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校注本)第61部分在线阅读

约有三更时分，孙大圣轻挪慢步，走入里面，原来一层层门户甚紧。他就爬上高楼看时，窗牖皆关，欲要下去，又恐怕窗棂儿响，不敢推动。捻着诀摇身一变，变做一个仙鼠，俗名蝙蝠。你道他怎生模样：
头尖还似鼠，眼亮亦如之。
有翅黄昏出，无光白昼居。
藏身穿瓦穴，觅食扑蚊儿。
偏喜晴明月，飞腾最识时。
他顺着不封瓦口椽子之下，钻将进去。越门过户，到了中间看时，只见那第三重楼窗之下，
灼灼一道毫光，也不是灯烛之光，香火之光，又不是飞霞之光，掣电之光。他半飞半跳，近于光前看时，却是包袱放光。那妖精把唐僧的袈裟脱了，不曾折，就乱乱的摁在包袱之内。那袈裟本是佛宝，上边有如意珠、摩尼珠、红玛瑙、紫珊瑚、舍利子、夜明珠，所以透的光彩。他见了此衣钵，心中一喜就现了本像，拿将过来，也不管担绳偏正，抬上肩往下就走。不期脱了一头，扑的落在楼板上，唿喇的一声响亮。噫！有这般事：可可的老妖精在楼下睡觉，一声响把他惊醒，跳起来乱叫道：“有人了！有人了！”那些大小妖都起来，点灯打火，一齐吆喝，前后去看。有的来报道：“唐僧走了！”又有的来报道：“行者众人俱走了！”老妖急传号令，教：“拿！各门上谨慎！”行者听言，恐又遭他罗网，挑不成包袱，纵筋斗就跳出楼窗外走了。
那妖精前前后后，寻不着唐僧等。又见天色将明，取了棒帅众来赶，只见那二十八宿与五方揭谛等神，云雾腾腾，屯住山坡之下。妖王喝了一声：“那里去！吾来也！”角木蛟急唤：“兄弟每，怪物来了！”亢金龙、氐土蝠、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貉、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
、奎木狼、娄金狗、胃土彘、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领着金头揭谛、银头揭谛、六甲、六丁等神、护教伽蓝，同八戒、沙僧，——不领唐三藏，丢了白龙马——各执兵器，一拥而上。这妖王见了，呵呵冷笑，叫一声哨子，有四五千大小妖精，一个个威强力胜，浑战在西山坡上。好杀：
魔头泼恶欺真性，真性温柔怎奈魔。百计施为难脱苦，千方妙用不能和。诸天来拥护，众圣助干戈。留情亏木母，定志感黄婆。浑战惊天并振地，强争设网与张罗。那壁厢摇旗呐喊，这壁厢擂鼓筛锣。枪刀密密寒光荡，剑戟纷纷杀气多。妖卒凶还勇，神兵怎奈何？愁云遮日月，惨雾罩山河。苦掤苦拽来相战，皆因三藏拜弥陀。
那妖精倍加勇猛，帅众上前掩杀。正在那不分胜败之际，只闻得行者叱咤一声道：“老孙来了！”八戒迎着道：“行李如何?”行者道：“老孙的性命几乎难免，却便说甚么行李！”沙僧执着宝杖道：“且休叙话，快去打妖精也！”那星宿、揭谛、丁甲等神，被群妖围在垓心浑杀，老妖使棒来打他三个。这行者、八戒、沙僧丢开棍杖，轮着钉钯抵住。真个是地暗天昏，不能取胜。只杀得太阳星西没山根，太阴星东生海峤。那妖见天晚，打个哨子，教群妖各各留心，他却取出宝贝。孙行者看得分明：那怪解下搭包，理在手中。行者道声：“不好了！走啊！”他就顾不得八戒、沙僧、诸天等众，一路筋斗跳上九霄空里。众神、八戒、沙僧不解其意，被他抛起去，又都装在里面，只是走了行者。那妖王收兵回寺，又教取出绳索，照旧绑了。将唐僧、八戒、沙僧悬梁高吊，白马拴在后边；诸神亦俱绑缚，抬在地窖子内，封了盖锁。那众妖遵依，一一收了不题。
却说行者跳在九霄。全了性命，见妖兵回转，不张旗号，已知众等遭擒。他却按下祥光，落在那东山顶上，咬牙恨怪物，滴泪想唐僧，仰面朝天望，悲嗟忽失声。叫道：“师父啊！你是那世里造下这迍邅难，今生里步步遇妖精，似这般苦楚难逃，怎生是好！”独自一个，嗟叹多时，复又宁神思虑，以心问心道：“这妖魔不知是个甚么搭包子，那般装得许多物件？如今将天神、天将，许多人又都装进去了。我待求救于天，奈恐玉帝见怪。我记得有个北方真武，号曰荡魔天尊，他如今现在南赡部洲武当山上，等我去请他来搭救师父一难。”正是：
仙道未成猿马散，心神无主五行枯。
毕竟不知此去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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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叨餂(tiǎn)——鼓捣，摆弄。
