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男绿女(精校)第1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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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也没有说话,连电话也没有再打,想着什么,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最终好像下了决心一般,打着了火,车缓缓起步了,杨伟沿着泽州路出了凤城,就像刚才像个没事人一样从现场离开一般。
……
“周经理,怎么不说话?把你送哪?”杨伟驾着车,副驾上的周毓惠一言不发,杨伟见她紧紧的捂着前胸被撕裂的裙子,早把自己身上和牛仔服脱下来给她,这周毓惠不客气地披到身上,系紧了扣,却是一句谢谢都没有,弄得杨伟好不郁闷。更郁闷的是,周毓惠这么长时候了,连话都没说一句。杨伟一直怀疑这娘们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家被砸了、公司也出事了,你让我去哪?”周毓惠冷冷地说着,第一句话就是反问。对自己遭受的冷落连周毓惠都觉得有点恼火,这杨伟虽然把她救出来了,但仿佛就视她于无物一般,直到现在才顾得上跟她说一句话。
女人,是宁愿忍受强奸也不会容忍对自己的忽视!周毓惠也是如此,被忽视了这么久,开口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了!
“你走吧,永远别回来了,凤城怕是安生不了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不但是你,连天厦都挡不住,这不是你我能主宰了的事。”杨伟说道。这话听得出是诚意。
“我不走,就是死也要死在凤城!”周毓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姐们,别置气,你一姑娘家,怎么跟我一块混的兄弟们一样,也是个犟驴脾气,上次我都劝你别动这脑筋,你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拉上张东猛这傻逼去当炮灰色,你可真行啊!”。杨伟这话里无奈的成份多点,有时候,不知趣的人太多,这不分男女,像这周毓惠就算一个。
“杨伟,你救我把我拉到这地方,就是为了损我两句是不是?”周毓惠说了句。
“别!我没那兴趣!”杨伟淡淡地说道。
车内,气氛有点尴尬,几个小时前,杨伟期待的目光里目送周毓惠回家的时候,周毓惠多少还有点傲气自得,不过这个时候,杨伟又是回复了老样子,根本无视她或者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态度反倒是让她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了。
沉默了十几秒,周毓惠看看杨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跟着很期待地问了句:“杨伟,我问你一句,你说实话,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实话实说,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帮你!我也明告诉你,帮你就是害你,张东猛就是前车之鉴,你还别以为张东猛是帮你,他和高玉胜本有旧怨,你这事不过是顺路捎带着,不过这小子不靠谱,还以为高玉胜是十年前的老样子,一下子把自个搭进去了!”杨伟摇摇头说道。话里惋惜的成份多点,这道上的恩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过你砍我就是我灭你,一代新人换旧人,想起来是长使混混泪满襟呀!
“怎么,你也怕?我倒不感觉!”周毓惠说道。杨伟刚刚的表现很让她叹服,在自己眼里凶神恶煞一般的人,在杨伟手下却吓得尿裤子,看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恶人还须恶人磨,她起请到这个恶人的想法却是更甚了。
“废话,那能不怕吗?你以为胳膊腿跟棒棒糖样是不是,断了还能舔巴舔巴还能接上?”杨伟没好气的说道,这周毓惠倒也不简单,经过这事还能条理分明地说话,要搁一般女人,吓也吓傻了。
“我不怕!!”周毓惠说道,很冷静。
“哈……哈……”杨伟被雷得不轻,被人跟小鸡仔一般捆着折腾,居然不怕。就见杨伟有点可笑地说说了句:“我说姐们,我算服了你了,我活这大,可就服你一个人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知者无畏呀!你以为他们光打两下就完事了!刚刚我打电话你听到了吧,天厦够有名吧,有人敢去砸!锦绣名气怎么样,够大吧,看场子的也够多吧,也被砸了!拴马煤矿那摊铺得怎么样,不小吧?刚刚火供品仓库爆炸!十几个人受伤,你这事掺合的,不但是不识时务,而且不是时候,现在的事很明显,这正主已经知道了你这么个人存在,只要你还在凤城,只要你对他们还构成威胁,他们就会咬着你不放!”
