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民国(精校)第283部分在线阅读
想到这里，张学良扭过头，看了正在那里低头品茶的罗耀国罗总参谋长一眼。而罗耀国似乎也用眼角在留心着张学良的举动，看见他回过头来，便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汉卿兄，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东湖可是武汉最适合休假和养病的地方了。汉卿兄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将来去东北打鬼子，没有个好身体可不行的。”
张学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扭过头继续看风景。国民党这回把张学良弄到武汉的名义是“弃暗投明”，没有说是“逮捕”或是“绑票”什么的。而这个张学良却明显不怎么配合，自打知道自己死不掉以后，就整天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还从行李里面儿找了一件不知道有没有穿过的红军军服穿着。这副样子带出去给记者看也不合适吧？所以军事情报局的吴子良便整出了一个“休假性治疗”的词儿，说是这个张学良积劳成疾，还得了病，所以必须得一边休假一边治疗，不能让记者朋友们随便见了，以免耽误张将军的病情。不过看看张学良的脸色，似乎还真是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辅文兄，小弟的身子自己知道。”张学良看着东北的方向，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又叹口气：“只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只是想着临死前回一趟东北，看看老家的样子也就知足了……”
他话儿还没说完，罗耀国眉毛一扬，摆了摆手笑道：“汉卿兄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的身子骨结实着呢，活到一百岁是没有问题的。”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张学良身边，指了指东北笑道：“现在中共已经答应借道了，今天就有几列满载着武器装备的火车要出发去葫芦岛了。而且天津方面也很快就要来人，好像是您的夫人于凤至还有中共政治局候补委员顾顺章。说不定赶明儿咱们就和中共达成协议，您就可以重返前线，指挥东北军反攻，收复失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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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友大乱斗！
三
难以察觉的陷阱
二月二十五日，汉口璇宫大饭店。
“张汉卿将军到达武汉以后提出想要解除不良嗜好，现在正在我们给他安排的地方接受治疗并且休假，所以不方便和你们见面。当然张夫人是例外的，我们会马上派车送张夫人去东湖和汉卿将军团聚的。”
说话的是国共会谈再开以后，国民党一方的代表团团长，也就是本书的主角，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国民党副主席罗耀国元帅。和往日一样，罗耀国穿着笔挺的军服，脸上笑吟吟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儿，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圈椅里面儿，瞧着二郎腿，手上捧着杯香浓可口的咖啡，当然是娜塔丽亲手冲泡出来的。这位已经年过三十但是风韵丝毫不减的大波波美人儿，现下也是国民党代表团成员，此外曾琦、盛世才、贺衷寒、邓文仪也都参加了这个代表团。
坐在他们对面的则是中共（东北军）的代表，顾顺章、博古、端纳、于凤至等人。双方刚一见面，顾顺章便开门见山提出了和张学良见面的要求。
“你们这算是什么行为？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们怎么能……”听到罗耀国不让共产党人和张学良见面，博古同志顿时就恼了，一拍桌子大声嚷嚷起来。
“我们可没有斩张汉卿，而是张汉卿对你们接受苏联共产党指挥不满，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向贵党中央进谏的，只要贵党中央发表一个声明，同共产国际和苏联断绝一切往来，张汉卿将军自然就会很快返回北京了。”博古的话儿还没有说完，曾琦就大声开始驳斥。
“卑鄙无耻！”博古嘴一撇，语气神态很是不屑，刚想继续反驳。罗耀国却轻轻哼了一声，冷冷道：“各位大老远从北京、天津感到咱们的武汉来，该不会就是和曾慕韩先生吵架的吧？”
