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民国(精校)第332部分在线阅读
虽然已经是夏季最酷热的时候儿了，可是地处高纬度地区的苏联远东滨海地区，却是一年中气候最宜人的时节。身材肥胖的麻生太右卫门才下船的时候，尽管已经披上了呢子长大衣，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寒冷。在码头上面，早就有几个日本军官和一个长相姣好，可脸色明显显得有些阴郁的混血美人儿在等候着他。那几个军官都是日本驻海参崴军事顾问团的中下级军官，那美人儿当然就是永田伊沙小姐了，现在她的身份是岭南瓷业公司驻海参崴的商务代表！专门负责和日本商人合作开发苏联科雷马山脉中的铀矿山。
而那个和她合作的日本商人就是麻生太右卫门，也就是日本石炭铁业联合会会长麻生太吉的长子，九州富豪麻生家族的继承人。顺便提一下，在另一个时空中，曾经担任日本首相的麻生太郎就是这个麻生家族的后人，是麻生太右卫门的侄子，不过现在还没有出生。
麻生家族是日本的矿业巨头，在日本本土、朝鲜，还有中国东北都有业务。当然眼下在东北的所有业务都已经完全失去了，在9.18战争中，这个麻生家族也是损失最为惨重的日本财阀之一。所以现在麻生家只好再多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弥补一下损失了！
就在麻生父子几人琢磨着哪儿有伤天害理的买卖可以做的时候儿，日本陆军参谋本部次长永田铁山居然就找上了门，还给他们家族介绍了一个经营苏联境内一个什么铀矿山的机会！在翻了几遍化学元素周期表，终于搞清楚了铀是个什么东东以后，麻生吉太就果断决定参加这宗大买卖，还把长子派到了战火纷飞的海参崴要塞。
现在，惨烈的海参崴要塞攻防战正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大约五十万苏联红军在这座远东第一要塞的北面摆开了战阵，还从欧洲万里迢迢运来了攻城重炮，不停轰击着要塞外围的防线。
在远处传来的隆隆炮火当中，海参崴港口却是一片紧张繁忙的气氛。一艘艘来自日本或是中国的货轮停靠在各个泊位上面。光着膀子的朝鲜苦力和中国劳工都在繁忙地卸货。整个码头区域已经被紧急地扩大了。托派红军的工兵在这里增修了运输用的临时铁路，还在码头附近的空地上修建了大量的仓库和营房。但是繁重的海运压力，还是压得海参崴港口喘不过气来。海量的弹药、粮食、罐头、压缩干粮、军服、枪支零件，擦枪油、饲料、药品、大炮……各种各样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物资流水一样从轮船上面卸载下来。由已经把眼睛熬得通红的托派红军后勤官员粗略点数后就运进仓库。这些物资不仅要用于正在进行的战斗，而且还要为海参崴港口封冻后，整个托派红军和海参崴城市的战斗生活预先做好储备。
而为这场开销巨大的苏联内战买单的，主要是还没有从9.18战争的损失中恢复过来的日本……当然维持一场战争所需要的物资订单，也好像是给萧条的日本经济注入了一济强心针。他们用从中国佘来的铁矿石、煤炭、铝、粮食和其他一些物资加工成了这些军需品，源源不断运到了海参崴。不过从中国佘来的那些东西也是需要归还的……而用来归还那些欠帐的就是科雷马山脉中的金矿和那种绿色的叫做铀的小石头。
“伊沙小姐，搞清楚铀是做什么用的了么？”刚挤进一辆福特牌子的小汽车里，麻生太右卫门就迫不及待向身边的永田伊沙打听起关于铀的秘密来了。
像麻生这样的日本精英当然不会真的相信中国人是要用铀去涂在瓷器表面……眼下的运力紧张到如此地步，中国人还是强令日本方面必须在年内将十万朝鲜劳工送去东西伯利亚的马加丹州。而且他们还将整整一个军的由中国人组成的托派红军送去了马加丹州，以替代那里的俄罗斯籍托派红军！很明显，在那些中国人眼里，荒无人烟的马加丹州要比这个远东第一要塞更有价值！不！有价值的应该就是这些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绿色石头——铀矿石。
664
备战
二
秘密
“铀？我不知道他们用它来干什么。”
伊沙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期地说道：“那个罗元帅对我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和我打交道的都是那个波兰女人，对女人我可没有什么办法。”
