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高人(精校)第250部分在线阅读
摆着摆着,问题来了,注意注意还是大意了,人多了,一桌坐不下了,帅朗尴尬一下下,回头赶着程拐笑着道:“哟,人多了,要不老程,你自个找地儿吃去?”
程拐刚一瞪眼,说好了的嘛又变卦,不料还没说话,寥厚卿见机的快,和殷芳荃起身了,老寥笑着辞着:“我们再开一桌,几位老总谈。”这一个表率一出,那位年过半百的黄总微微一侧头使了个眼色,夏佩兰和副总也跟着起身了,一下子让出四个位置来,座位可就够了,不料紧跟着盛小珊也起身了,三个美女和一位副总簇拥着程拐离开包厢,这个包厢顿显得有点空荡荡的了。
“坐……我来开酒,各位老总,初次见面,招待不周,各位别介意,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也不知道点的菜合适不合适……”
帅朗说话着,麻利地开着酒瓶,酒是国酒小茅台,菜是八千八一桌的定餐,就这价位都不是酒店最贵的,顶多算个勉强了,说话的功夫扫过桌上留下的人,中铁劝业的光头陈健,四十多岁,一脸横肉,看上去有点剽悍,正和锐仕的总经理耳语着什么;另一拔是邹晓璐和那位徐进铤,徐进铤一身唐装,像个说相声的京油子,正给黄宗胜递小雪茄,那位远胜的黄总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位黄总的派头颇大,其他人打招呼仅仅是微微颌首,最后一位就是刘义明了,帅朗把倒好的杯酒轻轻放在这位面前时,没来由地想起了和人家老婆的胡天黑地,微微地心里有点不自然,笑着让了个刘义明不过这位却是看着最顺眼的,偏分头、脸很削瘦、西服衬衫领带配得一丝不苟,这身家这帅样绝对是大众情人的长相,实在让帅朗有点自惭形秽。
“来来,我先干为敬啊,感谢各位老总赏光,我活这么大可从来没想过福份还有这么大,能同时请到各位老总光临。”
帅朗起身,很谦恭地来了个祝酒辞,先干为敬,又倾一杯,挨个敬了杯,那陈健和凌锐锋倒是豪爽,一饮而尽。黄宗胜呢,只是浅尝辄止,多少给了帅朗个面子,邹晓璐、徐进铤这两位倒是蛮客气,笑着碰了杯。那位刘义明却是很文雅,碰杯时还不忘说句谢谢的客气话,帅朗没来由地朝这哥哥头上瞧了瞧,生怕那里发出绿油油的光芒来似的。
开始了,开场的波澜不惊并不意味着冰销雪融了,帅朗明显地觉得自己被屋里六双眼睛打量了若干次,似乎都是揣摩自己的言行,笑着刚坐下时,那光头陈健挑头说上了:“咱们边吃边谈啊,叫什么来着……对,帅……帅朗对吧,我还没问你这什么意思呢?”
就是啊,明显大家是各自拉拢的,你把我们请一块什么意思?也许此时大家心里都有此一问,陈健一说,这倒好,都盯着帅朗,帅朗本来已经拿起筷子了,又放下来了,没想到进主题这么快,无言地掏着口袋,一张A4纸,先递给了身边的刘义明,那刘义明扫了眼,有点诧异,还没问,旁边的徐进铤那位京油子早凑上来拿走了,不过和邹晓璐一看,也是很诧异;跟着被陈健抢走了,一看,愣了愣,交到了黄宗胜的手里,此时帅朗才细细打量着这位深居简出很少露面的黄总,五十多岁的年纪,半秃着头,没秃的头发也有点白了,看长相就是个老谋深算的主,把帅朗提供的纸张细细看了一遍,只是列着财产详单,不过是帅朗本的人,包括存款,包括银行卡号、包括生意进出账,这下子同样也不解了,一扬手里的纸张问:“什么意思?”
“我就是告诉大家,我全部财产就这么多,虽然有百把十万存款,可没房没车没老婆,现在还是一电工,说白了连中州的中产家庭都不如,我真没有发什么外财……在座的要是发现我发什么不义之财了,不用各位费心,我自个从这楼上跳下去成不?”帅朗苦色一脸,出杀手锏了,杀手锏就是光棍一条、余财不多,你们真能把我怎么着吧?
