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佳婿(校对)第2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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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回到自己那屋子里,带着阿六整理行装的他,突然听到一声重重冷哼的时候,他就想都不想起身笑脸相迎。果然,阿六快步出门,不消一会儿恭恭敬敬把他那位老师搀了进来。而葛雍一面走一面还骂道:“你这不肖弟子,每次都让我老人家给你背黑锅!”
  张寿想都不想张口就来:“谁让老师天赋绝顶,算学无双,名满天下,英明神武……”
  没等张寿这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四字成语……甚至还不能说是成语的奉承说完,葛雍就受不了了。他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打断:“你那未来大舅哥什么事都想自己扛,看你这么清闲就满身不舒服,我倒更担心没你的九章堂不成样子,看你这样子,这是打算随时启程?”
  “没错。”张寿呵呵一笑,见葛老师再次瞪他,他就诚恳地说,“我这也是担心九章堂那些学生。而且,算算日子,我觉得也该招收第二批学生了。日后一年招生一次,四年结业,当为永制,如此九章堂一直长长久久开下去,老师就再也不用担心算学后继无人。”
  葛雍原本到了嘴边的教训顿时给噎了回去——尽管他那教训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对于张寿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就是某种脾气让人没法说的得意弟子,他早就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了,本来人也不是他教育成现在这样子的。
  于是,他只能走上前去,气咻咻地拿出了对待小孩子的那一套,直接弹了一记张寿的脑门,见人不闪不避,他就虎着脸说:“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么?你都丢了四个学生在沧州和邢台,有什么事你就算在京城也能解决,确实不必留沧州了。”
  知道葛老师跑过来也就是发泄一下背锅的怨气,张寿也就自觉自愿地挨了一记,直到送了老人家离开,眼看刚刚已经把两个箱子收拾妥当,他这才突然若有所觉地摸着下巴问道:“我来的时候是跟着杜衡骑马赶路,几乎连大腿都磨破了,好像没带这么大两个箱子吧?”
  阿六早已经习惯了张寿那奇怪的关注点——因为在某些方面,他和张寿很类似。此时,他真的因为张寿这番话冥思苦想了一阵子,紧跟着,他的脸色就变得极其微妙了起来。
  “大小姐上次来的时候,随车带了一大箱衣服来,我收了之后也没多想,每天给你换一套。她还拿着你的尺寸在沧州让人现做了四套,所以这箱子里应该是总共十二套衣衫,全都是各种青色的。”
  “……”张寿一拍脑袋,尴尬得无以复加。
  怪不得他明明记得自己临走匆忙,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就被不得不出发,直到这会儿阿六提醒他方才想起,朱莹来了之后,他好像衣服行头确实没断过……
  否则就这年头的衣裳那不经洗,洗了就褪色缩水那架势,他那两套夏装来回换洗,这会儿恐怕早就要袖子衣摆短一大截了!
  而因为他根本没在意身上的行头,反正莲青、石青、天青……各种青,一来颜色不扎眼,二来颜色形制都差不多,他甚至都没注意自己换过多少套衣服!
  “那这两箱衣服要带回去吗?”阿六见张寿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布说话,他就补充道,“反正大小姐肯定早就在京城给你预备了十套八套衣裳,这些旧的直接捐助给沧州本地穷苦读书人也正好,还能减轻马车负重。”
  张寿不由斜睨这一脸认真的少年。为了减轻负重就扔衣服,这败家子的习性好像在融水村时还没有吧?十几套衣服总不可能每一套都褪色缩水,总有还能穿的……他这个钦使从沧州走之前和送福利似的送人衣服,传出去像什么话?
  不过想想也是,阿六从来不考虑身外之物。可还没等他训人呢,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小花生的声音:“六哥,千万别浪费东西!改一改可以给我穿!”
  随着这声音,小花生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见阿六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他还误以为人家不愿意,正想赶紧解释一二,却不想阿六大步走上前来,和他比了比身材,随即就直接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倒忘了,其中几套已经缩水褪色,连我都穿不了,小花生倒正好,还不用改。”
  张寿这才笑了:“也不用乱送人了。而且,沧州的那些读书人,需要的不是几件旧衣服。那位徐翁的闻道义塾招收的好像都是贫寒学生吧?让朱二张琛和蒋大少联手捐助一笔,我也捐个百八十贯,最重要的是,趁着还没走,我去挑挑有没有算学的好苗子,带几个上京!”
第四百零三章
小……师娘?
