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民国(精校)第491部分在线阅读
罗耀国叹口气，周恩来说的都是实情。经过十几年的长期执政，国民党内部的贪腐和官僚作风也越来越严重了。随着“宪政期”的到来，国会和各地方议会里面的反对党们无时无刻不在以贪污腐败这项罪名攻击国民党，前不久更是抓住了行政院长胡毅生滥用“公务机要费”的把柄提出了弹劾案，结果胡毅生只好主动引咎辞职了事。而罗耀国身边的一大堆女人，当然也就成了反对党攻击的把柄。好在他在别的地方屁股还算干净——就连他这两天住在恭王府的开销都是自己掏腰包的。此外还有开疆辟土两千余万平方公里的功劳所积累起的威望，所以还能屹立不倒……
周恩来看到罗耀国吃瘪，心里面不禁得意起来了，国民党贪污腐败成那样，现在又是走议会民主的路子，看来早晚是要被选民所抛弃的。想到这里，他笑了笑道：“不过今天我却不是为了国民党的贪污腐败。”
“哦，”罗耀国应了一声，就招呼周恩来和邓颖超落座，又吩咐勤务兵端来了上好的清茶。随后罗耀国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问道：“不知恩来兄是为何事而来？”
“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委员约瑟夫·斯大林要来北平治病，不知道辅文兄能否行个方便？给斯大林和他家属颁发签证？”周恩来微笑道。
他心里很清楚，虽然国民政府的军队和苏联红军在过去的几年里大打出手，不过国民政府却从来没有给斯大林扣上什么战犯的帽子（实际上斯大林也不是），也没有要通缉他的意思。所以，罗耀国多半也不会为难这个已经半疯落难的前苏联领导人。不过，那个俄罗斯女皇会不会放过这个前苏联共产党的伟大领袖就不好说了。
罗耀国和阿娜斯塔西妮娅却是闻言一怔，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当即转开，罗耀国从女皇的眼神中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过了好半晌，看到罗耀国笑而不答，周恩来轻轻咳嗽了一声儿，朝罗耀国点点头，笑道：“辅文兄如果感到为难，那我们也就不勉强了，请北平的大夫去印度给斯大林瞧病也是一样的。”
“不为难，不为难。”罗耀国眼珠转了转，看来中共还是放不下世界革命的大事业啊！理想是远大的，可是眼下中国公民的觉悟可就有点儿跟不上了，选举的时候这个世界革命可是要丢不少分的。
他摆摆手笑道：“国民政府虽然不认同斯大林先生的政治信仰和某些极端的做法，但是只要中共发出邀请函，政府仍然会依照相关法律给斯大林先生颁发签证……如果斯大林先生要提出政治避难申请的话，只要他以书面保证不再从事暴力推翻俄罗斯帝国政府的活动，政府也会依法接受。”
周恩来轻轻吁了口气，心道：“看来这个罗大元帅还是不敢公然违反国会通过的法律，哪怕是心里面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按照《政治庇护法》办事儿。也不知道等将来，全中国的劳动人民选择共产党的时候，他会不会撕下这个民主的假面具？”
俄国女皇脸上的微笑却有些僵硬了，神色也渐渐阴冷起来，只是静静地瞧着周恩来。在她想来，斯大林在俄国总还有些追随者，他现在人在印度，同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如果他来到北平，落到中共手中，那共产国际可就能指使俄国境内的那些潜伏的布尔什维克分子来反对自己这个独裁君主了！
周恩来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罗耀国身边这个女人脸上的阴晴变化，谈妥了斯大林的事情，他话锋一转，又说起眼下的世界大战来了。
“辅文兄，美国不久之前刚刚在百慕大大海战中吃了败仗，这段时间他们的舰队已经不敢出战了。虽然百慕大群岛上的美国陆军还在顽强抵抗，不过被困孤岛，外无援兵，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了。这百慕大群岛一丢，希特勒的法西斯军队怕是很快就要在美国登陆了吧？到时候，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可就要进入困难时期了。不知道我们中国，能不能在这场战争中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呢？”
罗耀国淡淡一笑：“在美国登陆可没有那么容易，德国人的P-35飞弹虽然厉害，但那是在海上，到了陆地上就没什么了。这个飞弹的飞行高度太低，地面高炮很容易把它打下来，而且在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准头又太差，起不到瘫痪美国工业的作用。用来压制地面部队，掩护登陆就更不可能了。”
