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高人(精校)第27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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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园路金谷园大酒店。
  刚刚放下任总的电话,夏佩兰的叹气比任总还重,陈副总拿着账单,粗粗一看,直皱眉头,就大中午一顿饭,愣是吃了一万三,夏佩兰递着银行卡,输着密码,买了单,看也不看回单上数字,钱花得倒不心疼,就是事一点没办有点心焦。
  刚要回包厢,陈副总伸手拦了下,夏佩兰一瞅,那几位吃饱喝足的小调哼着出来了,当先一马的大牛,手里还提着瓶没喝完的小茅台,边走边跟哥几个吹嘘什么,走路踉跄的程拐,满脸通红的罗少刚,还有和他勾肩搭背的黄国强,能凑这么四位奇形怪状的,你忍不住要赞叹造物的神奇了。这四位哥们走得近了点,陈副总和夏佩兰听清他们的争执了,是席间的争执,程洋说有可能去找去年勾搭的那位校花妹了,叫雷欣蕾,在哪儿他也不知道;罗少刚不同意,直说帅朗去某地取经做工艺品设计了;老黄也不同意,就说这帅朗啥事也干,正事肯定不会去干,没准是有钱了去哪儿潇洒去了,兜里的钱不糟塌完肯定不会回来。大牛涅,更真接地说:就不用找,肯定掉那个B窟窿里出来不来了,一众皆笑,饶是夏佩兰见多识广,也被这群货说了个大红脸。
  挤搡着到了夏佩兰和陈副总面前,夏佩兰笑脸相迎着,直逗着程拐道:“胖程,这就走,不跟姐再喝了。”
  “得得,甭提喝酒,夏姐我算服了你了。”程拐一听不敢接招了,早被灌醉过一回了。
  “那夏姐的事您帮帮忙啊,还有这几位兄弟,姐的事拜托了。”夏佩兰很豪爽地说着,众人皆是附合,大牛一拍胸脯道着:“没事,包我们身上,他回来我就给您拎来。”
  “对,我们一起给您拎来……冲夏姐您这么够朋友,以后您就是我们二姐了啊。”罗少刚套着近乎,黄国强也凑着热闹问大伙:“那天把杜姐叫过来,让俩姐拼拼看谁厉害。”
  这下哥几个乐了,直拍手叫好,好得一塌糊涂,听得夏佩兰脸色一阵懊恼,这帮人好处得很,三杯下肚就不把她当外人了,只不过当自己人,能谈到的不是吃喝就是玩乐,不管你多大的事,根本不放在心上。送着一行四人,这几个货上车也不安生,你挤我,我挤你,挤着就喷着喷着唾沫星骂上了,陈副总好一阵劝说这才把几位醉醺醺地让司机各送到地方。回头也是好一声喟叹,直拍着巴掌和夏佩兰诉着苦道着:“这叫什么事嘛,咱们从县级到部级干部都招待过,就没这么累人过。”
  怎么个叫累呢?管吃管喝管玩管乐了吧,这偏偏话都说不到一茬上,这两天多了,陈副总带着洗了两回桑拿、去了一趟会所、五星级的酒店吃了三顿,这规格就是县团级干部也应该松口拿下了,却不料愣是没从这些人嘴里问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夏佩兰笑了笑,这会确定了,默默来了句:“陈副总,看来他们不是不告诉咱们,是真不知道。”
  “我也这样想,这都是些没什么心机的混混,你对他一个好,他还你三分亲……那你说人能溜哪儿呢?咱们这两天就跑遍了,电站、书市、景区、夜总会,除了这几个,把林鹏飞也惊动了,不能一点消息没有吧?”陈副总踱着步,上前一步拉着车门,让着夏佩兰上车,待坐到驾驶位置上时,这陈副总又是狐疑地道:“小夏,咱们再找不着人可没法复命啊……任总刚接手公司,咱们连这点小事也没办成,这回去可交待不了啊。”
  “那有什么办法,中州几百万人,他钻到那个犄角旮旯,怎么找?”夏佩兰为难地道,现在省得自己的思路有问题了,要是对方有意躲起来,这么大城市还真不好找。
  “现在两点多了,要不……咱们去凤仪轩碰碰运气。”陈副总看看腕上的表,提着建议,不想太早回公司。夏佩兰看来心情相同,随意地回了句:“那行吧,罗少刚不说了么,帅朗和凤仪轩的关系也不浅,是不是和盛小珊有点什么关系……”
  猜测着,闲聊着,陈副总驾车前行着,不多会到了凤仪轩,刚刚停车要下车时,却不料被陈副总一把拉住了,夏佩兰诧异间,陈副总一指门厅方向,俩人正看到了一男一女正下车回来,女的正是盛小珊,高靴短襟氅,戴着个囡帽,总是打扮那么前卫,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另一位男的却是戴着口罩,被盛小珊高高兴兴挽着进了凤仪轩的门。夏佩兰没看出什么异样来,诧异地问:“怎么了?那是刘义明没走吧?”
