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校对)第20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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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银河?”老郑诧异地道,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了,恍然大悟道:“要借刀?”
  “对,借刀,他离开十几年在中州无根无叶翻不起什么浪来,唯一能用的一位梁根邦也被我们抓了,他就是借梁根邦除掉他的同门吴荫佑。他要找,肯定要找一个在中州黑白通吃的人物来帮他完成这些事,要干这些事,尚银河自然是最佳的人选了,这也能恰恰解释为什么他的主要矛头放到了尚银河的身上,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尚银河的人和我们曾经走过的轨迹重合了……”帅世才道,很自信。
  “尚银河可不是谁也能指挥动的人呀?”老范明白事理,置疑了句。
  “呵呵……要是你两个亿在我手里,你敢不听我安排?有钱的是小爷,欠别人钱的才是大爷……这根扛杆撬尚银河一点问题也没有。”帅世才笑着道,想通了,人也正常了,几句捋顺了思路,老郑兴奋地在桌上直敲手指,有点火急火类缺乏支配警力了,直搓着手让大家想办法,把那儿富余的警力调出来,正笑着,老帅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眼一瞪,愣了愣说了句:“坏了。”
  什么坏了,老帅仿佛受了某种刺激,拔着电话,电话通着没人接时,老帅惊讶地说了句:“坏了。郑处,我得请会假……”
  说话着起身就走,老郑喊了句,问什么到底什么坏了,老帅却是慌乱地说着:“帅朗,我家那臭小子呗……电话都不通了。”
  哇哦,吓了一跳,老帅一跑,郑处急了,一摆手,快去快去,你们都去帮忙找找,小行,你调监控,看看这小子,让外勤几个点都找找……
  坏了,坏了,老帅、范爱国、方卉婷挤着一辆车,方卉婷驾着车,老帅是一种乱拔电话,家里肯定没回,景区根本没去,上班地方吧,甭指望,旷工好几天了,得亏是有位外勤提供上午十一点多回到世纪花艺园展厅了,中午和那位王雪娜搭伴吃饭去了就没回来,问王雪娜的电话呢,这帮子傻模愣眼愣是谁也不知道,联系王诚老师家里,午休还没起呢,一时没联系上。
  这辆SUV风驰电掣地赶到离世纪花艺园两公里的家家乐美食快餐,此时却是已经午后二时多了,空荡荡的大厅没几位食客,问着里面的服务员,人太多,根本没印像。这时候终于联系到王雪娜的家里了,却不料王成老师给了个更让人心焦的消息:雪娜手机拉家里了……
  完了,完了,这个臭小子,不好好上班,乱在市里转悠……老帅神不守舍了,从家家乐餐厅出来又拔几次电话不通,已经出离愤怒了,方卉婷和范爱国劝也劝不住,亏是技侦神通广大,调阅了交通记录,指示着三个人往回走,监控显示帅朗和一位小姑娘从饭店出来,步行了几百米,拐进了候家巷子,那也是条街道,连着另一个街区,不过没有从监控上发现俩个人出来。
  于是三个人赶紧地往目的地行驶,方卉婷安慰着,尚银河就再神通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帅朗,说不定俩人在哪儿玩呢?
  可在哪儿玩呢?驶进巷子,是个丁字巷,里里外外全是小家电和服装商铺,三个人四下搜寻着走了不远,在熙攘地人群里挤攘着,猛然间老范扑哧一笑,拉着老帅指着个方向道:“那不是么?咱们净瞎着急上火,看你儿子逍遥的。”
  一看,果真是帅朗,正叉腿坐在冰激凌店外的秋千椅上,端着份小冰激凌抿着,脸正对着一位小姑娘,俩人在秋千椅上边晃悠、边吃、边聊着什么,一会儿帅朗附耳说了好像句什么玩笑着,惹得那小姑娘咯咯笑得直后仰。
  老帅可气坏了,分着人群,几步上前,叭声朝着脑袋后就是一巴掌,帅朗哎哟声一瞪眼,一看是老爸,马上嘻皮笑脸道:“爸,你怎么来啦?”
  “手机呢?”帅世才。
  “在口袋里呢?”帅朗道。
  “怎么打电话不接?”帅世才虎着脸问。
  “我关着静音。”帅朗道。
  “我……”老帅气得又要扇耳光,帅朗一躲,不乐意地说着:“怎么啦?我泡妞不想让人打扰不行呀?”
  这个凶个半拉老头,吓得王雪娜早躲到帅朗身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老帅人前也发不出脾气,教训了句,让帅朗马上滚回展厅,别离开视线,气咻咻一走,王雪娜紧张地问:“谁呀?这么凶?”