周恩来只是点点头，看着罗耀国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面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和罗耀国谈点儿风花雪月的事情，然后再起身告辞回顺承王府里去琢磨世界革命的时候儿。罗耀国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郑重地道：“恩来兄，眼下已经是11月份了，过不了多久，鸭绿江就该封冻起来了，到时候就是我们大举进攻朝鲜日军，解放朝鲜人民的时候了，共产国际方面的二十五个师什么时候能从印度出发？”
周恩来一怔，根据之前同国民政府和美国达成的协议，共产国际的二十个师必须在11月之前从印度出发的。不过现在都已经是11月1日了，中国国防军派出的运输舰也在印度奥里萨邦的普里港等了快一个礼拜了，可是始终没有看到有打着红旗唱着红歌的国际主义战士来登船。
“现在南海那里，你们和日本海军还在激战，在你们的海军没有掌握制海权的情况下，我们不能拿宝贵的军队冒险。”周恩来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至于远东的五个师……其中两个师已经以日本人民解放军的名义在库页岛一带同日本第8师团展开激战了，另有三个由朝鲜革命者组成的师，现在已经交给你们去组织大韩民国国防军了。”
罗耀国愣了下，明白周恩来的意思了，合着共产国际收了25个师的武器装备，却暂时不打算派出军队到朝鲜来充当炮灰。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了。周恩来却不给他质问的机会，笑呵呵地道：“辅文兄，共产国际出兵的事情是中国、美国和共产国际三方商定的，我们一定会遵守的。不过，现在中国、美国还有共产国际之间并没有建立有约束力的同盟关系，这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是非常不利的，这次美国总统特使哈里·霍普金斯来远东和中国访问，想必就是要讨论缔结同盟的事情，不知道辅文兄有什么看法吗？”
“中美缔结反日同盟是可以的，只是你们共产国际不太适合参加这个同盟吧？”罗耀国冷冷道：“共产国际毕竟不是国家，只是一个国际间政党组织。”
周恩来笑着摇摇头：“我们共产国际现在可以代表印度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共和国、远东社会主义共和国和日本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怎么会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同盟呢？”
“那就随你们的便。”罗耀国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在他看来，共产国际的世界革命和各国的国内政治之间总归是一个矛盾，要想将这两者协调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
“恩来，我刚才找了刊登有俄国女皇相片的报纸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咱们上午在恭王府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阿娜斯塔西妮娅。”在一辆驶往北平南苑机场的豪华轿车上，邓颖超拧着眉毛对身边的周恩来道。
“哦，是吗？”周恩来笑了笑，回道：“我倒没注意，还以为罗耀国又有了什么新欢了呢。”说着他又摇了摇头，“放着前线的军务不去料理，却在北平同情人幽会，这个罗大元帅看来是腐朽了。”
看着丈夫满不在乎的表情，邓颖超想了想，就转移了话题：“近来克鲁斯卡娅同志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她的肺部好像出了些问题，北平协和医院的美国大夫诊断结果是肺癌，需要尽快动手术。”
周恩来蹙了下浓眉，轻轻叹了口气：“克鲁斯卡娅同志的健康关系到整个世界革命的前途命运，一定要尽全力医治。”他顿了下又道：“我听说加拿大共产党人诺尔曼·白求恩是著名的胸外科专家，克鲁斯卡娅同志的手术最好由他来实施。”
“好的，我会让共产国际秘书处安排的。”邓颖超点了点头。眼下的胸外科手术是一门非常高难度的手术，就是北平协和医院的大夫也没有把握，请白求恩来为克鲁斯卡娅诊治的确是最佳选择。
两人谈话间，汽车已经驶进了南苑机场，一架涂着红星标记的容克斯Ju-52客机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周恩来和邓颖超一起走上了舷梯，刚一进到机舱，就看见陈铭枢正在同一位体态丰腴的贵妇聊天，那贵妇正是民革领袖宋庆龄女士。
