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刃(校对)第218部分在线阅读

　　凌天翔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问题是，谁给另外一艘潜艇提供了情报？”
　　袁德良朝连豫泯看了过去。
　　“这份战报是俄罗斯情报部门弄出来的。”连豫泯指了下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俄罗斯的侦察卫星已经确认了‘斯坦尼斯’号航母受到了重创，舰队里有一艘巡洋舰战沉，另外一艘驱逐舰受重伤。初步估计受伤的驱逐舰需要花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修复，而‘斯坦尼斯’号只能返回诺福克海军基地，或者是墨西哥湾的英格尔斯船厂进行大修，维修时间可能长达一年以上。如果航母上的核反应堆出现泄露情况的话，恐怕这艘航母得整体报废，如果要强行修复，维修时间会在两年以上，还得更换大批遭到核污染的零备件，并且花巨资订购新的核动力系统。整个维修费用不会比新造一艘航母便宜多少。”
　　“也就是说……”凌天翔这下搞明白了。
　　“战报是伊朗军队根据俄罗斯情报部门，以及‘辛都纳特拉’号潜艇发回的报告，进行综合推测后得出的。”连豫泯稍微迟疑了一下，“俄罗斯情报部门能够这么快做出反应，足以证明当时战场上空有俄罗斯的侦察卫星，很有可能是一枚光学成相侦察卫星，也许还有一枚雷达成相侦察卫星。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俄罗斯收到了侦察卫星的照片后，迅速将美舰队的位置情报发给了伊朗军队，随后伊朗方面将消息转发给了正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潜艇。当时‘辛都纳特拉’号潜艇也许正在返回基地，这艘潜艇执行了35天的战斗巡逻，超过了设计的最大自持时间，潜艇很有可能以通气管状态航行，所以收到了电报。而‘辛都维尔’号应该是凭运气撞上了突然转向的美军舰队，并且利用导弹攻击的机会，迅速上浮，发射了鱼雷，然后紧急下潜规避。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艘潜艇有没有避开美军反潜力量的攻击。”
　　“俄罗斯这么做，与直接参战没有什么差别！”凌天翔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这并不是俄罗斯首开先例的，而且，这种事情，只要俄罗斯情报部门不宣布，没有人能够证明是俄罗斯提供的情报。”连豫泯冷笑了一下，“25年前，英阿马岛战争时，英国的核潜艇击沉了阿根廷的‘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巡洋舰，当时就是美国侦察卫星发现了这艘没有反潜舰艇，也没有反潜飞机护卫的巡洋舰，并且把消息发给了远在上百海里之外的英国潜艇，不然的话，英国潜艇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就撞上了在其划定的潜艇袭击海域边缘的巡洋舰。这事，大家都心知肚白，可问题是，没有任何人有证据是美国提供的情报，所以也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美国在暗中帮助英国。现在，俄罗斯以同样的方法摆了美国人一道，就算美国能够判断出是俄罗斯提供的情报，可是没有证据，就不敢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
　　“你的意思是，美国会低调处理？”凌天翔朝连豫泯看了过去。
　　“首先，俄罗斯会低调处理，而且绝不会承认与自己有任何关系。其次，伊朗也会低调处理，说不定，现在双方的情报官员就已经在磋商该怎么处理这次事件了。在此情况下，如果美国不想看到俄罗斯全面介入这场战争，或者是不想与俄罗斯发生直接军事冲突的话，那美国就只能低调处理。”连豫泯稍微停顿了一下，“这就好比两个人打牌，俄罗斯已经打出了一张王牌，而在张王牌除了具有威慑效果之外，最重要的是表明了俄罗斯的态度。作为牌局的另外一方，美国肯定会审时度势，全面衡量这张牌的分量，然后才会决定自己该出哪一张牌。”
　　“如果这样的话，也许这会对战争产生巨大的影响。”袁德良一边说着，一边朝两人看去。
　　“肯定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但是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还得看这几天双方的表演了。”连豫泯冷笑了一下，“也许现在美国总统正在与其幕僚磋商应对办法，而美国政府肯定会在短时间内做出反应，并且迅速做出决策，不然就将限于极为被动的境地。至于‘斯坦尼斯’号航母战斗群遭到的沉痛打击会产生多大的，以及哪个方面的影响，这个我们现在还不好判断，毕竟美国政府还没有发布任何公开声明。”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我想，这不会是坏事！”凌天翔也长松了口气，这应该不会是坏事。
