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之国(精校)第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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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司马灰等人都无法判断,这个定位信号是不是“陷阱”,因为“绿色坟墓”地下组织的特务,已经在当时渗透到了“罗布泊望远镜”内部。倘若真是“Z-615潜艇”在发出警告,也说明他们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危险,知道生还无望,才会在死神降临之前,通过短波发射机告知搜救分队放弃任务,不要试图接近。
  可既然在地底收到了这个神秘的信号,就很难让人忽略掉它的存在,何况搜索失踪的“Z-615潜艇”、寻找遇难的联合考察队、探明灭火古国的起源以及地下神庙的谜团,原本都在考古队制定的计划之内,所以司马灰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向通讯班长刘江河,详细询问了搜寻短波信号的方法。
  通讯班长刘江河此时仅知道信号的大致方位,距离还不清楚,但信号的来源,与导航大铁人永恒凝望的方位一致。
  现在考古队还无法预测,地下沙海尽头的黑暗中存在着什么,但即使收到了来自苏军潜艇的短波信号,众人也很难相信它当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毕竟罗布泊荒漠深处内陆,受到地底陨冰爆炸影响产生的时间裂缝,好像也未曾波及到罗布泊以外的区域,根本无法想象远在太平洋海域失踪的Z-615潜艇怎么到了此处。
  司马灰对众人说:“连尼克松都访华了,这年头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至于短波信号的来源究竟是不是失踪的苏军潜艇,必须直接侦察过才见分晓,但我对它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咱们到时候还是要谨慎行事,千万大意不得。”
  其余三人都说正该如此,毕竟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还是探寻地下古国的起源,实在找不到Z-615潜艇也不用过于勉强。
  众人随即通过测绘仪器和罗盘确认方位,背上PPS冲锋枪,拖拽着沙撬,继续向沙海深处进发。
  考古队在地下渐行渐深,周围始终漆黑一团,只觉沙海起伏,漫无边际,寂静的空间和单调的地形,很容易使人感到心神疲惫,昏昏欲睡。
  通讯班长刘江河几天来情绪紧张焦虑,休整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这时走着走着竟然睡着了,连滚下沙坡都毫无知觉,多亏被司马灰等人及时发现,才没把他丢下,这种情况下一旦掉队失散,也就意味着死亡。
  先前搜寻补给舱的时候。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而且地下危机四伏,在沙海中宿营十分凶险,所以司马灰不敢让众人止步,连吃东西都要继续走,直到遇上风暴才能停下,他现在只能一边提防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让众人都跟通讯班长说话,免得他再次掉队。
  考古队在找到空投下的物资装备之后,原本绝望悲观的情绪有所好转,好像在黑雾中看到了一线光明,甚至觉得也许有机会成功完成任务,然后活着回去,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每个人不都在潜意识中,审视着自己的人生观,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说到如果能活下来,今后将会何去何从?
  罗大舌头没什么太大的心愿,无非就是报了仇,找到Z-615潜艇和地下神庙,像马王堆女尸一样能在《光明日报》头版头条露回脸,若是再混个一官半职的赚上十七级工资,那就算对得起他爹罗万山了。
  胜香邻父母都已故去,刚得知英国还有个表姐,可面都没见过就已经不在了,身边也没有什么牵挂,要是能活下来,应该还是要回到测绘分队工作,要不然还能去哪呢?她问司马灰将来的打算,是不是也和罗大舌头一样,想继续留在考古队?