刘义明笑了笑,没想到帅朗来这么一下子,徐进铤有点疑惑地看看邹晓璐,感觉也许方向是错了。那位陈健和锐仕的凌总却是被帅朗这番表白逗笑了,从进门就夹着尾巴示好,看样子是真忌惮自己这些人,此时,几人都看上了黄宗胜,帅朗也暗暗发现了,敢情这位黄老头才是正主。
“这个不用澄清,我们相信。”黄宗胜把纸张往帅朗面前一放,面无表情的道着。陈健似乎不信了,置疑道:“黄老,您怎么知道?”
“咱们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你不会觉得你比我快吧?”黄宗胜回头对陈健说着,貌似显摆地又补充了一句问:“我好像还知道,这位小伙下午还去警察的经侦部门接受询问了。”
哟,这消息准得一塌糊涂,吓了帅朗一跳,同样也吓了陈健一跳,这几位都盯上了帅朗,求证的眼光,帅朗一愁眉道着:“一点没错,那帮雷子真不是东西,非要问我东西在哪儿,我说我不知道吧,他们还不信,又非说我最了解端木,让我提供可能的信息或者线索,这不瞎掰么?端木界平我想大家都不陌生,他当骗子的时间比我年龄都大,我和他能在一个档次上吗?”
发了通牢骚,在牢骚里放了点试探,就是“大家都认识端木界平”那一句,没人异议,看来都认识,而且对帅朗的话也颇为认同,要说这个小人物和那个大骗子,确实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唯一的不理解的就剩俩位外来户了,邹晓璐疑惑地问:“你要不知情,警察总不会无缘无故盯上你吧?”
“是啊,总不至于警察还求助于你吧?”徐进铤也带着几分轻蔑地说道。一说这个,帅朗一呶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解释了。
于是,有人解释了,那位黄总黄宗胜,意外地笑了笑,同样很轻蔑地道:“徐老弟,我都说了,中州的事你掺合不进来你不信,骗走你们两个亿的端木界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栽在谁手里的吧?”
一说这个,刘义明笑了,陈健也笑了,凌锐锋也笑了,懵然无比的徐进铤恍然大悟一指帅朗道:“黄总,您的意思是……他!?”
邹晓璐也惊得合不拢嘴了,出神地盯着帅朗,那样子仿佛第一次见到帅朗一般。帅朗没想到平生第一次的得意之事会在这个场合里找到成就感,赶紧地谦虚着:“别别,各位老大,我知道大家都打听到了点内情,不过实际情况是,我捡了个漏子……我爸就是警察,而且是反骗警察,有一多半是我爸和他在的那个专案组的功劳,我也就是适逢其会,正好撞了个照面,一砖头把那货拍倒了捡了个大便宜……对了,省公安厅还给了我十万块钱奖励,这笔钱我也没落着,我爸说了,端木好歹也算个枭雄,自杀前见我们爸俩哭得那是一把鼻滋一把泪,干脆呢,这钱就给他置办了块坟地了……”
帅朗寥寥几句说着过程,除了邹晓璐和那位徐进铤,其他人仿佛都知道过程一般根本不为所动,解释了几句也不足以填补那位邹美女眼中的惊讶,凛然地看了帅朗一眼,似乎还有不信的成份。消息说是被警察抓住的,谁知道其中还有这多的隐情。
“这个漏子可不是谁也捡得到的,机会只属于有准备头脑的人。”黄宗胜见得陈健要说话,先行发言了,而且话好像是说给陈健的,这光头一侧头,黄宗胜老脸笑意颇盛,对着陈健道:“陈健,你得谢谢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这么折腾,端木不会那么容易倒台,尚银河也不会那么快跳楼……你呢,也没那么快就把尚银河的生意接了吧?那单你赚得不少了,怎么,这单你也想插一手?”