“当然不是。”博古狠狠瞪了一眼曾琦，然后才稳定一下情绪，将目光转到了罗耀国身上：“罗元帅，我党对你们绑架张学良同志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要求你们立即释放张学良，并且向我党和张学良同志郑重道歉。”
面对博古的指责，罗耀国只是无动于衷的冷笑了下。不就是蒋介石把张学良从西安给捉了回来嘛，这件事儿除了有点滑稽（罗耀国为此笑了个前俯后仰）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国民党也不会扣押张学良太久的。
“张汉卿将军并没有失去自由，他只是在进行休假性治疗，张将军病得很重，而且还有吸食鸦片的不良嗜好，趁着这次休假的机会正好治疗一下，等到他的身体康复了，我们自然会将他送回天津的。”罗耀国的秘书长盛世才看到主子不回答博古的问题，于是就把话题接了过来。紧接着他又道：
“眼下津浦线铁路和北宁线铁路都已经恢复运输，所以东北战场的局势很快就会扭转，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讨论战后中国的局势，以避免发生骨肉相残的内战。我党对于内战一项是持反对态度的，希望贵党也可以从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出发，避免内战的悲剧再次发生。”
“罗元帅。”顾顺章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张堪称是英俊潇洒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微笑：“不知道贵党想要如何避免战后中国陷于内战呢？”
罗耀国沉凝了会儿，顾顺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听见罗耀国叹息一了声：“要避免内战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民主宪政，让票箱子而不是枪杆子来决定政权归属。”
这是罗耀国一贯所坚持的错误观点，他一直认为枪杆子出政权其实就是中国两千多年王朝更替历史的延续，整个国家和社会只是在进行一种周期性的毁灭和复兴的循环罢了！这个过程并不会因为统治者用现代化的枪杆子取代了落后的刀巴子而改变的，因为先进的枪杆子只能保证政权不被来自底层的暴民所推翻，而对于来自上层的野心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不过我也知道贵党走的不是资产阶级民主化自由化的路子，你们是无产阶级专政的。虽然你们一心想要革我这个资产阶级的命，可是我仍然想要避免内战在贵我两党之间爆发。”罗耀国看了看顾顺章等人一眼，然后笑着摇摇头：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合理分配战后的利益，以推迟内战的爆发时间了。顾先生，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在讨论战后利益分配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确定战前的格局，而后再在这个基础之上讨论战后利益呢？”顾顺章点燃根烟，看了眼罗耀国，看不出他有什么表示，便接着说：
“在日寇入侵之前，东北是属于张学良将军的东北军所控制，而现在张学良将军已经加入了我党，东北军也已经改编为工农红军了，因此东北应该算作是我党的势力范围；同样蒙古也是我党的地盘，王仲义同志是我党的政治局委员，蒙古方面军和后来的七路军都是我党的武装。这两点我说的不错吧？”
顾顺章注意到罗耀国的嘴边露出一丝笑容，他微微蹙眉，不知道罗耀国这是什么意思，是嘲讽还是……
“不过考虑到贵党的国民革命军在这次东北抗战中也付出了一定的牺牲，取得了不错的战果，所以我党可以让出一部分地盘给贵党作为酬劳。这些地盘包括北京、直隶、鲁北。另外，我党现在准备第二次出兵东北，希望你们可以提供必要的武器装备和至少两万吨粮食。”
说完之后，顾顺章瞪着眼珠子咬着牙就看着罗耀国，意思很明白，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连首都北京都让给你们了，你们可别再提什么无理要求。罗耀国没有立刻开口，共产党方面肯让出北京直隶鲁北三块地盘以交换东北，这个早就在他和蒋介石的预料之中了。不过东北不能全给共产党，毕竟国民政府现在派出了几十万大军，花掉了数以亿计的军费，如果最后连一个省都得不到，蒋介石和罗耀国可都没有办法交代。
“关内我们要得到长城以南的全部地盘，包括部分察哈尔、热河、晋北以及陕北的地盘。”罗耀国想来下后，慢慢开口道：“东北我们至少要得到辽吉两省。此外，贵党所需的两万吨粮食我们可以提供，武器装备不能提供，不过我们可以出资收购贵党的陕北能源公司股份，你们可以用这笔钱来购买我们的武器装备。另外，贵党要放弃建立苏维埃国家的计划，也不能给予蒙古任何形势的自治或是独立，也不能干涉蒙古民族的宗教和生活习惯，不得在蒙古进行任何社会主义改造。”
