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校对)第954部分在线阅读
“那么公爵,你需要我做什么呢?”亚历山大问,他隐隐的能猜到唐·巴维的意图,不过却需要他自己说出来。
唐·巴维的目光在亚历山大脸上扫过,似乎想要发现他是不是故作糊涂,不过一会后或许是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说出来这位精明的公爵就绝不会自己上钩,所以最后他还是自己开了口:“是这样的公爵,我希望你能把关于阿尔芙特修女的启示圣迹直接呈报给梵蒂冈,我知道这也许有些不是很合规矩,但是公爵您或许可以在这件事上有多考虑一下,因为如果那样您得到的将不只是一笔足够多的报酬,还包括我的友谊。”
听着唐·巴维的话,亚历山大脸上稍稍顿了下,他知道最关键的东西来了。
“阿尔芙特修女身上展现出的奇迹是让人惊叹的,她在很多年前就曾经展示出过这种似乎能聆听上帝启示的能力,”看着亚历山大露出的疑惑,唐·巴维,小心的说“也许是这种上帝赋予的能力对一个人来说沉重了,阿尔芙特修女的身体似乎在每次接受启示之后都会变得很糟糕,最近的这次听到上帝声音让她差不多毁了,这也许就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毕竟能直接听到上帝的声音,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即便是个修女也承受不住这样的负担。”
亚历山大认真听着,他其实并不关心那个阿尔芙特修女是怎么回事,对所谓展现圣迹的真相,他比这个时候的人要清楚的多。
这些圣迹要不就是一些人特意制造出来卖弄骗钱的把戏,要不就是一些人纯粹因为种种原因产生的幻觉,甚至是发疯之后的胡言乱语。
至于这些异象是被当成彰显上帝奇迹的证明,还是做为异端巫术的罪证,其实只是看这些东西落在谁的手里,和用来起什么用处而已。
亚历山大相信这种伊莎贝拉和他一样,其实很清楚这其中的把戏,不过现在面对的是这位唐·巴维公爵,事情就显得很是奇妙了。
“您希望我认定那位阿尔芙特修女身上的异象是上帝赐予的奇迹吗?”亚历山大压低声音问,他注意到公爵干瘦的脸颊轻轻抖了下。
“这不是认定,而是的确由上帝发出的声音,阿尔芙特修女只是把这个声音传达给我们,而您则是让这个声音传递给梵蒂冈的关键。”
唐·巴维公爵浑浊的眼睛微微闪动,他的声调低沉模糊不清,眼神在瞥过亚历山大的脸时微微有些恍惚。
“我说过您可以得到我的友谊,在这一点上您完全不用怀疑,因为我相信自己在在女王陛下那里的信任是不可能轻易动摇的,所以这对您来说完全是个合算的生意。”
说到这唐·巴维又看了眼亚历山大:“据我所知,公爵您在一些地方是有些生意的,而我恰好在休达和马拉加都有些关系。”
听着唐·巴维的话,亚历山大微微眯起了眼睛。
很显然,唐·巴维在试图贿赂他。
只是这是在有些奇怪,亚历山大,明白这位公爵怎么会如此大胆,要知道这种牵扯到圣迹的私下勾当一旦暴露,就有可能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亚历山大不知道唐·巴维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不会出卖他,事实上当刚听到唐·巴维这么说时,亚历山大首先想到的是这可能是个圈套,然后想到的就是“如果伊莎贝拉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这个念头在亚历山大心头迅速转着,对唐·巴维会忽然对自己说这些除了感到意外不解,亚历山大同样有着深深的警惕,他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仔细想了想之后才缓缓的说:“公爵,我想您应该明白您的提议意味着什么,所以我想我有必要请您做出解释。”
唐·巴维略显无力的向轮椅深处靠了靠,他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大厅的一角,过了一会他才慢悠悠的说:“拉斯塔玛拉家族统治卡斯蒂利亚已经快1个半世纪了,在所有的国王当中,现在的伊莎贝拉女王是最强大的一个,也许很多人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成这么多即便是男人也无法完成的事,可是只要是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一切发生在伊莎贝拉·纳拉·拉斯塔玛拉的身上并不奇怪。”
唐·巴维说到这的时候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他的眼神却没有挪动一下,那种样子似乎看着的并不是眼前,而是某个久远的过去。
