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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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却没有听说过。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悖论。”方以智道。
  “阿喀琉斯是泰西传说中的勇士,据说他很善于奔跑。可能类似于我们华夏的庆忌公子。我们还是用庆忌公子来说事情吧,这个听起来更方便一些。嗯,假设乌龟在甲位置,庆忌公子在乌龟后面的某个位置。庆忌公子再追上乌龟之前一定要先经过甲位置对不对?”
  “这是当然了?这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吗?”方以智问道。
  郑森笑了笑说:“庆忌公子无论跑得多快,到达甲位置的时候还是要一定的时间的,对吧?”
  “不错。”方以智回答说。倒是顾绛的脸色似乎有些变化。
  “当庆忌公子到了甲位置的时候,哪怕乌龟爬得再慢,它也应该向前爬了一段,到了乙位置了,而当庆忌公子到了乙位置,乌龟肯定已经到了丙位置,如此推导下去,最后……”
  “最后,庆忌公子就追不上乌龟了!”顾绛的脸色有点发白了。
  “是呀,而我们都知道,不要说庆忌公子,就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想要追上一只乌龟,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个推导的基础也是基于我们所认为的非常直观的现象,而推导的过程似乎也很直观,没什么问题。所以哪怕是看起来建立在直观的现象上的非常可靠的推导,得出的结论也可能是错的,所以,哪怕是这样得出的结论,也需要用现实来加以证明。”
  “我还是觉得推导的过程可能错了。”顾绛说。
  “顾兄说的和我的想法相似。虽然甲前面有乙,乙前面有丙丁,但是甲和乙之间的距离肯定比乙和丙之间的长,乙和丙之间的距离,也肯定比丙和丁之间的长。这样消耗的时间自然也越来越短。难道无数个极小加在一起不一定能等于极大?”方以智也说道。
  “方兄真是闻一知十!”方以智的敏感让郑森也吃了一惊,“我说的研究极限的问题,就是有关这个的问题。”
  “进展如何?”方以智忙问道。
  “还没什么进展。”郑森摊开了双手,微积分什么的,现在还不是抛出来的时候。
  ……
  也就在这个时间里,顾横波也正在和李香君交谈。
  “香君,其实你也不用沮丧,其实要我说你今天表现已经不错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帮郑大木出了名。郑大木这个人应该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也不会再刻意的找你的麻烦。而且,你也算是给他留下了一个印象,日后也有借口多和他接触接触。”顾横波一边拿着画笔作画,一边这样对李香君说。
  “郑森?那还是个孩子呢。”李香君撇了撇嘴。
  “人家和你是一年的呢。”顾横波笑道,“要我说,这也是缘分。而且郑大木这样聪明的人,你真以为人家是啥都不懂的小孩子?嗯,香君,你看我在这里添上一只蝴蝶如何?”
  李香君很认真的看了看,说:“姐姐这样话当然很好,只是我觉得有了蝴蝶太闹了。”
  顾横波直起身子,认真的看了看这图,然后叹道:“是真的有点闹了。不过要是没有蝴蝶,这花儿该有多寂寞呢?”于是便落笔在画上面又添上了一只蝴蝶。
  “就这样吧。”顾横波放下了笔,又叹了一口气道:“香君,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名声什么的都是假的。不要自己把自己也骗了。女人呀,无论那几年如何风光,最后总还是要个归宿的。其实相比那些世代书香的人家,郑家还要更好一些呢。你想呀,那些人家,规矩总是特别多,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进了这样的人家,只怕是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了,轻易间说错了一句话,哪怕男人再宠着你,上面还与公公婆婆,还有原配的夫人,结果怕也……,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倒是郑家这样的本来就是武将之家的,上面的公公婆婆多半不会太在乎儿子的一个妾室的出身,而郑大木又是个才子,不是那种完全不懂怜香惜玉的粗人,全然不会欣赏我等的好处。别看现在郑大木似乎不太会写诗填词什么的,其实他的文才并不差的。你可听说他给虞山先生的手杖拟的铭文了吗?那可是没有文采的人能拟得出来的?只要得到了他的宠爱,自己又知道分寸一点,这将来的日子就不用担心。你说,这郑大木可不是一个大好的良人?”
