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校对)第72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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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十字军,巴里安有着颇为复杂的心情,他既衷心希望十字军能够拯救圣地,又为大批法兰克人涌到东方感到担忧,他知道那些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会如当当初他的祖先那样就此留在东方,这让巴里安不禁为自己这些老贵族们感到担忧,他还记得当初盖伊和雷纳德那些人到来时,所引发新老法兰克人之间的冲突,而现在,则要有整整一支军队的法兰克人蜂拥而至,他们当中,甚至还有两位国王,和一群数量惊人的贵族。
这让巴里安从心底里不由对十字军产生了颇深的顾忌,他知道十字军的到来肯定会影响到自己在东方的地位,而且随着与萨拉森人重启战端,也许很快,那些新贵们就会开始大肆瓜分他们掠夺到的,从丝绸到盔甲,从黄金到女人的众多战利品,直到有一天,总会有人对东方广袤的领地提出要求。与塞浦路斯之间的战争,不过是这种掠夺的开始而已。
而真正让巴里安为之愤怒的是,是他难以忍受英国人居然在“他的”塞浦路斯主意的这种举动。
当雷蒙把阿马修斯做为自己对女儿的补偿送给阿赛琳,然后黯然去世后,巴里安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虽然渺茫却并非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而后,随着雷蒙的两个儿子相继死去,巴里安觉得自己的希望已经变得越来越现实。虽然希冀儿子成为阿赛琳丈夫的计划已经失败,但是随着伊莎贝拉被迫离开,而他成为了的黎波里的监国之后,巴里安发现自己距离那个希望已经越来越近了。
的黎波里与塞浦路斯伯爵国的伯爵,一想到这个称号就激动不已的巴里安,总是因为过于兴奋从睡梦中醒来。
跟随雷蒙多年来的经验让他知道塞浦路斯所具有的巨大意义,同时也知道那座岛屿对于做为沿海城市的的黎波里来说,是一个多么宝贵的坚固屏障。
从海上对的黎波里的威胁,将会受到来自塞浦路斯岛舰队的抵抗,而一旦遭遇到拥有强大军队的异教徒的进攻,即便最后面临城陷失败。塞浦路斯也不失为退守喘息的选择。
正是这个原因,巴里安一次次的鼓励儿子向阿赛琳示好,甚至在失败之后,巴里安也不愿意贸然得罪雷蒙的私生女,因为他对他来说,如果阿赛琳有一天向他提出的黎波里的继承权问题,那么他就有机会同样提出对塞浦路斯的要求。
但是现在,英国人的举动无疑让巴里安看到了一个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即便那些消息说,是塞浦路斯人首先向十字军进攻,但是做为深深熟悉法兰克人习性的东方贵族,巴里安和其他人一样清楚,在这件事情上,追究究竟是谁先发动战争的责任,是丝毫没有意义的。
当十字军出现在塞浦路斯海上时,这场战争已经注定要爆发。
这时的巴里安忽然开始想念起了他的儿子,或者说他忽然想见到身在耶路撒冷伊莎贝拉,即便因此可能会遭受到伊莎贝拉的羞辱,他认为也有必要立刻与那位东方法兰克人的女王见上一面。
“约翰,但愿我没有白白对你寄托希望,儿子,如果你你能明白这时应该干什么,那就快点,看在上帝的面上,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巴里安看着宫外那些骑在马上不住奔跑的骑士,心底里暗暗祈祷着。
正当巴里安为自己这些东方贵族们可能面临的不利暗暗担忧时,盖伊正在为自己终于迎来了希望喜悦不已。
自从来到东方之后,盖伊认为自己并没有得到他所盼望的那些东西,虽然成为了西比拉的丈夫,甚至还戴上了耶路撒冷王国的王冠,但是盖伊相信自己受到的委屈绝对要比得到的东西多。
从来到东方那一天起,做为拥有深厚基础,有着巨大影响的的黎波里伯爵的家族就成为了他面前一块巨大的绊脚石,而西比拉的弟弟,那位如同天降奇才般的鲍德温国王,即便是在自己娶了他姐姐之后,也始终对自己的抱着巨大的成见。
这一切让盖伊觉得自己总是被一群充满敌意的人包围着。而随后出现的那个贡布雷……,每当想到那个人,盖伊就会有一种想要向上帝抱怨的可怕冲动。
他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就好像上帝派来与自己作对似的,自己的尊严和荣誉一次次的因为那个人被践踏在他人脚下,及至终于有一天,发生了那件对他来说,终身都无法洗刷屈辱的哈丁之战。
这让盖伊有时候觉得上帝对他实在不公平,即便他很快获得了萨拉丁的宽恕,甚至还因为与巴里安的合谋,最终赶走了那个令他厌恶的伊莎贝拉,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缺少些什么。
塞浦路斯的消息,让盖伊似乎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疑惑,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缺少的是什么,那就是,一群和他一样试图把东方势力重新划分的人。
