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怀王(校对)第8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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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江汉群臣朝拜太子,太子与诸君会,欢。其二,太子心中念念不忘郢都,只要太子即位,那么必定会将国都迁回郢都。”
  “诺。”
  门客一走,龙舒君沉吟许久,然后充满仇恨的看向东方:“大王你为了新法而毁掉了我龙舒一脉,而我,也要为了我龙舒一脉毁掉你的新法。
  暴君,你迟早会为你的暴虐付出代价的。”
  ……
  就在太子横返回寿郢的途中,寿春城突然传出了各种消息。
  其主要的就是江汉贵族投靠太子,而太子答应江汉贵族即位后将国都迁回郢都。
  这些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了整个整个寿郢的恐慌。
  楚宫中。
  熊槐听完陈轸的禀报,了解事情的经过后,顿时脸色一沉,问道:“查出来是谁散布的谣言了吗?”
  陈轸沉重的摇了摇头,然后迎着楚王失望的目光,有些焦躁的道:“大王,根据臣的查探,在寿春城中散布谣言的人,隐藏的很深,似乎不是其他国家的探子。
  因为之前知北涯的探子,主要集中在郢都,而寿春这边难免就有些欠缺。
  而且,寿郢这边以前一直都是江淮贵族的汇聚地,大量江淮贵族在寿春城置办产业。
  所以,臣请大王再给臣一些时间。”
  熊槐一听,知道陈轸已经目光锁定在江淮贵族身上,便点头道:“好,贤卿尽管去查,寡人在这等贤卿的消息。”
  “谢大王!”
  另一边,当寿郢群臣得到谣言的内容大体都是真的后,大部分人都惊呆了。
  有些人深为惋惜,有些人顿时对太子横起了警惕之心,有些人则暗中恨太子横恨的咬牙切齿,还有一些人则开始上书为太子横辩解,并痛斥那些传播谣言的小人,更有一些人则开始上书攻讦太子。
  而熊槐短短数天内,便收到了一大堆为太子横辩护以及攻讦太子横的上书。
  此时,熊槐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看着王案上一大堆上书,不禁露出一阵冷笑:“有时候,表面风平浪静,而平静之下却暗流汹涌,这才是致命的,因为寡人根本看不出这些大臣是什么心思,而且寡人也没时间没心力去猜他们是怎么想的。
  现在好了,寡人才稍稍露出一点动静,不过因事责罚太子三次,痛打太子一次,现在太子一露出破绽,就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如范环陈轸一般,看到寡人父子有不合迹象,独自进宫隐晦劝谏的,这就是国之忠臣。
  如州侯景阳一般,看到我父子不合,而依旧与太子交好的,这就是太子死党。
  如鄢陵君一般,身为国之封君,享受国家优厚待遇,看到我父子不合,不曾有半点劝谏之意,而直接向太子靠拢的,这不是有眼无珠的蠢货,就是对寡人对朝廷心有不满的乱臣。
  至于这些为太子上书辩护的,其中有忠于国家的忠臣,也有准备投靠太子投机者,也有蒙蔽寡人的奸臣。
  而那些上书攻讦太子,也有忠于寡人的忠臣,也有准备打击太子上位的小人,还有离间我父子的奸人,更有准备祸乱寡人国家的他国奸细。
  至于那些保持中立的,有明眼的本分人,有看不清局势迟迟不下注的观望者,也有后知后觉的愚者,也有一直中立的潜伏者。
  所以,对于这些具体成分模糊不清的人,寡人还得再看看,看看他们隐藏在胸腔中的心脏,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
  说话间,熊槐眼中流露出阵阵杀机:“寡人已老,废太子,必定动摇国本,既然本来就要乱上一阵了,那干脆就在寡人的掌控下大乱一阵好了。
  待寡人看清群臣之时,等寡人以及楚国准备好之日,便是收网之日。
  当年昭王能实现乱而后治,日后,寡人也行。”
  说到这,熊槐又露出一阵无奈,自言自语的感叹道:“古有姜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今有寡人以太子为饵,愿者上钩,寡人与太公,真是不分伯仲啊!”
  说到这,熊槐又自嘲道:“自可惜,太公钓鱼已经百世流芳,而寡人钓鱼……为父不仁如寡人者,必将恶名留青史遗臭万年,被后世唾骂。
  啧啧,做楚王做到寡人这份上,真是前无古人,后……嗯,后世必有来者……”
  另一边,太子横于半路听到寿郢谣言的消息,然后就昼夜疾行返回寿春。
  然后,太子横一回到寿春,连家都没回,便直奔楚宫,然后不等楚王召见,便直接进入宫中,接着不等熊槐发怒,便自觉的跪在了大殿之中。
  当熊槐走进大殿,见太子横已经跪在殿中了,便驱散了侍者,然后走到太子横身前,阴阳怪气的道:“哟!这不是寡人的太子吗?你怎么回寿郢了?你不是接受了江汉贵族的投靠,准备在郢都自立为王了吗?怎么还会回到寿郢来见寡人?”