　　次日，伊朗政府就正式宣布了发生在阿曼湾的海战战果，并且将这一天定为了伊朗国家海军日，以表彰在战争中英勇奋战的海军官兵。由伊朗政府组织的学生游行庆祝活动也同时在伊朗的几个大城市展开。一时之间，伊朗军民士气振奋、斗志昂扬，仿佛胜利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招手一样。
　　德黑兰时间当天下午5点30分，也就是美国华盛顿时间上午8点30分，美国政府发言人与五角大楼发言人在华盛顿召开了联合记者招待会，公布了海战的美方战况。被击沉的是“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的“邦克山”号，被击伤的驱逐舰是“伯克”级的“麦金利”号。三艘战舰上一共有217名官兵阵亡，421人负伤。另外还有一名飞行员在紧急迫降时阵亡，总计伤亡官兵639人。“斯坦尼斯”号航母的核反应堆并没有受到破坏，也没有出现核泄露，现在受伤的两艘战舰正在护航战舰的陪同下返回诺福克海军基地。在反击中，美军护航战舰与反潜战机击沉了伊朗的一艘‘基洛’级潜艇。
　　在发布了伤亡与损失结果之后，五角大楼发言人还宣布，“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以及“卡尔·文森”号航母战斗群正在奔赴战区，将在五天与八天之后到达，参加对伊军事行动。到时，美军部署在波斯湾与阿拉伯海的航母战斗群将达到五支。同时，美军将紧急向中央战区增派一个战术航空联队。另外，部署在阿拉斯加的一个战略轰炸机大队也将尽快转移到迪戈加西亚。美国陆军也正在做全面动员，在一个月之内，将向伊朗战场增兵15万，包括一直在国内待命的第82空降师，以及一支国民警卫队。
　　美国的声明，回答了三个凌天翔他们很想搞清楚的问题，一是‘辛都维尔’号潜艇已经被美军击沉了。二是美国不打算与俄罗斯正面碰撞，选择了低调的、常规的处理手段。三是美国不会因为“斯坦尼斯”号航母战斗群遭到重创而停止针对伊朗的军事行动，或者是用其他方式来结束这场战争。
　　在双方都发表了声明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双方都充分的利用了这场海战的结果。伊朗方面迅速进行了全范围的动员，并且希望在俄罗斯进行升级改造的第三艘“基洛”级潜艇尽快返回，并且希望能够从俄罗斯海军直接购买几艘现成的“基洛”级潜艇，以及潜射与岸基型“俱乐部”反舰导弹。
　　两日内，美国总统分别在参议院与众议院发表了演讲，要求额外增加3500亿美元的战争经费，并且批准海陆空与陆战队提交的军备采购报告。最重要的是，美国总统希望国会能够支持国家打赢这场关系到了美国根本国家利益的战争，并且保证会在年底前打赢这场战争，摧毁伊朗这个邪恶国家。
　　在美国国会就总统提交的几份战争法案进行投票表决之前，美国总统、共和党党魁，以及部分支持战争的民主党议员在参众两院进行了广泛的游说，力求拉拢更多的议员。让总统提交的法案获得正式通过。
　　也就在美国方面全面备战的时候，伊朗总统发表了一份态度极为强硬的声明，表示不击败侵略者，战争就不会结束，而且伊朗军民，以及所有支持正义，坚持真理的人都会与侵略者战斗到底，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与侵略者战斗到底。
　　在大部分人看来，这是一份鼓舞军民士气的宣言，可是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这却是一份另有含义，或者是可以利用的宣言。
第七十一节
无形力量
　　表面上的疯狂，掩盖不住实际的危险局面，伊朗总统以及伊朗军队的将领都不是笨蛋，重创美军“斯坦尼斯”号航母战斗群，最大的功劳是准确的情报，而这却与伊朗军队没有任何关系。另外，三艘潜艇已经被击沉了一艘，另外一艘在返回恰赫巴哈尔之后暂时也无法出动，甚至有可能被美军轰炸机摧毁，第三艘还远在北冰洋的俄罗斯港口，伊朗海军自制的那几艘小型潜艇很难威胁到美军战舰，也就是说，这差不多是伊朗海军最后的疯狂了。
