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大师(校对)第532部分在线阅读
从2005年8月,因为朱莉娅·罗伯茨的要求加入TLB改编权竞争到现在,历时整整一年。对于电影制作,一年时间不长,但是对于青春,这又是何其的漫长,太漫长了。
他微笑说道:“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艺术,它一定是我的感触之旅。无论它看上去怎么样,能不能卖得动、能不能冲击颁奖季,它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们可以不喜欢,但我不会改变它,所以它才是独立电影,它才是它,我的《可爱的骨头》。”
伯尔曼无奈的点了点头,只能把TLB宣传为“年度最悲伤的电影”了,她说:“我会写一份我的观后建议电邮给你。”
“好的。”叶惟明白为什么,没所谓,“如果它被定义为失败,责任全在于我。”
可以一心开展今年最后一部电影了,《冬天的骨头》。
不过这个月剩余时间,安排好事情后,他会去环游世界。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
※※
什么行业、什么地方都会有圈子、帮派、阵营。
电影可以简单分为:主流和非主流,商业和艺术,好莱坞和独立电影。
叶惟属于什么阵营?媒体大众对此有着公论:VIY开始于独立,汤姆·汉克斯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斯皮尔伯格的门生。他的票房回报率高得吓人,却叛逆于商业之外,他说“好莱坞去死”,也是那么做的,追求艺术,他是独立阵营的一面大旗,但又没有和主流隔绝。
《纽约时报》说他是“好莱坞新生代反叛者阵营的头目”,最近的《粗话世界》再度证明了这一说法。
不同于八卦媒体说的“花花公子”,就电影说人,现在行业对叶惟的公论是一个两栖的个性、傲气、轻狂、邪典的天才。
就看他自己想栖在哪里,愿不愿意把才华施展在商业上面。
能称为“才华横溢”的独立电影人不多,都有这种两栖本事。
比如现年46岁的理查德·林克莱特,《都市浪人》、《年少轻狂》、《半梦半醒的人生》、《爱在黎明破晓前》、《爱在日落黄昏时》……数不过来的独立经典,一度的叛逆青年代名词。当他为派拉蒙拍起商业片,2003年的《摇滚校园》$3500万预算、$1.31亿全球票房,92%新鲜度和64%喜爱度。
但影迷粉丝们、电影人们谈起这位话痨王,不会说《摇滚校园》是他的代表作,说得最多的无疑是“爱在”两部曲,尽管它们的全球票房加起来是$2152万。谈起它们,谈起他,都会竖起大拇指。
这是独立电影人的魅力,叶惟也有这样的魅力。
心怀艺术者喜欢、或者说渴望和这些人合作。今年基努·里维斯和两人都合作了,不过7月7日上映的《盲区行者》评价只是中上,69%新鲜度、74%喜爱度,500万北美票房出头。
林克莱特拍片速度不慢不快,16年拍了12部,只是开拍已经4年的《少年时代》还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叶惟拍片速度非常快,不算实验电影,3年已经拍了5部,最后很可能是3年6部。
又有和VIY合作的机会了!不只是面向演员,最近这一条线下人员招聘信息颇是受人关注:《冬天的骨头》招收女权主义者的女性从业人员,职位遍及整个剧组。
电影人们好奇,为什么?以叶惟登在博客的公告来说:“女孩们,《冬天的骨头》需要越多越好的女权主义者女性,因为这部电影不是家庭的,不是男人的,它是有女权意识的女人的电影。加入我们吧!”
像是另一场针对幕后的选秀会,自然又是一次一呼百应。
就算除去那些看不惯VIY花心形象不予理会的女人们,也还有大量的女性独立电影人投去简历和附带一份对于女权的见解文章,期盼的等待剧组的回复。
※※
为什么喜欢拍独立电影?
自由、控制权,但不是全部。
叶惟想过,也有因为害怕迷失艺术的追求和自我,生活的迷失是另一回事;还有一种高傲,不依靠所谓的大制片厂优势,拍独立电影照样大获成功,那更加证明自己的才能;还有金钱物质方面的现状暂时处于满足;还有不想把青春浪费在以后回看起来会说“我当年怎么拍了这么部傻帽玩意”的电影上。
现在能全部满足自己的,只有独立电影。
继《驱魔录像》、《粗话世界》之后,终于再一次制作起了100%的独立电影,更是第一次“认真”的以常规剧组、长周期去制作一部独立文艺长片。
300万预算全由自己来,完全不考虑什么商业,没有任何枷锁,就是拍自己的想法,这种感觉简直是他马的透心爽。
《冬天的骨头》,他把它视为是一次彻底释放自己现阶段在独立艺术方面的能力与追求的创作机会,第一次。
还没开始,只要想一想,都透心爽!