  “你不觉得奇怪么?”陈副总问。
  “怎么奇怪了?”夏佩兰问道。
  “你看啊……比如咱们俩是两口子,我中了毒了,虽然不致命,可这玩意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好,你会有什么反应,注意,假设咱们是夫妻。”陈副总说着自己的怀疑。一瞬间夏佩兰的眼一直,呆呆地看着陈副总,心头涌起个词,有诈!
  对了,有诈,盛小珊穿着这么骚,人又这么高兴,那像老公中了毒应有表现,何况三方会谈刚过去几天,难不成中毒已解,或者是另一种情况……根本没中毒,装出来的。毕竟那天的出现就让众人觉得很突兀。
  “仅仅是个猜测啊。毕竟中毒有多深,得他说了算……不过我听任总的内部消息说,按警察的分析,前座的空调向后吹,风力能阻隔毒素挥发,理论上他应该没有中毒或者非常浅,否则当时他就不可能从高速路事发现场逃走了……”陈副总压低着声音,一个偶然的发现,撞击出了很多思维的火花。
  “回公司……我看这事有点古怪。”
  夏佩兰很确定地道了句,陈副总调转车头,朝丰乐园驶来了,要真是那样的话,这其中的变数可能就更多了,而且现在事情发展得越来越偏离预设的轨道,夏佩兰总觉得问题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
  这一天对很多人都是愁云惨淡的日子,心情正如铅灰色的城市天空,阴云积郁已久,终于在午后纷纷扬扬地飘洒起了雪花,不是洁白的,是暗灰色的,雪中凝结了这个城市已经无法却除的污诟和尘埃,为这个铅云密布的日子,又增添了一份迷茫。
  四时,一辆已经打上防滑链的越野车辗轧着薄薄的积雪,停在铁西区铁路沿线的一段矿渣路上,帅世才伸头看看方向,又向前行驶了不远,回头看看正啃着巧克力的女儿和哄着闺女的老婆,眼神里如此的温馨,摸摸女儿的脑袋随意说了句:“听话啊,爸爸马上就回来。”
  “爸爸老是骗人,我睡着了你才回来。”帅英稚声一句,扑到了妈妈怀里。
  帅世才笑了笑,和妻子说了句,手里提着东西下了车,关上了车门,很小心摁上了电子锁,循着渣路,到了一幢棚户房子前,信手推开了铁丝和杂木板扭成的门,进到了院子里。
  铁路沿线这种违章的建筑很多,到地处郊区,两线聚集了大量的外来人口,就以这种建筑栖身,断砖破瓦,房子上盖着油毡或者薄铁皮挡风遮雨,那油毡不少一看就是列车上偷来的物资,有些院子的桌凳都是铁轨焊成的,靠山吃山,近水行船,傍路吃路,不管有多艰难,不可否认群众的智慧是伟大的,总能找到生存的办法和生活的空间。
  “有人吗?”帅世才喊了句。
  “谁呀?”一声叱喝,声如钟鼓,跟着从屋里出来一位彪形大汉,相貌极具威慑力和冲击力的大汉,一头乱草似的头发扎着,左眼斜斜地一道刀疤,眼睛睁不全乎了,左脸上也有一道疤痕,像爬了只百脚蜈蚣,整张脸乍看极具不对称的恐怖,和丛里里出来的野人,不过这野人一看帅世才,呲着牙笑了,像是老友一般,侧着身伸着手请着:“帅老哥……请。”
  帅世才提着东西,踱步进了屋子,看看狭小的房间里,一屋子煤球的臭味,听到咳嗽声,帅世才回头问:“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就那样吧,反正就不死不活吊着。”大汉貌似有点愧疚地道着。
  帅世才没有吭声,进内间看了看老人,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咳嗽不断,看到帅世才来了,挣扎着要起身,话说不利索了,不过紧紧地握着老帅的手,像是有千言万语指指门口的儿子欲说还休,老帅拍着老人的手安慰着:“成老,放心,你儿子现在在工段上干活,没犯事。”
  放下了手里的礼物,却是几瓶蜂王浆,坐了片刻,安慰了老人一番,出了内间时,大汉帮着老爹盖好破被子,回头追出来,在门口的地方帅世才停下来了,嘴唇翕动着道了句:“老刀,我得谢谢你啊。”
  “别别,帅老哥……没您隔三差五来看看我爹,我怕都见不着他了。”大汉惶恐地道着,这份人情欠得一辈子恐怕还不上了。
  “是我亲手抓得你,你蹲了十二年大狱,不恨我吗?”帅世才回头问,眼神中已经没有当年铁警的睥睨之色,代而言之的是一种父亲般的慈爱。