  窗外阳光正好,窗内美人倚栏。那个托腮闲坐,慵懒至极的美人儿甚至还漫不经心地轻吟道:“红绡衫子郁金裙,轻罗小扇扑蚊蝇,浅蹙娥眉懒梳妆……”
  她这还没念完呢,就只听一旁传来了一声赞叹:“好诗好诗,大小姐您真厉害……哎哟!”
  满脸陶醉状赞美自家大小姐的流银,直接被那把轻罗小扇砸中了头。抱头呼痛的她惨兮兮地看着窗边那位大美人,结果却挨了一个大白眼:“这也叫诗吗?被永平那家伙听见,她不笑你一千遍才有鬼!我就是信口胡诌三句,第四句还想不出来,续不上去了!”
  湛金见流银的马屁没有效果,反而挨了一扇子,她只能无可奈何地端着一个木托盘上去,木托盘上摆着水晶碗盛的冰镇酸梅汤,在这炎炎夏日,还透着丝丝白雾,让人一看就有几分清凉,旁边的一个白瓷盘里,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蓝孔雀,尾屏五彩斑斓,恰是巧夺天工。
  然而,这样的美食安抚,对于如今的朱莹来说已经是一丁点效用都没了。她早就过了盛器精美,摆盘精致就会心满意足的年纪。眼见那两样东西送上来,她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分着吃吧,我没胃口!”
  “大小姐。”这一次连湛金都忍不住有些急了,“您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这是小厨房挖空心思给您做的,酸梅汤开胃,这孔雀糕冰凉解暑,您好歹吃一点。我和流银一日三顿外加点心都没少吃,倒是您不能不顾自己。”
  “谁让他们不许我出门的,不但不许我再去沧州,而且一关我就是十五天!整整十五天!”
  朱莹沉着脸从窗前那张高高的书桌上跳了下来——没错,她刚刚那凭栏远眺,看上去非常慵懒的姿态,其实是毫无姿态地坐在书桌上往院子里看,放着二楼那可供凭栏的美人靠仿佛没看见。此时她一落地就气咻咻地往外走,慌得刚刚试图逗乐她的流银赶紧上前阻拦。
  “小姐……大小姐,就因为您在外头嚷嚷的那些话,外头都乱好几天了,老爷也是为了您好。为了他把您关在家里,太夫人和夫人都和他吵了一架,如今老爷还一个人住在外书房呢,号称要守着门,谁敢放您出去,那就不是朱家人,夫人差点提剑和他打了一架……”
  听到流银这没条理乱糟糟的劝说,朱莹这才渐渐停下了脚步,随即狐疑地侧头看向了自己这两个心腹婢女,见流银一脸我要是哄人就是小狗的表情,湛金则是低下了头,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原来又是爹捣鬼!我就说呢,祖母和娘全都是最向着我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把我关在这里,他怎么老是这么霸道!祖母可是他娘,他连祖母的话都不听,还想怎么样!”
  湛金和流银对视一眼,同感心头大汗。大小姐你还是老爷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呢,你还不是常常连爹的话都不听,现在还好意思说您爹?
  话虽如此,见她们私底下对过一次台词,编出来的这套说辞总算是哄住了朱莹,两人全都如释重负,连忙拦着朱莹又是好一通劝。至于把黑锅全都扣在赵国公朱泾头上这种事,两人那是一丁点愧疚都没有。
  反正这次把朱莹禁足十五日,确确实实就是朱泾的意思,太夫人和九娘全都不大赞成,只是出于朝中那鸡飞狗跳的架势,再加上老爷好像对那两位说了另一套她们这种内院侍女并不知道的说辞,人方才勉勉强强算是默许了。当然,朱泾这几天确实都被撵到了外院住。
  好容易劝朱莹吃了半只孔雀糕,又喝了小半碗酸梅汤,两人本待再哄朱莹午休小憩一会儿,谁知道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见朱莹眉头一挑,立刻把裙摆往腰间一束,直接快步飞奔了出去,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先是惊呆了,随即就气炸了。
  她们这每天变着法子哄人,容易吗?谁在这时候捣乱!
  而朱莹束裙飞奔,纵身跃出院门时,就依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只不过,乍一听清楚那声音是谁,原本惊喜雀跃的她就立刻飞快地放下了裙摆,那种喜不自胜的小女儿之态无影无踪,再次摇身变回了那个绝艳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张寿回来,而是陆三郎那个死胖子,她这么高兴干嘛?