他真的有绝对控制权,编剧团队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W'sB和TLB都开始于去年8月,经过一年时间,起起伏伏,修修改改,改编剧本一次次完成,而又一次次变更。他知道在9月前筹开始之前、乃至在10月开拍之前还会持续修改。
但是要说什么,早已确定了,改的是怎么更好地说出来。
W'sB在8月7号由利特尔,布朗出版社出版,获得书评界的好评。叶惟被很多读了这本书的朋友问,这是一本女权主义小说吧?甚至让他问问原作者丹尼尔·伍德里尔。
叶惟没有问,改编电影是一种再创作,不管原作者怎么想、这是不是女权小说,都可以有不同的思路。
把W'sB拍成最直接纯粹的女权主义电影,事情会最简单,更易改编、更易拍摄、更易表演、更易欣赏,这个故事绝对可以拍出一部极好的关于女权觉醒和成长的影片,拍出一个悍卫家庭的坚韧不屈的少女。
但那并不是W'sB打动他的真正原因,女性的刚柔并济才是。
对于女权主义,叶惟一向是支持的,但不支持激进的女权主义,那和疯狂的男权主义本质上没有分别——都认为某一种性别(通常是自身的性别)更为优秀。
所以他爱坚强独立的女生,但永远不会约会激进分子,甚至不想多看一眼。
他和很多女生谈过女权,在这方面真正平和而自信的女生并不多,大多是几种典型的其中之一:一种大骂男人不止;一种诉说女性的委屈;一种没什么主见的人云亦云;一种是打旗号,说到底只是一个为达到目的的大义凛然的理由;一种是想从被剥削者变为剥削者;一种没什么兴趣,想的是怎么取悦男性,并在其他女性面前有优越感。
最近的三位前女友,在交往期间,他也有和她们谈论过女权。
妮娜那傻妞是人云亦云的那种,最没有想法,她笑呵呵说:“我是女生,当然支持女权了!”但她并没有多少的了解,被他故作认真的说着说着,态度就发生变化,发现上当就发脾气。
艾米是平和自信的那种,她也不喜欢激进分子:“我在单亲家庭长大,完整的家庭是我一直渴望的,我明白男性和女性的同等重要性。男女平等不是要实现一个女权高于男权的另一个不平等社会。”
他喜欢她的心态,向往家庭,但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理想和事业,追求着她想追求的自我价值。真是女性的一个典范。
但是他爱莉莉的见解,爱她的一切,她那时说:“我觉得女生应该会挥剑,也会化妆跳舞。不能因为要女权就丧失女性的美,也不能忘记挥剑也是女性的美。”现在她挥剑了,他被刺得遍体鳞伤。
叶惟想,刚柔并济的女性是最能代表女性的女性。
“芮”就是这样,W'sB就是这样,女权觉醒和成长只是表面,内在是一种挥剑与爱美,生活让芮必须挥剑,但爱美是芮作为女性的天性梦想和渴求,两者从抗衡到成了一种挥剑之美。
这点在原著中其实很明显,芮一开始是穿裙子的,一直穿裙子,她想穿漂亮裙子。直至她在寻父之旅中被一群女人一顿痛揍,她被揍得几近毁容破相死去,从此才转为穿裤子。
不再穿裙子意味着她失败了,她的最初目标“找到父亲”当然也是失败了,她被生活完全打败。但是她败而不垮,最终还是由那群女人带着她找到她父亲的尸体,她亲手锯下一只手臂。
寻父的芮是寻求男权庇佑的女孩,那些女人受男人指使打她是活在男权下的女人们,当芮的女权觉醒(不再穿裙),活在男权下的女人们就带她去找她父亲的尸体,她等同弑父的锯骨头是对男权的一种夺取。
然而,女权就等于变成男人了吗?不是。芮有两次痛哭,一次是故事中途对着她母亲痛哭,她支撑不下去了;另一次是最后抱着要去复仇送死的眼泪叔叔痛哭。两次都展现着她的女性柔弱面。
芮的父亲死了,眼泪叔叔也要死去,虽然房子保住了,但没有男权只剩女权的房子,真的就好吗?
原著最后几句人物对白说了伍德里尔的态度,芮的两个弟弟问她“你是不是就要走了?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们?”女权觉醒的芮要走了吗?芮说“不会。我没你们两个在肩上压着,会迷路的。”没有男权压着的女权是一种迷路的女权,反之亦然,没有女权压着的男权是一种死去的男权。
有这些,又怎么能只拍成最简单的女权主义电影?
因为更容易获奖?狗屁。
所以叶惟一定要忠于原著的几点就有:一,芮要从穿裙子到不穿裙子;二,芮要有两个弟弟,一个代表她父亲,一个代表她叔叔。
关于她的两个弟弟,她对他们的教育、爱护和恐惧,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制作独立电影是这么让人兴奋,叶惟感觉自己都不想去旅游了。错觉而已,谁会不爱旅游呢?反正不是他。
8月14日星期一晚上,他将出发,也许就自己,也许两个人。
那一天,IA关系第二年冷静期第一个月见面日,那个女孩,她会出现吗?
第474章
让你感受我的爱
8月14日清晨6点,天空开始日出初亮,叶惟就起床了,最近住在家中的天数比在圣莫尼卡住所的还要多。
现在《可爱的骨头》制作完毕,《冬天的骨头》还没有开始,这两三天他都是半休闲的状态,一边把各项事情安排妥当,一边度着从去年11月LMS上映后至今难得的半个月假期。
今天是如此重要。
还不到7点,叶惟就已经步行来到日落大道的老地方,灰色的短袖T恤和黑色牛仔裤,双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带来。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张望着街道的周围,等待着那个少女的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出手机看看,想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一个多月了,自从那天下午在学校后,他没有再打扰过她。手机放回裤袋,他度了几步,看着早晨的路人和狗狗走过。
一年了,去年这个日子的夜晚……
想着,等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中午,她并没有出现。
叶惟等得有些心焦,忍不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塔沃曼女士,你好,请问莉莉在家吗?”他并非不想继续等下去,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悄悄的来过,如果她有,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找她,而不是傻站在这里等。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塔沃曼女士打来的,连忙接通,紧张的张望起周围,“女士,早上好!”
“早上好,惟格。”一把中年女性的成熟声音从手机传出,“莉莉和我在纽约,我们前些天就到纽约了。”
叶惟闻言一怔,望着街道北边的目光低垂了下去,随即又上望湛蓝的天空,“噢好的……她最近怎么样?”
“看上去挺开心的,真正怎么样,我也说不好,她知道你还在坚持。”塔沃曼说。
“哦……女士,那我不打扰你了,谢谢。”叶惟说不出什么话,心头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