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校对)第25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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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开耶路撒冷开始,黑色红十字旗就在民众的队列间不停的出现,有时在先锋,有时会在队尾,甚至有时候会在比斥候队更远的地方隐约闪过。
而每当人们看到那面旗帜的时候,他们都会看到旗帜下的那个笼罩在黑色连帽长袍里的身影。
出乎那些依靠出卖土地和店铺筹集到路费远赴圣地的穷困朝圣者的意料,一些曾经带领他们浴血奋战的贵族骑士,在为自己和他们的扈从付出巨额赎金后,却不肯为任何一个同样是基督徒的穷人支付那微不足道的赎金。
在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将近五万名平民立刻陷入了恐惧之中,他们不知道萨拉森人会把他们怎么办,是捆绑起来卖掉还是象宰割畜生般的全部杀掉。
而奇迹却在绝望的一刻发生了,曾经奇迹般阻挡住了萨拉森大军的贡布雷子爵,用同样奇迹感召了那个叫萨拉丁的异教徒,从而把他们从绝望中拯救了出来。
这让民众们感到激动,也让他们感受到真正的奇迹力量。
而随后,在再次如‘出埃及’般的行军跋涉中,人们始终看到那面旗帜下的身影在队伍当中奔波,他们看到他不止一次的引带领着他的近卫军驰骋在队伍旁边,在那面异常巨大的黑色红十字圣旗下,上帝的圣子如展开自己堕落人间的黑色翅膀般把苦难者呵护在他那深沉有力的羽翼之下。
一路上,在近卫军护卫下,伦格几乎沿着绵延的队伍跑遍了所有的地方的举动无声的感动着所有人。而随着那面已经成为近卫军标志的红色圣十字旗的飘扬,人们也会看到那些最早跟随贡布雷子爵的骑士们始终紧紧的随侍在他的身边。
随着队伍在前进,随着人们一次次的看到那位用勇气和智慧从异教徒手里救赎了自己的圣子的身影,人们也开始对那些他的跟随者注意起来,于是……
使徒,这个称呼开始在人们中间流传起来,尽管他们知道这样的称呼似乎并不妥当,甚至有些危险,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称呼还是逐渐在将近五万名离开耶路撒冷走上未知道路的“奇迹见证者”当中传播了起来。
“使徒?”伦格歪头望着站在桌子对面的阿历克斯,他从传令兵的脸上看到了阵阵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激动,尽管在诉说出这些传言的时候尽量显得平淡,甚至还带着些许的不以为然,但是他还是从传令兵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得意和兴奋。
“是的大人,这说起来实在是很荒诞,不是吗?他们居然称呼我们为使徒,不过说起来您是上帝的宠儿,这样称呼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阿历克斯小心的回应着,他悄悄抬起头看着伦格似乎若有所思的脸,在看到主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小事”露出不悦之后,他才继续谨慎的说:“不过大人,我相信那些民众肯定是因为您才会这样看重我们,在他们眼里您所作的一切是所有人都无法完成的真正的奇迹。您是上帝上的宠儿,基督的血亲。”
“也是你们所需要的,一个上帝的宠儿……”伦格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他看着桌子上那副比这个时代任何地图都要精密得多的地中海地图,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然后他的手指忽然微微一跳,落在了写着君士坦丁堡字样的一个城堡标注上。
“阿历克斯,我可以信任你吗?”
伦格忽然抬头看着传令兵,他看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显然让年轻的近卫军有些不满,在脸色涨得通红的同时,阿历克斯略显瓮声瓮气的回答也响亮的传进了伦格耳中:
“大人,如果您认为我不足信任,那您可以让我滚得远远的,我是个在圣地长大的法兰克人,我知道怎么维护我的荣誉。”
“哦,你当然知道该如何维护,”伦格笑呵呵的看着似乎在怄气的传令兵,他并没有因为阿历克斯透着顶撞般的回答生气,而是在示意他走近自己之后指着地图上的君士坦丁堡,用让传令兵感到陌生的严厉语气低声说:“我要你立刻赶到考雷托尔护送法兰西斯去君士坦丁堡,记住!在我到达君士坦丁堡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保证法兰西斯的安全,即使需要你付出生命也要在所不惜!告诉我,我能信任你吗?!”
阿历克斯脸颊上霎时浮现出一抹因为激动和兴奋显得无法克制的抽搐,他大张着嘴巴用力吐出一口粗气,在尽量平复下因为过于激动显得气闷的情绪之后,才按照伦格的习惯,用力握拳扣在右胸:“大人,这是我的荣幸!我会按照您的命令护卫法兰西斯大人,如果真有一天他遇到危险,我会用我的生命换取他的安危。”
“谢谢你,朋友。”伦格低低的点头,他从桌上拿起一封封闭严实的羊皮纸迷信递给阿历克斯“把这个交给法兰西斯,告诉他,我希望当我到达君士坦丁堡的时候,能在那座著名的大金门下与他会面。到时候我会用最正式的礼仪酬谢我的朋友。”
“遵命大人,我会保护法兰西斯大人,直到他在君士坦丁堡的大金门和您见面!”