(2)
　钻疾、活达——钻疾，动作迅疾麻利。活达，灵活机灵。
(3)
　生受——受苦遭罪。
(4)
　鹐(qiān)——鸟啄物。
(5)
　结心癀(huáng)——是一种牛的疾病，八戒诅咒牛魔王得病。
(6)
　土神——土地神。这里用炼丹的道理，肯定土地神领土兵参加战斗，获得胜利。“结丹头”就是用炼丹的道理，比喻土神的作用。
(7)
　
(gōu)草——牛吃叫
，这里是骂人的话，就是畜生。
(8)
　牺牲——祭神的牛、羊、诸叫“牺牲”，这里仍然是骂人的话。
(9)
　乜乜(miē)些些——痴痴呆呆的样子。
(10)
　狻猊——狮子。
(11)
　黄婆——这里指沙僧，元老指唐僧。
(12)
　五漏——五更天，即天将明的时候。也可以指一整夜。这里应为一整夜的意思。
(13)
　三关——道教炼内丹的名词。指尾闾、夹脊、玉枕。脑后叫玉枕关、夹脊叫辘轳关、再往下叫尾闾关。炼内丹的人运气，内气要顺着督脉由下而上通过这三关。
(14)
　坎离——原是八卦中的两个卦即坎卦与离卦。《易经·说卦》说坎为水，离为火，所以坎离代表水火。道教炼外丹，以“坎男”指汞，“离女”指铅，所以坎离又指汞和铅。而炼内丹的道家，又称坎、离为阴、阳。
(15)
　钟气——天地间的灵秀之气。
(16)
　蛰营——昆虫冬眠藏伏的洞穴。
(17)
　舜日——古人以“尧天舜日”比喻太平盛世。
(18)
　龙盘虎踞——形容形势险要，气象庄严。典出《太平御览》卷一百五十六引晋·吴勃《吴录》：“刘备曾使诸葛亮至京，因睹秣陵山阜，叹曰：‘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又，宋·张敦颐《六朝事迹·形势门·钟阜》也记此事。
(19)
　四垂华盖近——四垂，四面。华盖近，形容城高耸，看起来接近华盖星宿了。
(20)
　百转紫墟平——百转形容城墙的蜿蜒起伏。墟是星宿名，即墟宿。这句也是形容城的建筑高大雄伟，看起来与墟宿齐平了。
(21)
　蛮夷、海岳两句——是说国内各蛮夷部落臣服国王的统治；外部的国家纷纷来朝贡。
(22)
　凿眼——眼线。
(23)
　驾帖——在明代，秉承皇帝旨意由刑科签发的逮捕人的公文叫“驾帖”。明·沈德符《野获编·禁伪·驾帖之伪》：“祖制，锦衣卫拿人，有驾帖发下，须从刑科批定，方敢行事。”
(24)
　朱雀黄龙——朱雀，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祥瑞动物，是“四灵”之一。四灵是：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又，朱雀还是星辰名。黄龙，也是古代传说中的动物，是帝王的祥瑞。这里是指宫阙以朱雀黄龙的图案做装饰，一派富贵气象。
(25)
　清都绛阙——清都指天宫，也可指帝王之都城。绛阙指宫殿，或指宫殿朱色门阙。
(26)
　锦衣卫——原是明代管理皇宫禁卫军和皇宫仪仗的机构，后来成为宦官掌控的特务机构。在这里，是指宫廷禁卫军。
(27)
　本身——原来的身分。八戒取笑悟空，说他虽气派，仍是个猴王。
(28)
　头搭——也称“头踏”，官员外出时的仪仗。
(29)
　翻席——宴会时，将酒席移到另一个地方，继续宴饮，叫“翻席”。又，建章宫原是汉代宫殿名，这里借用而已。
(30)
　太岳——太岳即泰山。而老丈人也可称“泰山”。古代最早称妻父为“外舅”(见《尔雅》)，后来又有“妇翁”、“丈人”等称谓。但是至少在唐代，已经有“泰山”的称呼了。唐·段成式《酉阳杂俎·语资》：“明皇封禅泰山，张说为封禅使。说女婿郑镒，本九品官。旧例封禅后，自三公以下皆迁转一级，惟郑镒因说骤迁五品，兼赐绯服。因大酺次，玄宗见镒官位腾跃，怪而问之。镒无词以对。黄幡绰曰：‘此乃泰山之力也。’”黄幡绰一语双关，既指泰山封禅，又影射了郑镒的老丈人。清·梁章钜、岳珍《称谓录·亲属记》对岳父的称谓解释得比较清楚，可参考。
(31)
　斯须——片刻、及时。
(32)
　柔茵、翠盖——茵，成片的像垫子样的嫩草坪，柔，形容草。翠盖，比喻树冠如盖。
(33)
　绿芜台下自春秋——荒芜的台阶下，野草丛生，无人管理，随春秋季节变化，自生自灭。这首诗形容古庙的荒凉。
