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轻曲(校对)第89部分在线阅读
至于胡硕和周政那边则是因为谁睡哪一间,开始了小小的争执,边瑞也不想搭理这两人,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边瑞先是去看了一下自家的小鸡小鹅,见这些小东西都是活蹦乱跳的,随手喂了一些东西,然后便和众人告了个辞,回父母家把闺女的抚养权将要回来的好消息告诉老人家。
边瑞带着小跑一路回到了父母家的院子,跑进了院子看到奶奶,妈妈还有二奶奶带着两个婶子都在院子里,正在捻弦呢。
“奶,妈妈……!”边瑞先打了一圈招呼。
边瑞的奶望着孙子一额头的汗,有点儿责备的说道:“这么大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就不能慢点走?刚听人说你回来了,我这边正想着找人去把你叫过来说说这丝弦事情呢,没有想到你自己来了。既然来了就把事情给好好说道说道,你二奶奶和两个婶子也都想知道”。
边瑞摆了一下手,喘了几口气之后才说道:“这事先不急,汪捷说把靖靖的抚养权要给我了!”
“什么!”边瑞的奶奶一听,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把屁股下的小板凳给带倒了,走了两步拉着孙子的手:“你说的事情是真的?”
“千真万确,汪捷说过两天就把靖靖的抚养权通过律师交还给咱们”边瑞开心的说道。
边瑞的母亲一把搀住了婆婆,伸手在婆婆的后背上轻轻拍了起来:“妈,妈,咱们别那么激动,坐下来听小瑞说”。
边瑞的母亲生怕太激动把老太太给激出什么来,怎么说也是八九十的人了,有个万一就不是小事。
老太太听了连连点着头:“嗯,嗯,我不激动,这个汪捷可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咱们家的小宝贝可算是回家了,也不知道现在这社会怎么了,咱们边家的娃子还不能回到边家来了,凭什么姓边的孩子送给姓那个啥的养,咱们养不起么?就算是咱们这房没人了,还有宗族们在呢,哪里轮的到他们外姓人养……”。
边瑞伸手和母亲一起扶着老太太坐了下来,顺带听着老太太又唠叨了一遍法官这个‘昏官’。
二奶奶几人一听,连声向着老太太和边瑞的母亲说着讨喜的话,村里谁都知道,边靖有多招人疼,说是四个老人的眼珠子也不为过,一直以来这重孙女、孙女不能在身边,四个老人可没有少背地里抱怨,现在好了,一家子终于能生活在一起了。
“说说,怎么回事”边瑞的母亲冲着儿子问道。
边瑞这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
二奶奶这时插口说道:“这人也真是的,自己儿女双全了也该让咱们小瑞享一下天伦之乐了”。
“谁说不是呢,小瑞,等过些日子婶子给你挑个好的!”
边瑞一听立刻摆手说道:“婶子,我这里事情还多着呢,现在真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等过一眼时间吧,过一段时间咱们再说“。
另一位婶子笑道:“瞧你,人家小瑞想媳妇还用你动手,你说的姑娘再漂亮还能漂亮的过学校那边的颜老师?”
“那倒是,小瑞,把颜老师弄回来,这丫头要是生出来个娃儿不知道有多漂亮呢”。
边瑞:“……。婶子,你们可别乱说,我一个离了婚的随便说,但是颜老师还是个大姑娘,别到时候让人家难看”。
两婶子笑道:“我们知道了,也就是跟你们说说,平时谁说这个去?”
边瑞才不相信她俩的话,这帮子婶子姑姑什么的嘴里在这方面要是实话那才是出鬼了,不过也不能明摆着说我不信你们,那就是找抽了,别说是婶子,就算是嫂子也能拎着个棍子撵的边瑞这个小叔子满村子跑。
边瑞可以上手抽别人,甚至不大几岁的堂兄也能揍,但是嫂子婶子什么的可真不好惹!
“那你回来干什么,不等着把我的小乖乖接上一起回来?”边瑞的奶奶有点儿迫不急待了。
边瑞说道:“这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办,加上我这边还有点事,所以我先回来,等汪捷给了信就去把孩子给接回来”。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说的丝弦的事情说一遍,算了,也别你说了,过一会你去找你大爷爷,把这事情和你大爷爷说一遍”边瑞的奶奶说道。
边瑞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于是张口道:“怎么和大爷爷那边又扯上关系了?”
边瑞的奶奶说道:“那么多钱咱们两家就赚了?这么做我和你二奶奶都觉着不合适,我们想着让村里的老姐妹都过来,每家再带上一两个媳妇,至于这钱该怎么分,到时候大家商量着来……”。
边瑞算了一下,这么一搞,一家一年也能有个五六万的收入,不过一共也就那么一点丝,总不能大家就这么当没活似的搞吧?