别人没怎么惊讶,倒是帅朗听话音有点讶异,看看这个貌似白痴的光头陈健,又瞅瞅一直侧耳倾听不作发言的刘义明,隐隐地觉得这两拔应该有点什么猫腻。而且那光头像白痴却不是白痴,笑着回着黄宗胜的话道:“黄总,瞧您说的,我们不就凑个热闹嘛,再说了,您要是需要帮忙,不也多我这么个帮手嘛,有些事总不能您亲自出面办吧?”
轻飘飘一句,化解了黄宗胜的责难,看来这几拔的利益分配还有点不均,而且说不定还有积怨。帅朗暗暗下着定义,这也是最初的想法,要是自己一对多,那自己成猎物了,而现在明摆到桌面,那这几拔人就不是打猎了,成打麻将了,得顶下家、防上家、盯庄家,盯来盯去,自己就成闲家了。
陈健不但向黄宗胜卖了个好,回头呢又瞅着大伙,直提议道:“我觉得吧,咱们几个得有个主心骨是不是?我提议啊,咱们以黄总马首是瞻。”
这个提议嘛,让黄宗胜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不过没有得到刘义明的响应,那位徐进铤也没表态,这位唐装老男人帅朗瞅了瞅,带着京城人种的一惯骄傲,仿佛身穿衮服龙袍脚踏六极一般,瞧谁都是睥睨之色。
“来来,挟菜……喝酒,我给各位老总倒满。”
凌锐锋作为帮闲,打破着此时的尴尬气氛,倒着酒,看到帅朗的时候笑了笑,帅朗赶紧地扶了杯,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都他娘是阎王爷老婆怀孕一肚子鬼胎,肯定顾不上自己了。
于是挟了一块偌大的鳕鱼块,滋吧滋吧就着酒吃上了,其实来此的首要目的就是澄清一下自己手里没横财,既然没有那就得两说了,剩下的人谁也怕谁得手,自然不会再把矛头指向他,自然自己也就安生了,看来此时端倪已现,唱戏的要成看戏的了。
憋了一会儿,矛头居然糊里糊涂指向黄宗胜了,都知道黄宗胜的官方背景够深,徐进铤在强调着自己的来意,反正我们被骗的资金,不管在私人手里还是落到警察手里,我们都要想办法要回来……陈健是个雷性子,直斥这家外来户道,有本事你朝端木要去啊?被人骗了你到这儿显摆什么?气得徐进铤和陈健辨了几句。徐进铤呢,旋即又和黄宗胜拉关系了,看样京都来的多少还是有点过人之处的,黄宗胜对此人倒也客气,不疼不痒安抚了几句,跟着不爱多话的刘义明插进来了,提了个醒,这还没下落呢,各位老总,是不是得等找到再谈后事呢?
嗯!很及时也很直接,一说到此处,咧咧不休的陈健不吭声了,瞧着黄宗胜,京都这位也盯着黄宗胜,都知道远胜的背景,最关键的是消息灵通,真要有点进展,肯定是远胜先知道的,却不料这位远胜的掌门人眼光又一次落到了帅朗身上,被忽视的帅朗早吃得满嘴流油,很没形象地在剥着一只小龙虾,没来由地觉得全身发刺,然后又一次发现六双眼睛都盯上自己,帅朗讪笑了笑,放下了筷子,抹抹嘴,不好意思吃了。
“小伙子,本来嘛,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不过你也挺聪明,请了这么一桌子,倒成我们互相掣肘了。”黄宗胜轻描淡写来了句,帅朗一怔,忍不住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眼光独到了,这么快就窥破了,这当会,帅朗只能呵呵笑着装傻了,反正我没拿,你也不能把我怎么地。那黄总笑了笑道着:“我听人说你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今天领教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以你认为,这笔遗财存在吗?”
“我……认为?我怎么认为呀?”