(34)
　角巾——方巾，有棱角的头巾。古代隐退的人戴的头巾。
(35)
　十八公——十八公三字，拚起来是个“松”字，这是个松树精。
(36)
　珠玉——比喻诗句、文章。
(37)
　七贤——晋代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七人是当时高人，常集于竹林之下，人称“竹林七贤”。《世说新语·任诞》：“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称‘竹林七贤’”。又见《晋书》卷四十九《嵇康传》：“所与神交者惟陈留阮籍、河内山涛。豫其流者，河内向秀、沛国刘伶、籍兄子咸、琅邪王戎，遂为竹林之游，世所谓‘竹林七贤’也。”
(38)
　六逸——唐代诗人李白在山东任城客游，常与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交往，人称“竹溪六逸”。事见《新唐书·李白传》：“李白字太白，兴圣皇帝九世孙……然喜纵横术，击剑，为任侠，轻财重施。更客任城，与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居徂来山，日沉饮，号‘竹溪六逸’。”
(39)
　四皓——即商山四皓。秦末汉初，东园公、
(lù)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四人，皆修道洁己，非义不动。见秦政虐，避乱隐居，都年过八十，受人尊敬，称为“四皓”。汉初，高祖想请四人下山，不至。后来，汉高祖宠戚姬，想要废太子，立戚姬子赵王如意为太子。众臣多谏诤，高祖不听。吕后恐，求助于张良。张良让吕后重金请出“四皓”，让他们每日陪太子入朝。高祖见四人，问了名姓，大惊，以为太子羽翼已成，不能再废，就打消了另立太子的主意。事见晋·皇甫谧《高士传》、《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汉书》卷四十《张良传》。
(40)
　俄捱——即俄延，耽搁，延缓。
(41)
　希夷——看不见、听不到。《老子》中说：“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这里是说“至德妙道”是很高深的，是渺渺茫茫，看不见、听不到的。
(42)
　牟尼——梵文音译，意思是寂静。一般来说，是释迦牟尼的简称，在这里，泛称佛。
(43)
　象罔——有形像而实无，不真切。发挥象罔的意思是体会玄之又玄的佛理。
(44)
　涅槃——梵语音译，意思是寂灭、圆寂。也就是灭生死因果，解脱、无为。是佛教修习要达到的最高境界。
(45)
　婆娑——即娑婆，又作娑诃，梵语音译。意思是“忍土”。这一界的众生安于十恶，不肯离开。是佛祖教化的三千大千世界，号为娑婆世界。
(46)
　玄关——佛教称入道的法门为玄关。
(47)
　野狐涎——传说是一种迷惑人的东西，用野狐的口涎渍肉制成，据说是食菜事魔的邪魔外道的法术。后来人们以“野狐涎”比喻迷惑人的伎俩或非正道的言论和行为。典出宋·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七：“祥符中，汀人王捷，有烧金之术……时人谓之‘王烧金捷’，能使人随所思想，一一有见，人故惑之。大抵皆南法，以野狐涎与人食而如此。其法以肉置小口罂中，埋之野外，狐见而欲食，喙不得入，馋涎流坠罂内，渍入肉中。乃取其肉，曝为脯末，而置人饮食间。又闻以狐涎和水颒(huì)面，即照见头目变为异形。今江南食菜事魔者，多有此术。”这里，拂云叟相信道教，认为“道”在中国。所以说佛教徒去西方求经是白费心，是中了“野狐涎”的毒。
(48)
　萝蓏(luǒ)——葛藤的纠缠。这里指语言枝蔓不清。
(49)
　龙华——龙华树。传说弥勒佛是在龙华树下得道成佛的。这树广四十里花枝如龙头。“上龙华”比喻得道成佛。
(50)
　四始——指《诗经》。古人认为《诗经》有“四始”，但有几种说法。其一，以为四始是《风》、《小雅》、《大雅》、《颂》这四部分；其二，有人以为这四部分的第一篇为“四始”。
(51)
　珠玑——珠玉。常比喻精彩的诗文。
(52)
　顶针——一种诗歌的格式，以上句的最后一个字，作为下句的第一字。
(53)