“公爵你认为我是因为什么才支持伊莎贝拉的?”唐·巴维看了眼认真听着的亚历山大“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其实就被她迷住了,”看到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唐·巴维好笑的摇摇头“不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伊莎贝拉的确很漂亮,而且我那时候也正是壮年,不过事情并不是那样的,我说自己被迷住,是因为我发现这个年轻的公主有着比她的任何亲人都更加远大的理想和野心,这其中包括她的爷爷和父亲,更不用说她那个愚蠢的异母哥哥。”
唐·巴维的话让亚历山大的脸颊颤动了下,所说恩里克的名声的确不怎么好,可听到别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评价他的便宜老子,亚历山大还是不由感到心里怪怪的。
毕竟恩里克这么糟糕的名声,实在是给他的继承者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伊莎贝拉是个真正的女王,我是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是被恩里克胁迫的时候,她也从没有对自己失去过信心。”唐·巴维脸上略显呆滞,似乎完全陷入了对当初时光的回忆当中“我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君主应有的一切品质,勇敢,自信,性格坚定而又野心勃勃,从开始她似乎就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而且也的确毫不犹豫的去做了,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她的父辈和兄弟身上没有看到过的,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位公主如果不被强迫送入修道院就一定会做出让人震惊的大事,可惜恩里克并不相信我的话,他甚至嘲笑我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吓住了才会这么胡思乱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居然还认为只要把她嫁到葡萄牙去就万事大吉了,而且他也的确就是这么做的,他派我把伊莎贝拉送到巴利亚多德,然后打算把她送往葡萄牙结婚。”
“可是公爵你却在半路上释放了伊莎贝拉?”
“对,当时我的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如同现在我知道您就在我面前一样,我会那么做是因为我知道恩里克不能是那位公主的对手,她如果真的成为葡萄牙王后,那结果也只能是让葡萄牙成为她报复和吞并卡斯蒂利亚的工具,既然这样她自己成为女王或许会更好些呢,不要以为我这是在说笑话,我在当时的确已经知道伊莎贝拉是可以战胜恩里克的,就如同现在,”说到这的唐·巴维目光慢慢落在亚历山大脸上,用缓慢却不容置疑的声调说“我知道她会为了野心毁了我们,也会为了野心利用梵蒂冈,所以公爵我才请求和你合作,因为伊莎贝拉才是我们大家的敌人。”
第四十四章
动手了
菲利普骑着马走在街上,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好像是在回味什么有趣的事情。
最近这些日子菲利普觉得挺舒心。
这是因为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到胡安娜了。
自从上一次胡安娜再次发疯似的爆发了歇斯底里之后,即便是对她的现状百般掩盖的伊莎贝拉也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糟糕到了什么地步,于是胡安娜被再次关了起来,同时伊莎贝拉派人找了很多的医生为胡安娜看病。
不过即便是这样,伊莎贝拉还是没有同意托马斯·汤戈马达提出的为胡安娜驱魔的建议。
伊莎贝拉会如此反对托马斯·汤戈马达的这个提议,是有着自己的深思熟虑的。
不过菲利普对这些并不关心,他也知道那个伊莎贝拉的私人神甫要为胡安娜驱魔,一想到听说过的那些驱魔仪式上的种种怪异而又可怕的做法,菲利普倒是觉得或许那么做还真的会有效了。
只是菲利普并不认为胡安娜如果因此恢复了会对他有什么好处,甚至他觉得现在这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胡安娜更好些。
因为如果这样,那个讨厌的女人就不会整天缠着他了。
在刚刚结婚的时候,菲利普还是很迷恋胡安娜的美貌的,那段时间他疯狂的沉溺在对胡安娜的喜爱之中,可是时间久了他自然也就慢慢厌烦,而让他觉得不能接受的是,胡安娜居然对他横加干预,她不但禁止他和任何认为有威胁的贵妇接触,更让他无法人忍受的她居然连随便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仆也毫不放过,这就完全破坏了菲利普对她的最后一点好感。