阿历克斯用力点头,在透着急促激动的呼吸中,他大步走出帐篷,在高声呼喊着自己刚刚招收的扈从牵来战马之后,他用力翻身上马,随着从他嘴里发出的一阵呼哨,一小队近卫骑兵立刻跟随在他身后疾驰远去。
“使徒……”望着绝尘远去的阿历克斯的背影,伦格略一沉吟嘴里轻轻念叨着这个不论对他,还是对他的这些追随者来说都意义深远的称呼。
耶稣基督以神圣的圣灵和凡俗的身体降临到这个世界,在他最终从世俗通过血腥的十字架的洗礼走进神话的传说中,曾经拥有着举世著名的十二位,或者说是十三位使徒。
这些人崇敬他,追随他,甚至不惜为了对他的信仰而跟随他一起踏上死亡的道路。但是也是在这些人中间,也出现了一个以出卖而留名后世的人名。
“犹大……”伦格再次吐出这个令所有基督徒听了都不禁为之厌恶的名字,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伦格在心底里沉思着:“那么谁会是我的犹大呢?”
随即他甩了甩忽然觉得有些发痛的头,眼神再次落在君士坦丁堡的位置上。
同时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地图的另一个地方轻轻敲打,当他终于似乎意识到什么之后,他的眼神不禁移到地图上那个已经在被他的手指敲击得微微皱起的地方。
望着那个标注在地中海上的小小岛屿,伦格如意识到什么似的张开了张嘴,这时,刚刚走进帐篷的赫克托耳恰好听到了伦格如同恍悟般的说到一个地名:“塞浦路斯。”
阿赛琳坐在高耸突出与阿马修斯城堡外小港湾里的塔楼上,她认真的看着在海湾里游弋的一条条的海船。虽然她不知道那些船上装载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是她却能从那些吃水很深的船帮上感觉到那些船主恨不得把整个阿马修斯城都装走的贪婪。
如果这个时候封闭了海湾出口,那可能赚上一笔大买卖了。”阿赛琳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的这个念头让她的脸颊因为激动不禁一阵通红,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厄勒冈在这些船只中不住肆虐掠夺的情景,这让她险些就要兴奋的发出欢呼。
“告诉我,这些船上都装了些什么?”阿赛琳笑眯眯的对站在身后正在悄悄擦汗的港口收税官问着,不过她脸上那种不怀好意的表情是那么明显,以至可怜的收税官觉得这位殿下就好像要一口把自己彻底吞下去。
“殿下,那都是些欧洲人喜欢的东方珠宝、香辛料、丝绸,还有酒。”
“酒?难道那些法兰克人缺少酒吗?”阿赛琳有些奇怪的问着,尽管她是纵横海上的女王,但是除了那些珍贵的东西,她并不喜欢那种为了掠夺而掠夺的野蛮行为,海上的女王阿赛琳喜欢的是真正值得她出手的东西。
“法兰克人缺少这里的酒。”
透着独特腔调的声音从塔楼下传来,随着脚步声,在阿赛琳加冕礼上出现的英俊的年轻人攀着木梯慢慢走了塔楼,而在下面一层,他那个身材矮小,却拥有着超群力量的随从默默的站在木梯下面,认真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香槟的阿图瓦伯爵大人。”收税官小心翼翼的向年轻人打着招呼。
这个突然在加冕礼上冒出来自称香槟的阿图瓦伯爵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了阿马修斯城人尽皆知的贵宾。
虽然他在加冕礼上的贸然举动让阿马修斯的贵族们颇为不满,可是从他展示出来的纹章和在攀谈中对那些法国贵族了如指掌的熟悉上看来,没有人怀疑这个人是个实实在在的贵族。
最重要的是,即使是挑剔苛责的埃施瓦夫人和始终对这个接近阿赛琳的年轻人抱着怀疑的德.朱洛,都不能不承认这个年轻人身上透露出的那种真正上等贵族的浓重气息。
就如同狂野和不驯始终令人侧目的阿赛琳,有时候却又会隐约露出曾经受到过的良好教育一样,这位阿图瓦伯爵无疑是在贵族教育熏陶下长大的典范。
“殿下,我想我带来了个好消息,”阿图瓦伯爵笑盈盈的对阿赛琳说“来自欧洲的十字军即将到来。”
第七章
屈辱与骄傲
昏暗的夜幕彻底笼罩了君士坦丁堡城,不过在这座堪称当世最恢弘庞大之一的城市里,依然有无数处闪烁着如星星般璀璨灯光的地方。
在坐落于著名的大金门外的底比修斯大街上,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醒目的坐落于街道一个回弯里,在由那个回弯形成的广场上,一根根挺拔的罗马石柱排列整齐的矗立在通向府邸的宽大甬道的两边,如无数威严的士兵般护卫着这座君士坦丁堡著名的建筑。