  李香君涨红了脸,轻轻地呸了一口,然后道:“既然这郑大木如此之好,姐姐你为何不赶紧抓住他?你可是先认识他的。”
  “我么?”顾横波自嘲的笑了笑道,“姐姐我年纪不小了,等不到他长大了。”
第109章
条件
  在那一天的表演之后,郑森立刻就知道了出名后的后果。每天到国子监里求学的时候,总有一批监生们在学习之余喜欢找上郑森,有的是真心的和郑森探讨有关“实学”的东西的,当然这样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其实都是来挑衅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有那么一次,他们能把郑森批驳得哑口无言,那自己自然也就一下子出了名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以至于郑森颇有些不胜其扰。
  这种情况直到一个人发声了之后才有所缓解,而这个发声的人却是心学的大拿刘宗周。郑森在复社的那次聚会上大谈他的“实学”的时候,陈洪绶也在场。陈洪绶虽然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艺术方面,但是他毕竟是刘宗周的弟子,郑森的所谓“实学”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在针对心学,这一点陈洪绶也是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来的。于是陈洪绶当时就陷入到了巨大的矛盾之中了,首先作为郑森的朋友,他对于郑森如此迅速的成长自然是欣喜不已的,但另一方面,他却发现原先他想要引导郑森拜入刘宗周的门下的可能性变得非常小了,因为这个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而且这道路显然和自己的恩师的道路并不一致,甚至是冲突的。
  陈洪绶回去后,找了个时间去拜见了自己的老师,将那天复社聚会上的事情告诉了刘宗周。又说:“学生原本还想把这孩子引入老师们下,不想这小子居然胡思乱想出这样的一番东西来。”
  刘宗周听了,却只是笑笑道:“这孩子的那些说法,在你和我讲之前,我也已经从人家那里听到了。你此前和我说这孩子是个天才,如今看来,洪绶你确实是大有长进,近来已经有了知人之明了。这孩子的这些话可不是胡说八道,如果他能一步步将他的那些想法落实,那么说不定他就真能成为一代宗师。”
  “老师,他的那些观点和我们心学的……”陈洪绶说。
  刘宗周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听说这孩子也借用佛经谈‘成佛有四万八千法门’,这话很有道理。心学是成为圣贤的道路,这是无可置疑的。就连这个孩子,也要承认,我心学是能出圣贤的。又比如我心学,很多东西也和朱子之学不同,但是朱子之学就不能出圣贤吗?至于他的所谓‘实学’,能不能出圣贤,还要等时间证明不是。而且若是真能出圣贤,那难道是坏事情吗?只要能出圣贤,能为万世开太平,就是殊途同归。只是我看这孩子的东西,如今算是有了些门路方法,却还没有什么结果。他的门路方法呢,我看看也不是不可行,虽然笨拙了一点,但好在确实有实在的好处。只是若是只有方法,没有成果,却还是没法说服人的。你的这位小友还需要好好的努力呀。”
  这些话传出来之后,郑森受到的攻击一下子少了不少,这倒是可见出刘宗周在学子中的号召力了。而这些话传入了郑森的耳朵里之后,就连郑森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刘宗周后来在政治上的表现显得非常的古板不知变通,甚至直接点说就是在政治上颇为低能,但是这个人的人品还是无可非议的,的确是一位坦荡君子。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便又是一个旬日了。郑森在此之前先派人给张溥送去了拜帖,表示将有事情去拜访他。张溥收到这拜帖,自然知道,这一定是郑芝龙就帮助周延儒复相的事情给出了答复。
  第二天一早,郑森就带着海大富,乘上船到了莫愁湖,刚到张溥寓所的门口,就有仆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了,那仆人见了郑森便道:“郑先生,张先生已经吩咐了,若是先生到了,直接进去就是了。”
  于是那仆人便带着郑森去了客厅,张溥也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了郑森,他便笑呵呵的站起身,迎了出来道:“大木前些日子发的好生高论,将来必成圣贤。我复社也算是后继有人。只可惜某那日不在未能聆听,真是可惜!”
  郑森也谦虚道:“先生过奖,小子羞愧无地。”
  两人分宾主坐下,仆人献上茶来,然后退了下去。
  张溥笑道:“大木此来,不知有何见教?”
  郑森道:“不敢当,却是和周宜兴复相之事有关。家父最近已经给了小子回复。所以小子不敢耽误,便立刻来找先生。”
  “不知令尊是怎生意思?”张溥一边问,一边注视着郑森的神色,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不过郑森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家父觉得周宜兴复相的确是一件好事。”郑森顿了顿道,“只是家父觉得这数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最近家里的生意又遇上了一些事情……”
  张溥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自然明白郑芝龙是要提要求了。这也是应有之义,哪里有出了大价钱,却一无所得的道理?于是他便问道:“不知道令尊遇上了什么麻烦,我们如今也是朋友了,自然该相互支持。若是有用得上张某的地方,还请大木告诉在下。”
  郑森等的就是这一句,便道:“不瞒先生,近来我家的商队连续被人抢劫,不但货物都被抢光了,就连商队的人也大部分被杀。损失实在是不小。”
  “竟有这样的事情?”张溥惊讶的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大明律吗?不知大木家的商队是被哪些贼人打劫的?”