特别是在来到卡斯蒂利亚这段时间,菲利普觉得就好像是被关进了囚笼,这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在胡安娜又一次发疯之后,他不但狠狠的打了她,更是直接从王宫里搬了出来,虽然伊莎贝拉派人来告诉过他胡安娜如今正在接受治疗,可菲利普依旧坚持不肯去探望他。
其实还时间因为这段时间实在是他最享受的一段时光,没有了那个令他厌烦的妻子,他觉得自己又成了当初那个自由的单身汉。
他是红房子的恩客,是那些美丽女人们争相侍奉的君王,在这里每个人都奉承他和讨好他,这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的确是个有魅力的人。
那位奥尔迦拉夫人依旧不肯对他假以颜色,不过菲利普相信她只是想用这种办法引起他的注意,而且他也不能不承认这种方法的确很有效,每次在被那位奥尔迦拉夫人撩拨得热火上头之后,他就只能用在其他女人那里的一次次激情来宣泄心头的那股火焰。
不过他依旧相信自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对于自己的魅力他是很有自信的。
菲利普的身子在马上慢慢晃悠着,说起来他已经在红房子住了好几天,这让他在宫外住所的管家都多少有点不满了,所以在几次派人来催之后,菲利普不得不回去看看。
马克西米安对和斐迪南夫妻的联姻是看重的,他希望通过这个婚姻与斐迪南夫妻形成牢固的联盟关系,这样可以有效的从南部的伊比利亚半岛对法国予以牵制。
正因为这样很清楚儿子习性的马克西米安派了不少的心腹留在菲利普身边,他希望这些人能随时监督和提醒菲利普,至少不能那对夫妻因为儿子的风流勾当产生太多的反感。
所以当菲利普被胡安娜气得离开王宫时,他的手下虽然劝阻倒是也并不如何阻拦,因为连他们也认为胡安娜简直是太不可理喻甚至是胡搅蛮缠,可是当他们听说菲利普居然就以这个为借口把那个红房子当成了他的家住了下来后,菲利普身边的那些随臣们还是意识到了事情的麻烦。
他身边的随臣不得不以皇帝的名义要求这位公爵注意自己的行为,然后又给他出主意说,或许在宫外独自呆上一段时间能够让他的岳母大人因为愧疚会给他更多的补偿。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不能总是住在那个在巴利亚多德城里已经是声名狼藉的地方。
菲利普不得不暂时告别他心目中的人间天堂回到他在王宫外的住所,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要过很长时间的苦修般的生活,他原本满是笑意的嘴角就微微抽搐了几下。
菲利普并非只是个毫无建树的花花公子,他在低地国家的变革曾经让当地人看到了希望,以致一度他被很多低地贵族当成了可以为他们利益说话的代言人。
可惜这位公爵在尼德兰的种种变革举措换来的却是奥地利贵族们的质疑和反对,而且因为那反对的声音太过强烈,以至马克西米安不得不用一封措辞严厉的公开信警告他必须停止那些会伤害到奥地利贵族利益的变革。
从那个时候起菲利普就变得颓废了,原本就生性风流的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因为没有王位竞争者而完全不用担心的菲利普干脆自暴自弃的开始过了的公子哥的奢靡生活,而这种享乐的堕落一旦渗入骨髓就很难再摆脱出来。
菲利普在巴利亚多德有一处很不错的宫殿,房子宽绰而且还有个让很多人都十分羡慕的大花园。
这里距离叫老学社大街的地方不是很远,所以当菲利普回到他的宫殿过起了清心寡欲的苦日子没几天,在一个还算温暖的午后,正在自家花园里闲逛的他忽然看到了一辆马车从院外的路边经过。
菲利普从马车掀起的棉布帘子的空隙看到了坐在车里的奥尔迦拉夫人,这让他既意外又兴奋,不过很快他就又看到了坐在奥尔迦拉夫人身边那个朱利佩伯爵诺尔梅齐,这让菲利普一下子又不高兴起来了。
这种不高兴让他在第二天听说诺尔梅齐忽然登门拜访时,很是不客气的决定避而不见。
不过那个诺尔梅齐似乎很执着,居然在第二天再次要求见面,而这一次陪着他一起来的俨然是那位奥尔迦拉夫人。
菲利普只短暂的矜持了那么一小会就改了主意,他让仆人把人请到客厅,然后在稍微一番打扮之后才去见了那两位客人。
几天不见,菲利普能感觉到那位诺尔梅齐伯爵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好,他手里多了根拐杖,每次站起或是坐下时似乎都有些吃力,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完全在那位奥尔迦拉夫人身上了,以至诺尔梅齐对他说了什么他都怎么听清楚。
“公爵看来您对我的提议不是那么感兴趣,”诺尔梅齐似乎有些失望,他向旁边的奥尔迦拉夫人看了看“原本我以为您会看在夫人的面上帮助我们的,毕竟这里面也有她的一份。”
“什么?”菲利普忽然像是才清醒过来,他向诺尔梅齐看去,在看到诺尔梅齐对他向奥尔迦拉夫人使的眼色后,他终于隐约想起了刚刚诺尔梅齐的话“你是说做生意吗伯爵?”