帅朗挠挠前额,不敢妄下断语了,凛然地看看环伺自己的目光,像一群色狼看着脱光的美女,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尤其是那位黄老头,不仅把矛头折回来了,而且还给众人解释了句:“大家别怀疑,能了解端木界平的人不多,在座的这位小兄弟算一个。如果真要找,还得借重他帮忙。我估计大家不知道吧,端木师承江相派,这是个沿袭几百年的骗子团伙,江相派的镇派之宝《英耀篇》就在这位小兄弟手里,严格地说,他们是同门。”
我操,这都知道……帅朗心里一抽搐,愣了,对着一干人虎视眈眈的眼神,更不敢接茬了。
“帅朗,其实你一直在帮我们的忙,不是吗?这里既然没外人我也可以给大家透露点,上次拍卖会我们赚了一个多亿,多亏这位兄弟帮忙,当然,我也预先付了五百万的报酬,这笔钱可没出现在您的财产清单上啊。”
刘义明插了句,和陈健相视一笑,这话不啻于雷霆乍惊,明显有揭帅朗底之嫌了,连黄宗胜也有点耸然动容,听说过这个大手笔,一直怀疑而没有定论。瞪着陈健,不过看那货乐呵的样子应该没假。至于京城来了邹晓璐和徐进铤,更是惊呆了,看外星人一般瞅着帅朗,邹晓璐吃惊地问着刘义明:“你是说九月份中州发生了拍卖会艺术品造假的事?”
“呵呵,艺术没有真伪,拍卖也不保真。不过真金白银假不了。那事也成了端木覆灭的前奏,实在可惜啊徐总,几年前我就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惜你根本不重视。”刘义明笑着隐晦地说道。
这位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被众人刮目相看的帅朗倒不觉得光荣了,盯着刘义明暗骂着:妈B的,我睡你老婆了,你总不能还知道吧?
不过,看刘义明和邹晓璐的样子,仿佛两人还有旧怨。正寻思着徐进铤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了,看着帅朗诧异道:“哟,邪性了啊。还真没看出来,小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只要你帮得上,那你要多少尽管开个口,在座的可没一个差钱的主。”
“这个……这个我不敢胡说,说错了不误导各位吗?”帅朗难为地道。
“没事,现在的猜测多了,多一个错的无伤大雅,还是那个问题,你觉得这笔遗财存在吗?”黄宗胜问,老脸如花,像是很信任帅朗。
“应该存在。”帅朗点点头,雷语一句,四座皆惊。
“那会在中州吗?”黄宗胜又问。
“要有的话,就在中州。”帅朗又是雷霆一句,屋里登时鸦雀无声,六双眼睛齐刷刷盯向帅朗,仿佛见到即将现世的重宝,战战兢兢,大气不敢稍出……
第18章
财色荟萃
谁受其累⑵
存在,而且就在中州,六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帅朗。
十数年前端木界平就能跻身千万富翁的行列,积累十数年的财产有多少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听到存在,听到就在中州,而且是端木的“同门”说出来的,在座的众人被勾得放筷的放筷、瞪眼的瞪眼,即便都是家资不菲的主,也被这消息撩得蠢蠢欲动。
还是光头陈健最先沉不住气了,直问着帅朗:“哟喝,你是不是真知道点什么?”
口气很硬,不过马上省得自己这口吻不对,又换着一副客气的口吻问道:“别担心啊小伙,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刘经理说了,他要留下的东西,即便在你手里也是废纸一堆,没那么容易变现的。”
“得得得,听人家说,把你急得。”徐进铤斥了光头一句,这光头噎得愣生生刹住了,于是都期待地看着帅朗,帅朗笑了笑,很诚恳地说着:“知道嘛,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有些不必知道,猜都猜得出来。”
“猜的!?”邹晓璐一听大失所望了,有点泄气了。
不过看样刘义明和黄宗胜对帅朗多少有点了解,即便是猜得也有偌大的兴趣似的,黄老头笑道:“传闻骗术大家都是揣度他人心理的高手,我听说端木界平就是,听说反骗专家帅世才也是,看来这位小兄弟也窥得门径了,即便是猜测,恐怕要比别人眼见的都有可取之处。”
轻轻一句,既点明了帅朗的身份,又提高了帅朗的身价,由不得那几位不重视了,都诧异地看了黄宗胜一眼,旋即这询问的眼光又投向帅朗了。
帅朗知道今天不爆点料,恐怕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了,于是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条理分明地说着:“不是我一个人能猜出来,我想很多人都猜得出来,有这么几个原因:第一,端木来中州的时候,恰恰是新加坡老窝被端的时间,而且他是预见到了要出事,既然预见到了,那自然是金银细软要卷个一干二净,理论上讲呢,他可以放在所过之处的任何一个隐密角落,不过以他的缜密性格,我想他不会随意放置的;而且他从来不相信别人,籍此判断,我觉得他应该把财产随身带着,大家以为呢?”