  司马灰知道考古队能活着回去的可能性极为渺茫,大概只有万分之一,因为没有苏联的减压舱,仅是地压综合症就足以要了性命,如今退路也已彻底断绝,何况他跟罗大舌头,又曾在缅北丛林里被化学落叶剂灼伤,恐怕回去也活不了几年,他现在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只想尽快找到“绿色坟墓”的首脑,把这笔帐彻底消了,从没考虑过以后的事。
  不过“希望”确实是人在绝境中最需要的东西,哪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司马灰觉得自己活了二十来年,还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究竟能做些什么,从缅甸逃回来之后,好不容易被宋地球收留,以为从此能有份正经职业,可没多久宋地球就遇害身亡了,毕竞自己这身份是临时工,与烧锅炉的水暖勤杂人员一个待遇,连档案都在劳动局,回去之后单位还能不能接收都不好说,所以他对此事也没存什么指望。
  司马灰甚至越想越是迷茫,总不能再跑回缅甸参加游击队,他又不愿意到北大荒农场去刨地,最多也就是到“黑屋”继续扒铁道,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选择?如果是眼下说最奢望的事,那就是能够找个清静地方住几年。
  罗大舌头斥道:“你找清静地方干什么,想炼丹去?我记得你当年不是一直谋划着,要把夏芹娶回山上当压寨夫人吗?”
  司马灰说:“那都是哪辈子的事了,再说夏副司令员看我去了就想掏枪,我都不敢从他们家门口过,你在军区的名声比我好多了,要是你主动上门求亲,这事兴许能成。”
  罗大舌头信以为真了,忙问司马灰:“你觉得人家小夏真对我有意思吗,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呢?那个……那个夏副司令员还算清正廉洁吧?”
  司马灰说:“我觉得这也得分是什么事,你要敢空着手上门,就冲夏副司令员那脾气,他还不直接让人把你拖出去毙了?”
  罗大舌头感到很为难:“问题现在咱都瓢底了,我哪还有钱去贿赂他老人家?宋地球许给咱的工资待遇根本就没兑现……”
  司马灰说:“那你回去好好工作,攒够了钱再说,反正娶媳妇生娃的事也不用着急,俗话说好女不怕丑,生到四十九。”
  罗大舌头和司马灰胡扯了几句,又趁机问通讯班长刘江河:“你这个生瓜蛋子,在老家牧区的时候有没有相过对象?”
  通讯班长刘江河可不像罗大舌头似的什么都敢说,他只希望能顺利完成上级部署的艰巨任务,立功提干,继续留在部队,要不然再过半年服役期满就该退伍了,他在无线连学的通讯技术,回到地方完全用不上。但刘江河觉得这次所要执行的任务,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经常会拖考古队的后腿,不仅帮不上忙,还致使“光学无线电”受损,使考古队同后方失去了联络,回去不被处分就不错了,怕是指望不上立功受奖。另外他也十分佩服司马灰和罗大海的本事,真要是离开了部队,他就想跟司马灰学点技术,哪怕给考古队当个铲匠之类的临时工也行,吃公家饭总强似回到牧区擀羊毛。
  司马灰心中感叹:“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该去什么地方混饭吃,上哪给你小子走后门?”但他不想让刘江河感到失望,因此也没拒绝。
  司马灰察觉到气压变得更低了,寂静的空气中似乎潜伏着不安的噪动,而考古队正在经过的地形四周耸起,像是一处类似月球表面的“环形坑”,直径仅在十米左右,可能是千万年前从地幔里上升的热流或熔岩喷涌形成,此处沙层较浅,正可以作为倚托,躲避随时都会到来的风暴,便让众人就地停下,仰卧在环形坑边缘轮流睡上一阵。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蓦地里风如潮涌,砂石飞走,司马灰立刻惊醒过来,他发觉地底出现的气象云比预想中还要恐怖得多,就戴好风镜,让通讯班长把沙橇拖到身边,然后伏在地上等待风暴的到来。
  这时胜香邻取出一张照片交给司马灰,先前在“地底测站”中找到了一些档案和资料,她刚才发现里面有张照片,是1958年那支中苏联合考察队的合影。
  司马灰接过来,借着矿灯的光亮看了看,这张照片确实是考察队全体22名成员的合影,他们分成三排,前排坐在地上,中排半蹲,后排站立,背景在荒漠里,也许是“罗布泊望远镜”的洞道外部。
  胜香邻对司马灰说:“你再仔细看看这张照片,第二排左起第一个人。”
  司马灰将照片拿起来再次端详,果然是有些地方不对劲,那感觉就跟深更半夜里见了鬼似的,不觉奇道:“这个人?”