“是的,一些海上贸易方面的生意,”诺尔梅齐说“公爵您知道一些贵族或是富商他们更愿意尝些新鲜口味,我是说红房子里的那些姑娘,他们当中很多人对来自新殖民地的女人似乎更感兴趣。”
诺尔梅齐的话引起了菲利普的兴趣,他看到诺尔梅齐夫人似乎露出一丝期待,这让他不由微微坐直了身子。
“您是要贩卖奴隶?”菲利普对奥尔迦拉夫人问“是从新殖民地吗?”
“不,她们并不是奴隶,我不会限制她们的自由,不过他们也的确不是自愿的,”奥尔迦拉夫人解释着“她们当中很多人是他们的部落卖掉的,我们知道那些新殖民地的土著似乎认为这么干并不触犯任何法律,不过我们都知道按照教规我们是不能拥有奴隶的。”
“我知道了,您正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菲利普有些兴奋起来,他知道虽然按照基督教义任何人都是自由的,即便是异教徒也只能是杀死而不能成为奴隶,不过很多商人其实根本就不会遵守这么一条如同虚设的教规。
特别是那些沿海城市的商人,他们以前是大批的从非洲贩卖奴隶,现在似乎有人又盯上了新殖民地,只是这种举动总是有违教义的,所以这位诺尔梅齐伯爵找上他也就可以理解了。
做为胡安娜的丈夫,如果没有意外还是未来的双王继承人的丈夫,他的确有着值得很多人巴结的资本,不过奥尔迦拉夫人的请求显然要比任何人都更能打动他。
“那么我可以得到什么呢?”菲利普打量着奥尔迦拉夫人,他的眼睛似乎在冒火。
“您可以得到足够多的报酬,不过和金钱相比也许您对那些异域风情更感兴趣,如果那样我们可以为您安排。”奥尔迦拉夫人说,看到菲利普微微皱起眉,她向前微微倾出上身低声说“殿下我们当然知道这可能对您来说不方便,所以我们愿意为你提供一栋虽然不大却很舒适的房子,在那里您完全可以自由的享受您的爱好,这也是我们对您的酬劳之一。”
菲利普的心不由动了。
之前随臣们向他建议要注意放荡的生活可能会引起伊莎贝拉女王反感的时候,菲利普虽然不快却又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没错。
他知道父亲马克西米安对斐迪南夫妻这对盟友的看重,正因为这样他不得不忍耐着无聊在这栋房子里度过了这段枯燥的日子。
现在诺尔梅齐提出的建议让菲利普似乎看到了另一片天地。
他相信诺尔梅齐会做出这个许诺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否则如果伊莎贝拉知道他勾引自己的女婿,肯定会狠狠惩罚他。
“那么,你们给我的报酬就是一栋房子?”菲利普故意问,然后他看看四周“我得提醒你们,这里大概是除了王宫外巴利亚多德城里最华丽的房子了,你们觉得送给我栋房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那里您可以尽情自由的享受一切,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您想要得到的一切快乐,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诺尔梅齐看着眉梢微微挑动起来的菲利普,用力拄着拐杖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殿下,您在这里并不自由不是吗,巴利亚多德到处都在传着关于胡安娜公主的流言,我们都知道那个被她险些杀掉的侍女已经立刻巴利亚多德了,而且据说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进宫伺候她,而且也没有人愿意伺候您不是吗?”
诺尔梅齐的话让菲利普脸色阴沉了下来,胡安娜的嫉妒已经让他丢尽了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内心里那股强烈的抵触让他对那位丈母娘也不由心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