条采山人的秘密通路可走,马却是骑不得了,留下几名士兵在这里看护吧,各位随我来看……”
  带着众人走到山路尽头,景监笑嘻嘻地指着岭下道:“那个小村庄就是白公大夫所住的屹石村,有二十多户人家,村中还有个小湖泊,据说还会出产鲤鱼。甲武探听得消息,这个村子里最会抓鱼的就是白公大夫的妹子,她烤鱼的功夫也是一流,村里人都爱吃。叔公子,你那只花豹还是扔了吧,太瘦,吃了会塞牙。”
  “就你麻烦多。也好啊,大家加快脚步,草儿妹妹一定会用烤鱼招待我们的。”
  公子少官哈哈大笑:“要是不好吃,老子就打烂甲武的屁股!”
  “怎么会不好吃?见兄如见妹,我很期待。”
  一路不怎么说话的李敌居然也露出笑容,力挺还没见过面的草儿……
  草儿已经很多天没有抓过鱼了,不是抓不得,是没心情。哥哥说过她烤得鱼最好吃,有青春的味道。青春该是个什么味道呢?这个词真的好怪,缠着哥哥问,哥哥就捏着她的鼻子笑说,青春只属于她这样的女孩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烂漫天真,人是纯纯的,烤出的鱼儿味道当然也是纯纯的,这样美妙的滋味一般人是吃不出的,咱们也不告诉他们,让他们后悔去吧。
  每次哥哥这样说,草儿就会嘻嘻的笑,就算听过《一千零一页》这样的故事,距离现代文艺女青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哥哥把青春夸得比故事还要美丽,她还是听不懂。族长爷爷和娘亲都没说过这样的话啊,哥哥又在骗人麽?以往每次骗完人家,他就会把人家搂在怀里,慢慢的说出答案,这次为什么没有呢?
  自从哥哥离开后,草儿就一直不开心,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
  也试过烤鱼给娘亲吃,娘亲每次都吃得很多很快,可草儿看得出娘亲其实也不开心,自己尝一尝,也感觉少了什么味道,这就是青春的味道麽?哥哥说过的,人长大了,青春的味道就会越来越淡,最后找也找不到,可草儿还没有长大啊?族长爷爷都说人家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从哥哥一走,青春就像小鸟儿一样飞走了呢?
  桑娃子和狗剩子都是草儿最亲密的小伙伴,草儿不开心,他们自然看得出,白栋不在的日子,两个小子想尽了办法逗草儿开心,抓鱼抓蟹、上山掏鸟窝,草儿脸上渐渐又有了笑容,做出的烤鱼也渐渐回复了当初的味道。如果不是遇到那个人,或许她会在哥哥不在的日子,找回险些过早逝去的青春。
  放在地上的几个箱子都被打开了盖子,里面放着绫罗绸缎和好多光闪闪的东西,草儿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也叫不出名字,不过其中一个箱子里装了满满的秦国圆钱,草儿还是认识的。像这样的圆钱家里不超过十枚,就算集中全村人的也没有这样多,记忆中老白龙爷爷从没这样吃惊过,可是连他都瞪大了眼睛。
  “草儿,你救的这个人是大人物啊……”
  老白龙真的很激动,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大好事。族人苦了多少年?连他也记不得了,屹石村白族当年是愤然入山,可经过了这么些年,他们也早就过厌了大山里的艰难生活,官府是不来收取税赋,可遇到大灾年,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不好过,水里有鱼又如何?长期没有盐吃,那些东西吃多了人会浮肿的;靠山吃山在这个年代是很危险的事情,有几个上山采山货狩猎的青年已经三天不见回了,不是喂了老虎,就是失足跌下了悬崖。
  村里人也想找个机会走出去,老秦国再穷,也是白家人的根底所在啊……
  草儿真是族人的福星,谁也不曾想到她会救了跌落山崖的采药人,那是个青年,清清秀秀的,在村里养伤的日子,这个青年人得到了大家的好感,他总是彬彬有礼,说出话来就像鸟儿在唱歌,可不像那两个样子凶恶的随侍药奴,就是喜欢盯着草儿看。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青慕少艾很正常,诗经里不是也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麽?
  那个青年人走得时候,围着草儿家转了好几圈,是个人都看出他的心意了。果然没过半月时间,就有良媒披荆斩棘带着好多礼物入山寻姻缘,媒人都说了,那位少年是当今秦国国医的儿子,上次是入山采药历练,不想遇到这桩良缘。
  那家人姓卫,有财有势,偏偏又是医工出身,不算贵族,如果草儿肯嫁过去,那就是正妻身份,连带着屹石村族人都跟着沾光带彩,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情麽?