  下一刻,她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胖子,只不过陪着人来的那位,她实在是有些意外,一时忍不住张口叫道:“娘,您怎么来了?这陆三胖又不是什么贵人,还用得着您陪?”
  “你爹把你关在这院子里,一关就是半个月,我要不是天天来看你,你能坐得住?我要是不陪着陆三郎来,怕是你都要和他商量怎么偷跑了吧?”
  九娘知道对不起女儿,此时忍不住上前抱了抱朱莹,等松开她之后,这才转身瞅了陆三郎一眼。见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母女,一脸我很理解的表情,本来就觉得这小胖子挺有意思的她就冲朱莹微笑道:“不过最重要的是,今天陆三郎第一个带来了好消息。”
  陆三郎看到朱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他就使劲挺直了胸膛,嘿然笑道:“我肯定是外头第一个得到消息,然后第一个过来报喜的人!从今天开始,大小姐你就会被全京城的人竖起大拇指说厉害,因为咱们那位首辅大人江阁老……他倒台滚蛋啦!”
  和已经经受过一次好消息洗礼的九娘相比,刚刚匆匆忙忙出来的湛金和流银那真的是又惊又喜。甭管江阁老是为了什么倒台的,自家大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痛骂几个士子的话,绝对是燎原之火的最初那一点火星子。
  和她们曾经担心的大小姐会不会因此闯祸相比,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完美了!
  然而,心直口快的流银那一声太好了刚刚出口,朱莹却没好气地说:“我还当是什么好消息,你急急忙忙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江老头肯定倒台,我早就知道了!我还当是阿寿回来了呢,真是,白高兴一场!”
  九娘没想到朱莹的反应竟然这么直白,顿时有些无奈地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人家陆三郎好心好意来报喜,你倒是一点不客气。口口声声江老头,那可是首辅,你就这么大把握三言两语把他扳倒?”
  “我要说他不得人心,你们肯定笑话我,毕竟,人心这玩意又不能决定宰辅的去留。”
  朱莹得意地一笑:“因为我知道我爹也好,陆三胖他爹也罢,全都不会放过江老头的。再说了,江老头这些年人在其位,得罪了多少人?光内阁就至少有两个恨不得把他掐死的大仇人,我创造了这么好机会,要再不知道抓住,那两位就白当这么多年官儿了!”
  敢情朱莹还觉得这光明正大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炮轰当朝首辅是做对了!
  生出这么一个体悟,习惯性在背后戳人软肋的陆三郎不禁叹为观止。眼见九娘无奈摇头,已经完成了自己任务的他就打算功成身退。来卖个好就行了,他可不想在朱家停留太长时间。可就在他刚想走时,外间却偏偏传来了一个声音。
  “夫人,大小姐,老爷听说陆三公子来了,请他去外书房。”
  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刻,陆三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没事来献什么殷勤!他可是听说了,想当初朱廷芳一回来就把朱二打了一顿,朱泾回来又几乎气得要把朱二打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朱二乱点鸳鸯谱。而之前九娘倒是对他毫无芥蒂的样子,可天知道朱泾是什么态度!
  陆三郎那瞬间变色的表情,朱莹看在眼里,当下就没好气地大步走上前道:“男子汉大丈夫,见我爹怕什么?我陪你一块去!”
  我……去!哪怕让你娘陪也好过让你陪啊!陆三郎还来不及抗拒,就被朱莹粗暴地推了一把。等看见九娘一愣之后微微颔首,似乎并无阻止之意,他顿时有些绝望了。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虽说在朱莹也没拎住他的领子强行拖拽他去见朱泾,可人在后头虎视眈眈地押解,等到了院门又看到朱宏在前堵着,他只能乖乖听命。
  等到出了赵国公府内仪门,沿着一条甬道到了西边的外书房,还在做心理准备的他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负手站在书房之外,不是朱泾还有谁?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让人等,只觉得朱泾是早打算向他兴师问罪,刚刚在心里打点的某些托词顿时一下子都忘光了。
  可下一刻,他那满腹紧张就突然被朱莹给完全打消得一干二净。就只见这位大小姐气势汹汹地越过他冲上前去,对着朱泾就质问道:“爹,你把我禁足在家,难道就是为了在外头给江老头一个交待,让人觉得我在家闭门思过?现在江老头倒台了,你还要关着我吗?”
  要是他从前敢对老爹说这种话,绝对会被打死!陆三郎在心里想,所以他从来不和老爹正面冲突,宁可在背后捣鬼。所以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朱莹这女儿当得真惬意!