麻生太右卫门缓缓说道：“我在国内也咨询过东京大学的不少科学家，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个铀能用来生产什么秘密武器。好像除了用于瓷器还真是没有别的什么用处。不过……他们知道现在有一些欧洲的科学家正在研究铀，据说是在寻找什么比铀重的元素……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过看罗耀国对铀矿石的热衷程度，我就敢肯定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伊沙，你要知道，这个罗耀国在这些年里面，可是很少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那个铀应该是用来生产什么秘密武器的！”
“这……”
伊沙也没了主意，她虽说有倾国之貌，也准备为了搞清楚铀或者是其他什么机密而陪任何人上床。可是现在罗耀国根本就不见她，她也不可能去勾引娜塔丽吧？想到这里她悠悠一叹：“麻生先生，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把铀矿挖出来，卖给中国人吧……至于他们会用来干什么，以后总是有机会搞清楚的。只要我有机会接近他，就一定能从他口中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
麻生太右卫门用一种说不出来味道的眼神看着永田伊沙，这个据说是永田铁山义女的女人还真是漂亮，比自己玩过的所有女人都要迷人，那个支那元帅应该抵御不了这种诱惑的。他微微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签好名字，填写了数字的支票递了过去：“伊沙小姐，有时候您不能光用美貌，金钱也是非常有用的，也许它能帮您敲开那个支那元帅的房门。”
伊沙接过支票，看了眼上面那串长长的数字，心里苦苦一笑：“我该怎么用这笔钱呢？难道要去向娜塔丽购买他丈夫一个晚上的使用权么？”
“麻生先生，海参崴顾问团为您准备了酒宴，还有日本来的艺伎作陪。”伊沙收好支票，望着远处被炮火映红了的天空，轻声叹息道：“到了晚上，我们就可以一边欣赏被炮火打红了的夜空，一边品尝家乡的滩酒了……”
……
夜深了，王仲义坐在桌前，听着窗外隐约的炮声，心事重重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似乎非要把自己灌醉，彻底地麻木了神经才能睡下。
李淑宁穿着一身轻柔的睡袍，赤裸着双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走去打开了昏黄色的壁灯，这才回到了王仲义身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担忧地看着他。
苏联红军是在《反共产国际协定》签署前后才打到海参崴城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中德波三国同盟的刺激，苏联红军对这个要塞城市的攻击是黑夜白昼不分地进行。从苏联欧洲地区辛苦运过来的炮弹，被毫不吝惜地倾泻在海参崴外围的托派红军守军的头上。差不多有五十万苏联红军，被部署在伯力到阿穆尔半岛北端的战场上，而其主力则在阿穆尔半岛北端，沿一条长约三十五公里的战线，向固守防线的托派红军发动了一波波的攻击浪潮！
在苏联红军打到这座要塞城市之前的那几个月，托派红军和海参崴市民已经尽可能加强恢复了要塞的工事，依托北面的山区修建了连绵横亘的防线。即使在沿海的阿穆尔半岛两侧也修建了不少防御工事，以防止在海面封冻之后，苏联红军通过冰面直接进攻守军的侧背。而托派红军的主力，除了沈星夜指挥的一个军之外，全部都退守到了这个狭长的半岛之上。三十余万正规军，配属了一千多门各种口径的大炮，拥有数十架由日本飞行员驾驶的飞机。军资储备雄厚。而且又处在没有退路的海边，也都有了背水一战的决心。于是这场战事就成了远东一场最为残酷的攻防战了！可是随着战事没完没了拖延下去，以远东一角对抗全苏联的托派红军，还是不免呈现出了颓势。斯大林哪怕是用三条红军战士的性命来换一个托派红军，也总有把海参崴方面给消耗干净的时候儿。
王仲义一仰脖子，又灌下一杯伏特加，这才用发红的眼睛看着李淑宁，涩然道：“淑宁，你能想象么？我现在居然在和斯大林争苏联的天下！而且那个暴君根本就不在乎死多少人……反正他的红军多到杀也杀不光！”