  “草儿肯过去,就是正妻的身份,这是她的机会,也是族人的机会啊……”
  老白龙有些焦急地望着白越氏:“白越氏。白栋走了这么久都不见音讯,你家孤儿寡母的,难道就要这样挨下去?屹石村的苦,你也是看在眼里的,给草儿一个机会、给族人一个机会,不好麽?大家都看得出,那位卫哥儿,是真的喜欢草儿。”
  “老叔,这要问草儿的想法。我这个当娘的亏欠儿女太多了,不愿勉强她,您能理解麽?”
  “草儿,你怎么说?”
  老白龙叹口气,望着神情木然的草儿:“白家旁支虽然不算贱民,可也攀附不上什么显贵人家,等你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可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民,嫁过去一辈子吃苦。卫家不是贵族身份,却是大名鼎鼎的医传世家,卫哥儿要娶你做正妻,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你当真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人家就是不愿意嘛。”
  草儿撅起小嘴:“人家就是要等哥哥回来,哥哥说嫁,草儿才会嫁!”
  第四十七章
吃出来的麻烦
  范强又开始修补军帐了,夺帅那晚的一场冰雹,君上的帐篷破得更厉害了,现在莫说白天,夜晚帐中都有条条清辉玉柱降落下来,睁开眼就能打量月中的嫦娥姐姐。太丢人了,普天下的君王哪个有君上艰苦?就这样那些史官还整天盯着君上要做直臣,想起来范强就有气,很想将这些家伙一个个扔进泾水喂王八。
  这种破烂程度很考验范强的手艺,所以就修得很慢,有时会停下来思索如何拼接才能更为完美?达到一种似修未修,旧物如新的感觉?对针线活范强一向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就是要跟景监别一别,那小子据说也在提高针线水准,隐隐要成为大秦女红最好的男人,想起来就让人鄙视,就凭你?
  抹了把大胡子,范强冷哼一声,说不出的阴柔刻骨,趴在军帐上目光闪动,无意中就看到了白栋那顶本来属于君上的新军帐,不觉更是有气,眼神儿不觉就瞟向了似乎要转职厨官的司伤营主,公大夫白栋。
  逐渐变得火热的骄阳下,摆开了一口奇怪的炊具,看样子有些像釜,偏偏底部却是平的,釜口也比寻常的铜釜陶釜大了许多,锅内煮的猪油已经沸腾了,发出浓浓的香气和滋滋的声音。
  大釜的旁边,是营中工匠急急赶工出的一种新木具,比常见的案几高了许多,几乎到了成人腰间位置,上面摊开了面粉,还堆了一团揉好的面,白栋那小子正用菜匕削下一块面来,在手里揉成个小球,又放在案上压遍了,拉成长形,两两并在一起……
  “这小子说什么油炸鬼,就是这种小玩意儿?”
  想起曾为自己带来美妙口感的‘啃得急’,范强从帐顶溜下来,走到釜旁观看。猪油很香,让站在一旁的君上和文武官员个个暗吞口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大釜,他也很好奇,很想看看鬼该怎么炸,这小子可别是说大话吧?
  “用猪油炸的油条,有多少年没吃过了?”
  居然没恶心,这让白栋感觉是个奇迹。记得还是小时候才有这种荤油炸过的面食,外婆还教过自己如何辨认,荤油炸出的面馓子是很少见到上面有气泡的,素油炸过的就有,可以较长时间保存,要健康就得吃素油炸的……只是白栋小时候嘴馋,感觉还是荤油馓子更香,吃着顺嘴。成年后懂得了什么叫做健康生活,也就与这种不良嗜好说拜拜了,没想到今天会亲手做一次,用来毒害大秦君臣……
  庆功酒喝爽了,一觉醒来那帮禽兽全都不见了踪影,巴巴地跑到赢连这里想要告假,却被赢连劈面抓住,问他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吃麽?
  大战已停,派去魏国和谈的使者也传回了好消息,素来仁慈的魏惠王表示一切可以坐下慢慢谈,身子日见硬朗的赢连松了口气,跟着胃口大开,如今老秦国的传统食物就没他能看上眼的,最近天天都吃‘啃得急’,可好东西也不能天天吃,何况这本来就是山寨产品?赢连感觉再这样天天咪咪夹生菜,自己迟早会变成兔子,于是就把希望放在了白栋身上,想告假回家?别想了,寡人早就为你小子安排了惊喜,不把你感动到眼泪狂喷不算完,司伤营你也暂时不用管了,哪有一名高等贵重整天和群伤兵混在一起的?你就负责寡人的饮食,如果有新的美味出现,寡人有重赏!
