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高人(精校)第27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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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几乎不可视物,饶是悍马车的驶技出色也不得不放慢了的车速,那辆轿车几次迫近已经看清了,是辆普通的大众,不过从棋盘路转出胡同之后到了姚家大路上了,路上已经不乏慢慢行驶的出租车和私家车,车一多,追方都不太敢造次了,只是紧紧地咬着,前车是仓惶的开着,已经打了几次滑,蹭了两次出租车,慌不择路地左冲右逃,在婉家桥上又撞上了桥栏,堪堪地被撞出了好远,车身斜斜地停到了路中央。
  这一刹车的停顿就是机会,悍马车里的追兵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加着油门,直冲上来,狠狠地撞上了大众车的车头,车头被大力撞击得掉了个,车里的人估计早撞得七荤八素了。悍马一停,车里的人一附耳,四个人奔下来,扮着抢救伤员的样子,拉开车门,把驾驶位置上的拖将下来,再看车里只有一人,猛然间省得上当了,一思忖,把这个满头流血的中年男子拖到了悍马车后座,扔进后备,驾起车仓惶而走。
  “老板,上当了……他们后车堵的时候,刘义明已经下车了,追到了车里只有一个司机,下车点应该在棋盘路附近……我抓到了个司机,正在问话。”
  电话里汇报来了,还没有赶到了徐中原猛地一踏刹车,车斜斜地刹在路边,尔后是重重的一捶方向盘,有一种恨无可泄的感觉,对着电话恶狠狠地说了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国栋,把人分两组,凤仪轩去一组,控制他老婆……另一组把去找丰力友,一定把人给我拦下……”
  ……
  几公里外,冒着大雪徒步从胡同里左绕右绕出来的刘义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回头问着吴奇刚:“这是哪儿?”
  “薛庄,前面是零七国道,他们往南追了。刘老板,什么人啊,这么凶?”吴奇刚战战兢兢缩着脖子问,几个人快步走着,尚余的一位保镖失了两位同伴,还是那么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前行的带着路,刘义明拉着邹晓璐随意地说着:“军人……这些保镖对付普通人还行,真碰上这些军队出来的人,就成业余水平了。奇怪了,徐家怎么这么快也能得到消息。”
  “是远胜说的吧?”吴奇刚道。
  “绝对不会,他们谁也怕谁先得手,那有好事告诉别人的道理。”刘义明判断道。
  “是夏佩兰,他和徐进铤的私人关系不错,任观潮刚刚掌舵,肯定要倚为重任。”邹晓璐黯黯说了句,提醒着。刘义明点了点头,瞥了眼,厚厚风帽裹着的佳人看不清表情,不过没有惊惶,没有兴喜,冷静的可怕,或者换句话,像行尸走肉一样,只是机械地跟着自己在走,想问什么,又咽回去了,追了两步问着吴奇刚:“还有多远。”
  “没多远,步行四公里多到了北禄庄就是,冯叔家就在哪儿,要不刘老板我先电话通知他一声?”吴奇刚道。
  “不行,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北禄庄只是暂时歇脚,马上就要走。”刘义明道了句。
  吴奇刚闭嘴了,没有反驳,叔叔吴荫佑糊里糊涂死了,死时候都没来得及告诉大侄钱藏哪儿了,好在以前的生意有点底子不至于衣食无着,原本想着事情已了,自己就这么着了,却不料某天这位刘义明上门,和冯山雄是一起来的,几句话倒先给了几十万的定金,交办的事就是寻找端木界平留下的遗财,却又未料到,叔侄俩费了好大劲,把知道点的地方翻了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反倒被刘老板布下的另一个棋子得手了。
  对,那个妞,吴奇刚回头瞥了眼高个子的邹晓璐,忍不住蠢蠢欲动,这妞真是水灵得紧,天上人间那些要价一夜五千的妞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一堆了。妈的,这么靓的妞,这么多钱,都让这王八蛋收手里了……吴奇刚心里打着小算盘,不过有点畏惧那位保镖,对了,对于那个妞也有点畏惧,敢杀人的纤手可不是谁也能摸的。
  一行人各怀心思,在风雪中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了身影……
  ……
  二十三时三十分左右,徐中原和任观潮又来了个不期而遇……
  遇到了地点是花园路锦江饭店,APTX老总丰力友下塌的酒店,两位见面相视会心一笑,相携着直上楼层,敲开门时,开门的美女很不乐意地问找谁?徐中原虎着脸把人一把推开,几个人进门直冲卧室,把在被窝里的丰老总拖了出来,只穿着裤衩的丰老总老脸挂不住了,叫嚣着道着:“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好歹两位老总,不能这么下作吧?”