阿莱克修斯府,这是这座宏伟建筑的名字,和其他那些帝国权贵们喜欢把住宅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一样,皇帝的弟弟阿莱克修斯也喜欢用这种方式宣扬自己的富足和奢侈。
不过即便他不这么宣称,君士坦丁堡人还是会这么称呼他的府邸,因为每当有人提出阿莱克修斯这个名字时,人们总是无法把他和他那座著名的‘逍遥府’分开来想。
皇帝艾萨克二世的弟弟阿莱克修斯是个人尽皆知的花花公子和喜欢享受奢侈生活的寄生虫。
这个几乎连外省人知道的.所谓秘密就是人们对这位皇帝御弟的印象,不过也有人说这些描述并不符合如此形容这位殿下,他刚应该被称为“混蛋”或者是人们所能想到的更加卑鄙的东西。
几乎没有人能象这个阿莱克修.斯一样如此荒唐好色和喜欢胡闹,如果说在还没成为皇帝御弟之前的阿莱克修斯还算是个还算正常的人,可自从艾萨克二世利用政变登上帝国宝座之后,这个阿莱克修斯就立刻急不可耐的展现出了他对奢侈生活的偏好和过于执着的喜欢。
人们很能想象这个人会把同.一件衣服连续穿上三天,即使是由皇帝赏赐的红色礼袍,这位喜欢奢侈的御弟也不过勉强穿了两天后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换上了由他自己设计的那些面料考究,做工精细,而价格也高得令人咋舌的华丽服装。
甚至有人说,在那天之后,他为了不再接受皇帝对.他穿戴服饰的干涉,专门找了个君士坦丁堡城里最高明的裁缝,让他专门为自己设计各种奢华的服装,以彻底打消皇帝那并不为他所喜的兴趣。
而现在,他正坐在一个六角凉亭里,一边轻轻喝着.最昂贵的塞浦路斯红酒,一边观看着凉亭外一队看起来充满异族气息的萨拉森舞娘柔嫩的腰肢在乐曲的伴奏下扭动出的诱人舞姿。
“殿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花园小路上阴暗的花.丛小路的阴影里响起,一个灵活的身影飞快的越过那些郁郁葱葱的花木,机灵的来到了凉亭外,小心的报告着:“殿下,有人看到耶路撒冷女王的马车进入了皇宫,而且自从进去之后就很长时间没有出来。”
“哦,那个伊莎贝.拉?”正要喝下一口红酒的阿莱克修斯立刻停住了酒杯,他看着那个身影沉吟了一下后,用讥讽的口气说到:“我想她那个未婚夫蒙特费拉的康拉德一定不和她在一起吧。”
“是的殿下,那个康拉德正在他们的行宫里,有人看到他始终没有离开,所以可以肯定进入皇宫的只有女王自己。”
“看来我的哥哥终于要如愿以偿了,”阿莱克修斯讽刺的发出一声低笑,接着忽然又一皱双眉“不过那个伊莎贝拉难道就这么屈服了?这可不像那位耶路撒冷女王的风格。”
听到主人的诘问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手下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做为一个常年跟随主人的亲信,他当然知道主人和他的哥哥一样都有着多么相同的爱好,特别是在对女人方面,他们都喜欢把自己描绘成游吟诗人口中那些英俊多情,备受贵妇们宠爱的骑士,这就让他们当受到拒绝的时候,会是怎样的难以接受。
同样,这时的阿莱克修斯能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哥哥当初受到伊莎贝拉拒绝时的愤怒和羞耻。
甚至在一些只有亲信们参加的宫廷宴会上,艾萨克二世曾经不止一次的向他那些手下发誓要彻底征服那个傲慢的耶路撒冷公主,而现在看来他似乎已经如愿以偿了。
“看来明天我们要听到皇帝关于耶路撒冷的决定了。”阿莱克修斯嘴里小声嘀咕着,他轻轻拉动身边一根垂下到他身边的长绳,随着亭子外一阵悠悠的铃铛声,那些舞娘立刻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花园里立刻变得一片平静。
“都去睡吧,也许从明天起我们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忙了。”阿莱克修斯嘴里嘀咕着站起来,在伸了懒腰之后,他信步走出了凉亭,一时间从明亮处走进黑暗的一变,让他不禁有些发愣,可随着逐渐熟悉了眼前的一切之后,在那个报信的亲信陪同下慢慢向着他的寝室踱去。
恢弘,巍峨而富于神秘的罗马皇宫,在月色的映照下似乎镀上了一层粼粼银光,在蜿蜒起伏的宫殿走廊和远处充满气势的君士坦丁城墙的笼罩下,整座皇宫就好像一只趴伏在宏大的石头森林中的巨兽,沉默而充满危险的俯视着巴萨罗里山丘下的整座君士坦丁堡。