  正自疑惑之际,趴在旁边的罗大舌头突然一拍司马灰肩膀,用手指了指远处,提醒他情况有异。
  司马灰放眼眺望,见从远处的黑暗里出现了一条白线,好像是有某种发光物体,随着距离渐近,朦胧暗淡的细长光线,迅速变成了摇曳不定的白练,一个犹如巨型水母般的白色幽灵,漂浮在漆黑无边的大海中,绵延数十里之长。
  第七话
摄影鬼影
  司马灰极是惊诧,叫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使劲用手抹了抹风镜,想看得再清楚一些。
  其余三人也都怔住了无言以对,冒着凛冽的风沙趴在环形坑边缘胆战心惊地注视着这绚丽与恐怖到了极至的罕见奇观。
  云层中的发光物体移动甚快,随着它的迅速接近,大量冰尘随着风呼啸而下,声如雷霆,势如移山,似乎是凝聚在地底的“冷却积雨云”被气流带动,形成了绵延数十公里的冰屑尘埃,又受到地压摩擦,使气流周围环绕着变幻莫测的光雾,出现了极光般诡异的现象。
  众人只觉脸颊如被刀割,谁也不敢再去看了,都将身体与沉重的沙橇绑定,抱头蜷缩在环形坑中躲避冰尘,挨了许久,地底的“冷却气象云带”才终于消失,沙海中温度回升,使冰屑尘埃降下后转为水雾,白茫茫地弥漫不散。
  司马灰等人被风沙埋了半截,冻得手脚都麻木了,待到稍能活动,就相继爬出来解开绳索,掸去身上的沙尘,看见没有人员失踪受伤,才松了口气,又躺在坑底喘歇了半天,胸中被罡风所窒的闷恶之状才得以缓解,于是拖出负重滑橇,准备继续出发。
  司马灰在动身前,又从衣袋里掏出考察队的照片,刚才风暴来临时未及细看,此时反复端详,见这张照片拍摄得非常清晰,别的地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其中位于二排左一的人员,脸部出现了一块暗淡模糊的光斑,使整张脸的五官都被抻长了,面目已经无法辨认,显得十分怪异。
  这时罗大舌头和通讯班长也都上来看,众人以前听说过有些照片里能拍到鬼影,因为相机是感光器材,能够捕捉到一些人眼看不到的东西,可他们并没真正见过“幽灵照片”,不知此类观点是真是假。
  可如果真有某部照料机能拍摄到“幽灵”,那它多半就是这张照片里的模样,这就是1958年中苏联合考察队合影带给司马灰等人的直观感受。
  因为这张照片看起来一切正常,惟有二排左一的人员脸部模糊,如果是技术原因或机器故障,怎么就不偏不斜的出现在这张脸上?
  司马灰以前看过不少死尸的照片,知道用照相机拍摄死人也不会变形,何况考察队合影的时候都还活着,脸部怎么会出现“鬼影”?
  胜香邻对司马灰说,我也不知道照片中会不会呈现出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但摄影中确实有“鬼影”一词,全称是“摄影鬼影”,并不是真能拍摄到幽灵,而是专指一些反射光斑。
  咱们之前没有得到太多关于联合考察队的具体资料,现在虽然发现了这张照片,却仍有一名队员的身份无法确认。
  罗大舌头很内行地说:“摄影鬼影其实就是鬼影,不管是什么东西反射到照相机里,它总得有个来源不是?”