  回头一看,萌萌的学妹,帅朗笑着道:“我爸,甭理他,当警察的都有职业病……咱们继续,说到那儿了?晚上看夜场去?中州剧院怎么样?”
  “嗯,不去,黑咕隆咚的。”王雪娜摇摇头。
  “怕什么,有我呢。”帅朗很拽地道。
  “拜托,我不是怕黑,是怕你趁机使坏。”王雪娜笑着道,帅朗也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正笑着,王雪娜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突兀问了句:“哎对了,你爸是不是和方姐在一个单位上班?”
  “不是,我爸铁警,她在市局,同行不同路。”帅朗道。
  “方姐挺漂亮的啊,是不是局里的警花呀?”学妹问。
  “漂亮个屁,和你差远了。”帅朗恭维道,不吝贬低另一位了。
  “胡说,还是方姐漂亮,性格也好。”王雪娜撅撅嘴,貌似自惭不如。
  不料帅朗一听性格好,瞪眼了,又迸了句:“好个屁,三句不对吹胡子瞪眼打人涅,警察都有那职业病。”
  “你胡说吧?”王雪娜咬着嘴唇。
  “绝对不胡说……”帅朗正色道:“那悍妞谁娶回去将来绝对是河东狮吼,不过据说到现在为止,没人敢尝试,还是个女光棍涅……”
  说着,王雪娜咯咯笑上了,帅朗还以为自己说的可笑,把学妹逗乐了,却不料王雪娜的眼神一直往后瞅,这一下子吓了一跳,慢慢地回头,恰恰看到了方卉婷俏脸如霜,离着不过两臂的距离,估计是听得一清二楚了,帅朗猛一回头要训小学妹,却不料王雪娜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那么可爱,又舍不得训了,不料方卉婷可不放过他了,还没等帅朗解释,一把揪着帅朗后领,直拖了几步,到了商铺拐角重重一顶,钉墙上了,帅朗不迭地说着:“喂喂喂,方姐,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诋毁你的意思,我这夸您是巾帼英雄呢,不不不,英雌,又英雄又牛逼……哦哟……”
  说着一疼,弯下腰了,果真是悍妞,一个膝撞直顶帅朗小腹,一顶即收,方卉婷哼了哼,学着帅朗的口吻说着:“我绝对没有打你的意思啊,只是让你长长记性,别在背后说小话成不?”
  说罢,又哼了哼,直朝不远处的车快步走上去了,回头瞥了眼王雪娜,还笑着打了打招呼,不过转过脸,那张脸瞬间又恢复了霜覆的颜色。
  好半天,王雪娜悄悄蹙着脚,伸着脖子看着帅朗,帅朗捂着小腹勉强走出来了,学妹窃笑着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没事……说了冬天不要吃冰激凌,吃多了肚子疼,走,回呗。”帅朗作势,揉揉肚子,强作欢颜了,尴尬走着,帅朗知道王雪娜窥破自己的糗相了,不好意思吭声了,而王雪娜从方卉婷那双蓄着忿意的眼光里,似乎也看到什么,同样是思忖着,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像闹了别扭的小情侣……
  一公里之外,一辆黑色的别克慢慢的停下来,副驾上坐着的人拔着电话,通话只有短促的一句:
  “伍哥,我们到花艺园了,确实有个金石展……”
  黑色的别克,稍稍停顿,直驶进了世纪花艺园里面的停车场,即便是在冬季,花艺园巨大的玻璃罩下也绽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煞是好看,冬青浓郁的绿色在院落里横竖交错,分割出来整齐的小路,直通向各个展厅,每年的花卉订货会都在这里举行,说起来也是中州人一个耳熟能详的地方。
  不过这些秀丽的景色并没有引起下车俩人的注意,一高一矮,西装革履,标准的商哥哥打扮,像心有事一般稍显急匆的脚步直进了展厅,这一刻,体貌、车号全部摄进了监控的眼线,展厅除了外聘的四位美女,剩余的两名保安和两名男性工作人员都是刑警身份,除了诱捕可能出现的端木,还负责保护与此事相关的一干人。一进门,一位身着旗袍的高个子MM笑吟吟迎上来问候了几句,其中一位来人只是笑笑说了句随意看看,之后便背着手,在不多的观展人群里逗留了几分钟时间……
  再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来看热闹的两位,若无其事的出门,上车,驶离。
  不过肖像和车号已经进了监控的技侦信息库里,人走的时候结果已经出来了:车辆归属于金河小额贷款公司。
  这个消息让刚刚回到网警支队的郑冠群和帅世才登时眼亮了亮,俩个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互视交流着,都在传递着同一个信息:
  鱼,上钩了!?