罗耀国最后提到的蒙古的民族和宗教问题显然是有所指的，顾顺章对中央的意图也非常清楚，一方面中央准备从直隶、京津等地动员上百万人去蒙古安家，向国民党索取粮食也是为了安置这些移民的；另一方面却又想帮助蒙古民族摆脱藏传佛教的精神控制，帮助他们发展自己的民族文化，树立他们的民族意识。罗耀国显然是预料到了这点，所以才提出了这些要求。
“在蒙古问题上，我党当然会遵重蒙古族的意愿，这点不用你们操心。”顾顺章冷冷道：“不过对东北的划分我党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罗耀国非常冷淡地一笑：“到目前为止，贵党在东北有多少军队？我党又有多少军队？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收复东北又要靠谁的力量？现在贵党想要全部东北地区，是不是胃口有点太大了呢？”
顾顺章端起茶盏抿了两口，东北地区对中共为了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为此中共不惜放弃北京和直隶来交换，可是国民党却并不买账。
“东北是张学良将军的地盘。”顾顺章仍然在坚持：“东北军为建设东北和保卫东北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代价，你们不能不予以考虑。”
罗耀国微微摇头，没有等他作出反应，顾顺章又接着说：“我党可以将长城以南的察哈尔和热河部分交给贵党，可是陕北和晋北我们不能给你们，此外东北我们最多可以让出辽西。至于武器装备我们可以不要，不过你们也不能阻拦苏联援助的武器装备过境，对此我们需要书面保证。而且，这是我党中央的最后底线！”
听到最后底线这几个字，罗耀国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东北已经是中共最后的机会，他们当然要寸土必争了，而且辽东半岛是东北唯一的入海口，也是中共地盘上唯一的海岸线。如果得不到辽东半岛，中共的地盘可就成了个“内陆国家”了，而且他们那支小小的红海军可就连个海港也没有了。不过得到整个辽宁省却也同样是国民党的底线。
“贵党打算出动多少军队用于反攻东北的行动呢？又会走哪条进军线路？我想在这两个问题上还是先说清楚一点为好，以免到时候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罗耀国突然话锋一转谈起了红军进军路线的问题，顾顺章知道在东北地盘划分上，国民党估计是要召开主席团会议来讨论了，罗耀国也无权作出更大的让步。
“红军将出动二十万大军，进军路线是绕道蒙古，进入黑龙江，先帮助我党领导的抗联稳定北满局势，然后再在贵党的辽西兵团的配合下南北夹击日军。”顾顺章斟酌着说，他是中共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虽然对作战所知不多，不过却知道什么是能够吐露的。
罗耀国微微皱眉，出动二十万大军绕道蒙古去黑龙江，进军路线差不多要一千五百到两千公里！而且沿途都是人迹稀少的地区，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二十万大军的粮食需要。那么说来这支红军远征军恐怕要携带两个月以上的粮草行军，简直是不可思议，也不知道等他们走到黑龙江，东北抗战会不会已经结束了？
“贵党红军的进军路线是不是太远了一些？”罗耀国想了下又建议说：“不如让红军和东北战区的部队共同行动，按照战区的统一指挥作战，这样肯定可以更有效的打击日寇。”
顾顺章望着罗耀国，心中却在分析对方话中的含义。中共之所以要向国民党透露红军北进的路线图和出兵数量，其实就是想让王仲义的抗联武装知道中共控制蒙古的决心，如果王仲义可以知难而退，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同时中共也一直在计算东北抗战最后决出胜负的时间，眼下东北日军毕竟也有六七十万之多！国民党军不过三十多万，而其中还有七八万人是战斗力不强的晋军和青年军，靠这些力量显然是不可能打败日军的。因此东北抗战应该至少还会持续几个月之久，期间甚至还会有曲折和低潮，所以红军进入东北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去早了只怕遇上日军主力变成炮火，去晚了则很难吃到足够的油水。特别是不能把红军置于国民党东北战区司令部的领导之下，因为那样国民党必然会把红军当成炮轰来消耗的。
“去年底的辽西会战已经表明，贵我两党的部队很难有效配合。”顾顺章顿了下，瞧了一眼罗耀国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党中央认为，贵我两军最好各自负责一块，南满战场就给贵党负责，北满就交给我党的军队，不劳贵党操心了。”