  要怪就怪自己嘴贱,被赢老头儿亲热地抓住手请教,空在后世职场混迹了小半生的白栋居然脱口而出——‘豆汁本来就该配合油炸鬼来吃才好’,想想又觉不妥,正想说那东西太费油,怕是要被史官批评,已经被眼睛放光的赢老头儿一把按住了肩膀,亲切地安慰他不用担心,破少梁时找到了好些膏油,再放下去就要白白坏了,你尽管用就是,史官不会多说什么。
  白栋还能说什么,也不全怪人家赢老头儿,自打有了豆汁,自己梦里都想着弄根油条吃吃,所以刚才会脱口而出,还不是自家馋病犯了?说起来这东西用荤油炸似乎也不错,趁热吃可比素油弄出的更解馋。
  两条指头长的油面并在一处,拉长了扔进釜中,滋拉拉一声脆响,眼看着就膨胀开来,长长的竹箸翻几下,阳光下看去金黄金黄的,赢连君臣都看傻眼了,明明指头长的面块扔下去,转眼就涨成半尺多长,这是什么手段?等不及了,赢老头儿捞起油条来抖动几下,看看温凉了,狠狠就是一口,众臣子都能看到猪油从他嘴边溢出,不由同感期待,算计着要轮几个人才能轮到自己。
  “好好好,白客卿啊,油炸鬼配合豆汁,果然是人间美味。这也是你梦中所得,鬼谷先生传授的?”
  很想说鬼谷子其实也没吃过这东西,却只能厚起脸皮点点头,群臣顿时耸动,鬼谷先生亲传,那更要尝一尝了,快排队排队。看到队伍中站了那个整天挑自己毛病的史官,赢连是肚里暗爽,这次召集群臣同吃油炸鬼,就是要昭示自己并非独享之人,免得这些做史官的唧唧歪歪,这个自命铁骨铮铮的家伙果然也被美食吸引,如此甚好啊,原来你也爱吃,并非无欲之人。
  君臣热热闹闹齐吃油炸鬼的样子很不好看,总是让白栋想起大栅栏儿的美食摊子,赢连是什么人?那可是秦国真正走向强盛的第一代奠基者,难道就贪吃如此?忽然看到赢连面带微笑站在风中,一手持盛满了豆汁的大老碗,一手拿着根油条,颇有佛祖拈花微笑的味道,这老头儿究竟在打算些什么?
  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年雄姿英发的公子连,今日带领老秦人发愤图强,军前夺帅的英雄君主又怎会懈怠如此?油炸鬼不过是赢连借来传递某种信息的手段罢了,或许在此时此刻,这位老人已经想到了身后安排,将来即位的是嫡子嬴渠梁还是长子赢虔,他心中应该已有计较。
  挥挥手示意群臣退去,赢连拉着白栋蹲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凉里,把吃剩的半根油条放在他手心,忽然说了句:“这东西其实也没有多么好吃……白客卿,你能明白寡人在说什么?”
  “君上,还是进帐去吧。君上坐于案后,臣下躬身受教,方是为君为臣的道理。”
  白栋真有些心虚了,堂堂大秦君主拉着自己蹲在荫凉下,好像老朋友一样说话?想想心里就发寒,对于一名刚刚迈入高等贵族阶层的公大夫而言,这无论如何都太怪异了,不是国之柱石却遭为君如此幸宠,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胸无大志的白栋现在只想逃走。
  “哈哈哈,蹲于门首、笑谈家国,本来就是我老秦人的习惯;在魏国流浪那些年,寡人也常常如此,身边有范强、李敌……”
  赢连笑着指了指又去修补营帐的范强:“怎么如今就不行了呢?白客卿,寡人老了,就想这样蹲在帐前,和你随便聊聊,难道不可以麽?”
  彻底完蛋了,老头儿这是要交心。与士族贵勋、平民奴隶,甚至是李敌这样的死士杀手交心白栋都不怕,就是怕与一国君王交心,人怕深谈啊……知道多了你就得担负责任,从弄什么油炸鬼开始,老头儿恐怕就算计好了吧?显然是不信自己封爵那日的一番应对,要深挖根脚啊!
  “君上,臣下突然想到有件要事待办,这就告辞,下次再与君上说话吧?”
  白栋当机立断,急急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且慢!白栋,你以位卑之身,妄议秦国储君大事,难道还不知罪麽?”
  赢连面色猛地一变,嘿嘿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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