“大不了杀人灭口。还能怎么样?”周毓惠说道,双手紧紧地捂在胸前,好像感觉有点冷。
“你厉害啊,说这话说明你还真不怕!”杨伟再看周毓惠,有点怜惜的补了句:“不过到你害怕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既然了解高玉胜你就应该知道点,他手下吸毒的、收债的、拉皮条打家劫室的什么吊人都有,就你这细皮嫩肉的,铁定会被人家关起来强奸加轮奸,再被强迫卖淫给人家挣钱,最后染一身脏病被人扔垃圾堆里,如果真是有什么大秘密的话,连垃圾堆这么好的地方估计你都摊不上,说不定就在凤城或者凤城以外的那个土堆里埋着、那个废井坑里扔着、那个水泥墩里凝固着,反正他妈的是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信不信由你啊,咱凤城什么都缺,就不缺人,上百万人口死一个两个,还真没人在乎这事!”杨伟朝车窗外狠狠地呸了一口,努力做着很恶的态度,帮着周毓惠下决心。
这话够狠了,说得周毓惠觉得有点浑身起鸡皮疙瘩,要说今晚的事,如果不是杨伟糊里糊涂来送自己碰巧遇上了,说不定自己的下场还真像杨伟嘴里说的那样……
周毓惠不自觉的把手放在前胸看了看杨伟,从侧面看着杨伟,那张平时戏谑多于正经的脸上是很严肃的表情,而周毓惠再看到杨伟的时候,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反倒是一种很平和很庄重和很安全的感觉……和杨伟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是能让她悸动的心得到一丝安宁的感觉,女人,对有安全感的男人多少有点期待,这和一个男人的帅与不帅、坏与不坏都没有很大的关系,和男女之间的私情也没有多大关系!
“杨伟!”周毓惠过了半晌,开口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我遇见你开始,你就一直一脸恶相,难道就是为了吓唬我,给我脸色看?”
“好人!哈……”杨伟一下子笑了,说了句:“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大秘密的人。恭喜你,答错了!”杨伟和笑有点哭笑不得,这周毓惠搞来搞去,把第一恶棍搞成了大好人。
“我相信我的眼光……”周毓惠很平静很自然地说道:“你现在是朝高速路的方向走,你是想送我走,怕我出事对不对?先前你一直劝我不要动高玉胜的脑筋也是怕我出事对不对?在我家里,有那样的事你完全可以躲开不掺合进这些恩怨中来,可你还是动手了,那是因为你的心地还是很善良很嫉恶如仇的。”
“嘎……”的一声,杨伟踩住了刹车,把车停在的路边,杨伟一下子明白了,这周毓惠敢情是清楚得很,根本不迷糊,跟着杨伟看看一脸期许的周毓惠正色说了句:“周毓惠,看来你一点也没被吓着,一点都不糊涂,你既然心里都明白,就应该听我的,这事不是你能办得到的。早点躲得远远的。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就别提什么仇不仇怨不怨了,高玉胜这么干,怕是快天天怒人怨恶贯满盈了,迟早要有人收拾他,你就躲得远远的等着看他的好下场吧!”
“我不躲,我要留下来对付他们!我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把他加上我一家身上的全部还给他。”周毓惠很拗。
“我说周大妹、周姐们、周姑奶奶,我不管你和高赌棍之间有什么恩怨,咱们就事论事,这不是你对付得了的,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杨伟无语了,这周毓惠比王虎子的那根筋还直。
“我对付不了,那我就说服你帮我对付他们!”周毓惠很聪明地拗。
“哦哟!你想得咋这么美?……再说,就我想帮你我也没那能力呀,我都说几百遍了,你怎么都不相信。”杨伟被雷倒了,这娘们还真是聪明,一下子给自己找了个好事干。
“杨伟,你不要一直敷衍我,靳阳东是高玉胜手下一个狠人,在建东巷帮高玉胜管着家赌场,这人有伤害罪的前科,他们四个人被你轻轻松松收拾了,既使你不愿意帮我取储存器,帮我掌握点其他证据总行吧,只要掌握足够的罪证,我有办法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周毓惠一下子点出了靳阳东的来历,甚至比杨伟查得还清楚。
“你倒是门清啊……不信拉倒,反正我不去干那蠢事,你别打这鬼主意。”杨伟口气里,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切!你不但不知趣,这脑子还被驴踢了,在流氓面前耍无赖……得得,懒得跟你磨嘴皮了,那你爱跟跟吧!不过,我送到这里就行了,再过两公里就上高速了,我不劝你了,想活着,自己开着车一直走,不要再回头了!想送死,自个回凤城吧,你死都没人可怜你……好了,你既然说我是好人,我这好人也当到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杨伟说着,开了车门。
“杨伟,你别走……!”周毓惠一急,想要拉却没有敢动手。
杨伟狠狠心,下车一甩车门,回头朝凤城的方向走……
周毓惠心一急,准备开着车追人,却见杨伟下了大路,直接下到了路边的地里,这一急,下车就要追,一下车却是哎哟一声,这才想起,自己为了逃跑,早把鞋丢在了小区楼道里,脚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丝袜了……一下车就被路边的石子硌了一下……
