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策(校对)第110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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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让焦魃山想不通的,还是裴承毅为什么要瞒着他。
  虽然共和国的政治体制与美国有很大的区别,国家副元首并非摆设,而是有很大的实权,往往是某个大方向的负责人,比如王元庆当年就负责共和国中央政府日常工作、颜靖宇负责内政工作,裴承毅还是副元首的时候则负责安全事务。但是从王元庆开始,副元首就很少参加对外活动,更少有机会出国访问。更重要的是,共和国的国家副元首与美国副总统具有同样的头号使命,即在国家最高领导人遭遇不测的情况下,肩负起领导国家的重任,因此有必要参与重大事务。事实上,自从王元庆在赵润东手下当二号领导人开始,副元首就是中央决策层中不可否缺的成员。即便顾卫民与颜靖宇多有不和,也很少将颜靖宇挡在重大决策之外。
  不得不说,焦魃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按照焦魃山的理解,裴承毅没有让他参与这次行动的决策工作,原因只有一个,即担心他提出反对意见。
  事实上,在是战是和的问题上,焦魃山的态度一直比较暧昧。
  与裴承毅组成搭档的时候,焦魃山就在对外问题上持不同意见。当然,这种相反的态度在换届选举中非常常见,毕竟需要一个态度强硬的领导人去稳住军火集团,同样需要一个态度温和的领导人去稳住那些不希望爆发战争的利益集团。正是如此,焦魃山的这种政治倾向并未在两人宣誓就任之前显现出来。随着两人在7月底宣誓就职,两人间的矛盾才逐渐浮上水面。
  严格说来,焦魃山不是反对备战,而是认为应该更加小心谨慎一些。
  直到8月底,在一次民间团体活动上偶然碰见王元庆,并且与王元庆深入交换了意见之后,焦魃山的态度才有所转变。正是在这个时候,焦魃山才意识到,裴承毅能够由戎马军人转变为政治家,主要支持者不是项铤辉、李存勋与颜靖宇,而是王元庆。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王元庆在20年前的安排,即以参加物理实验中心的工作为名,让裴承毅成为“炎黄计划”的参与者,别说成为国家头号领导人,能否从政都是个问题。
  焦魃山可以怀疑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怀疑王元庆。
  问题是,这并不表示裴承毅会因此改变他的行事风格。
  按照焦魃山的估计,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哈萨克斯坦的军事政变肯定不是在一夜之间形成的,各项准备至少需要好几个月,加上前期策划,没有四到五个月,肯定成不了大事。也就是说,裴承毅在就职后不久就开始策划此次行动。果真如此的话,焦魃山还得佩服裴承毅的心机。要知道,在此之前的几个月里,包括焦魃山在内的众多高层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裴承毅在策划如此重大的行动。别的不说,焦魃山跟随王元庆近20年,又在国务院工作了20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能够与裴承毅搭档出任国家最高领导人,足以证明焦魃山的能力,而他也看不穿裴承毅的心思,足以说明裴承毅绝对不是常人熟悉的铁血军人,而是一个颇有城府的政客。
  如此城府,也难怪会得到王元庆的器重了。
  当然,这只是焦魃山在此之前的想法。虽然在前几个小时里面,焦魃山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甚至没有多说一句空话,但是冷眼旁观反而让他明白了过来,想通了裴承毅将他挡在决策圈之外的原因。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了留下后手。几个小时的讨论下来,表现得最积极的不是裴承毅,而是袁晨皓。这也很好理解,袁晨皓在成为总参谋长之前就积极主张拿俄罗斯开刀,现在逮着机会,更加不会留手。相对的,刘晓宾比较稳重,裴承毅更加稳重。问题是,刘晓宾是军情局长,总得帮着总参谋长说话。裴承毅也来自军队,其军人身份比袁晨皓还要浓烈,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如此一来,需要有人出来制衡袁晨皓。按道理来说,这个艰巨的任务应该交给雍玉刚,而且以前也是这么安排的,等到雍玉刚与袁晨皓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由裴承毅与焦魃山出来劝架。现在的问题是,战争迫在眉睫,已经不是打不打,而是该如何打、什么时候打的问题了,如果再由雍玉刚出面,就算没有问题也会闹出问题来。
  正是如此,几个小时下来,裴承毅一直没有征询焦魃山的意见。
  直到时机成熟,裴承毅才用眼神发出信号,该副元首登场了。
  “总参谋长说得没错,既然要打,就得早做决定。”焦魃山正了正身子,把身体稍微前倾了一点,说道,“在这里,我只想重点说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控制中亚地区,还是彻底打垮俄罗斯,还是把美国也计算在呢?如果连目的都没搞清楚就轻举妄动,恐怕我们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袁晨皓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没能答上话来。
  刘晓宾笑着摇了摇头,偷偷看了眼稳如泰山的裴承毅,似乎明白了要害关系。
  雍玉刚也在暗自发笑,副元首就是副元首,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让总参谋长哑口无言。