即便是做为国王,盖伊也能感觉出那些多年扎根东方的老贵族们对他的蔑视,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在欧洲混不下去才跑到东方冒险的穷小子,这样的想法让那些贵族无时无刻不在和他作对,而人单势薄的盖伊,却只能在一次次对萨拉森人冒险的挑衅中,希冀获得属于自己的荣誉,直到最终一场可怕的失败让他变得几乎一无所有。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另外一群和他一样试图在东方获得荣誉的欧洲人来到了圣地,虽然其中有着两位尊贵的国王,但是盖伊自认自己要比那些已经异教徒化了的法兰克人更加适合成为新十字军的合作者。
他立刻奋笔疾书,向两位国王表示他对他们远赴东方,拯救圣地的义举的崇高敬仰,在盛赞他们的勇敢虔诚与伟大荣耀的同时,他不惜使用众多的辞藻,表现出希望能够与两位君主共同完成光复圣地这一伟大义举的期望。
不过让盖伊稍微有些不满的是,当他要求妻子与他共同签署这份对十字军表现出浓厚善意的信件时,西比拉却显出了一丝犹豫。
这位女王仔细看着那封信,当她一次次的念着其中那些过于婉转,或者说是过于讨好似的词句时,她那因为羞愧而逐渐变得激动起来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
“陛下,您认为这是一位国王应该使用的词汇吗,我想即便是那些软弱的小国的领主,也不会随意写下这样一封信的。”西比拉虽然尽量想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些,但是最后她还是无法忍耐的对丈夫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屈辱,要知道直到成为国王之前,我都一直是效忠法兰西的贵族,而英国国王则同样拥有着法兰西伯爵的地位,我想这足以让我应该表现的谦卑一些,而且现在的处境也不能不让我们稍微委屈点……”
“稍微委屈点?”西比拉原本已经颇为激动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一团烈火般的通红“我的陛下,您是在说您自己呀,您是在说一位耶路撒冷国王,难道您认为戴着王冠的您应该说出这种有辱您自己身份的话吗?”
“可是这顶王冠给我带来了什么?!”盖伊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几步冲到西比拉面前,紧紧抓着妻子的肩膀不住摇晃“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看看那些随时都可以羞辱我们的人,我可以打赌,如果有一个的黎波里人向我们扔石头,其他的人只会站在一边看着。这难道就是我们应该得到的?”
“可是你是国王,请你不要忘了在鲍德温时代耶路撒冷国王的荣耀!”西比拉同样愤怒了,许久来因为对丈夫的爱而令她刻意掩饰下去的不满,在这一刻变成了愤怒的倾诉,她试图从丈夫手里挣扎出来,但是盖伊有力的双手却紧紧抓着她的两臂“请您放开我陛下,您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
“哈,我们的身份!”
盖伊忽然松开妻子,他两手张开定定的停在那里,一双眼睛死盯着面前的妻子。
盖伊的样子让西比拉感到害怕,她一边慌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忐忑不安的看着盖伊神色恍惚的脸。
“你说我们的身份?”盖伊慢慢开口了,他伸出右手慢慢的托起西比拉微颤的下巴,然后几乎贴着西比拉的脸缓慢的说“我们的身份就是成为让人嘲笑的笑柄,我们自己都知道这个事实,而且我还知道如果不能立刻获得十字军的支持,也许很快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要知道对他们来说东方同样充满诱惑,如果我们不能和他们合作,他们就会自己伸手去拿,甚至可能会有某个人向我们头上的王冠下手。”
“这不可能,耶路撒冷王国是属于鲍德温家族的……”西比拉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她试图从丈夫那里得到支持,但是看着盖伊无声的表情,她终于变得慌乱起来“没有人能把我们的王冠抢走,亲爱的你曾经发誓要保护耶路撒冷的王冠不落在别人手里。”
“但是那就要看我们用什么方法保护我们的王冠,如果必要,我们就必须放弃一些空泛的尊严,否则我们什么都不会得到。”
盖伊说着,把一支鲸骨笔慢慢塞到了西比拉的手里,在用眼神做出示意之后,他慢慢后退,站到了摆放着那封信件的桌子旁。
西比拉的手微微颤抖,鲍德温家族血液中的骄傲让她觉得手里的笔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随时要刺向自己,不过那匕首要刺穿的不是她的心脏,而是她的家族将近百年的尊严和荣耀。
她慢慢走到桌子前,低头看着那份信,当她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望向丈夫时,她看到是盖伊面无表情的脸。
终于,一个略微显得混乱的签名在西比拉手的颤抖中草草落下,看着慢慢收走那封信,略微鞠躬随即转身离开的丈夫背影,西比拉缓缓的坐了下来。
“鲍德温家族,鲍德温家族……”西比拉神态恍惚的不住自语,她这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极度的羞辱让她全身微颤,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麻木令她的嘴唇不住的抖动。
如愿以偿的盖伊悄悄的派出了一个亲信,他知道如果自己与十字军私下通信的事情被巴里安知道,那将会是一个很不妙的局面,不过尽管知道这些,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其中的利弊。