  “恨什么,我罪有应得……虽然蹲了十二年,可捡了条命。没事,帅老哥,别说几个油耗子,就是老虎我也拔他几颗牙下来……有什么事交待你说吧。”大汉一脸凄然,浑然已无当年菜刀在手,横刀中州的豪气,不过那份铁血还在,话说得丝毫不令人置疑。
  帅世才回眼瞥着,心里的五味杂陈,没错,这就是当年菜刀队刀把子,十几年的牢狱生活磨砺得更沉稳更阴森了,像这种人,永远也不会走上正道,像普通人那样自食其力的正道,斟酌了片刻,手掏着口袋,拿出一摞钱来,默默地放在门边的破桌上,轻声说着:“我的事你已经干完了,咱们按规矩来,我不能白让你办事,老刀,你出狱一年多老老实实在铁路上干活,快憋不住了吧?”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那大汉眼睛上的刀疤颤着,知道瞒不过面前这位老警察,老警惯匪,其实是同一种人,对人的揣摩已经到了一叶知秋的地步,那大汉半晌才道了句:“你不用劝我,我也不会再给您找麻烦的。”
  “不会麻烦了,我已经退了……我知道你走不到正道上,既然知道,我还费那口舌干什么。我是提醒你,老爷子含辛茹苦养你不容易,你蹲了十二年大狱,他守了十二年,拾煤核捡破烂还不忘托我给你往监狱寄钱,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等他闭了眼再走……日子不多了。”帅世才说着,回头时,看到了大汉狰狞的脸上淌着两行湿迹,没有再多言,抬步出了门。
  那大汉上前拿着厚厚的一摞钱,走到院子里,奔出了门外,看着帅世才的身影,鼻子抽了抽,抹了把泪,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
  车在民房破土上跌跌撞撞地行车,妻子楚哲红不时地看着丈夫,女儿帅英在玩着妈妈的手机,帅世才从镜里不经意看到了后面,笑着问:“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世才,你这次是不是有点过火了。”妻子提醒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隐隐地已经猜到了很多,包括刚才看到车后那个大汉。
  “等离开中州我再全部告诉你……当了一辈子警察,我倒觉得就这件事干得最痛快。比我当年佩上一等功勋章还让我高兴,这帮油耗子,好日子到头了。”帅世才笑着道,果真是志得意满。
  妻子不放心地问:“刚才那位是什么人?”
  “别猜了,劳改释放犯,你应该听说过,当年中州菜刀队的刀把子成孝忠,绰号老刀……我知道你一定会埋怨我和这些人来往,可没办法,有时候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人,除了黑色暴力让他们忌惮,警察根本对他们没有威慑力。”帅世才道。
  “还是因为帅朗的事?”楚哲红思维跳跃了,知道能让帅世才放弃原则,只有那一个原因。
  “没错……可这一次也不是他的错,我这个当父亲很失败,没有教育好儿子;当警察也很失败,快退了反而晚节不保了。天天和那些人渣打交道,有时候连自己的眼睛也不太分得清对错好坏了,我三十年警察,还没有老刀的威信大,他现在振臂一呼,照样还能聚一帮悍不畏死的恶人,我从当警察开始就立志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我眼看着规则被践踏在脚下,制度被破坏得千疮百孔,尚仁尚义之风荡然无存,作为警察我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最不安定的因素并不是个体的犯罪能造成的……不说这些了,说了会让我怀疑我几十年奋斗的价值。”帅世才道着,心情看样不错,打着方向拐上了国道,回头看了妻女一眼,笑着道:“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楚哲红没有责怪,反而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要是因为我和英子,你还会有一次吗?”