“孙夫人，没想到您也来了。”周恩来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同宋庆龄握了下手。
“真如同我讲了哈里·霍普金斯的来意后，我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个美国总统的特使，当面请教一些问题，为以后监察院审议中美同盟做一些准备。”宋庆龄去年的广东省立法、监察两院委员选举中高票当选了监察院委员，也就是所谓的国会议员。
“对呀，您是该去见一见美国人。”周恩来似乎很高兴，他同宋庆龄面对面坐了下来，一个模样讨人喜欢的服务人员端来了两被清茶，又询问了一下飞机是否可以起飞，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以后，就向驾驶舱走去。
“周先生。”宋庆龄一脸郑重地看着周恩来，道：“我这个监察委员是广东省的父老乡亲看着先总理的面子才投票选我做的，所以我也必须要为他们讲话，你可以理解吗？”
周恩来露出笑容，点点头：“那当然了，我们共产党人也是要为人民说话的，这一点和宋先生和民革都是一致的。”
宋庆龄却苦笑着摆摆手：“不完全一样，我现在是要为选民说话，你们是为人民说话，这两者之间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周恩来微微一愣，看了眼旁边的陈铭枢。陈铭枢苦苦一笑，解释道：“选民的政治觉悟可不如人民那样高，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是站在全人类的高度放眼未来。比如眼下这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概念就不能被大部分广东省的选民所认同，他们想要的只有南洋，还有澳洲的土地。为了免费得到那些肥沃的土地，他们是可以承受一定的牺牲，不过要他们为了全人类的利益去同法西斯战斗，恐怕就是妄想了。”
“难道我们就不能教育好选民，让他们明白，法西斯主义是全人类的威胁，为了打倒他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应该放弃一点眼前的利益吗？”周恩来皱了下浓眉，反问道。
宋庆龄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淡笑道：“周先生说笑了，我们这些国会议员讨好选民都来不及，哪里敢去教育他们？”
“难道宋先生说的话也不行吗？您可是先总理的夫人。”邓颖超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迷惑，似乎是对宋庆龄的说法感到奇怪。
“哦，对了，贵党抵制了去年的选举，等到今年南方几个省选举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宋庆龄摇了摇头，解释道：“中国的民主政治虽然刚刚起步，可是种种弊端却已经显露无遗了。选举被金钱操控，国民党凭借雄厚的财力铺天盖地打文宣战；选民们则只关心眼前利益，根本不顾长远，而且非常容易被民族主义的口号所蛊惑，我们这些政客只能想办法去迎合他们。”
“哼，所谓民主不过就是政客骗选票的游戏罢了！”
陈铭枢这时也嘟囔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在去年底的立法委员选举中败给了一个据说是战斗英雄的伤残军官！那个家伙从十二岁起就在少年军校学习生活，十几年来从来没有接触过社会，根本没有一点从政经验，结果在国民党的包装和文宣攻势下，靠着一大堆华丽的民族主义口号，最后居然也选上立委了！可是这样的人进了立法院，除了充当国民党的投票机器，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哦，是这样的。”周恩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继续深入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同美国人的会面上来了。“宋先生，真如先生，我们要怎么样才能促使国民政府站到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一边呢？”
宋庆龄和陈铭枢沉默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对日战争武器是两个概念！以中国现在的国力对付日本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性，只是赢多少而已。可要是反法西斯……那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罗马尼亚、匈牙利，甚至是波兰和俄罗斯都有可能成为敌人！打一场这样的战争，中国恐怕是没有多少成算的。