“可是现在北满的抗联也接受东北战区的统一指挥，而且抗联中也有属于国民政府的武装。”盛世才突然在一旁插话道。
顾顺章看了他一眼，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来：“抗联是我党领导的武装，而且黑龙江在战后地盘划分上也是归我党所有，这一点贵党也没有提出异议。至于贵党领导的抗联三军团，我党希望他们可以沿大兴安岭南下加入南满战场。”
对于顾顺章提出的这个理由，罗耀国也没有办法驳斥，他思考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左右为难。
共产党在关内地盘上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就是为了蒙古和东北的地盘，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条件，中共很有可能拒绝撤出直隶、北京和鲁北地区，国共间也有可能爆发内战。
“贵党打算拿王仲义将军的抗联武装怎么样？”罗耀国凝视着顾顺章，追问了一句。
“王仲义同志是我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他所领导的军队也都是我党的武装，如何处理那是我党的家务事。”顾顺章语调冷冷的，一双锐目也警惕地注视着罗耀国，虽然共产党一直非常关心国民党的家务事，不过对于国民党把手伸到自己的内部斗争中来却是异常反感的。
罗耀国摇了摇头：“王仲义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而且他所领导的武装有三十万大军！装备和训练都不弱于贵党的红军，希望你们可以妥善处理，以避免爆发内战。”
顾顺章闻言微微一愣，转瞬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罗耀国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冲他笑笑：“国民政府是不会干涉贵党的家务事的，不过你们也不要一厢情愿的以为王仲义会把实力和日本人拼光，然后让别人来收拾他，我看你们不如也和他开展一下谈判，或许那样对东北抗日更有帮助。”
只是罗耀国的好言相劝换来的却是顾顺章更加紧皱的眉头，不过他也没有再次抗议国民党“干涉内政”。罗耀国接着说：“贵党如果实在想要北满战场的指挥权……我回去再和军委会商量一下。此外，我也可以向贵党通报一下我们国民革命军反攻的时间表。葫芦岛港口在三月初就可以修复，机场也能完成修复和扩建。此后我们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囤积物资，调集援兵，最快四月中旬就可以展开攻势，所以希望贵党也可以重新考虑你们的进军路线和时间。”
听到国民党军发起反攻的时间，顾顺章轻轻叹口气，中共的二十万红军最快也要等到三月初才能向蒙古开进，最顺利也要到五月初才能进入黑龙江，要控制住抗联，解决王仲义怎么都要等到六月份了，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国民党和日军会不会已经决出了胜负？
“我党希望你们可以在反攻发起之前释放张学良将军，这样的话……我党至少可以派出十五万红军参加辽西战场的反攻。”这是中共代表团的副团长博古又试着提出了释放张学良的要求，张学良一旦获释，中共就可以使用他的三个军团用于反攻东北，不管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就都能争取到主动了。
罗耀国想了想道：“张汉卿将军并没有被我们扣押，所以也谈不上释放，只是他对苏联通过共产国际控制贵党的行为感到反感和厌恶，不愿意返回北京。如果贵党能够在这个问题上做出……”说到这里，罗耀国已经看到了顾顺章和博古的脸色铁青得已经近乎黑色，看起来这事儿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579
敌，我，友大乱斗！
四
眼睁睁掉进去了
“辅文弟，今天和共产党谈得怎么样了？”
当罗耀国走进那间属于蒋介石的既不豪华也不舒适的宽敞办公室里面的时候，办公室的主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已经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一脸急切的样子。
罗耀国神色严肃的缓缓摇头，双手将文件夹递给了蒋介石：“介公，这是今天谈判的备忘录，中共想要黑龙江、吉林，还有辽东地区，只肯给我们直隶、鲁北、北京和察哈尔热河的长城以南部分。”
蒋介石听了罗耀国的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就接过文件夹，匆匆打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又仔细看了一遍。脸上紧绷着的肌肉却渐渐松了下来，最后嘴角上还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奸笑！呃，就是奸笑，罗耀国猜想这位蒋委员长一定又发现了什么可以给共产党下套的地方了。