“杨伟……我求求你,别走,帮帮我……”周毓惠一瘸一拐,顾不得疼痛了,快步追着,只怕错过了机会别说杨伟答应,怕是连人也再也找不着了,一路喊着追着杨伟的步子,仿佛要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杨伟却是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周毓惠在背后的喊叫,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周毓惠跟着跟着,足足走出了半公里,杨伟却是越走越快,暮色重重的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根本不熟悉环境的周毓惠快步走了几步,却不料没有看到前面的杨伟,一声哎哟,脚踩到了块棱石下了摔到了地上……
周毓惠艰难的爬起来,腿被划了、脚被割烂了、几个小时里被打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这四周是夜色茫茫,杨伟早已是不知去向了,又惊又累又有点害怕,两行委屈的泪终于在这个四下无人的旷野里无声地流了出来……声音嘶哑且有点声嘶力竭地喊着,杨伟!杨伟!
几声呼喊之后,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回音都没有……再回头,四周都是地,已经是出市区很远了,连来时的路也找不到了,就见四周的远处多少还有影影幢幢的灯光,却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周毓惠更是一阵气苦,真个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地方,周毓惠终于是骂了句粗口:“杨伟,你个混蛋……”,骂了句,放声大哭起来了……
周毓惠伤心地哭着,好多年没有流过泪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会一下子哭了出来……点点滴滴的往事如同无边的夜幕一般一下子把周毓惠包围起来,周毓惠坐在地上,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十五年前,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从三层楼上纵身跳下,躺在血泊里……那个时候,她几乎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哭!那一年,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十二岁。
十二年前,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幕发生后,她应该哭,妈妈却是流着泪一个耳光打了上来,不许她哭!那年,她记得自己十五岁。
七年前,当她踏上异国的时候,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该哭时候,她学会不哭了,咬着牙一家一家找餐馆,洗盘子洗碗当当清洁工当推销员一天天撑了下来。在金发碧眼的老外的不屑与蔑视中艰难地活下来了……那一年,她二十岁。
后来,她终于熬出头了,从底层的服务员、厨房、清洁工干起一直做到了欧州知名旅馆HOSWELL的总经理。不过在事业走向最顶峰的时候,她选择了辞职,回到了国内。当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她有想哭的感觉,眼里却没有泪……后来如愿以偿,回到了凤城,从终点再次回到了起点!
第一个无尽的夜里,记忆中的屈辱和苦难都会折磨得她辗转难眠,仇恨让她学会了自立、学会了要强也学会冷漠。三个月前,五十岁的母亲已经是满头华发,苍老的像一株枯树,拉着她的手一直喃喃地说着,小惠、走吧,永远别回来了,你斗不过他们的……最后咽气的时候仍然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无法释怀……那时候,他想哭,却发觉自己已经不会哭了……
直到想起了三个小时刚刚在小区所受的屈辱,被人捆着、被人像打畜牲一样折磨着、被人像婊子一样撕了衣服,十几年积压的仇怨一下了释放出来了,一种无助、无奈和难言的苦痛和屈辱使周毓惠感到一阵阵心悸,她抱着头,埋在腿上,放声大哭……
寂寞的夜里,哭声却是只在她一个人耳边回荡,这哭声再凄惨,却感动不了那些罪恶的始作俑者、更叫不回冤屈了一辈已经再世为人的父母亲人,甚至连那个铁石心肠的杨伟也感动不了……哭了不知道多长时候,周毓惠再次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却一下子觉得两眼一黑虚脱了,软软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最后一刻,周毓惠仿佛觉得自己要解脱一般,眼前一片星光……
第49章
暗战纷起谁为主(上)
上回说到,隐忍了十年的高玉胜猝不及防地动手,而且是和长平大佬朱前锦两人联合着动手,天厦、锦绣和拴马煤矿三地同时遭到了不同程度地袭击,而这袭击要说起来还是非常有分寸的,其实就是黑社会通用的办法,砸场子,说来说去就一个目的,让你做不成生意。而高玉胜就此道中人,对这些了解得很,只要把锦绣的生意搅黄了、把天厦的生意搅了,陈大拿还就没治了,这事好理解,大家一转眼都知道锦绣和天厦有几百号地痞流氓弄事,这年头,有事躲还来不及呢,谁敢去掺合去?只要没生意,陈大拿就得低头,况且,他的办法还不止这一条,更狠地还在后头呢!