过了会儿，宋庆龄才蹙着眉毛缓缓道：“只怕很困难，我看还是先促成中国、美国、共产国际三方的反日同盟吧。我敢肯定，如果美国肯承认中国在战后有吞并东澳大利亚的权利，国民政府肯定会同美国结盟的。否则的话，国民政府也会同日本作战，但是不会同美国结盟……因为同美国结盟有可能会造成中德关系破裂。”
941
砸开美国的大门
九
抗德援美！？
1939年11月3日，远东共和国首都伯力。
一架美制DC-3客机正在这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首都上空盘旋，机翼下的伯力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清晰起来，满城的俄国风格建筑使得这座城市充满了欧洲的情调。哈里·霍普金斯正手持着一架高倍望远镜，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在共产党领导下，正在高速发展中的城市。
在城市的东北两面，到处都有正在开工建设的工地，时不时还能看见几面高高飘扬的星条旗，那是美国投资或是由美国商人同远东共和国政府合资建设的工厂。这个新兴的社会主义国家并没像苏联那样陷进公有制的教条里面去，相反这里或许是全世界投资环境最好的地区，没有之一！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廉洁高效的政府，安定的社会环境，还有友好的工会……据说他们是永远都不会组织罢工的！只是可惜，远东共和国的领土过于狭小，在他们领导下的人民也实在太少了一些。否则的话，自己的使命就容易多了。想到这里，哈里·霍普金斯轻轻叹口气，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了。
他身边的美国共产党总书记白劳德似乎感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低声说：“相信我，中共的领导人会有办法的，他们知道怎么让中国加入到这场战争中来。”
哈里·霍普金斯苦笑着点点头。昨天晚上，他们一行在中国北疆省省会马加丹市过夜的时候。随行的美国陆军代表魏德迈上校告诉他，美国情报机构发现俄国女皇阿娜斯塔西妮娅已经悄悄来到北平，并且就住在罗耀国“休养”的恭王府里面！
很显然，这个俄国女皇是希特勒的说客。对他这个美国总统特使来说，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消息吗？
“部长先生，快看！”白劳德突然用手指着窗外，兴奋地叫了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哈里·霍普金斯清楚地看到，伯力郊外的飞机场周围彩旗漫天，黑压压的欢迎人群布满了从机场到城内的道路，总有几十万之多！也不知道仅仅只有一百多万人口的远东共和国是怎么组织起如此规模的欢迎阵容的？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飞机的舱门刚一打开，哈里·霍普金斯就听见了山呼海啸办的欢呼声音，当他走出舱门，还没有走下舷梯，就看见周恩来身穿一袭黑色的呢子长大衣，同张国焘、陈昌浩、潘汉年、邓颖超，还有一些哈里·霍普金斯没有见过照片的远东共和国或共产国际的领导人已经站在下面了。稍远一点的地方是两排排列整齐的共产国际军官兵，其中一队是军乐队，另一队是三军仪仗队。
哈里·霍普金斯刚走下舷梯，周恩来就迎上来同他握手寒暄，然后又指着一名身穿在黑色旗袍的中年妇女，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介绍道：“霍普金斯先生，这位就是中华民国国父孙中山先生的遗孀宋庆龄女士，她还是中国议会上院——监察院的委员，在中国的民间和政府内都有极高的威望。”
霍普金斯听到是这位同国民党不怎么对付的前第一夫人，禁不住愣了一下，宋庆龄却面带微笑冲他点了下头：“见到您非常荣幸，霍普金斯先生。”
“我也是，孙夫人。”霍普金斯也报以温和的微笑：“没想到能在远东共和国的首都见到您，本来还想到了中国以后再去上门拜访，现在是提前如愿以偿了。”
宋庆龄轻轻点头：“是我迫不及待想见到先生，所以就同中共的周先生一起来伯力了，希望能同先生提前交流一下关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看法。”
宋庆龄的直率让霍普金斯一愣，而且从宋庆龄的语气中他还听出，对方是倾向于让中国参加反法西斯阵营的。
“现在中国很可能就是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力量，只要能让中国加入到反法西斯阵营，那希特勒及其党羽的末日可就要临近了。”周恩来也笑着对霍普金斯道。而且他还直截了当提了希特勒，而不是说日本。
“难道孙夫人和周先生都是支持中国参加反法西斯阵营的吗？”霍普金斯淡淡一笑，反问道。