  “唉……”郑森叹了口气道,“若是真的是贼人打劫的,那自然还能指望剿灭贼人之后,商路还能恢复,原来的损失也能再渐渐地赚回来。只是……只是这打劫的,小子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呀……”
  “怎么了?这打劫的难道不是贼人?”张溥问道。
  “按家父得到的消息,这打劫的并不是什么贼人,而是总兵刘泽清的人马装扮的。”郑森颇为痛心疾首的说,“先生也知道,我家的商队,不是一般的毛贼说抢就能抢得了的,更不要说流寇毛贼之类的更重视的是货物,而不是杀人,我家的商队中的伙计很多都是老兵出身,我家又一向重视伙计性命超过货物,所以若是一般的毛贼,我家的商队即使不敌,也能逃出不少人手来,而这几次都是先遇到伏击,然后几乎全军覆没,能侥幸逃出的人屈指可数。这绝不是流寇毛贼能做到的,在那块地方,能做到这样的,只有刘泽清。而且就我家幸存下来的伙计的说法,贼人攻击我们的方式完全就是实打实的军阵……”
  “刘泽清鱼肉乡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也早就有所耳闻,不想他如今竟然如此大胆。不知令尊觉得我能帮上什么忙?”张溥问道。
  郑森便回答说:“俗话说:‘千夫所指,不病亦死。’那刘泽清做了这等事情,家父虽然明知是他,却也拿不出确凿的不可抵赖的证据来。只能求着先生帮忙了。张先生,复社乃是天下舆论的主宰,只要复社发声,斥责刘泽清,我想刘泽清自然会恐惧不已,这样的恶事自然也就不敢再做了。如此商路自然可以再通,我家也就能抽得出一些钱财了。此外,家父听说荷兰匪类袭击攻占了朝鲜的济州岛,这写荷兰匪类也正在和我大明交战,家父担心他们会以济州岛为基地,袭击我大明江苏山东一代的沿海,所以希望将来在周宜兴先生复相之后,能让家叔带上一支船队,到崇明驻扎,以保证江浙沿海的安全。而且家父还想要保举一人起复。”
  说到这里,郑森似乎有点因为自家老爹要求的太多,似乎不是出于公心了而有点惭愧,以至于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张溥听了,却点了点头,郑芝龙会提出很多要求也是在他的预料中的事情了。而且老实说,郑芝龙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便道:“刘泽清胡作非为,早就是罪不容诛了。痛斥这样的国贼正是我复社的天责。至于在崇明设立舰队一事,也足见令尊的拳拳报国之心。若是如今我大明的武将都能如令尊这般,还担心什么流寇建胬?至于令尊想要保举一人起复,那也是为国举贤呀,不知道令尊想要保举何人?”
  郑森道:“家父想要保举马瑶草。”
  “哦。”张溥笑了起来,“要是令尊要保举私人,张某可能还有点为难,毕竟朝廷公器可不是买卖。不过要说是马瑶草,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要说马瑶草上次丢官,本来就是阉逆陷害,等周宜兴复相之后,自然要拨乱反正,马瑶草乃是被阉逆陷害,自然应该起复。如此,令尊可还有什么疑虑没有?”
  郑森听了,忙向张溥拱手道:“若是如此,小子立刻给家父回信,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银子就能送到先生手上。小子也祝先生能马到成功,救万民于水火。”
第110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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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几个条件张溥都已经答应了,郑森也就起身告辞,张溥却留下郑森,又讲了些学问上的事情,才笑嘻嘻的将郑森送出了门,到了门口,张溥突然开口道:“大木你短时间内大概不打算参加科举了吧?”
  郑森一愣,然后问道:“先生何以知之?”