李淑宁安慰他道：“仲义，现在中国、德国、波兰已经签署了反对苏联的《反共产国际条约》，相信斯大林用不了多久就会感到危险，他会和托洛茨基同志议和的，到时候海参崴就是我们的了。”
王仲义摇了摇头：“不，淑宁，你永远不要低估了那些政客自私自利的程度，他们才不会在乎国家和民族呢！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的权势！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政敌！斯大林是不会放过托洛茨基，也不会任由我们在远东逍遥自在的，他一定会利用中、德、波三国做好战争准备之前的这段时间，把我们彻底消灭掉！一个也不放过……”
“淑宁，也包括你，是我拖累了你，害得你也要跟我陪葬了。”
“可……可是……”
李淑宁眨着同样泛着血丝的大眼睛，贝齿轻噬着红唇：“可是，你的义弟罗耀国，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在海参崴全军覆没吗？”
王仲义冷冷哼了一声：“我从来没有见过比我大这个把兄弟更阴险狡诈的政客，他说的话你连百分之一都不能相信，而且他为了达到目的，是根本不会在乎牺牲掉我们这二十多万弟兄的，我们就是被他用来消耗苏联国力的牺牲品。
那个什么远东共和国，我看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把我的军队给诓骗到了海参崴这个血肉磨坊里面，慢慢磨成灰烬罢了。要是将来他真的灭掉了苏联……淑宁，我敢肯定，这个远东共和国一定没有我的份，他早就不相信我了……”
“仲义。”李淑宁也不知道王仲义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只能捧起他的手，凑到自己唇边深情地一吻，然后依偎到他的怀里，呢喃地道：“仲义，不要那么忧郁，你不会失败，一定不会失败，我们会有办法的，如果罗耀国不管你，我们还可以和包头方面联络，我听说……他们现在也想调停斯大林和我们的矛盾。”
王仲义黯然道：“不可能的，除非灭苏战争已经开始，否则，斯大林一定不会放过消灭托洛茨基的机会，这就是政治！”
李淑宁却把嘴唇凑到王仲义耳边，低声道：“说不定斯大林要的只是托洛茨基，不是我们……”
“你说什么？”王仲义两眼放光，紧紧盯着怀里的李淑宁：“这是包头方面给你的指示么？”
李淑宁默默地摇摇头，又看看外面夜空中隐约泛起的红光，黯然道：“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托洛茨基才是能跟斯大林争大位的人，我们对斯大林没有威胁，如果我们把托洛茨基交给斯大林，说不定他会让我们在海参崴称王称霸……毕竟德国、波兰还有国民党都已经磨刀霍霍，准备要消灭他了！”
她话刚说完，王仲义突然惊喜地道：“嗯！这是个办法，可以试一下，对了，你明天就走，亲自去一趟包头，去和周恩来谈一谈条件，让他帮着牵线搭桥，只要斯大林允许把阿穆尔河以南地盘给我，我就可以想办法帮他除掉托洛茨基！”
……
初升的太阳到了武汉，只是看不见；一场夏日的雷雨笼罩着城市。魏伯坚教授坐着一辆出租车，去出席隶属于总参谋部的U工程委员会召开的秘密会议。今年三十八岁的魏伯坚是前清驻荷兰外交官魏仲远先生的长子，托他那位思想开明的父亲的福，他从小就在荷兰接受了全套的西方教育，并且对自然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还考入了著名的丹麦哥本哈根大学物理学系，师从于这个时代伟大的物理学家尼尔斯·亨利克·大卫·玻尔。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师生关系，实际上也没听过这个哥本哈根学派的创始人讲过几堂课。在哥本哈根大学取得了博士学位以后，魏伯坚就回到了还处于战乱中的祖国，先后在北洋大学、清华大学和燕京大学担任物理系教授。在民国十八年的时候又和燕京大学一起迁到了上海。此后也一直过着研究物理学理论和授课的简单而有意义的生活，直到不久之前被这个莫名其妙的U委员会征召，丢掉心爱的教授工作……被塞到一个有好多德国犹太人的奇怪委员会，还担任了这个委员会的主席！
这个奇怪的委员会要负责研究的东西是一种名叫铀的东西。普通的铀，看起来很像镍。它的化学性质是活动的，但没有什么东西能使它爆炸。它奇特的放射性，会使照相底片产生模糊的影子；它摸起来有些热；长时间暴露在它前面，人会受到轻微的灼伤；如果吃下一小块……估计会死。这大该就是铀这种东西唯一和军事有点沾边儿的作用了吧？