“耶路撒冷要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了,”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亲信身影,盖伊的心中同样略显失落,他能够明白,甚至也能同样感受到妻子的愤怒与羞辱,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办法,看着头顶寂寥的夜空,耶路撒冷国王微微发出了一声叹息“上帝保佑耶路撒冷国王。”
一一九零年四月,英法两国十字军的东征以从西西里岛出发渡海正式开始,但是只相隔了十几天的时间,一场与拯救圣地丝毫无关的战争,就让这轰轰烈烈的“壮举”暂时停顿在了东地中海的塞浦路斯。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立刻因为与这一事件有着各自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忙碌起来。而在所有这些关注塞浦路斯女伯爵与英国国王的人当中,有两个人却把眼光投向了另一位国王。
“看来那条狐狸的确很不简单。”身居一处偏僻庄园里的瑞恩希安不住的感叹。
而在圣地,看着那些奔走相告的传递着这个消息的萨拉森人,凯尔同样难掩心中的兴奋:“法国国王终于要来了。”
第八十八章
风暴前夕
沿着地中海东岸一直向东。在距离塞浦路斯并不很远的海上,有一座不大的小岛。
在岛上散落着一些年代已经十分久远的建筑,摇摇欲坠的老式塔楼和一些因为时代过于古老,如果不仔细看,几乎都找不出痕迹来的城堡。
已经和四周的一切混合在一起的斑驳城墙上,到处都挂满了常春藤和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如果是在稍微远些的海面上,甚至不大可能会发现这座岛上还有着那样的建筑。
这里曾经是古代罗马人的一个前哨,在很多年前,当塞浦路斯还没有第一次成为罗马属地之前,当时的罗马皇帝派遣了一支军队深入塞浦路斯的海域,随着步步蚕食,最终把他的军队安放到了这座塞浦路斯鼻子下面的岛屿上。
在之后的多年里,随着塞浦路斯的反复易手,这座岛屿还曾经被多次启用做为进攻和反攻者的站脚点,但是随着萨拉森人的崛起和罗马最终退出塞浦路斯,这座小岛也最终被彻底放弃。
不过现在这座小岛又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理查神色阴郁的站在一座小堡垒的顶上,看着下面正在繁忙的把大批物资运上海岸的军队,他这是的脸色十分难看,或者说就如同现在的天气一样,一片漆黑。
从墨尔兹岛的最西端向远处看去。如果天气很好的时候,可以看到塞浦路斯岛屿东北方如同独角兽的尖角般伸进地中海的轮廓,不过这个时候的天气却并不适合看这样的美景,而且按照对海洋颇为熟悉的卡斯内斯爵士的推测,很快一场很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临。
所以理查不得不下令让士兵尽量把放置在船上的货物全部搬到岛上,而且按照凯斯内斯的说法,如果他们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那些物资,可能他们就要遭受不小的损失了。
这个消息让理查感到无比愤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东征之旅居然是这样开始的,在他想象中那种传奇骑士般的对决和挥舞长剑,砍杀异教徒的情景毫无踪迹,而这时自己却要在远离人群的某个小岛上仓促的准备躲避一场暴风雨。
这让理查觉得自己好像被愚弄了,因此他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而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来自法兰西国王的一封措辞颇为婉转,字里行间都透着那种狐狸韵味的来信。
“……我最可敬的朋友,对于您在塞浦路斯所遭遇到的短暂耽搁,我表示衷心的关注,值此神圣事业即将展开的前夕,您的一举一动都足以牵动整个基督世界,我相信做为一位伟大的骑士,一位睿智的国王您会做出足以让您自己感到自傲的决定,不过在这里我要请您原谅我对您提出的一起进攻塞浦路斯的无奈回绝。
您应该知道,现在的塞浦路斯女伯爵佐薇的父亲,是的黎波里的雷蒙伯爵,而这位伯爵家族与法兰西王室的渊源关系,甚至可以追述到洛泰尔时代。
而做为一位伯爵。雷蒙本人也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和骑士,他在保卫圣地的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和虔诚令人敬佩,对于这一点,我相信您也应该有所耳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请原谅我无法与您一起对塞浦路斯发起进攻,不过我会向祈祷上帝,希望您能尽快解决现在阻挡在您前进道路上的难题,那样我们就可以尽早到达圣地,为了真正神圣的事业尽我们所能尽的一切职责……”
当看到这样一封信时,旁边随侍的近臣们看到,是国王脸上在瞬间浮现出的一团怒火,理查相信自己在那个的样子的确让人感到不安,所以他没有出声,只是不停的走来走去,时而走进那座光线暗淡的旧堡垒,时而走出来在堡垒前高低不平的石头路上来回转悠,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受到了愚弄,或者说是遭到了背叛。