　　战争，打的就是交战双方的整体实力，在伊朗海军最后的疯狂之后，需要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彻底愤怒的美国，一个急于挽回面子的美国。“斯坦尼斯”号是第一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被重创的航母，也是第一艘被导弹与鱼雷击中的核动力超级航母。最急于挽回面子的就是美国海军，除了在船坞里维修的两艘航母，必须要留在西太平洋与北大西洋的两艘航母之外，美国海军已经将另外五艘航母全都部署，或者是即将部署到伊朗周边地区。同样的，在战争中承受了巨大损失的美国陆军、空军、海军陆战队，也都急切地想获得战争的胜利。对美国的政客而言，如果败在了伊朗手里的话，那么将是一场巨大的政治灾难。而对整个美国而言，如果输掉了这场战争的话，对美国的全球霸权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在此情况下，不管是美国总统，执政的共和党，控制了参众两院多数议席的民主党，还是美国军队而言，现在都没有了退路，就算战争的损失与牺牲会非常巨大，就算这会带来各种各样的恶果，美国都必须要赢得胜利，而且是在尽量短的时间之内，在美军暴露出战斗力匮乏的缺陷之前赢得胜利。
　　美国调兵遣将，积极扩大海湾地区的军队规模，就是最好的证明。按照美国公开的消息计算，在半个月之内，部署在海湾地区的美军总兵力将超过65万，其中地面作战部队总兵力超过了40万，投入伊朗战场的地面总兵力将达到9个师，近30万的庞大规模。另外，到时候将会有五支航母战斗群参加对伊作战，而美国部署在海湾地区的战术航空兵，以及可以动用的远程战略轰炸机总数将超过3000架，规模达到了美国空军总兵力的六成。
　　表面上，这是美国为了面子在扩大战争规模，可实际上，这正是那些推动着战争的美国政客、利益集团所需要达到的目的。比如，美国空军原本只计划采购149架F-22A型战斗机，现在则提出了将总机群数量扩大到338架的要求，如果国会批准的话，那将为洛马带来价值超过200亿美元的订单。修复“斯坦尼斯”号航母，以及提前下达CV-79号航母的订单，将为通用船舶，以及濒临倒闭的诺思罗普公司各带来数十亿与上百亿美元的订单。新订购的弹药将为雷声以及波音公司带来数十亿美元的订单，还有新增加的装甲战车、作战飞机、火炮、舰船等等，可以说，将带给美国整整一个军火产业链条，众多军火商，特别是很多业绩不景气的军火商难以计数的收入。
　　按照最乐观的估计，美军在年底之前打赢这场战争，战争费用都将高达5500亿美元。这还仅仅是大规模战争期间的直接军费开支。战争结束后，如果美军占领伊朗的话，还要准备数万亿美远的军费开支。另外，战后美军武器装备大规模更新换代，这还得花掉至少数万亿美元的军费开支。到时候，美国的各大军火厂都将全力生产，提供数十万个就业岗位，并且带来上百万个相关的工作岗位，从而为共和党赢得数百万张选票。最重要的是，巨额的军费开支中，至少有三成将用于购买装备、弹药，这些资金都将流入军火商的腰包，其中一部分会变相成为共和党的竞选经费。
　　这些关键利益的直接体现就是美国将全力打赢这场战争，并且使高投入获得高回报。这就是伊朗需要面对的现实威胁。这么多的美军，足以打垮一个中等发达的国家，更别说伊朗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了。在伊朗军民就重创美军航母舰队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上至伊朗总统，下到伊朗统帅部的普通参谋，都已经意识到，当美国需要在战场上找会面子，实际上是借此达到最终的战略目的的情况下，伊朗将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也就在伊朗的学生运动，群众集会轰轰烈烈的展开，各大征兵站外面排起了长龙，越来越多的伊朗人选择直接投身于这场战争的时候，伊朗总统的特派官员也在积极主动的与两支雇佣军团进行新合同的谈判工作。
　　伊朗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加强扎格罗斯山区防线，并且在阿巴斯港等几个美军陆战队有可能登陆的地点加强反登陆的防御工作。在反登陆作战方面，“砺刃”与“北风之神”这样的雇佣军团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伊朗方面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两支军团参加山区防御作战，利用特种兵在山区等有利地形下的机动灵活性，打击的突然性来对付进攻的美军部队，协助伊朗军队守住防线。
　　谈判工作进展得相当顺利，凌天翔不知道伊朗政府给“北风之神”军团开的是什么价，因为两支军团的谈判是分开的，而伊朗政府给“砺刃”军团开的价并不低。除了继续保证按照之前合同规定的方式支付费用之外，伊朗政府还与军团签署了一份条款十分明确的奖励协议。
　　这份协议就主要根据军团所取得的战果提供奖励，而这又分成了两个方面。