  面对朱莹那质问,朱泾的反应却很简单。他直接伸出手去,却是摸了摸连头都没梳,只是长发垂肩的朱莹那脑袋。
  “江老头算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大热天在外头乱跑。”朱泾见朱莹恼火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整了整头发,他就淡淡地说道,“再说,我对外头人可没有说你被禁足了,而是说,你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气病了,这几日连御医都来给你看过,当然实则去看你祖母了。”
  见朱莹目瞪口呆,他这才瞥了陆三郎一眼:“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陆三郎。”
  陆三郎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我也听说大小姐你病了,这才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送过来。为了你这病,赵国公不但几天没出门,还放出风声,说先是父子被江阁老陷害,如今儿子和未来女婿又被江阁老嫉贤妒能,你这个宝贝女儿还气病了,从今往后,和江阁老势不两立!”
  朱莹惊讶地看着父亲,随即才醒悟到,她爹那是何等强硬到不讲理的人,怎么会因为她当街说江老头几句话就轻易和人服软。拿她发难的事趁机捅人一刀子还差不多。
  于是,她刚刚那股气势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正要老老实实地低头赔礼道歉,她却陡然听到父亲开口问道:“陆三郎,你倒是很会说话。”
  陆三郎已经绞尽脑汁在讨好朱泾,降低朱莹的怒气值,眼见已经成功,他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却不想朱泾竟然又盯上了自己。暗自叫苦的他紧急开动脑筋,随即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于是,小胖子憨态可掬地躬身行礼,随即异常乖觉地说:“事关重大,我身为我家小先生的学生,当然责无旁贷。再说,我就是打听一下消息,然后该送信就送信而已。要是小先生知道,小师娘都被江老头气病了,一定会插上翅膀飞回来的。”
  陆三郎这突然一改口,江老头三个字朱莹倒是听着无所谓,反正她自己也是这么叫的,可陆三郎突然叫什么小师娘,她顿时愣住了,随即双颊赫然飞上了两朵娇艳的红云。
  而赵国公朱泾简直是被陆三郎那厚脸皮给惊呆了。事情已经过去多时,他倒是没打算对陆三郎怎样,就是陆三郎他爹陆绾,既然服软认错了,他也姑且作罢了,怎会揪着一个小辈?
  现如今,陆三郎这一声小师娘一叫,别说主动矮了朱莹一辈,还把陆绾给带低了一辈!毕竟,其他那几个口口声声叫张寿小先生也好,叫老师也好的世家公子哥,可没有这样称呼朱莹!
  他盯着陆三郎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这无耻的小子看得大汗淋漓,这才若无其事地说:“葛太师和张寿明天大概会从沧州启程,既然你如此尊师重道,你算一算时间,到时候就亲自去接一接好了,也算是你这个学生一片孝心。”
  陆三郎还不知道这么个消息,此刻登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见朱莹赫然喜上眉梢,他就立刻大声说道:“多谢赵国公告诉我这么个好消息,我当然要亲自去接!”他说完这话,立时侧头对朱莹挤了挤眼睛,“小师娘,我护送您一块去?”
第四百零四章
不争这口闲气
  原本是举荐了大舅哥去沧州收拾残局,结果自己却反过来被赶鸭子上架,张寿觉得,自己在沧州这数月的经历,虽然谈不上跌宕起伏——还遭遇过一次行刺的大舅哥那才称得上跌宕起伏,惊险刺激——但离开京城,亲眼见了一回民间光景,却也让他收获匪浅。
  此时此刻,他坐在葛雍那辆皇帝平日微服坐过,大热天还摆着冰盆的马车中,只觉得相比来时那赶路的辛劳,这回程路上要舒适得多。他甚至还热心诚恳地规劝葛雍,不要在行驶的车辆中看书,结果却挨了老师好几个大白眼。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老头子没你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不抓紧怎么行?再说,你看看后头车里你那两个未来学生,一上车就手不释卷,我怎能输给徒孙?”
  张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临行之前几日,给闻道义塾组织了一次大规模捐资助学,同时又在葛雍的见证下,和徐翁商定了闻道义塾日后的扩大招生问题。在县学州学改革不易的情况下,他只能从教学和运营比较成熟,而且在沧州名声赫赫的闻道义塾下手。
  至于顺道从徐翁那边拐了两个对算学很感兴趣,天赋也相当不错的学生,打算充作九章堂第二期的监生,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这不,那两个出身贫寒的学生全都在后头马车中刻苦钻研《葛氏算学新编》,居然还把眼前好学不倦的葛老太师给逼出危机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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