  “老焦的话没错,我们首先得搞清楚目的。”裴承毅敲了敲桌子,目光在会议中心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焦魃山的身上。“政变已经发生,所以关于这次政变,我们没有必要讨论的太多。对我们来说,如何利用这次军事政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我们掌握的情报还非常有限,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我们不出兵干预,俄罗斯也会立即采取行动。换句话说,就算我们出兵干预,俄罗斯也会采取行动。毋庸置疑,除非我们像去年那样,默认俄罗斯出兵干涉,不然我们与俄罗斯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在坐的各位都知道,去年我们没有针锋相对的出兵哈萨克斯坦,已经对我国在中亚地区、乃至全球的影响力产生了负面影响,使我国的国际威望降到了近二十年来的最低点。如果我们再次退让,就算能够避免战争,也将失去作为全球大国的基础。”
  这个时候,袁晨皓的神色才好看了一点,不管怎么说,元首没有摆他一道。
  “如果我们出兵,结果会如何?”裴承毅长出口气,神色严峻地说道,“如果仅仅只是一场与俄罗斯的局部战争,也就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花这么多的时间来讨论这个不存在太多难度的问题了。可以说,我们在哈萨克斯坦与俄军遭遇的时刻,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不可否认,在本世纪的五十多年间,我国打的局部战争比其他大国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可以说,我军拥有最丰富的战斗经验。问题是,世界大战不是局部战争,两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别的不说,局部战争中,我们绝对不会拿对手的战略系统开刀,而在世界大战中,我们首先就得打掉对方的战略系统,特别是军事卫星系统,瘫痪敌人的战略能力,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仅此一点就足以使战争的性质发生根本性改变,也足以让我们改变战术,去适应新的交战方式。”
  显然,包括袁晨皓在内,没人可以否定裴承毅的战争论点。
  “那么,我想问一句,我们做好准备了吗?”说大这,裴承毅朝袁晨皓看了过去,直到袁晨皓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相信,我们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指挥军队的大脑却没有做好准备。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我们已经认定这将是世界大战的起因,为什么要急于一时呢?还有一句话,叫做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俄罗斯不但是一条蛇,还是一条大毒蛇。如果我们不能一下子打垮俄罗斯,必然后患无穷。别的不说,只要与俄罗斯的战争演变成持久拉锯战,我们就得把主要力量放在地面战场上,让美国从容不迫的加入战争。结果可想而知,肯定与我们所想得到的截然不同。我的观点是,谋定而后动,先发不一定制人,后发也不一定制于人。”
  袁晨皓长出口气,神色平静了许多。
  “元首说得没错,如果我们贸然参战,结局将难以预料。”
  雍玉刚把话说到一半,注意到焦魃山的神态后就没有说下去了。
  “关键是把握好时机,在什么时候介入显得至关重要。”焦魃山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香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局势对我们比较有利。虽然已经有三个师在向阿斯塔纳运动,但是这些哈萨克斯坦部队群龙无首,只要杜达耶夫及时回国,哈军就将不战自溃。俄罗斯当局别无选择,不但要出兵,还要赶在杜达耶夫回到阿斯塔纳之前出兵。如果不出所料,明天这个时候,俄罗斯的空降兵就将出现在阿斯塔纳郊外。按照元首的说法,这既然是世界大战的开端,我们就得让俄罗斯坐实入侵哈萨克斯坦的罪名,才能以协助哈萨克斯坦进行国家防御反击的名义打击俄罗斯本土的军事目标与重要军事设施。为此,我的意见是,尽快让杜达耶夫返回哈萨克斯坦,但是处于安全考虑,不必回到阿斯塔纳。另外,还得尽快让哈萨克斯坦临时政府开始运作,并且强化军管机构的合法性。总而言之,只要杜达耶夫能够赶在俄军之前回到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就在实质上入侵了哈萨克斯坦。”
  裴承毅点了点头,说道:“我看,这件事情让军情局去办就行了。”
  焦魃山呵呵一笑,没有反对裴承毅的安排,他知道,裴承毅早就做出了安排,只是需要有人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而已。
  “把杜达耶夫送回去是回事,打垮俄罗斯是另外一回事。”裴承毅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转向了袁晨皓。“这些年来,我们制订了不少的战争计划,还用超级计算机反复推演了几十上百遍,可以说,每一个作战步骤都已烂熟于心了。制订计划是一回事,把计划变成现实是另外一回事。对付俄罗斯这样的对手,我们绝不能手软,也绝不应该手软。当然,我的要求并不高,不指望一战定乾坤,更不指望一巴掌把俄罗斯打回石器时代。具体说来,我的要求只有三个。一是在前面两到三轮打击之后,使俄罗斯丧失大规模战略报复能力,为此可以适当采取诱敌战术,引诱俄军战略部队露面。二是在第一天的战斗结束的时候,要使俄军丧失总体作战能力,变成一盘散沙,不能捏成一只拳头。最后就是在一周之内,夺取战场制空权,为我们的大举进攻打下基础。袁总,有把握吗?”