而朱前锦的算盘就打得更好了,因为八千万的拆借资金对张东猛下手这事赵宏伟是不知道的,就知道也不会赞成的。不过这次策划袭击可是赵宏伟的馊主意,本来朱前锦准备炸他的二号井示威,不过赵宏伟的意思是只要爆炸就能示威,而且这炸得不能是主要目标,因为,拴马这只大母鸡,还得留着下蛋。真把煤矿井筒炸了,反而是损人不利已的招数了,只要选一个不太重要的目标炸了,这事就不用咱们操心,现时下煤矿安全生产抓这么严,还愁没有去找事,那安监局知道这事,不得扒煤矿一层皮,轻得都是停产整顿!
这朱前锦就不明白了,反问了句:“宏伟呀,这停产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呀?咱们还指着他们产出的煤赚差价呢?”
“呵……朱委员!您别忘了,拴马煤矿可属于长平地界,只要在长平,可是您说了算呀!”赵宏伟笑着说道,看看朱前锦还是没有太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解释了几句:“朱委员,这么一来,这事说大不大,只要没有人命案,估计公安不会太追究;可对于安监,给他个停产整顿没什么问题。只要一停产,没有原煤产出,这资金周转肯定出问题,他们现在货场上存的几万吨煤可就急于出手了,一急这价格他们可说了不算了啊!”
“嘶……好办法!”朱前锦一听,一下了惴过这劲道来了,表扬了句:“还是你这脑子活,好好,就这么办!”
“呵……委员,还有个好处估计一时半会陈明凯还反应不过来。”
“说说看!”朱前锦兴致大起。
“安监局这边咱们能找上关系给他使使绊子,到时候他开不了工,复不了产,可就是咱们进入的最佳时机了,如果操作的好,参一部分股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掺合进去,资源运输和资金他都得靠咱们。用不了两年就能把他吞下来。”赵宏伟很平静地说道。
“哈……好,能走一步看几步,咱们这公司也就你一个人了!”朱前锦听得是乐开了花,要真说商战或者搞这些整人的猫腻,自己还真不如这国企出身的人,一个比一个损。
而事情的发展也是不出预料,虽然前一天拴马村的爆炸没有伤亡事故,但也充分暴露出了煤矿在安全管理上的漏洞。第二天机电公司就接到了长平市煤炭管理局的停产整顿通知书,长平市公安局也出去了技术科在爆炸现场采集了一部分证据,不过没了下文。
陈大拿,不是被诱入套了,怕是被逼着进套了!
……
杨伟预料到陈大拿这次被整得不轻,不过这程度要比预料的更有甚之。陈大拿除了接到了停产整顿通知书外,还额外地接到了一张法院的传票,当两个法警把传票送达天厦办公室的时候,陈大拿刚刚从拴马煤矿回来,一见这穿制服的人就心惊肉跳,还真没料错,又出事了,这事是一件接一件,头一下子都大了。
一看传票就蒙了,被告不用说是天厦集团,原告居然是高玉胜!这案由把陈大拿搞得有点云里雾里,居然是土地产权纠纷案。
陈大拿签了传票赶紧往法院跑了解原委,找了个熟人再一细问,这才知道了原委,原本陈大拿十年前把高玉胜赶出了富达旅馆,再又象征性地给了小王爷叔叔,当时富达这块地皮的产业人四万块钱买下这块地皮,几年时间又把周围的几块地皮买下来,形成了如今天厦的规模,比原来富达旅馆的地皮扩大了几倍不止,而现在高玉胜的手里居然有小王爷当然把富达旅馆一块一百六十平米土地转让给高玉胜的契约,立案厅的工作人员把复印件给陈大拿一亮,上面是土地综合办公室的盖章,这个单位陈大拿最熟悉,是十年前国土资源局的前身,就是前身也具有法律效力,一看这东西肯定假不了,再一想,怕是当时小王爷手里紧张拿地皮跟高玉胜换了一部分现金,不过这事小王爷王清被抓的仓促而没有知道此事罢了,而高玉胜也算个狠人,这事居然埋了十年才拿出来。
再一看方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当是富达旅馆的后院,而现在这个方位却是天厦的门厅,陈大拿一惊之下,赶紧问有没有买回来的可能,立案厅的工作人员一脸苦笑,告诉陈大拿,高玉胜的律师提出的诉状上,要求归还地皮并偿付使用费用,而且还开玩笑说他的当事人也就是高玉胜,要在这里建一个公共厕所!