  “穿上衣服,出事了。”任观潮比较冷静,说了句,拦着徐中原,看逍遥成这样子,八成根本不知情。丰力友老总穿就衣服,打发走了陪妞,回头刚坐下,徐中原立马一句:“老丰,你这花样玩得不错啊,敢情把我们都玩了?”
  “这这这什么跟什么呀?谁玩谁呀?我敢玩你们吗?”丰力友没头没脑一句。
  “我问你。”任观潮问上了:“刘义明根本没中毒,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丰力友瞬间一句梗住了,敢情是知道,看俩位脸色都不好,赶紧地解释着:“两位,这事我倒知道,不过你们当时都怀疑是他捣鬼,我也不好说不是?确实不是他捣鬼,中毒事件发生第一时间他就给我打了电话,怕这事最终牵扯到他身上……后来也证明确实不是他,那天他一直和我在一块,真不是他……”
  “可现在是他了……怎么办?”任观潮打断了解释着,直说了,丰力友愣了,听着任观潮寥寥一说刚刚发生的事,登时惊得张口结舌,紧张地摸着手机拔刘义明的电话,一眨眼一听傻了:“关机了。”
  “不是关机了就交待了,你得把人给我找出来……”任观潮火上来了,敲着桌面催着:“丰总,我现在明白告诉你,除了债券,端木还掌握着和我们远胜生死攸关的事,他可是你们APTX私募的人,我们远胜要是出事……恐怕你不好过吧?”
  “这……哎哟,这个白眼狼。我想想……”丰力友被将住了,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片刻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直接的办法:“他老婆在凤仪轩,把他老婆抓起来。”
  “老丰,要给你十个亿,你还在乎你老婆死活?”任观潮莫名一问。老丰恍然大悟又拍脑门道:“那倒是,哎,我想起来了……”
  丰力友一声咦呀,想起来了,直说着刘义明和原江相派的几位余孽还有往来,还花不少钱雇着这帮人去寻找遗财的下落,因为这事连丰力友也参与了,付了不少经费呢。这下子,听得徐中原和任观潮俩人更是不悦了,敢情都有那么暗渡陈仓的一招,不过这时候顾不上拌嘴,三人一行,直下酒店。事情变得越来越微妙了,任观潮甚至提出不要债券,只要找到的东西,而丰力友听说刘义明灭口劫财居然连自己也不通知,又是破口大骂,徐中原呢,几头关心着,已经焦头烂额了,车行驶了不远侄儿的电话来了:二伯,酒店方报警了,我可怎么应付……
  ……
  “你挺住,我实在抽不开身,追到咱们还有点希望,要追不到什么都没有了……”
  徐中原谆谆良言,听得徐承贵微微不悦,都走了,妈、姨姨、伯伯,还有大伯手下的人,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应付局面了,到了酒店就已经来了两辆警车,一查入住记录,第一作笔录的就是徐承贵了,徐承贵挂完电话勉力调整着情绪把两位分局的民警请到房间,落坐就开始:“徐先生,1624和1626房间的客人是您什么人?”
  徐承贵答着:“我妈、两个姨姨,来旅游的。”
  “那你们近期惹了什么仇人没有。”
  “我们刚来,惹谁呀?”徐承贵满嘴泛苦,口是心非了。
  “我们刚从酒店监控上提取到了几副截图,您看一下,能认出来吗?”
  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然后鼻子抽泣着,大颗大颗掉泪,这没娘娃着实可怜,看得两位警察对这富二代也不怎么有恶感了,有钱人招是非,谁说不是呢?再加上人家孩子已经苦逼成这样了,俩位来人反倒连再往下追问的心思也没有了,只安慰着也未必就是绑票什么来着,或者是弄错了人了怎么着,别着急,万一绑匪来电话,一定要马上通知我们。
  费了番口舌,旋即又是酒店方的经理登门道歉,从来没想到在五星的酒店也会发生这种事,话说我们是一定要全力配合公安部门查清事实真相……又费了一番口舌,徐承贵看这些净磨嘴皮不办事的人,直接轰将了出去。一出门,经理揪着保安带头的就踹了一脚,低声骂着:报什么警?谁让你报警?又不是你妈丢了,着个逑急,人家都不着急呢?