  太子横一听这话,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首道:“父王息怒,儿臣冤枉啊,这些都是小人谣言,儿臣绝无此意。
  儿臣只是在郢都之时,只是酒后说了一句醉话,这绝非儿臣本意,还请父王明鉴。”
  “绝非你的本意?”熊槐冷笑道:“这恐怕是你的真心话吧!你自己说,如果是你,你愿意一个人清醒时所说的话,还是一个人醉酒后的话。
  尤其是你之前强烈反对迁都的情况下,现在你又说出这话,这让旁人如何相信你?
  即便寡人信你,但朝中大臣会信吗?江汉贵族会信吗?江淮贵族会信吗?寿郢的百姓会信吗?”
  “儿臣……儿臣……”太子横心中大急,但面对自己父王的询问,却说不出话来。
  此时,熊槐长叹道:“太子,你让寡人失望了。这短短一年来,寡人先后让太子你静思己过三次,之前两次只是让你在家闭门思过,第三次更是让你去宗庙,在列祖列宗面前反省。
  寡人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在责罚你吗?
  不~~”
  熊槐看着太子横,很是遗憾的道:“寡人这不是在责罚,寡人是希望你能自省,希望你能有所长进。
  可是你呢?儿子都快成年了,却依旧放浪形骸不知收敛,而且还在群臣面前露出醉态,甚至还被臣子趁醉套话。
  寡人已经六十多了,已经没几年可活了,而太子你又是这副模样,你让寡人如何能安心?
  若是一朝一日寡人不在,国家全部托付于你,那时,寡人在九泉之下能放心吗?”
  太子横闻言,身心俱是大恐,甚至惊恐的连全身的肉都在跳动也没有发觉。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公子彘拜师
  此时,熊槐站在大殿中,看着身前跪在地上震空的太子横,迟疑了一下,觉得已经敲打的差不多了,继续敲打,可能过犹不及。
  于是,又安抚告诫道:“太子,不管你现在身为储君,还是日后身为国君,你都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楚国。
  是以,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朝中大臣以及国中贵族眼中,然后他们会你进行各种各样的解读,然后才会向你进言。其中,奸邪之人就会投机所好。
  如此一来,你得到建议,大部分都是别人刻意让你知道的,而不是臣子发自内心的。这样的后果,必然就是一大批虚伪的小人得到幸进。
  所以,无论是储君还是国君,你的一言一行,都需要合乎礼仪规范,而你的爱恨喜恶等所有情绪,都需要深藏在心,不能轻易表露,以免给小人机会。”
  说到这,熊槐担心太子横听不明白,又开口道:“就比如当年的齐桓公,其好紫衣,国中臣民争先效仿,是故紫衣价格立涨十倍,以致齐桓公都买不起紫衣。
  而后,齐桓公脱下紫衣,又对群臣说,他厌恶紫衣,消息一经传出,三天后,齐国再无穿紫衣的人。
  所以,身为储君国君,无论你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你都要藏在心中,哪怕你喜欢紫衣厌恶白袍,那你也得各种颜色的衣服换着穿,紫衣也不能多穿,白袍也不能少穿,不能让国人猜到你心中的想法。
  故而,世人说国君没有自己的喜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说完,熊槐看着太子横道:“太子,寡人所说,你可明白。”
  太子横见自己父王传授治国之道,知道父王刚刚说不能将国家交给自己的言语只是气话,不能当真,心中不禁微微一松,然后连忙应道:“儿臣明白,多谢父王教诲,儿臣必不敢忘。”
  “希望你真的不忘记才好。”熊槐冷哼一声,然后开口道:“好了,你现在回府去吧,休息一天,明日临朝监国。”
  太子横闻言,见自己没有受到责罚,微微一怔,然后立即拱手应道:“唯。”
  太子横离去后,熊槐不由摇了摇头。
  当年太子横年少时,不是在郢都城中跟人打架,就是率众出城游猎,整日放浪形骸,没个正形。
  当时,前任疏于管教,而熊槐自己……也因为心有芥蒂,故而在太子横成年后,也没有加以教诲,以致太子横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熊槐又想起正在太学求学的公子彘来,他可不能让公子彘步入太子后尘。
  想着,熊槐立即吩咐道:“来人,请左徒来见寡人。”
  另一边,当太子横回到自己府上时,刚刚因为在熊槐面前而绷紧的神经才舒缓过来。
  “太子,州侯来了,正在大厅等候太子。”
  “嗯,知道了。”太子横点了点头。
  大厅。
  等候许久的州侯,一见太子横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抱怨道:“太子,寿郢的谣言是不是真的?太子你真的在江汉诸君面前说了那话?
  太子糊涂啊,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太子你可知道,只从寿郢群臣得知太子之语后,柱国左徒等变法一派的大臣,还有以上将军昭浪为首的江淮贵族,全都疏远了与我们的距离。”
  太子横见州侯露出一脸急色以及忧虑,同时思及自己与变法派、江淮贵族翻脸的严重后果,脸色跟着一变。
  此时,州侯痛心疾首的道:“原本迁都寿郢,这只是新都之争,太子反对也可,赞成也可,大王与群臣都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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