  司马灰点头道:“我虽然不太了解什么是摄影鬼影,可就是感觉这张照片有些问题,或者说问题出在……被照相机拍摄到的那名队员身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几句,始终不得要领,眼下虽然有了“照片”,可失踪的考察队却还是下落不明,只好暂且记下这条线索,再次整装出发,寻着沙海深处传来的微弱电波信号的方向行进。
  大多数时候,地底流沙下的气温高达摄氏四五十度,在地压的作用下,半空的水雾凝聚不散,经常会出现局部性的冰雹和暴雨,为了节约电池和干粮,考古队就用鲸骨蛇油为烛,以火照罗盘而行。
  地下黑得像是锅底,偶尔出现的光线也伴随着大规模风暴,测距仪在这种环境下失去了作用,众人已经算不清在沙海中走了多远,也不知今后还要再走多远,只能寻着断断续续的陨铁航标,一个点一个点的向前移动。
  考古队无法确定地底的空洞是否存在尽头,只是感觉到已经走出了“黑雾”出没的区域,而来自“Z-615”的短波信号却仍在更为深远的地方。
  众人越走心里越是没底,在漆黑的空间内,仅仅依靠有限的参照物,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又与外界彻底隔绝,每个人都承受着沉重的心理压力,直到一条宽阔的深谷,出现在了考古队的面前。
  胜香邻取出“重磁力探测表”看了一阵,认为深谷中应该没有任何金属物质存在,就问司马灰是否要绕行过去。
  司马灰看地形险要,下面更是深不可测,估计以前曾是极渊里的一处“海沟”,暗流和旋涡都是从这种地方涌出来的,虽然此刻地下之海已经枯竭,但深处情况不明,自然是“宁走三步远,不贪一步险”,还是绕路比较稳妥。
  可通讯班长刘江河却在这时报告说,那段鬼魁般微弱的“摩尔斯密电码”,其来源应该就在这条深谷之中。
  司马灰倍感诧异,“重磁力探测表”分明显示谷底不存在金属物体,可通讯班长却认为“Z-615潜艇”的电波信号,就来自于海沟底部,要不是探测表坏了,那就是短波装置出现了故障,他问刘江河是否可以确认无误?
  通讯班长刘江河表示愿用人头担保不会出错,考古探洞之类的工作他确实是不行,但在通讯方面却是技术尖子。
  司马灰等人还算信得过通讯班长刘江河,可是苏军的“Z-615潜艇”体积何等庞大,那简直是条百米长的“钢铁巨鲸”,它的存在,会使“重磁力的探测表”的侦测数值发疯般地狂跳起来,为什么此时表盘没有丝毫反应?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问题究竟出在哪?按理说“Z-615潜艇”没有出现在罗布泊地底才是正常情况,但这段“摩尔斯密电码”的信号来源又是什么?
  考古队权衡轻重,都认为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应该下去探明情况,于是放下沙橇,各自带上背囊和冲锋枪,寻找相对狭窄平缓的区域下行,遇到陡峭之处就使用绳钩,穿过一层层缥缈的薄雾,终于下到百米深浅的谷底。
  司马灰用矿灯照了照,见四周层层密密的都是珊瑚化石,都有数米来高,色泽灰白,形同苍松古拍,表面布满了蛀洞,使原本就高低错落的地形,变得更为崎岖复杂,化石中的积水散发着腐臭。
  司马灰为了防止遭遇意外,吩咐众人都罩上“鲨鱼腮式防化呼吸器”,并将冲锋枪机柄上的保险话销拽开,又打了个手势,命通讯班长重新确认,然后他指着传出信号的方向,告诉罗大舌头说:“你们伪军走前边,给我们皇军带路。”
  罗大舌头很不情愿,嘴里又在不清不楚地发些牢骚,可戴着防化呼吸器,使得说话声格外沉闷,所以谁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接一个紧紧跟住,迂回向纵深区域搜寻。
  这段神秘的信号已经持续了将近二十年,此时谁都没有把握能找到它的根源所在,随着距离逐渐接近,都不免有些忐忑难安,提心吊胆地走了一阵,见地底火山岩构成的缝隙里,有具大型生物的骨架,看颅骨并不像座头鲸。
  众人走到近处,发觉自己还没那古生物下颌骨的一半高,都不禁毛骨耸动,估计这里曾是某种古代海洋生物的巢穴,但极渊里的死亡之海早巳枯竭了几千年,来自苏军“Z-615潜艇”的电波果真从此传出?