  袁晨皓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
  其他几人也笑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裴承毅已经把政治问题变成了军事问题。
  “这三个要求可不低。”袁晨皓长出口气,说道,“正如元首所说,我们前后准备好了好几年,战争计划弄了几十上百份,为的就是这一天。别的不敢保证,如果不能在一周之后交出令元首满意的答卷,我会主动请辞,并且承担全部责任。”
  “没必要立军令状,这是国家级别的战争,不是个人恩怨。”裴承毅稍微停顿一下,话锋一转,说道,“老焦与总理都在这里,老刘也在,有什么需求与问题马上提出来,我们立马商量解决。”
  袁晨皓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主要还是动员工作。人事方面的事情,由总参谋部直接处理,我的要求是,国务院要做好运力调配,最好能够征用一部分民用航班,以便及时将应征人员送往西北营地。”
  “这个没问题,我亲自安排。”焦魃山替雍玉刚做了回答。
  “其次就是外交工作,尽量争取获得周边国家的支持与协助。虽然参与初期作战行动的远程打击部队主要依靠国内的战略基地,但是在作战行动中难免会出问题,如果能够得到周边国家的支持,麻烦就小得多了。”
  雍玉刚笑了笑,说道:“我会联系几个当事国的领导人,如果有必要,我再跑一趟。”
  “当然,关键还是情报。”袁晨皓朝刘晓宾看了一眼,说道,“虽然总参谋部掌握了战略侦察系统,但是很多情报都需要佐证,特别是战略打击开始之前,需要对已经掌握的战略目标的具体情况进行核实,所以希望军情局能够积极配合。”
  “这是自然的事情,军情局随时听从调遣。”
  袁晨皓点了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把目光转向裴承毅,说道:“差不多就这些,其他问题总参谋部就能解决,不需要劳烦其他部门。”
  “真的没有别的要求了?”
  袁晨皓呵呵一笑,没再罗嗦。
  “这样的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裴承毅敲了敲桌子,等众人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之后才说道,“这是一场什么战争,在坐的各位心里都很清楚。更重要的是,我军已经有十六年多没有打过大仗了。虽然连年争战的军队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但是刺刀久了不用都要生锈,更何况流水的兵。要想击败敌人,首先就得重视敌人,而且得从高层开始,将挑战视为国家与民族生死存亡的头等大事。作为国家元首,军队最高统帅,我在此宣布,中央政府与军事机构即时进入战争状态。”
  不用过多解释,最后一句话已经说明问题。
  会议也到此结束,共和国的一只脚已经迈入战场。
第三十四章
不可为而为之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在大门处卫兵的引导下,载着高官要员的豪华轿车一辆接一辆的鱼贯而出,沿着刚刚扫清了积雪的道路驶往各联邦机构。
  在最后出来的那辆轿车里面,切尔温斯基上将看了眼正在用车载保密电话跟陆军司令部联系的秘书,把目光转到了窗外。从喀拉海吹来的寒风已经减弱了许多,肆虐快一个月的暴风雪正在散去,可是一场规模更大、破坏力更强的风暴已经形成,很快就将越过一望无垠的中亚平原,席卷乌拉尔山以西的东欧地区。也许其他人还抱有一丝幻想,切尔温斯基对未来早就不抱任何幻想了。
  到克里姆林宫参加会议之前,也就是得知哈萨克斯坦首都卫戍部队发动军事政变,卫戍部队司令阿卡耶夫少将逮捕了托斯托耶夫斯基,宣布向杜达耶夫效忠的消息之后,切尔温斯基就意识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大概是变故来得太突然,紧急会议上,主战派与主和派并未发生争执。
  会议仅持续了2个小时,在契力亚科夫与乔德诺维奇均赞同遵照去年年底与哈萨克斯坦当局签署的互助协议采取应急行动之后,会议就结束了。
  应急行动方案有好几份,至少有一份与当前的形势比较吻合。
  轿车驶上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的时候,秘书接到了陆军司令部通过保密线路发来的应急行动方案电子文本,并且将电子阅读器递到了切尔温斯基手上。
  打开阅读器,切尔温斯基首先翻到“作战力量”部分,迅速浏览一番之后,朝坐在旁边的秘书看了一眼。不用吩咐,秘书就明白了陆军司令的意图,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机场号码。
  在秘书安排行程的时候,切尔温斯基仔细阅读了应急行动方案。