不过给U委员会提供经费的总参谋部似乎并不是想用铀来制造毒药，而是想弄清楚铀元素是由哪几种同位素所组成的，又有什么办法将其中的一些同位素分离出来。为了弄清楚这些问题，一笔笔巨额经费被慷慨地拨到了这个委员会，一个个实验室在最短的时间里被建立起来，不计其数的实验设备被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用昂贵的空运运到了位于中德联合大学内的中山研究所内。
从魏伯坚教授所能想象的观点看，如果能在全世界第一个搞清楚组成铀元素的同位素，并且把它们成功分离出来的话……应该可以拿到诺贝尔奖吧？也许认为现在已经是国泰民安的国民党高层想要让中国科学家得个诺贝尔奖来粉饰一下太平？虽然这个动机有点不纯，不过这项研究应该会对中国落后的科学研究起到不少促进作用，至少有很多刚刚从中德联合理工大学中毕业的年轻人，因此有机会同像莉泽·迈特纳和奥托·罗伯特·佛里施这样世界级的大师一起从事科研工作，这对他们将来成长为中国自己的科学家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U工程委员会在一间单调的研究室里开会，尽管窗户开着，外面雷电不断，房间里面还是因为闷热而烟雾腾腾。一块蒙着灰尘的小黑板上还有用粉笔写的一大串方程式，好像是用来计算用游离质子轰击铀元子的——那是莉泽·迈特纳的研究项目。今天她也坐在桌子周围，和一大堆看上去就很聪明的犹太佬一起，此外还有一个穿着绿色衬衫，长相极其迷人，身材也特别惹火的美女坐在那里。这让魏伯坚微微有些不快，因为那个女人是罗耀国元帅的小老婆娜塔丽上校！让这样一个靠美色迷惑男人的女人参与这样一个科学家的聚会实在是太侮辱科学了！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懂什么叫科学吗？更让魏教授感到泄气的是，娜塔丽还掌握着U工程委员会的经费使用权，所以他这个主席还得对她笑脸相迎，以免被人家卡住脖子！
此时娜塔丽却对魏伯坚友好地挥挥手，然后对着旁边坐着的一个新面孔说：“这位是魏伯坚教授，U工程委员会主席——这位是利奥·西拉德教授。是一位来自德国的发明家，对于家庭制冷颇有研究。”
魏伯坚同这个研究电冰箱的匈牙利犹太科学家简单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开始分发了油印的文件，然后高声念了起来。内容是关于制造一台巨型光谱仪用以研究铀的同位素的。与会的人都在侧耳细听——包括胸大无脑的娜塔丽·列辛斯卡娅，她一面听一面在魏伯坚发的文件边上写速记注解。实际上她有点能听懂魏伯坚所说的东西，她虽然胸大但绝非无脑。否则也不会被罗耀国派来和这些科学怪人打交道了。
……
而此时的罗耀国也在为了早日制造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努力。他在武汉东湖的胡汉民官邸里面陪着这位伟大领袖共进早餐。
罗大参谋长拿起餐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温文尔雅，神态雍容，这份风度让胡汉民看了也在心里面暗自喜欢，如果这位不是那么好色的话，胡大领袖倒是不介意把女儿嫁给他……
“展公，关于兰州火电基地的事情，我还想和您谈一谈。”
罗耀国很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向胡汉民颔首示意。胡汉民没有理会罗耀国的请求，他只是微微冲罗耀国点了下头，继续用着美味而且热量过剩的粤式早茶。
罗耀国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他现在只希望这个胡汉民能够在制造原子弹这个问题上给自己开绿灯。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件事情的难度在哪里。像胡汉民这样一个清朝过来的人对于和钱相关的数字还是非常敏感的，在他的眼睛里面一千两千的或许不算什么，可要是在千后面再加上一个万的话，那绝对就是天文数字了！而罗耀国想要花出去的钱却是以十亿为单位的！
在他看来，十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特别是对一个资源丰富，而且还有了初步成套设备生产制造能力的国家来说，十亿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罢了！而且还不是一次就要花出去的。现在不过是想要建设一个一百万千瓦装机容量的火电厂和一个不能说明用途的秘密工厂的厂房、宿舍什么的……花销不过是三亿法币。而且由于电站设备和建筑材料基本上都是在国内生产的，所以这些投资的大约百分之二十会以税收的形式流回中央政府的账户上，其余部分大部分会变成公司的利润和工人技术人员的工资，只有一小部分会因为动用外汇购买进口设备而流失。这个就是所谓的依靠投资拉动经济发展的模式。