  这种事酒店方最怕摊上,真捅出来那对生意得有多大的负面影响嘛,商议结果,扣保安一半年终奖金,以观后效,不过这事也透着蹊跷,和警察询问的时候,酒店方极尽推脱之责,直说这可能根本不是绑架什么的,这家人从来中州访客就不断,天天有来人,还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警方对此事倒重视了,第一件事就是上楼去查近几日的监控了。
  忙乱中,谁也没注意到徐承贵走了,是独自一个人出了门,进了电梯,下了楼,站到了门厅处时,举目四顾着,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才让他做这个决定的,看了许久听到了一声口哨声才发现路对面的街灯下立着一个人,像尊雕塑,浑身已经铺了一层雪,没有考虑,直接奔了上去,却不料走到近前时,呀声吓了一跳,是被来人吓住了,一张两条狰狞刀疤的脸在灯光下看得格外恐怖,退了几步,那人动也没动,徐承贵揣度着对方没有恶意,这才又走上来问着:“您……您是,刚才打电话的人。”
  “是,除了我你看周围还有人吗?”那人冷冷一句,比钻进脖子里的雪还冷。
  “那您……知道?”徐承贵小心翼翼问。
  “知道,钱呢?”那人问,徐承贵稍一迟疑,已经被骗怕了,对方说知道关押妈和姨姨地方,有点匪夷所思了,那人似乎窥破了徐承贵的怀疑,冷声道着:“绑架的为首的叫游亮,做地沟油生意的,起因是你们家人砸了人家的油厂,信不过我就算了,没人勉强你。”
  说完转身就走,这下子徐承贵不敢怀疑了,上前拉着这位恐怖的人,直塞着一叠钱和一张卡:“给您,大叔,您一定帮帮我,我在中州举目无亲……现金有两万四,卡里我刚划进去五万,不够我还可以再给您……”
  那人拿着一摞钱,毫无表情地把钱装起来,却把卡还了回去,说了句:“我只做现金交易,少就少点,看你也挺可怜的……地方在这儿,赶紧去吧,去晚了那帮畜牲还不知道得干出什么事来。”
  一张纸条塞过来,那人转身即走,一刻也不停留,徐承贵看了眼写了烟盒纸上的地址,火急火燎的打着二伯的电话:“二伯,我妈和大姨小姨有下落了,你赶紧把人招起来……什么,你顾不上?我告诉你,二伯,你要不管,我就报警……我妈要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拼命……”
  咬牙切齿,跳脚大喊,徐承贵怒火攻心了,在电话上和二伯争执起来了……
  ……
  此时,一行人正风驰电掣向着北禄庄赶来,据对受伤司机的审问,刘义明的另一拔人为首俩位是吴奇刚和冯山雄,冯山雄家就在北禄庄,而追击中逃逸地离北禄庄并不远,车上徐中原正在电话上和大侄叫骂。
  也在此时,冯山雄开了院门,把一行满身雪色的众人迎进了热气腾腾的屋子,热水烫酒,草草煮了几个鸡蛋,刘义明和邹晓璐、一位保镖,只余三人,在单间里铺开地图指摘着:向北要上太行山、向西要过秦岭、向南还是风雪天气的包围中,唯一的一个方向就是向东,经黄河大桥行驶不到三百公里可以出省……事情偏偏发生在这个愁煞人的天气里,机场停飞、高速封路,原地又不敢久留,还非走不可。在房间里商议了良久,直到热气腾腾的煮鸡蛋端上来时,还没有定论,吃着的时候,吴奇刚可赖着不走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邹晓璐,就他没吃吧,还净流哈喇子。
  同样在此时此刻,亚龙酒店的五层,抬着折叠担架的医护人员冲进了512房间,让急救人员诧异的是,浴室里躺着的那位已经失去了知觉,头磕在浴盆边上破了,血流了不少,不过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手机,看样是用最后的力气拔了急救电话……
  “咋咋咋……咋回事。”值班的经理分开保安,看着医护人员抬着客人出来,赶紧地上前问着伤情,急救员也分着众人往外走着道了句:“没事,迷昏了……我说您是经理吧?你们酒店得好好管理啊,这个月全市光在房间被迷昏抢走财物的客人已经有七例了。”
  “是是……赶紧走啊。”经理不迭地指挥着保安帮着抬人。
  人走了,保安回头悄声问经理:“经理,报不报警呀?”