  因为行动方案由总参谋部制订,所以连切尔温斯基都不大清楚。花了半个小时大致看完之后,切尔温斯基不由得连声叹息。如此重大的事情,总参谋部竟然只制订了一份概略计划,没有行动细则。转眼一想,切尔温斯基也觉得可以理解。印度战争后,总参谋部主要针对共和国的威胁制订战争计划,并且根据局势变化调整战争计划。因为在去年年初之前,谁也没料到哈萨克斯坦会发生军事政变,亲华的杜达耶夫流亡海外,亲俄的托斯托耶夫斯基上台执政,所以俄军总参谋部并没针对这一情况制订战争计划。直到去年年底,也就是哈萨克斯坦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俄军总参谋部才根据最新情况,制订了新的战争计划。显然,短短一年时间,俄军总参谋部没办法拿出一份具有全部行动细则、比较完善的战争计划,能够拟定概要就很不错了。
  既然是战争计划,哪怕是概要,也有所侧重。
  在这份针对哈萨克斯坦再次发生军事政变,亲俄政权受到威胁、或者被政变者推翻之后,俄军采取应急行动的计划中明确提到,镇压军事政变的关键在于俄军的反应速度,如果俄军不能赶在其他干预力量之前到达阿斯塔纳,不但无法镇压军事政变,还有可能引发全面战争。
  对此,切尔温斯基完全赞同。
  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去年在哈萨克斯坦的平叛行动,也没有插手哈萨克斯坦新政权的相关工作,但是切尔温斯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去年发生的军事政变就与俄罗斯的情报部门有关,而且后来的平叛行动,以及帮助托斯托耶夫斯基组建政权,都有俄罗斯情报部门、甚至某些军事部门的功劳。
  如此一来,俄军总参谋部对哈萨克斯坦的局势肯定非常清楚。
  关键是,情报部门与总参谋部不会拿哈萨克斯坦的新政权做实验。也就是说,托斯托耶夫斯基上台之后,肯定会大力清理杜达耶夫的余党,特别是那些忠于杜达耶夫的哈军高级将领。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过去一年多里,哈军将领更换了近八成,几乎所有忠于杜达耶夫的将军要么退役、要么被安排到没有实权的岗位上。如果不是托斯托耶夫斯基在军队内部的影响力太差,以及新政权还没有得到国际社会完全承认,恐怕这些杜达耶夫的死忠都不会有好下场。
  总而言之,如果哈萨克斯坦再次发生军事政变,绝对不简单。
  在克里姆林宫的会议上,国家安全局局长就明确提到,军事政变很有可能与共和国的情报机构,特别是主管对外军事情报的军情局有关,不然阿卡耶夫不会叛变,也不可能组织起如此周密的政变行动。
  果真如此的话,军事政变之后,共和国肯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出兵哈萨克斯坦。
  虽然没人能够证明共和国部署在本土西北地区的军队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也没人能够证明共和国一定会出兵干预,但是在会议上,切尔温斯基就一再强调,因为哈军大部分野战部队的司令官都是在去年军事政变之后上台的,是托斯托耶夫斯基的私党,所以这些哈军野战部队肯定会回京勤王,镇压政变的卫戍部队。因为最近的三支哈军野战部队能在24小时之内赶到首都,所以共和国当局肯定会迅速做出决定,在未来24小时之内派兵入哈,帮助新政权平定叛乱。
  对俄军来说,速度就是一切。
  准确的是,如果俄罗斯当局打算阻止杜达耶夫回国,就得立即出兵,而且越快越好。
  切尔温斯基能够考虑到这个问题,总参谋长乌里杨诺夫、以及总参谋部的高级参谋也能想到这一点,因此在这份并不详细的计划中着重提到了一点,即在以平定叛乱为目的的情况下,应该优先使用反应迅速的空降部队。
  从本质上来讲,这确实没有错。
  问题就是,目的仅仅是平定叛乱吗?
  在会议讨论的时候,切尔温斯基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每当他想到这个问题,总觉得头大如斗。不是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而是契力亚科夫与乔德诺维奇的立场,使这个问题变得异常复杂。
  众所周知,哈萨克斯坦在两年内发生两次军事政变,本身就非同寻常。
  既然军事政变的根源不在哈萨克斯坦,镇压军事政变就只是治标,而不是治本。更加重要的是,去年的时候,共和国能够妥协退让,并不意味着俄罗斯能够以同样的方式理性处理当前的局势。可以说,以契力亚科夫与乔德诺维奇的立场,即便总统坚持己见,副总统也会想尽办法将事情闹大。更何况,契力亚科夫早就做出妥协让步,不会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坚持己见。说直接点,只要俄罗斯出兵,就不是简单的平叛行动,而是要在哈萨克斯坦与共和国兵戎相见。
  这会是一场地区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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