“展公，这些年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有大量的投资建设项目，拉动当地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就业机会，也赢得了民心。可是在西北，我们却没有多少投入，那里的人民没有分享到国家发展所带来的利益，而且还因为青年军的不当行为蒙受了许多痛苦……考虑最晚到民国二十四年就要举行的总统大选，职部觉得有必要为西北人民做些什么，比如让他们用上电力。”
听到“总统选举”四个字，胡汉民的眉毛微微一扬，他当然能听懂罗耀国的话中含义。要当总统当然就要有人来选，而西北三省的议员现在都在罗耀国和王自省的控制下。此外，四川、西康、湖北、广西四个省的议员也多半能被罗耀国所影响。特别是四川和湖北，一个是人口第一大省，另一个是国民政府的所在地……
665
备战
三
交易
胡汉民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眼睛打量着罗耀国：“如果我批准了这三亿元的投资，你就能确保川、康、鄂、桂、甘、青、疆七个省的议员都支持我当总统？”
罗耀国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他严肃地看着胡汉民，道：“职部可以保证展公您能顺利当选中华民国大总统。”
胡汉民讥诮地反问道：“辅文，那你能从这笔交易中得到些什么？在西北建设那么大的发电厂有什么用？西北会有人要用那么多的电吗？”
罗耀国颔首道：“会的！这个项目对我们非常重要，因为那些电力将被用于生产一种秘密武器！有了这种秘密武器，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消化掉从苏联或是别的什么国家那里得到的领土，然后打造一个千年帝国！”
胡汉民冷笑：“果然如此，又是秘密武器，又是千年帝国！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青人都是怎么想的？放着和和美美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琢磨着要侵略要征服，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德国的下场？没有看到日本的下场么？那个苏联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算你们联合德国、波兰灭亡了苏联，英法又能同意你们吞并下多少土地？总不成我们和德国、波兰在灭了苏联以后还能有余力去对付英法么？”
罗耀国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那就要看苏联能够抵抗多久了？现在苏联还陷在内战里面没有出来，他们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好像就没有顺利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也没有制定。现在他们的工业差不多就要被我们中国给追平了，对比德国更是大大落后了，没准我们三国用不了多大力气就能消灭掉苏联。
这样的话，德国就有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英法……就像上一次世界大战中所发生的情况一样！而英法为了集中精力对付德国一定会允许我们吞并苏联的东方领土的，甚至还会允许我们将暹罗变成殖民地。而且到时候我们还会拥有一件足以震慑住所有敌人的秘密武器！展公，难道您不想成为一个开创我中华百世霸业的伟大领袖么？您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带领这个国家成为世界帝国么？您难道不想成为超越唐太宗的中国领导人？”
胡汉民的神色突然凝滞住了，连眼珠都不动一下，仿佛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他也能成为一个领导中国开疆辟土的伟大统治者么？