  “报什么警呀?你白痴啊,传出来谁还敢来住?”经理骂道。
  “可不报警客人醒了找咱们的不是怎么办?”保安置疑着。
  “没事,这八成是招嫖被鸡迷翻了,醒来他都不好意思说。把门给他关好,来取东西房费照付啊。”经理安排了句,极具商人智慧的一句。
  被抬在担架上的人似乎并非完全失去知觉,上了救护车的一刹那,救护员看到了那张黑黑的脸庞上,泛着幸福而安详的笑意,像累极了、困极了,舒适而惬意睡着了,探了探鼻息,悠长而稳定……
  ……
  也同样在这一时间,龙湖分局接到一宗报案,冒雪赶赴现场,饶是雪大,这车上的弹洞可盖不住,惊得分局没见过枪案的民警赶紧往上汇报。
  几公里外,同样一例车祸处理过程中也很蹊跷,报警的是位出租车司机,却没有接到伤亡的情况,细查该车时,却意外地发现这辆上也有一个弹洞,同样是惊讶之余,火速上报。
  所幸的是风雪弥漫的天气车祸频发掩盖住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也在这一时刻,远在公安家属区的郑冠群接到了省厅莫名其妙的通知,匆匆地穿衣下楼,被等在楼下一辆车警接走了,茫茫夜色正浓,悄无声息地行驶在雪夜中不知所踪……
  
  第45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⑷
  
  “不对不对……停停停……这个方位不对,车也不对,老徐你追的车是什么车?”
  任观潮瞬间喊停,车缓缓刹在雪地里,停靠在路边,徐中原和手下通的电话还没有断,问了句解释着:“一辆本田商务,一辆大众途安轿车,大后备那种……怎么了?”
  “不对,这是金蝉脱壳,在亚龙酒店后门闯路走时是两辆越野车,你们是追错了?”任观潮诧异地问。
  “这什么跟什么?什么错了。”丰力友愣了。
  这当会儿,任观潮不敢藏私了,解释着今晚发生的事,自己的人下午发现刘义明就多了个心眼驻守在凤仪轩的停车场,晚上见到两辆越野车驶出来就跟上来了,而刚刚得到了徐中原的人在凤仪轩一无所获的消息,多了句嘴问轿车的司机怎么办,这下子让任观潮猛地省得不对了,细细一说,又追问着徐中原:“问问轿车司机,当时他停在哪儿?见没见过那两辆越野?”
  一问,徐中原倒吸凉气,眼神凛然地道着:“他当时停在棋盘路口,不在亚龙酒店,是换乘上去的。还真错啦?”
  “那就不对了,你们看……我们当时来时远远的围着后门,都以为他一行人上酒店了,怕怕里面有人惊动他……可万一两辆越野车里有他的人,带着东西离开,而我们围着他来回转圈,岂不是已经金蝉脱壳了?”任观潮道。
  一句说得丰力友和徐中原面面相觑了,瞅着任总的手机上的电子地图,瑞达路向东拐是棋盘路,而向西不远就是零七国道,这要是转个弯来个金蝉脱壳,那可就没地儿找了。
  “不能不能……他身边还跟着私募的仨位保镖,他要想私吞没那么容易,那几位保镖可是认货不认人。”丰力友道,一听这话,徐中原叭唧一拍脑门,指着丰力友北京腔骂着:“你大爷的,早不吭声,那仨早被我手下放倒俩了,中枪了。”
  “什么?徐中原,你可真敢干啊,你让我怎么交待?”丰力友一听,上火了。
  “我管你怎么交待,他们先开的枪。”徐中原针锋相对了。
  俩人吵了几句,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虾兵和蟹将干上了,任观潮赶紧地劝着二人:“消停点,都这样还争什么,丰总,你那位几位保镖还能联系上吗?”
  “我试试看……他们身上都带着定位,跑不了……你等一下啊。”丰力友拔着电话,不知道是和什么人联系着,边说还边拿笔记着,一会儿写了三个方位,任观潮干这个看样是行家里手,边定位边诧异地道着:“奇怪了,两个还在市区,另一位在中州北十三公里处……还就是北禄庄,刘义明难道和他还在一起?”
  市区那俩不用说,在一块,还在棋盘路周边,八成是被徐中原手下的兵痞撂倒了。而郊区的这个定位让任观潮有点纳闷了,理论上刘义明如果想独吞,那他必须这几方的觊觎包括APTX派给他的保镖,可现在目标的指向和所知信息吻合了,就有点说不通,按理说如果金蝉脱壳了,刘义明应该在消失的越野车上,而不应该在北禄庄那个明处。
  “管他呢,先逮着再说,要真金蝉脱壳了,咱们还真没地儿找了。不过我保镖在,他就应该在。”
  丰力友道,对于那几位保镖很信任,他们既不听命自己,更不会听命于刘义明,而是直接接受境外的指示,真要发现刘义明有反水迹像,肯定会掉转枪口,任观潮发动着车,丰力友解释着这其中的奥妙,所以他倒不怎么着急,反倒是徐中原嗤鼻道着,就你们那几个货,我看够呛,俩人又是拌了几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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