“那是当然的！”宋庆龄的回答非常肯定。周恩来也笑着点点头：“共产国际的一贯立场就是反对一切形式的侵略战争，反对法西斯主义，反对帝国主义！而且对于《大西洋宪章》我们也是非常赞成的。”
霍普金斯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不管眼前的这两个人和他们背后的政治派别到底有没有力量让中国同德国开战。不过这种表态还是对处于困境中的美国的最大支持，很明显，他们是美国真正的朋友！看来罗斯福总统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随后远东共和国的国家主席张国焘，总理陈昌浩等人又一一上前同霍普金斯握手交谈。张国焘和陈昌浩也都明确表示了将要很快对德国、意大利和俄罗斯等法西斯国家宣战！当然，远东共和国没有自己的军队，派兵参战的事情还需要由共产国际决定。
宾主双方一番亲切交谈之后，就是升国旗检阅仪仗队等例行的仪式。顺便提一下，远东共和国的国旗也是共产党的镰刀锤子旗，国歌则是《国际歌》，和已经灭亡的前苏联完全一致。
检阅完三军仪仗队后，霍普金斯同周恩来就直接登上了一辆敞篷轿车，在数十万远东共和国群众的夹道欢迎下向伯力市区开去……
“远东共和国的人民对我们美国似乎非常友好。”看着马路两边欢呼的人群，霍普金斯不由感慨道：“如果我在武汉也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周恩来一边向欢迎的人群挥手，一边泼了霍普金斯一盆冷水。“如果您在武汉没有看到抗议的人群就算是万幸了。”
“抗议？”霍普金斯微微皱眉，美国好像没有得罪过中国啊？
周恩来瞥了霍普金斯一眼，解释道：“中国现在出现了不少极右派政党，比如中国青年党、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法西斯党什么的，他们都是亲德的，到时候多半会组织游行抗议。而且国民党和国防军里面亲德派也有不少，罗耀国的妹夫安思华元帅就是国防军内亲德派的头目，所以他们对这种游行肯定会听之任之的。”
眼下的中国本土南方的大部分省份都已经完成或是即将完成训政，开始进入民主宪政期了！就如另一个时空的某位大哥所说的，“中国人是要管的”，而现在没有人来好好管教的中国人，自然就在所谓的民主宪政中渐渐迷失方向了。各种各样的反动政党都粉墨登场，特别是极右翼思想泛滥，几乎到了能和左翼政党分庭抗礼的地步了！而这些右翼政党虽然不一定赞成联合德国消灭美国，但却无一例外都反对同德国开战。他们认为中德之间如果发生战争，得益的除了美国之外就是他们的死敌共产国际……
“是啊，现在中国的民主政治已经走上岔路了！”哈里·霍普金斯点了点头，心里面却想到了美国国内的极右翼势力也在渐渐抬头。如果美国在这场战争中陷入困境的话，不排除美国最后也会变成法西斯集权国家。
“只是一点小小的波折而已，任何国家的民主道路都不会一帆风顺的。”周恩来望着马路两边的欢迎人群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人民群众只是暂时被这些右派的侵略扩张政策所迷惑，一旦战争陷入泥潭，他们一定会觉醒过来的。我相信，这个日子终究会到来的。”
“可是，周先生，”霍普金斯眉毛一挑，淡淡地道：“你们有办法让中国对德作战吗？否则战争恐怕持续不了多久吧？”
周恩来笑道：“办法是人想的嘛，这两天我们就想出一个办法来。”说着他向霍普金斯耳边靠了下，低声道：“要让国民政府对德宣战暂时是不现实的，不过他们已经对日开战了，同美国缔结同盟是完全可能的。这一点可是以争取一下，现在的分歧可能就是澳大利亚。国民政府可能会要求美国承认整个澳大利亚在战后都归中国所有……即使美国在这方面比较为难，也不是不能变通的。比如美国可以和中国发表一个联合公报，表明在澳大利亚问题上，美国不持任何立场。”
“这倒是可以的。”霍普金斯点点头：“可是这和中国加入对德战争有什么关系？”
周恩来冲霍普金斯一笑：“当然是有关系的，要不然罗斯福总统也不会派您来中国了吧？”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下，加重语气道：“有了中美同盟这层关系，我党就有办法在中国发动一场抗德援美运动，招募中国人民志愿军，就像当年我们支持苏联抵抗法西斯德国一样。到时候希特勒会这么想？中德关系有会向哪里去？”
霍普金斯闻听此言，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连声道：“好！好办法！现在法西斯德国也在亲德国家中募集了不少志愿兵参加入侵美国的战争，那共产国际从中国募集志愿兵帮助美国抵抗德国也是完全说的通的。只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中国人愿意帮助美国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