  从邰博文出事开始算起,已经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走上了前专案组排查的轨迹上,寇仲水产公司、田二虎的住处、已经倒闭的空壳皮包公司聚艺阁古玩,现在,又摸到了设下的这个香饵上了。
  尚银河是个什么人,警察比普通人要明白,从给私人单户放贷收水发展到现在直接操纵不少中小企业的经营,像所有的经过打击不断成长的毒瘤一样,已经把自己的产业洗白了一大部分,而且这个人的眼光独到,趁着民间借贷合法化的大潮,在中州星罗棋布撒了数个小额贷款公司,足足把一大批曾经放高利贷的坏分子推上了合法化的进程,不用说,金河小额贷款公司又在尚总的授意下先前探路来了。
  那么尚银河如果也知道了世纪花艺园拓片一事,如果再有其他动作,不管是什么动作,可以肯定是,这两股势力在某种利益的驱动下,媾合了。
  进了网警支队办公室的门,老帅貌似心情颇好地嘴角翘着笑了笑,郑冠群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把这份兴喜表露出来,对于帅世才,投去了赞赏的一瞥,这个饵设得确实好,若即若离的钩着端木的神念,让他拿不起,放不下,现在看来,还要在这个地方有所动作了。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呢?耐心,越是扑朔迷离,越是需要耐心,对于骗局的设定现在都有所领教了,且不说电信诈骗案绵延数年的设局,仅仅这一次股市下套、内外双收的牛刀小试就够让这些反骗人士惊讶了,以老帅几十年的经验也是到了最后一刻才窥破其中的奥妙,要现在给外人,恐怕还是一头雾水,以为这事就是一个简单的债务纠纷。
  最揭底了,行双成把传回来的车号、人员肖像给大家看了一遍,现在连这个胖宅警也能判断到和华银公司肯定有猫腻了,方卉婷和范爱国就有点坐不住了,那份惊讶的喜出望外瞬间表露出来了,要是尚银河真插手到这里,肯定是能反证帅世才对于端木幕后指使的判断了。还未来得及说话,郑冠群一摆手:“耐心,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就像钓鱼,别以为鱼很笨啊,在真正咬钩之前,都会试试饵的。”
  笑了,方卉婷、行双成、范爱国都呵呵笑着,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即便银行不报案,有了端木的确切行踪,以此为由调集警力围捕根本不成问题,而这个,才是在座的真正兴奋G点所在,能抓住了一个逍遥十几年,被几地通缉的巨骗,那职业生涯,将会是何等的辉煌。
  “爱国,提醒一下你们的外勤,宁愿跟丢,不能惊动,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尚银河也是条老狐狸,万一发现我们插手此事,肯定马上会缩回去。”郑冠群的警示道,老范应了句。之后又问着经侦处原研究员银行的进展,原研究员笑了笑道着:“没那么快郑处,我估计他们现在也正在开会研究怎么处理,不过也快了,村里把地盘一占,建行肯定不会把冻结的钱给他们,邰博文又被尚银河控制了,到了山穷水尽,就要来找警察了。”
  又笑了笑,这事没有脱出先前的预计,只不过机构运行速度巨慢,赶不上案件推进的速度而已。此时的议题,已经转向了从那儿调拔警力的问题,向经侦支队报案后,肯定这些经警力量还差了点,郑冠群回头又和老范商量着,是不是从刑侦支队里再调出一部分力量来充实即将成立的专案组,名都起好了,就叫“11.17特大金融诈骗案”,又引发了在座的一阵笑声。
  正讨论着,老范的电话响了,外勤的信息直接汇报到老范这里,老范一听,皱了皱眉头,放下电话汇报着:“郑处,有意外了,有人到唐庄派出所要车了。”
  “不说了么,不给他,扣着。”老郑不客气了。
  “是咱们的人……市局治安科的王睿明科长。”老范怪异的说了句。
  “什么?”郑冠群火了,腾声气得站起身来了,不过一站起来,又悻悻然坐下了,鼻子里重重哼了声,此时帅世才怕郑老头意气用事,提醒着道:“给他们的吧,无所谓,只要人在视线里,刘南庄我们盯紧点……不过得注意,别让外部人察觉到这是我们有意绊住邰博文。”
  “对,想个籍口,尚银河经营这么多年,在我们内部肯定关系错综复杂。”老郑警醒了,发动群策群力了,不过片刻功夫,方卉婷倒给了个很好的提议:“这个也不难,邰博文的私生活就不检点,给他们扯个男女关系挟私报复怎么样?”