　　一是摧毁敌军装备的奖励。根据不同型号，击落一架美军战机，将奖励150万到500万欧元。击毁一辆美军的主战坦克与自行火炮，将奖励100万欧元。击毁一辆美军装甲战车，奖励50到75万欧元。击毁一辆运输卡车，奖励25万到50万欧元。就连摧毁一辆美军的“悍马”吉普车都有5万欧元的奖励。如果能够摧毁美军的军营、物资仓库，以及运送着大量关键弹药物资的美军运输车队的话，那么还将额外奖励250万到1000欧元。
　　二是击毙美军官兵的奖励，也就是伊朗政府开出的人头费，从上将到列兵都明码标价。上将的人头价值1500万欧元，而列兵的人头价值2500欧元。当然，要确定到底击毙了多少美军，以及这些美军的军衔，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说别的，如果要干掉美军的高级军官，多半只能从远处，甚至用射程超远的狙击步枪，而在这种情况下，绝不会有人愿意去确认战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伊朗方面甚至同意提供一批资金，去采购一批需要的装备。
　　为了减少因为美元严重贬值而带来的损失，加上伊朗一直坚持用欧元作为贸易结算货币，因此这次凌天翔他们同意采用欧元结算，而不是用美元结算，这也能为军团带来一些收益。
　　凌天翔没有参与谈判，具体的谈判是由连豫泯，以及他带来的几个军团的文职人员负责的，不过凌天翔却对合同中的几个重要细节做了要求，比如用欧元结算就是由凌天翔决定的。另外，奖励体系也是由凌天翔首先提出了大概的意见，最后由谈判双方协商后确定下来的。
　　采用奖励制度算得上是凌天翔为了使军团步入正轨的一个重大举措吧。在连豫泯与伊朗方面谈判的时候，凌天翔与袁德良也就奖金的分配方法做了细化。在实际的战斗中，不可能由某一个队员单独完成作战行动，部队是协同配合作战的，因此奖金就不可能全部给某一个人。另外，军团队员的装备、战斗物资、生活物资，以及情报等等都是由大量后方的非战斗人员提供的，因此也就不可能只计算战斗人员的功劳。
　　经过两人协商之后，都觉得能分给战斗人员的最多两成，另外还要给后方众多非战斗人员分一成半，另外六成半将用于采购武器装备、作战物资，以及获取情报方面的开销，军团建设费用，以及用来偿还初期投资等等。而分给战斗人员这两成，还要按照战斗小组、小队，甚至是中队中各队员在战斗中的表现进行分配。
　　这么计算下来的话，奖金的数额降低了很多。拿摧毁一辆“斯特瑞克”装甲车来计算的话，伊朗方面提供的奖金是50万欧元，能够分配给战斗队员的只有10万欧元，如果是一支小队协同作战的话，那么平均一个人就只能分到1万欧元了。这只是相对减少，可是从绝对收入上来看，这仍然是相当可观的。用阿瓦士城防御战第一天晚上的战斗来讲，顾卫民那支小队在战斗中摧毁了6辆M1坦克，7辆M2步兵战车，7辆“斯特瑞克”，以及2部“悍马”，另外还击毙了72名美军官兵，一场战斗下来，十名队员能够平均每人能够拿到20多万欧元的奖金了。与队员正常薪酬比较的话，这更是一笔巨额收入了。
　　采用奖励制度本身是为了体现雇佣军团本身的意义，毕竟雇佣兵都是为钱而战的，而凌天翔希望达到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队员认识到他们是在为钱而战，至少表面上是在为钱而战。其次，奖励制度本身也鼓励了那些愿意为钱而战的队员，有利于提高了队员的积极性，也提高了军团的积极性。可真要达到这个目的，那就得有完善的奖金分配制度。为此事，凌天翔与袁德良没有少操心。
　　“我看，唯一的办法就是采取责任制。”搞了几天下来，袁德良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
　　“责任制？”凌天翔觉得袁德良是在信口开河。
　　“怎么说，军团是一支战斗部队，也就是一支纪律部队。”袁德良一半是在应付，另外一半也是在提出自己的想法。“任何军队里都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不然的话，我们见到那些军衔比我们高的长官就不需要主动敬礼了。军队本身就是一支阶级队伍，有军官，有士兵，有司令官，还有列兵。如果说军队是一家公司的话，那么军队里的司令官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就如同你现在的身份一样，在这家公司你，你一个人说了算，同样的在，在军团里，也就是司令官说了算。”
　　凌天翔点上了烟，等着袁德良继续高谈阔论。
　　“因此，在我看来，军团里的责任实际上就在各级指挥官的身上，而不是在普通的队员身上。在战场上更是如此，军官指挥战斗，也同时对战斗负责。那么，为什么不让指挥官来负责分配奖金呢？”袁德良从凌天翔手里拿过了香烟，“只有前线指挥官才了解战斗的详细经过，知道哪些队员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哪些队员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也才知道该怎么分配奖金，是不是？”