  “当然,不认那臭小子可以,老婆闺女我可舍不得。这次咱们全家自驾游,我是专职陪护啊,把以前欠你们母女的全补回来。”帅世才笑道,很高兴。
  没有埋怨,也没有责怪,甚至没有问更多的缘由,只是淡淡的温馨洋溢着。车越行越远,在风雪迷漫的途中并未显得十分寂寞……
  
  第41章
郎情妾意
谈笑解谜
  
  “厉害…这老家伙,没看出来啊,这手是怎么干出来的?”
  报刊亭前,漫天风卷雪花,捂得严严实实的帅朗翻看了十几样报刊,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到的内容:《地沟油传闻被承认,多因素致政府承诺苍白无力》、《揭开地沟油流向餐桌黑幕》、《微言大义:是隐藏太深,还是视而不见?》……粗粗翻看这些跟风的报道,帅朗被一则官方的报道吸引住眼光了,标题是《公安厅治安总队部署“打四黑除四害”工作,十里河镇地沟油加工窝点嫌疑人上升至64人》,大黑的标题占了小半幅面,内容是警方在十里河镇统一行动,查封了当地涉嫌制假贩假的九个窝点,查封炼制地沟油的原料“白土”以及成品、半成品多少多少云云,看得帅朗那叫一个基情四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翻着,不时地乐得得瑟地爆一句:“拽,拽,还是老家伙手黑,直接捅了个底朝天。”
  老家伙是谁,这个不贬义的词自然是老爹了,之所以这么让帅朗惊讶,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老爹是怎么下得手,那天出事仅仅是和老爹电话上说了句,却不料之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理论上像这种涉及多方利益的黑窝点连曝光都难,别说来个一锅端了,如果看着过程想结果不难,可看着结果回溯过程难度就大了,这自然又让帅朗对老爸得来个重新定位了。
  “嗨,嗨,你买不买呀?”一声叱喝,打断了一脸狂喜得瑟不已的帅朗,帅朗一抬头,报亭里的大叔吹胡子瞪眼,一瞅帅朗释然了,人家冻得这么得瑟,咱看了半天一毛钱没掏,有点说不过去了。一笑一点头:“买,全要了。”
  报纸一夹,口袋掏了张一百往台上一扔:“甭找了。大叔你发火的样子真帅啊,不过没我爸帅,我爸就姓帅,嘎嘎……”
  卖报叔被帅朗貌似疯颠的得瑟搞得懵头懵脑,直捻着手里的纸币半天才确认不是假币,要谢一句时,那小伙挟着报纸上了一标着“铁路工程”字样的车。这辆车在胡同口已经停了好久了。
  上了车,发动了车,空转着,开了会空调,帅朗再侧头盯着瑶鼻凤眼的邹晓璐时,淫心稍动,要凑上去啵一个,不料被心情颇不好的邹晓璐一指戳过一边,帅朗也不介意,嘿嘿笑着坐正到了驾驶位置上,饶有兴趣地翻着一堆各式报刊,很专注地看着,甚至连身侧的美人也无暇旁顾了。
  第三天了,除了吃、除了逛,除了玩,什么也没干,邹晓璐不知道帅朗在等什么,每每按捺不住好奇心想问结果时,总是忍住了,说好了共进退,说过了自己不想知道,也许说的时候确实是出于真心,可真被这么悬悬乎乎地吊着,滋味总不是那么好受,这两天也没闲着,空闲里邹晓璐把自己获知的情况一点一点汇总了一下,不过结果仍然是茫无头绪,和所有的每一次一样,忍不住要怀疑这宗所谓的遗财究竟存在不存在。
  眼睛悄悄地转动着,邹晓璐的眼光从手里的笔记本上移动了驾驶位置的帅朗脸上,黑黑的脸庞、浓浓的眉毛,每每有浮现的表情出来,总是一副痞痞的、坏坏的笑容先显现出来,说实话,这个不丑可也称不上帅的男人太过普通了,普通到别说在北京那地方,就在中州大街上都是一抓一大把的大路货……可是,可是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会很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呢?