“陛下,我们的大部分物资都已经按照您的命令运上了岸,”顺着石头小路边的一个斜坡走上来的凯斯内斯躬身向国王行礼,不过当他抬起头时,他看到理查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而且所有的海船也都已经被安置到了背风的港口里。不过请您原谅我不能保证所有船只没有损害。”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做为我的船队在地中海上的统帅,你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理查愤怒的质问着,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指责未免过于无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只希望让自己得到一种宣泄,不过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抬起手好像是在安慰对方,也是在平伏内心的激动的按了按之后,理查甚至还向卡斯内斯做了邀请的手势“请到这边来爵士,我想我是太着急了,也许你可以对我说的更详细些。”
“陛下,暴风雨要来了,虽然我从来没在地中海上旅行过,可是所有的大海都是可怕的,我们已经把船只尽量保护起来,不过如果天气太坏,而且船队受到一定损失,我们就有可能暂时无法发起对塞浦路斯的进攻。”
凯斯内斯尽量详尽的向国王解释着,他知道对于理查来说,军队的损失从来没有被他放在心上,勇敢的博取荣誉远远是这位骑士国王的目标,但是做为一个对海洋颇为熟悉的人,凯斯内斯知道,在海上的遭遇与在陆地上的战斗截然不同,因此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冒着被责难的风险提醒国王。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发起进攻呢?”理查脸上的神色变得明显不快起来,他从来不认为喜怒不形于色是一个国王必须做到的,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相信适当的愤怒和严酷的惩罚,更能体现出王权的尊严和力量。
“陛下,我必须向您说明。如果不能保全我们的船队,那对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因为到那时候即便我们拥有足够多的军队,也可能会因为缺少足够多的补给动摇军心。”到了这个时候,凯斯内斯不得不向国王说明他最为担心的东西,当看到越来越糟糕的天气时,他就已经开始担心,现在他更是相信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他们失去的就不止是几条海船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理查走到斜坡前,看着海岸上杂乱堆积的物资,他紧皱双眉,在又抬头看了看远处阴沉的天空之后,理查回头向凯斯内斯问到:“告诉我爵士,如果我能给你足够多的船只,你能一次运送多少士兵?”
凯斯内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国王,他不知道理查在想什么,不过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向国王解释清楚:“陛下,请原谅我纠正一下您的说法,一支船队能够运送的军队数量,绝对不止看有多少条船,毕竟我们还要运送足够多的粮食和其他器具。所以您所说的足够多的船只,并不能……”
“我只想知道,你能给我运多少士兵,就是现在的这些船。”理查盯着凯斯内斯的眼睛沉声问着。
凯斯内斯迎着国王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缓慢的开口:“四千名士兵陛下,这是我能答应您的最大数量,毕竟我们还要运送很多必备的东西。”
“那也足够了,”理查摸了摸他那杂乱的胡须,在回头向被一片阴暗的乌云笼罩的海面上看了一眼后,他向凯斯尼斯低声说“立刻组织足够多的船,我会给你四千名士兵。我要你在暴风雨到来之前把我的军队运过海去。”
凯斯内斯神色愕然的看着国王,他的嘴巴刚刚张开,却被理查用一根手指做出的噤声的手势阻止,直到他终于明白了国王的意图之后,他才看着理查的背影,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上帝,这真是发疯了。”
地中海上的暴风雨总是在季风刚刚到来的时候最为猛烈,每当春秋两季,即便是海上最平静的时候,人们都会尽量小心翼翼,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是在距离海岸边不远的地方航行,也要面临着不小的风险。
所以这样的时候,对于一些在海岛或是沿岸守卫的军队来说,就变得轻松起来,他们不相信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敢于冒险渡海发起进攻。因为如果那样,就可能会如同古代波斯人那样,因为急于渡海进攻希腊而使整个舰队倾覆地中海的危险。
谁会在这种时候在海上旅行呢?特别是当暴风雨来临前阴云笼罩的时刻,那甚至是比面临暴风雨更加令人担心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天际尽头那黑漆漆的阴云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灾难掠过海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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