“很好，很不错，谈得很不错。”蒋介石似乎对这个谈判结果非常满意：“共产党是漫天要价就等着咱们来还价的，估计辽宁省他们最后是肯放手的，剩下的晋北和陕北再争取一下，如果能拿到晋北就算了。”
“那吉林省就不要了？”罗耀国忍不住问道：“没有了吉林省，王仲义往哪儿放啊？”
“王仲义不是共产党嘛？我们只管要属于国民党的那一份，剩下的共产党内部怎么分配，共产党和青年党又怎么分配，我们就管不了喽。”蒋介石意味深长地看了罗耀国一眼。
罗耀国一怔，细想下已经隐约猜到蒋介石在打什么算盘了。王仲义的势力向来是国共之间的模糊地带，共产党认为是“家务事”，而国民党也以为是“自己人”。本来罗耀国的设想是让王仲义占据吉林省和兴安盟一代，充当国共间的缓冲区，可是蒋介石似乎另有打算。
“对了，在正式的协议上面只需要写明我们国民党所得的地盘即可，关内要得到除陕北以外的长城以南全部，东北则要拿到辽宁省全部。至于蒙古、吉林、黑龙江应该如何分配，我们不要过问，在协议里面也不要写明。因为这是中共的家务事或是中共和青年党之间的事情，和我们无关。”蒋介石将备忘录递还给罗耀国，又开始面授机宜。
“此外抗联三军团也要有个了断，和共产党讲清楚，等到东北抗战结束，抗联三军团里面的国民革命军军官和士官都会全部撤离。”蒋介石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背着手在办公室里面踱起了步子：“抗联三军团剩下的人员和装备也都全部移交给王仲义，此外辽宁省主席可以给杨宇霆，辽宁省保安司令给姜登选，抗联二军团里面愿意离开的原东北军军官可以在战后到辽宁省保安司令部和保安总队任职，也可以安排他们做辽宁的地方官。另外，溥仪的那个什么安国军也尽量让他们去投靠王仲义。”
罗耀国恍然大悟，原来蒋介石是想扶植王仲义，让他和共产党去斗个你死我活，；也有可能是想加强王仲义，让共产党无从下口让他们两方相互牵制相互提防……总之最后必定是国民党渔翁得利。
“介公，今天中共在谈判中提出要我们释放张学良，您看这事儿……”说到这里罗耀国有些为难地看着蒋介石，在接下去的谈判中，估计中共会不断提出这个要求，甚至会通过南中国的舆论来给国民党施加压力。
“现在不行。”蒋介石笑道：“这一次如果不是扣住了张汉卿，他们共产党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他们会同意把直隶北京交给我们？这个张学良可抵得上十五万大军！咱们一定要扣住不放，只要不放张学良，中共就有三个军团不能动。他们现在号称五十万，不过实际上顶多不到四十万，扣掉张学良的十五万，他们还有多少人可用？”
罗耀国吸了口气，心里也暗自佩服了老蒋一下，这位不愧是历史上的大神级人物，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招招要命啊！如果历史上的蒋介石不是受到太多的制肘，中共只怕很难把他撵到台湾岛上去吧？
蒋介石笑着走到罗耀国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把共产党请出长城以后，咱们可就能松口气了。不过眼下还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特别是和日本人的决战一定要打好，只有在战场上打好了，战后才能得到有利的地位。”
说到这里，他望着窗外开始渐渐变黑的天色，轻轻叹口气：“如果能用吉林、黑龙江、蒙古这些名义上的地盘换来直隶北京实际上的地盘，这笔交易是非常划算的，只是不知道中共中央会不会最后松口了。”
……
此时，顾顺章、博古的电报已经传到了北京，迅速被送到周恩来的案头，周恩来看完电报后，皱眉思索半天，然后让秘书长赵世炎把总书记李立三和毛泽东、项英、王明、朱德、刘少奇、张闻天，还有苏联顾问米夫、崔可夫等人都请来西花厅开会商议。
“国民党还想要辽宁全省，你们觉得能不能答应他们？”刚一见面，周恩来就单刀直入的提问。这笔交易对国民党而言是用名义上的地盘换取实际的地盘，对中共而言却是以无法守住的地盘换取背靠苏联可攻可守的地盘，所以也不觉得吃亏。
“东北抗战的主战场就是辽西、辽东，国民党如果能打跑六七十万日本鬼子，把辽东地盘抢下来，他们还肯吐出来给我们？”毛泽东从周恩来手中接过电报瞧了一眼冷笑道：“现在的关键不是辽东能不能到手，而是吉林省和黑龙江省还有蒙古能不能如愿以偿被我们拿到。如果这些地盘都归了我党，再加上绥远、察哈尔、热河、陕北等地，我党的回旋余地就足够大了，而且背靠苏联也能及时得到苏联的帮助，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么说来接受国民党的条件还是有利的？”李立三看了看毛泽东和周恩来紧蹙的眉头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