在这座建立在君士坦丁城最高处的宏大皇宫里,由数以千计的宫殿、塔楼,石廊,喷泉,雕塑和纪念碑组成了宏伟建筑群,促成了这座皇宫几百年来成为了整个欧洲为之神往的地方。
尽管梵蒂冈的教皇始终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蔑视的对待着整个东正教世界,但是对君士坦丁堡那令人咋舌的财富和炫目的文化,教皇还是从内心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嫉妒,所以即使威望如乌尔班二世那样,在提到君士坦丁堡和它的皇宫的财富时,也曾经不无妒忌的说到:“如果我们在地中海另一边的兄弟对主的信仰有一半如他们对财富那样热心,异教徒的灾难也不会来临的那么突然。”
事实上,乌尔班二世并没有完全说对,在经过了几个世纪前君士坦丁皇帝睿智的抉择之后,经过了众多有志帝王和无数先哲的努力,君士坦丁堡不但已经成为了整个东罗马帝国的核心,也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整个地中海的瑰宝。
在经过历任皇帝不断扩建,早已经比原来的拜占庭王国首都大上数倍的城市里,被称为圣宫的帝国皇宫本身就无疑如一座城市般矗立于马尔马拉海边。
而从提奥多西皇帝时代就开始建立的提奥多西城墙,在经过将近七十年的连续扩建之后,早已经成为了濒临马尔马拉海的皇宫后翼不可摧毁的屏障。
每天,舒适的居住在皇宫里的人都可以看到马尔马拉海上繁忙的船只从自己高高耸立的城墙下经过,那种千帆竞渡的局面曾经不止一次的让初次到达君士坦丁堡的人目瞪口呆,而让很多客人真正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些牢牢的矗立在城墙上的巨型绞盘投石车。
在那些挂着粗大锁链和粗壮的投臂边摆放着大堆油石的投石车边,来自远方的外人才会猛然醒悟,这座已经让他们彻底着迷的美丽城市,同样是一座令人生畏的战争要塞。
不论是那连绵不断由历任皇帝不停修筑的坚固城墙还是城墙上那些设计巧妙,威胁巨大的众多的塔楼、射堡,都在向人们宣示着这座要塞的坚固和威力。
这一切的拥有者,则是一代代的东罗马皇帝,而现在的皇帝是安格鲁斯家族的艾萨克二世。
和那些罗马历史上的其他皇帝比较起来,艾萨克二世其实既不优秀也不愚蠢。尽管他和很多前任一样是靠着暴*和阴谋起家,推翻了他的君主而自我加冕登上的宝座,但是这种行为既不证明他拥有多高的才干,也不证明他一无是处。
在成为皇帝之后,他立刻继承了自己那些前任对原来丧失的欧洲领地的渴望,在登上宝座不久,艾萨克二世就对帝国领地上造反的保加利亚人大举用兵,但是和那位有着保加利亚屠夫之称的瓦西里皇帝比较起来,艾萨克二世显然既不是个优秀的统帅,也不是个值得尊敬的皇帝,他的军队没过多久就被打得一败涂地,而随后他对失败者的严酷惩罚又造成了军队的哗变。尽管最后他终于镇压了叛变的帝国军队,但是保加利亚,这块东罗马在欧洲最大的领土却最终彻底失去。
这个巨大的打击曾经令艾萨克二世几乎一蹶不振,他把自己关在皇宫里每天纵情酒色,据说他对那些来自保加利亚的女人特别残酷,似乎只有在每次在她们身上的蹂躏和摧残,才能重新唤起他那试图重新夺回帝国土地的雄心壮志。
而现在,这位皇帝正坐躺在用光滑的黑色大理石镶嵌的巨大水池里,任由温暖的泉水从雕刻成兽口的水管口中喷出,冲刷着他因为常年的荒唐已经有些松垮的身体。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浴宫的门口响起,一个身上只用薄薄的丝纱围拢在胸腹上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池边,她蹲下身来,在靠着池子假寐的皇帝耳边轻声说着:“陛下,耶路撒冷的伊莎贝拉女王陛下再次要求和您见面。”
“哦,这是第几天了?”似乎有些疲惫的皇帝睁开眼睛向上仰头望着池边的侍女。
“已经是第六天了,从女王进入皇宫,每天都要提出要和您见面的要求,这是第六次要求您接见她。”女侍略显得意的看着皇帝,一想到刚才自己在那位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面前显露出的傲慢,这个来自色雷斯乡村的年轻女孩就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女王般的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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