　　凌天翔点了点头，袁德良这番话还有点道理。
　　“再说了，我们不可能指挥所有小队作战，而我们能够指挥的只是中队长、小队长。这样，我们就需要建立起实际有效的指挥体系。让各级指挥官都掌握有相当的权力，这也是比较合适的安排，而且还能够增加军队的凝聚力，在战斗中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凌天翔沉思了起来，道理确实如此，可这存在分权的问题。
　　“不过，我只是建议，到底怎么安排，要由你来决定。”
　　“那我们暂时就这么安排。”凌天翔很快就想通了，加强基层部队的凝聚力是必须的，而且今后只需要控制各基层部队的指挥官就可以控制整支军团，这也是不错的。
　　从世界第一经济体的美国，到尚处于名不见经传阶段的“砺刃”军团，“钱”，或者说利益，就像一根磁棒，也许意义不一样，但是，它发挥出的那无形、永不衰退的魅力，是一样的。
第七十二节
选择未来
　　合同签署之后，凌天翔与袁德良，还有两名最后伤愈归队的队员一起去了霍拉马巴德。军团新的任务是去该城南面的扎格罗斯山区打游击战，对付向山区推进的美军。霍拉马巴德将是凌天翔他们今后的活动基地，军团的物资都将存放在霍拉马巴德。在凌天翔他们赶到之前，伊朗军队已经将一座设在东部居民区里的临时营地分配给了军团，顾卫民带着别的队员在两天前就入驻了。
　　“才收到连豫泯的电话。”顾卫民亲自来接了凌天翔他们。
　　“他打电话过来了？”凌天翔有点惊讶。
　　“用的是伊朗军队的通信线路。”顾卫民带着凌天翔走进了巷子里面，“他明天上午就赶到，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办法在电话里面说清楚。”
　　凌天翔微微皱了下眉毛，如果连豫泯在明天上午到达的话，那就只比他们晚出发了半天，而连豫泯要告诉他们的重要事情肯定就是在这半天之内发生的。
　　“走吧，兄弟们都在等你们呢。”
　　“老顾，有件事我们要先征求你的意见。”袁德良叫住顾卫民。
　　“什么事？”顾卫民停下了脚步。
　　袁德良看了凌天翔一眼，把推广奖励制度，以及由各战斗小队队长负责分配奖金的办法讲了出来。他与凌天翔已经提前商量好了，这事由凌天翔出面来说不太好，毕竟队里大部分队员都是凌天翔以前的战友，另外，顾卫民、甘宁军等人还是凌天翔以前的首长。
　　顾卫民略微考虑了一下。“问题不大，我没有反对意见，老甘他们也不会有反对意见，我想大部分队员都会接受这个安排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凌天翔心里松了口气，“听说，队里有一部分兄弟的情绪不太稳定？”
　　“前几天确实有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大部分队员的情绪都恢复了不少。”顾卫民靠在了墙上，拿出香烟点上了。“只是老齐的状态一直不怎么样，这段时间很少参加训练，而且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面，饭也不吃，就知道喝酒。”
　　凌天翔也点上了烟，他早就猜到齐建军会出大问题。
　　“有这么严重？”
　　顾卫民点了点头。“我几次想找他，可是都没有去。小B与老科牺牲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而且老齐本来就不是那种把战斗当作生活的人。以前在大队里，他就一直不是那种喜欢战斗的人，在他看来，作战就只是任务，是一份工作，而不是生活，更不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现在他还没有恢复过来？”
　　顾卫民叹了口气，他与齐建军在大队里一起服役了好几年，对齐建军非常了解。
　　“要不，我跟天翔去找他谈一下。”
　　“谁去谈都没有用。”顾卫民丢掉了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天翔，如果可以的话，让老齐回去吧。”
　　凌天翔没有立即表态。
　　“我知道，我不应该为这事求你，其实，我也不是求你。我们现在不是正规军，都是雇佣兵。我与老甘，还有大部分队员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确实有很多队员喜欢战斗，将战斗当作了生命的一部分。可是，我们不应该强迫别人留下。我觉得，如果有兄弟想离开的话，我们应该理解，并且支持。”
　　“我知道，我与阿良也是这么想的。”凌天翔也叹了口气，“这事，还是你去跟齐队谈吧，另外在征求一下其他队员的意见，如果有人愿意离开的话，等明天连豫泯来了，就让他们一起跟连豫泯回德黑兰，让连豫泯安排他们离开伊朗。”
　　顾卫民拍了拍凌天翔的肩膀，凌天翔答应得这么爽快，也让他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