  邹晓璐抿抿嘴,牙齿轻咬着嘴唇,像所有女人一样,在经历过愉悦的体验之后,总觉得愉悦还有很多美中不足,就比如身边这位,个子不够高,还没自己高;人也不帅气,还一身毛病;谈吐不文雅也罢了,还有点粗俗低俗倾向。对了,最大的一个毛病,又犯了,看着帅朗又在下意识地摸口袋,叼了根烟,又在乱摸火机,邹晓璐瞬间爆发了,一伸手抢了帅朗嘴边叼的烟,开着车门一扔,还不解气,干脆把一包烟抢到手里,伸着手给扔得远远的,帅朗呲眉瞪眼叫嚣着:“干什么?干什么?刚买的……才抽了一根,二十多块呢!?”
  理论上哥是个眼里不揉沙的,该叫板咱还不客气了,不过另一位更不客气,扔了东西,哼了哼,高傲而凛然,一副准备启恤的样子,帅朗一瞅,蓦地笑了,话一转表扬道:“嗯,还是邹姐关心我,扔得好,抽烟有害健康。”
  一言已毕,又回头专心看上报纸了,这当会邹晓璐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伸手,刷地又抢走了报纸,帅朗无可奈何地瞥眼问着:“怎么了这样?看报纸对健康不会有害吧?”
  “你别跟我装,我觉得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邹晓璐愤愤然地道着。
  “骗你?有吗?我骗什么了?”帅朗愣了下,不知道妞为何这么火大,这两日床间的柔情蜜意端得是不浅,让帅朗多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了。
  “骗……”邹晓璐咬咬嘴唇,忿忿然道:“我怀疑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就想骗我上床是不是?”
  呃!?帅朗凸眼梗脖子一噎,讶然至急的表情,尔后强忍着笑,缓缓地说着:“哇……终于被你发现了?那你在床上的时候干嘛去啦?哈哈……”
  一笑,邹晓璐真被撩得羞意怒意一起爆发了,揪着帅朗的胳膊直在他背后摆了几拳,打着打着把自己也气笑了,捶了几下,心中积郁的不忿和愁意却是无处可泄,又有点气苦地收拾着副驾上的电脑,塞进包里,嘴里不停地叨叨着:“你个混账东西,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男人真就没一个好东西。”
  是哀怨,是愁绪,是对所托非人的悔意,还是对眼前迷茫一片的愁意,女人是种很复杂的动物,这么复杂的感情外在表现让帅朗可不怎么看得懂,愣声问着:“喂喂喂,我说,你不是还准备嫁给我呢?这才过了两天就过不下去了?这可是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有女人主动向我求婚啊。”
  邹晓璐一气,一剜眼,四目相接时,看着帅朗郑重其事,一肚子气又发不出来了,因为实在这面前这人她根本无法分清什么时候说得是真话,什么时候说得是谎言,白了一眼斥着:“就你,我怕你什么时候手头紧了,敢把我卖了……帅朗,我不介意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可我很介意的是你这么无所事事,什么也不做。”
  “做了,我做了好多事呢?”帅朗愕然道。
  “做什么了?逛街,下馆子,看花市……就没做一件正事。”邹晓璐总结着这两天的工作,却不料帅朗正色纠正着:“做了好多正事,你不记得了。”
  “有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邹晓璐愣了下,没省过来,帅朗扑哧一笑解释道:“做爱呀!?做了好多次……嘿喂……”
  我……邹晓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表情,哭笑不得地拧了帅朗一把,小性子真上来了,拉开车门就要走,帅朗这才急了,赶紧地拉着人喊着:“等等……马上谜底就要揭晓了,你走了多可惜。”
  “你又想蒙我?”邹晓璐回头,十万个不相信地瞪着。
  “那莫名其妙咱们来这地方,你不觉得意外?”帅朗神神秘秘来了句,邹晓璐这才下意识地看周围的环境,一条老城区的街道,很窄,除了沿街的商铺就是林立的独家院房,纵横交错胡同巷子在风雪中隐隐约约,像个巨大的迷宫,这一愣,手轻轻地碰上门了,回头奇怪地盯着帅朗,帅朗保持着那么勾引美女的神秘表情,两个人相视良久,邹晓璐缓缓启唇说着:“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否则我今天就去机场,回北京,以后你别想再见到我。”
  “没问题,不过在说服你之前,我也再给你一个机会。”帅朗正色道着:“告诉我,你留下来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喜欢那即将得手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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