　没心夫——暗指竹。竹空心而有节。前句“坚节”，后句“没心”，皆指竹。
(54)
　夫因侧叶称栋梁——侧叶，柏树又称“侧柏”、“扁柏”。桧树中有一种叫“桧柏”，又称“圆柏”，是相对“侧柏”而言的。“称栋梁”，指柏木可以作栋梁。最有名的是汉武帝时建造的“柏梁台”。《三辅黄图·台榭》说：“武帝元鼎二年春起此台，在长安城中北门内。《三辅旧事》云：以香柏为梁也，帝尝置酒其上，召群臣和诗，能七言者乃得上。”
(55)
　台为横柯作宪乌——宪乌指御史台，又称“宪台”、也称“乌台”、“柏台”、“柏府”。因为汉代御史府种植一排排的柏树，常常有无数野乌栖息，因此后代也称御史台为“乌台”。唐·宋之问《和姚给事寓直之作》：“柏台迁乌茂。兰署得人芳。”这是柏树精自己抬高身份的诗句。
(56)
　阳春白雪——古代一种高雅幽深的曲子，后来泛称高雅的音乐。典出《文选》宋玉《对楚王问》：“楚襄王问于宋玉曰：‘先生其有遗行与？何士民众庶不誉之甚也？’宋玉对曰：‘唯然有之。愿大王宽其罪，使得毕其辞。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之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之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之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这本来是宋玉为自己不得人心而作的辩护，说自己因为才高而不能得到士庶的理解。但是他的辩护词确实反映了一种常见的现象和道理——曲高和寡，所以常被后人引用。
(57)
　金芝三秀——即灵芝草。灵芝一年开三次花。《楚辞·九歌·山鬼》：“采三秀兮于山间。”王逸注：“三秀唯芝草也。”
(58)
　宝树——珍宝之树，指净土中的草木。《法华经·寿量品》：“宝树多华树，众生所游乐。”唐僧作诗，免不了引用佛典。
(59)
　百尺竿头——原义是桅杆或长杆的顶部，后来用来比喻高处。如比喻官位高，如元代张养浩散曲【折桂令】：“功名百尺竿头，自古至今，有几个干休?”或者比喻诗文或学问高，如宋代朱熹《答陈同甫书》：“但鄙意更欲贤者百尺竿头进取一步，将来不作三代以下人物。”又，佛教也用来比喻道行达到很高的境界。《五灯会元·径山杲禅师法嗣·天童净全禅师》：“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现全身。”这里，唐僧就是引用了《五灯会元》中的话。
(60)
　十方世界——佛教称无量无边的世界为“十方世界”。十方：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
(61)
　灵椿——古人以为椿树长寿。《庄子·逍遥游》：“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松字拆开为十八公。松树精说他比椿树“劲节孤高”，更长寿，所以名气更大。
(62)
　苓膏——茯苓膏。茯苓是寄生在松根的一种菌类植物，是补药，可以延年益寿。
(63)
　四绝——古代文人佚事中，有关“四绝”的事，最有名的有三件。其一，唐代秘书省内落星石，薛稷画鹤、贺知章草书、餘令画凤，被称为“四绝”(见宋·计有功《唐诗纪事·郎餘令》)。其二，宋代庆历中，滕子京谪巴陵，为巴陵地方长官，政治清明。于是重修岳阳楼。范仲淹为之作“记”，(即《岳阳楼记》)、苏子美书石，邵餗篆额，也被称为“四绝”。(见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另外还有“四绝碑”等事，不细说。这里，柏树精说文人雅士聚会的厅堂由他作栋梁，以此抬高自己的身价。
(64)
　元日迎春曾献寿——古代风俗，元旦日用柏叶酒上寿。
(65)
　梁栋之材——桧树，又称桧柏，与柏树一样，都能作栋梁。
(66)
　太清宫外有声扬——太清宫在安徽亳县。据《太清记》，太清宫有八株桧树。(据《佩文韵府》卷六八，又见《青琐高议》)
(67)
　暗壁寻常度翠香——翠香指桧木制的香，其烟气称为“桧烟”。唐·皮日休《奉和鲁望寒夜访寂上人次韵》：“数页贝书松花暗，一声金磬桧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