  众人愣了愣,这倒是个好办法。然后老郑一摆手指挥着老范道:“爱国,联系你们政委,让你们政委找个戴绿帽的圆圆场……”
  老范苦色一脸,在众人的谑笑着联系上童辉政委了……
  “什么,挟私报复?和你的刑警里谁的朋友的女朋友有感情纠葛,老童,你可真行,这不胡闹么?邰博文可是外企企业业主,报复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再说也不能因为男女问题动用警力呀?”王科长火大了,对着电话拍着桌子生气的叫嚣着,此时身处在唐庄派出所的所长办,所长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屋外站了俩协警,扣车那俩哥们。
  一哥们小声说:“说什么来着,又他妈被当枪使了。”
  另一哥们悄悄瞥眼看看所长办公室里的上级来人,小声道着:“真他妈郁闷,人家打炮,咱们当枪,回头还得拾掇咱们。这来头不小啊。”
  来头着实不小,市局的部室领导,桑塔那3000警车,后面还跟了辆丰田佳美,车里坐了两三个人一直没下来,正看着一干小警挨训嗤笑。这阵势都明白,踢到铁板上了,但凡踢到铁板上,受伤的大家都知道,总是临时工。
  不一会儿,那位科长对着电话说着出来了,边走边说着:“好好,童政委,这事我就当没发生,不过不能有下次了啊……车我带走了,万一人家捅到刘局长那儿,我们可都不好交差了……好,那就这样。”
  一扣电话,这位气宇不凡的王科长把协警开的那张暂扣单递过来,所长战战兢兢接下,王科长不客气地问着:“李所长,我搞治安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过咱们这嫌疑人物品暂扣单还能扣机动车辆啊?这是交警队的事吧?”
  “这个……这个……王科长,我们这小所也难办不是?只要有上头来人,我们那家也惹不起呀?您说人家刑警队让协查暂扣,我们也不能不遵照办理不是?”李所长一脸难为地说着,一件烂事,搞得市局、刑侦支队都往这儿打电话,早知道就拖延一下放走拉倒,那这么多罗嗦。果然罗嗦还没完,王科长一听不乐意了,斥着道:“惹不起,也不能丧失你起码的原则性吧?把这两个肇事的,给我严肃处理,决不能姑息……”
  “是是……严肃处理。”所长应着。
  两个人走过站着的小警身侧,这俩耷拉着脑袋,王科长剜了一眼,招着手,丰田佳美车上下了位西装男,笑着接住了王科长扔过来的车钥匙,开着院子里被扣的那辆帕萨特,一溜烟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没啃着羊肉惹了一身膻,俩协警尴尬地站着互看着,挨训了的所长比小警还尴尬,虎着脸一摆手:“看什么看,干活去。”
  一句如逢大赦,俩一溜烟跑了,直跑回值班室,高个子心有余悸地小声说着:“看看,说啥来着,有钱人惹不起吧?那跟咱们上头是一家。”
  “对,以后咱们只查出租车、农用车啊,私家车一律不管。”另一位,更是心有余悸地道。
  ……
  “尚总,车开回刘南庄了,有六张卡,我派人去取一下……总金额有二百多万。好的,我知道了。”
  伍军强挂了电话,带回来的车就停在院子里,车上的行李包里尚有几张银行卡,这个骗子倒也谨慎,鸡蛋分放在若干个篮子里,不过也没逃过华银保安的逼问,车带回来,好歹又找回来了一部分损失,伍军强踱步进了正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几张凳子,被反绑着的邰博文萎靡地靠着墙,俊俏的脸蛋现在一脸枯丧,鼻几处还挂着未干的鼻血,伍军强嗤笑着上前踢了踢道:“邰老板,别记恨兄弟们啊,兄弟讨碗饭吃不容易,你这是要把大家往死路上推,满打满算,你一共只有三百万,让我们怎么办?”
  “大佬,不是我不还,现在都在钱庄手里,昨天刚转,我提不到嘛……”邰博文苦色一脸的解释着,现在悔呀,悔得肠子青了,不料一说,又挨了重重一脚,伍军强骂着:“我们要发现不了,你是不是就溜了?上午还说能调回来,现在倒没有了?”
  邰博文吃痛,咬着牙,额头一阵痉挛,没敢接茬,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而这些离斥借款还差得太远,甚至于想过把操盘点的未回收的资金拿出来抵债,却不料这个办法招致了一顿拳脚,那些揍人的边揍边骂,早你妈套牢了,能换成钱还用你说?
  没治了,邰博文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隐藏的一个秘密也被人窥破了,隔着千里万里被拘押在这儿,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伍军强踢了几脚泄愤,拉着椅子,一坐,盯了靠墙的邰博文半晌,突兀地又转了个话题问:“说说,什么《中山国拓片》怎么回事?”
  邰博文一惊,愣了,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让他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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