  据说美苏早期发射到外太空的探测器,曾收到过许多神秘难解的电波信号,一度有人认为,死者的亡魂都聚集到那里。甚至还有谣传,声称电波中含有警告,让世人千万不要接近。直到几年后才真相大白,原来探测器收到的信号,只是电磁产生的“宇宙微波辐射”,它从亘古洪荒之时就已经存在,与电视机上出现的雪花,以及收音机里杂乱的噪声,都属于同一来源,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电磁干扰现象。
  考古队接收到的信号虽然微弱,却不会是毫无实际内容的“微波辐射”,司马灰等人一面猜测着信号的来源,一面向化石洞窟深处搜寻,可这时通讯班长刘江河又报告情况不对,来自“Z-615”的短波信号突然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竟然完全沉寂消失,再也接收不到了。
  司马灰感到这件事情颇不寻常:“持续发射多年的短波信号,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了?”
  通讯班长敢用军藉担保不会出错,他推测“615短波信号”,并不是停止,而是消失,是信号的来源消失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一种合理解释。
  司马灰转过头看了一眼通讯班长,此刻隔着“防化呼吸器”,根本看不到脸色如何,可对方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绿幽幽的诡异光芒,在一片漆黑的深谷中,即使隔着面罩也能使人察觉。
  司马灰心生疑惑,逼近一步问道:“这两者有区别吗?信号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第八话
火洲
  通讯班长刘江河告诉其余三人,如果考古队此前接收到的“短波定位信号”确实来自于失踪的苏军“Z-615潜艇”,根据它变的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消失无踪,大概只有一种可能性存在,那就是这艘潜艇仍在地底持续移动,又进入了某个存在干扰的盲区,所以短波信号被完全隔绝了。
  罗大舌头不太相信:“这地方除了沙子就是化石,那潜艇又不是活物,它要是落在此处至少也得被埋上半截,怎么可能还在持续移动?”
  通讯班长也觉得此事很难以让人信服,就连他自己都没法相信,毕竟苏军Z级潜艇的续航能力,仅为“11000海里”,从1953年失踪至今,怎么可能仍在没有水的区域里持续航行?可是从技术层面上分析,却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
  胜香邻觉得仅凭一段“摩尔斯密电码”,也不能肯定就是失踪的苏军潜艇,地下空洞内可惊可怪的异常现象很多,有不少情况已经超出了考古队所能理解的极限,而且Z-615的短波信号本身就来历不明,既然已经无法定位,很难再去究其根源,这深谷中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司马灰在旁一言不发,隔着“鲨鱼鳃式防化呼吸器”的面罩,暗中打量通讯班长,此时却已看不到了那抹幽灵般的绿光,好像一眨眼就没了,可司马灰的视力是2.0,自认为不会看错,他心想这刘江河是考古队里的军籍人员,身份来历都很清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难道竟会是“绿色坟墓”那个地下组织的潜伏分子?
  这时司马灰忽觉地层深处有振动传来,自下而上来的好快,他低头一看,发现脚下龟裂的岩缝里正涌出一缕缕浓密的烟雾,闪烁着鬼火般的暗光。
  胜香邻忙将司马灰向后拽开,就看绿色的浓烟越来越多,那地下像是有座烟囱喷涌,烟尘滚滚向上升腾,众人都感到皮肤烧灼难挡,仿佛多待一会儿就会被它烤焦,当即纷纷退避,可深谷中涌出浓烟的地方不下百十处,烟柱有大有小,有的竟高达几十米,都是色呈深绿,极是耀眼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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