没异议,帅朗接着道:“第二呢,大家注意他的身份,他是个骗子,来中州的目的一个是了结前怨,另一个,我估计是离家十几年了,也有点思乡之情,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份,不管他走到哪儿都会存在危险,我想他会习惯性地在办事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惯常的作法是找好一条安全逃亡路线或者一个安全屋,以防被人发现可以从容脱身,如果带着贵重东西,就应该放在退路的某一处了,这个地方应该满足几个条件,隐密、安全、而且方便迅速取走逃亡。”
也没异议,黄宗胜的眼睛亮了亮,似乎从帅朗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也是类似的分析,不过似乎帅朗言辞要更直接、更确定,众人的兴趣上来了,帅朗继续道着:“这个遗财本来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听说是大面额债券,这倒可以说得通,不管它是什么,应该是便于携带的东西。就再退一万步,遗财不在中州,但在他的遗留物里,也一定有某种媒介直接指向财产,比如钥匙、密码或者其他……所以我想,中州某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肯定留下这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只有找到的人才知道,否则行骗十数年,那钱总不能都捐给公益事业了吧?”
“呵呵……精辟,应该离事实相差不远。”刘义明很难得地笑了,端着酒杯给了帅朗一个赞赏的眼神。黄宗胜老头也点点头,竖了个拇指道:“要不是了解你的背景,我得把你当警察了。”
陈健那一方和徐进铤、邹晓璐这一方同样被帅朗说得蠢蠢欲动,此时也看出为什么中州这几方都把眼光盯在帅朗身上了,原因估计是这个人确实有过人之处。
帅朗说完了,轻啜着酒,不经意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给他的杯子倾满了酒,一侧头,却是隔得最近的邹晓璐,看来帅朗的表现有点颠覆美女的感觉了,此时给了帅朗一个温文优雅的微笑,其中不乏还有崇拜的成份,帅朗笑着示谢,看得这妞属于价格昂贵的那一类妞,意淫尚可,想奸淫那是不可能滴。
“说得虽好,可价值并不大。”凌锐锋插了句,陈健也附合着:“对,大家都知道这个老骗子留下的遗财不少,也都知道很可能在中州,可怎么找呢?”
一摊手一问,几位刚来的喜悦又是失望一脸,不料黄宗胜笑了笑一示意帅朗:“问他喽,这小伙是个明白人,否则也不会从端木和尚银河的事里安然脱身,如果要找答案,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了。”
于是矛头又调转过来了,帅朗难色一脸,暗骂着这头老狐狸每每挤兑着自己,瞬间又难为地道着:“黄…黄总,您这话从何说起?我要真知道了,别说你们了,警察就放不过我。”
“看来,小伙子还是有顾虑呀?要不,咱们再想想其他途径?”黄宗胜不动声色道着,不料一句激起众人反应了,徐进铤反应最强烈,直说着:“那不行,小帅,有话咱们当面说清楚啊,今天的诸位可都你请的,不能厚此薄彼吧?要是回头你告诉那一家了,你把其他各位置于何地呀?既然都到事里了,总得见者有份吧?当然,您那一份谁也亏待不了你。”
“对,这事上不能含糊。”陈健附合着。意外地和徐进铤这个外来户站在一队里了,刘义明和陈健看样是一路,很客气地邀着帅朗。帅朗瞅瞅黄宗胜那老头的样,知道这老家伙算计上了,既然独吞不得,那干脆结成同盟一致对外,生拉硬扯要把帅朗扯到一条船上。
帅朗心里倒不急,不过脸上挺急,那种快被逼急的表情,抓耳挠腮半晌才憋了句:“黄总,还有各位,您几位太抬举我了,我倒不介意帮着各位找找,可这要找得到,那找回来的可不是钱呀,是麻烦……说不定被警察提留进去还得坐几年。您几位不怕,可我害怕呀,这违法的……”