罗耀国这时就像诱惑夏娃去吃金苹果的那条蛇，轻轻地道：“主席，您想象一下，千百年后，当我们的后世子孙们将会评价这段历史，怎么评价您为中华盛世所做出的伟大贡献呢？”
胡汉民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颤，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良久，才恢复了平和。他缓缓摇头：“可要是打败了呢？你们要是被苏联打败了呢？”
罗耀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子，两眼直视着胡汉民，缓缓说道：“中国、德国、波兰这样三个处心积虑，准备充分的军事强国联起手来，又有英法的支持，怎么可能被一个还没有走出内战漩涡的苏联打败呢？
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如果失去了，那将来后世会怎么看待我们？我们又怎么有脸面在百年之后去见先总理呢？”
……
江西，庐山。
蒋介石手中的毛笔一抖，一团墨汁滴在了面前的公文便签上面。他有些觉得烦闷一样，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看着西面远方的一片漆黑如墨。胡汉民和罗耀国，应该正在琢磨着什么对付自己的计划吧？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杨永泰走了进来。蒋介石转过身，就看见杨永泰手里拿着一张抄报纸，对着蒋介石笑道：“介公，武汉的何敬之来电，罗耀国这段时间忙于一个什么U工程计划，好像是什么秘密武器之类的，也有可能是科学研究。此外他还在张罗着在西北建设发电厂，估计也是为将来入侵苏联做准备，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件事……”
蒋介石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畅卿，这正是罗耀国的高明之处啊，现在他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把行政院让给了胡展堂，将双头并列变成了三足鼎立，看起来是吃亏了……可实际上却和胡汉民结成了同盟，一起来压制我们。那个胡汉民、许崇智，还有他们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广东佬……一向排挤我们这些外省人，在广东时期就是那样了。而罗家叔侄都是广东佬，他们才是粤系政权最理想的接班人！我联胡遏罗实在是走了一步臭棋，把罗耀国的实力和胡汉民的名分给逼到一起去了！我怎么就忘了同乡这档子事情了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听着蒋介石在那里埋怨广东佬，杨永泰一时语塞，因为他也是个广东人。对于粤系大佬们的省籍偏见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其实不仅是粤系，就是蒋介石也偏爱用浙江人，这个时代中国政坛上就有这个传统。倒是那个罗耀国对省籍没有什么想法，甚至对国籍也不怎么在意！他尴尬地四下望望，这种话题可不能回答，只有转开话题：“东北保安总司令部报告，这段时间东北吉林省长白山区出现了一些打着朝鲜人民军旗帜的游击队，好像是由流亡在中国的朝鲜人所组成，而且还接受中共的领导……他们在我国境内倒还安分，不过却再三进入日本境内搞破坏，制造了很多起袭击事件。日本方面这两天不断向外交部提出抗议，要求我们派军队协助他们围剿，要不然他们就要越境行动了……”
最后这句话果然转移了老蒋的注意力，他啪的一拍桌子，暴怒起来：“娘西皮！那些日本人还以为自己是东洋霸主么？他们自己管不好朝鲜，让朝鲜恐怖分子跑到我国土地上来，还想要越境行动？汪兆铭是什么答复的？有没有严词驳斥？”
杨永泰冷冷一笑：“我们的汪部长见了东洋人哪里直得起腰板？他非但没有驳斥，还把日本人的抗议和要求转到了军委会……”
蒋介石咬了咬牙，敲着桌子道：“这个汪精卫什么时候能搞清楚自己是列强的外交部长？真是的……给罗辅文去电，问问他想怎么处理吉林的朝鲜人民军？再给陈辞修去电报，要他严密关注中日边境，如果日本敢挑衅就坚决还击！不要怕中日之间发生些什么冲突，现在我们不怕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