从法院回来,陈大拿这气得在办公室里转悠了半天,这气急之下把张成叫来了,一问杨伟还是没下落,骂了张成两句;跟着又把秘书叫来了,一问周经理怎么没来,秘书说不知道没见,又骂了秘书一顿;跟着李林又来问煤矿的事,又被骂了顿……一连骂了几个人,却是气更盛了。连刚从潞州赶来了小舅子刘宝刚刚进门也被数落了一顿……
那刘宝刚一看陈大拿成了这得性,赶紧安慰道:“姐夫,我这次可把潞城的家底都带来了,三十条五连发,七十六个人和这儿人凑和起来,差不多能弄个百把十人。大不了咱们和赌棍拼一场!灭了狗日的!”。这刘宝刚就是纯黑路走的,陈大拿几年来干黑事全部是小舅子刘宝刚出面或者找人顶缸,要说也给他办了不少事。
陈大拿一听,这心是稍稍安了些,不过跟着又是犯愁了,看着一脸衰样的小舅子这又是说了句:“宝刚,这次不是光打能解决了问题的。这赌棍居然还藏了张地契,把我告法院了!还说在天厦门厅口修厕所,这他妈不寒碜我吗?可我就还没治。”
“哎呀,姐夫,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咱们不还有张副市长这棵大树吗?法院那管逑用,别说一时半会判不了,拖个三月五月都没问题,就判决了,有咱们这棵大树在,谁敢来执行,只要拼了赌棍,啥事都没有了!”刘宝刚吸着鼻子,说了句。这是个暴力的绝对信奉者。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歪理!”陈大拿细想倒也真是如此,十年前张东猛以一已之力力拼高玉胜,不也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吗?不过今天还是觉得那里不合适。思忖了半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了句:“宝刚呀,姐夫这个坎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呀?现在连煤矿也被封了,哎,你说这事,怎么着就一件接一件,就没个安生时候。”。口气里是很落寂的味道。
“姐夫,没事,过不去咱回潞州去,我在哪儿也有地盘了,你放心,大不了咱们在潞州再建一个天厦。”刘宝刚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天厦耗了半辈子心血,你以为跟修个厕所一样那么简单……你去吧,安排一下你带的人,天厦保安室有监控录像,你了解了解,别到时候让人连老窝也端了!”陈大拿摆摆手,把刘宝刚打发走了。
这个小舅虽然不怎么样,时常是惹事生非,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而且不管什么境况都会无条件地和自己站在一起,这听着刘宝刚人枪都带着来了,陈大拿倒是觉得心里稍稍安稳了点……
……
凤城市公安局,大案支队办公室!
居中而座的是武铁军,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黑脸。办公室四周沙发上,着几位正襟危坐的警察,每人手里拿一个本子一支笔,正听着坐在离局长最后的佟思遥说着什么……这是公安局刑侦大队每周的例会,今天特殊,武铁军居然饶有兴致地来看干警们开例会了。
武铁军听着插了句话:“这段时间,大家工作都辛苦了,不过还不能放松更不能休息,全省打黑除恶专项工作已经临近向社会公开发布的时间,到了那时候,如果我们拿出不具体的实绩,掌握不了确切的工作线索,不管是向上级还是向凤城市民都是没办法交待的。现在这社会上传说的是越打越黑、越除越恶,昨晚发生的事,就等于我们脸上生生给了一耳光,一个市值十几亿的大型企业集团,一个全省闻名的娱乐场所,居然被人明目张胆地砸场子,这不是黑社会是什么?其他地方怎么样我不管,不过在凤城,在凤城警察的眼皮底下,我们决不容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小佟,你抽调大案组几个人,专门查一查此案的幕后指使人是谁,我记得去年凤城锦绣娱乐城有过两次这样的争斗事件,看一看,能不能并案,如果真是个有组织团伙犯罪的话,打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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