  张溥捋了捋胡子道:“我听顾宁人和方密之说起,你如今正在研究的东西,发现里面居然没有时文,所以这样猜测。大木你如今也还年轻,却已经有了治学的门径,将来立德立言自不在话下,只是这圣贤不是光在书斋中写文章就能做的,还需要治天下的。而要治天下,这科举就万万不可放弃。”
  郑森听了拱手答道:“先生所说,郑森哪有不知?只是小子自己觉得如今还算小,学识也还不足,若是贸然去参加科考,考上了其实也不过是侥幸,对自己,对国家也未必是好事情。倒不如先夯实基础,待学问略有小成,然后再参加科举,治一国而验之,然后乃敢言天下事。”
  张溥听了,点点头笑道:“其实我也是瞎操心,以大木治学之道,少不得要以实践来验证,又怎么会放弃科考呢?不过你愿意沉下心来,先研究几年学问,倒也很有道理。如今年轻人中,愿意像你这样沉下心来先研究一番义理的人不多了。”
  两人出了门,郑森又向张溥道别而去。又过了几天,钱谦益被召入京,郑森自然也和复社诸生一起去为他送行,不少的士子都赋诗相送,而郑森却一首诗都没写。然后又过了几天,郑家的那笔款子到了,张溥拿到钱,急急匆匆的和郑森道别,也上京去了。
  ……
  这一日,郑森从国子监散学回到了住处,就有仆人来报告道:“公子出去后,又有一些士子前来拜访,留下了一些拜帖在这里。”
  郑森听了便道:“拿来给我看看。”
  仆人便将一些拜帖拿了上来。郑森一一看去,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士子,其中最特别的一个是一个自称姑苏李襄的,居然写了首诗附在拜帖中。郑森看了看这诗,写的还算不错。郑森觉得,大概比自己写的要好那么一点,当然,好的也有限。
  “我又不是靠装诗人来出名的,在拜帖中附上诗歌,而且诗歌的水平其实也就是那样,纤丽有余,气象不足。”郑森摇了摇头便将这拜帖丢到一边去了。如今郑森每日受到的拜帖不少,若是每一份都要回应,那真是不要做别的事情了。
  郑森想想,如今他到南京,该干的事情似乎也干的差不多了,和张溥联系上了,花银子买下了在崇明建造基地驻军的权利,使得郑家的势力直接辐射到了长江一线,这也必然带来生意上的更大的好处,其实仅仅这一样,能给郑家在经济上带来的好处就已经远远超过给张溥的那些银子了。若是在周延儒复相之后,再想获得这样的结果,怕是要花的钱要远远的超过现在。这就是投资期货的好处。
  郑家的势力到达长江一线之后,他们和江浙一带的大地主大商人的联系也会变得更为紧密,这也有助于郑森今后的计划的实施。
  另外,郑森还买了个人情给马士英,马士英这人很讲义气,将来如果一切正常,马士英起复之后会成为庐风总督,所辖的区域也正好极端重要,这里面的好处一样是大大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靠着这一行,郑森还拉拢了一些将来会非常有影响的人才。这对于将来的事业的好处更是难以估量。
  不过既然这些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办成了,继续留在南京意义就有限了,毕竟,郑森将来并不打算真的去当大儒,或者是去考个进士及第什么的。而且台湾那边的建设也正忙,短时间的不在那边倒也罢了,要是长时间的呆在南京,那台湾那边的建设肯定会出问题。要是弄成了这样子,那才真是因小失大了。而且台湾在将来将是郑森最重要的基地之一,长时间离开这里,也有权柄虚掷的感觉。所以,郑森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南京了。
  第二天,郑森就去向国子监告了假。理由嘛,就说是回去给自己的父亲祝寿。这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再说国子监的学生请长假出游也是常见的事情。于是郑森很快就办好了各种手续,准备回台湾了。
  当然,临行前,还是要去向自己的那些朋友道个别的。张溥已经上京去了,但是方以智和顾绛以及陈洪绶、杨文骢、张岱等人还是在的,少不得一一的去道别。所以郑森还不能直接就走。
  在国子监里告完了假,郑森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仆人又照例拿出了一堆的拜帖。郑森自然又要细细的都过目一次,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自己的朋友,或是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历史名人。于是郑森又一次发现了那个叫做李襄的士子的拜帖,这拜帖上依旧是一首诗歌,只是这张拜帖和上次的又有些不同。这次的这张拜帖,是用一张杏红色薛涛笺,而且诗歌的语气中也微微的流露出了一些女儿家的口吻。
  “这送帖子来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郑森皱着眉毛问道。
  “是一个和公子差不多大的俊俏小哥儿。”仆人回答说。
  郑森点了点头,想道:“李襄?莫不是上次遇到的那个李香君吧?她这一套招数,好像,好像和后来柳如是的招数一模一样呀。就连应对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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