哈哈哈……一阵笑声,都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那徐进铤不屑道:“有我们保着,就进去也能把你保出去,再说这违什么法?又没偷又没抢。”
“现在的法制环境不一样喽。”黄宗胜提醒着:“以前是嫌疑人你证明不了自己清白,你就违法;现在呢,是警察证明不了嫌疑人违法,那他就是清白的……假设有人能证明遗财是端木界平的,是赃款赃物,那就是违法的,可端木自杀了,谁来证明呢?连徐凤飞都不知道。”
“对,就这个意思,还是黄总懂得多。”陈健恭维了句。
没错,就这个意思,权财总是凌驾在单薄的法制之上,严格地说,如果真是不能证明所有者的财产,不能证明是赃款赃物,还真不算违法了。恰恰那个天马行空的所有者已死,证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几句旨在给帅朗吃定心丸,吃了定心丸逼迫又来了,六双眼睛盯着帅朗,帅朗貌似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找上我,不过即便是我找,也未必找得出来。”
“对呀,所以咱们才坐下来商量不是,要知道办法,早动手了。”黄宗胜安抚着,没来由地让帅朗觉得黄老头这话里有话。
“我只能告诉大家可能的办法,不是我帮忙,实在是我负不起这个责任,而且对于可能性,我真不知道有多大,就退一万步讲,真找到这些浮财,我也不敢拿呀?”帅朗苦着脸道,又引起了几人的笑意,那位徐进铤仗义地道着:“没事小伙,你不敢拿我们敢拿……你换不成钱,我们能换成钱。”
“好像就你能似的?”光头陈健斥了句。两人又辨上了,看来有钱人只不过是在“人”字前多了个钱字,脾气秉性和普通人没啥区别,这个场合谁也怕谁抢了先,最坐得住的反倒是刘义明和黄宗胜,两人争了几句,黄宗胜出声制止了,示意着听帅朗说,帅朗又一次被架到火上烤了,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放开说了,我想了两三天,倒也想出了一个办法,很繁琐,操作难度很大,行不通别怪我。”
没有异议,于是帅朗直接说道:“首先,得了解端木回到中州以后的行踪,他在中州混迹两个多月,这期间落脚的地方必须一一查实,虽然端木自杀了,可和他一起的徐凤飞还关在看守所,这一点从她那里可以得知……对于摸清端木的活动规律,找到可能的藏匿之处很重要。”
开篇就是难点,几个人撇着嘴作难,要进看守所见重要的人犯恐怕没那么容易,唯一不怎么作难的是黄宗胜,而且陈健、凌锐锋和刘义明仨人都看着黄宗胜,这黄老头笑了笑道:“往下说,这法子对路。”
“第二,端木是绝对不会和警察合作的。”帅朗强调道,此时像一位讲经说法的大师,听众俱是凛然一脸侧耳倾听,就听他说道:“大家都怀疑他是宁给仇敌,不给官差,后事托付给了我这个倒霉蛋……坦白的说啊,是警察逼着我要去跟端木见面的,他当时是自知将死,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拉,这个老骗子,差点把我也给逗哭了,反正怎么说呢,这家伙可恨之处很多,可怜之处也不少,我什么都发现了,就是没发现他把财产怎么托付给我了……当然,就即便有也不是一个直接和容易想到的办法,因为当时周围都是警察,最后一次见面看守所肯定录了像,我和大家一样,也怀疑里面有什么暗示,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来,所以第二件事,这盘录像得拿到手,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话,得好好分析分析……”
又是一个难点,徐进铤脸黑了,那玩意听说过,一直没弄到手,不过陈健乐了,笑着道:“那个咱有,要不是那录像,大家还找不上你呢?接下来呢?”
完了,敢情这回是被警察卖了个好价钱。帅朗暗道了句,对着陈健亮裎裎的光头,被他的话雷倒了,那些机密的东西能流出来,可不得这些货都找上自己这个冒牌托付人。
愣了下,帅朗咳了声故作姿态地说着:“接下来就需要很大的人力和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