“这才多少活啊,这些丝也就是够您这几位做的,一下子进来那么多人是不是太多了一些?”边瑞问道。
二奶奶这时说道:“所以找你回来啊,其实不光是三株老桑树可以养蚕,别的树也是可以的,只是喂出来的蚕太胖了一些,吐出来的丝稍微粗了一些,想一制弦就得减丝才行,减了丝之后质量,还有韧性什么的就要差一些,不过差归差,也有现在这弦的七八分,以前老道祖是不喜欢用,现在既然这个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来,就是不知道用粗丝制的弦能不能卖的出去”。
边瑞听了这话,想了一下回道:“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因为我从来没有用过您说的弦”。
“这个简单,我拿了一副过来,你试试看”说着二奶奶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丝弦。
边瑞接到了手中,看了一下发现这丝弦就是白弦,不像是制出来的冰蓝弦一样,仔细一看隐约的还能有一点冰蓝色的意思,但是猛一看肯定是白的,只是比现在市场上的弦多了一点半透明的意味,远没有冰蓝弦那么漂亮。
“那您老几位的打算是?”边瑞接过了弦,一边看一边问道。
二奶奶说道:“我们是打算把村里的手巧媳妇都组织起来,新手就做这白弦练手也能换点钱,技术好了,本事大了做冰蓝弦,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了收入,二来呢也能把收入稍微拉开一点,这样的话也可以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
“这主意真不错”边瑞点头说道。
突然间边瑞想起来家里不是有傅青绪这个老头么,自己不知道这白弦是什么价格,但是他肯定知道啊,等会去问一问这白弦有没有市场,有在的话市价大约是多少,合适的话二奶奶说的这事情还真能操作的起来。
“我说二奶奶,您这想法还真的挺牛气的呀,我瞧着您要是再年轻二十岁,一准能弄个上市公司出来”边瑞随手拍了一个马屁。
二奶奶听了摆了一下手:“我哪里知道这个,这事儿是你十哥提的,说是这么操作好,分出了收入,还免了大锅饭”。
提到十哥,边瑞明白了,原来是请了专家啊。
边瑞想了一下又问道:“可是这么多人做,技术怎么保密啊?”
二奶奶笑道:“大多数人就是缠弦,揉弦,接触不到浸胶的方子,这个方子就是咱们两家知道,而且就算是有人偷了胶的方子也不怕,没有那三颗老桑树别人也没用,就算是想捻出这白弦来,也得是这老桑枝发出来的,还得种在咱们附近这片地方才成,除开了周围的几个村子,别家也弄不起来”。
奶奶这时接口说道:“还有蚕不是握在咱们手中么,听你二奶奶说,咱们这蚕和别的蚕不一样,吐出来的丝又细又韧,不像是别的蚕吐出来的丝又粗又短。到时候蚕种握紧了,桑树看好了,胶方子再守住了,这东西别人就算是偷也是白想”。
现在这其中最主要是其实是蚕种的问题,大家知道咱们中国人有非常久的驯养蚕的历史,不说别的只说汉墓中出土的那件丝衣重量只有49克,现在根本复原不了。
就是因为以前的蚕种都是瘦小的,后来经过长时间的驯养,一代代的选择,这才有了现代的一条条白白胖胖的蚕,吐出来的丝粗而且比起原来的蚕来说出丝量大,但是长度和韧性就差了一些。
这是一千年进化的结果,你再想把现在的蚕挑到那时候候,估计也得要经历千把代。
老祖留下来的蚕是老蚕,个头只有现代家蚕的一半大,而且身体发灰足发蓝,吐出来的丝很不好抽,又细又长的老蚕丝这才是冰蓝弦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浸的胶什么的,当然也重要,只是相对来说不如蚕种重要罢了。
“还是要注意,最重要的其实是蚕种”边瑞说道。
二奶奶道:“我们也想到了,到时候这蚕种咱们交到村里去,等着每一次开蚕的时候大家一起,还有蚕在蚕室中的时候除了几个人,别人不能进去,而且这蚕室还要装上监控什么的,总之打起精神来把这东西守住”。
边瑞有点儿吃惊于大家想的那么周道了,果然是自家的东西再小从来都是值钱的,不是自家的东西那一点不心疼,反正都不是自己的,还保个毛的密啊。从这里边瑞看出了大家对于私家的东西那是想尽了办法藏,不像是公家的东西谁都不在意,反正丢不丢都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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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一屋料
边瑞和奶奶一群人聊起了蚕桑的事情,问清楚了她们的想法,又问了一下宗族里的意思,便知道大爷爷等人对这个事情是赞成的,现在唯一还没有宣布就是等着边瑞过来商量,因为再怎么挣钱,在他们看来也是老道祖的东西,边瑞有权力参与进来。
对这个事情边瑞其实也支持的,一户富不是富,大家都共同富裕了,村子才会越来越和谐,边瑞当即便点头同意,这个事情由村子里来安排,他对这些事情完全放手。
边瑞是回来舒坦的过小日子的,不是回来当领头羊,带领大家发财的,所以第一时间把这个任务推给了村里,反正到时候用弦花钱买也就是了。
按着边瑞的计算,自己这琴也不用抢着斫,反正技术有了,下面就是慢工细活,当成一个消遣来玩就行了,不是有句老话说的么,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把爱好情成工作,这样很快你就会发现,你不光不爱工作,也丢了爱好。
边瑞这边正谈着丝弦的事情,自家院子那边的争执也刚刚平息下来,最后周政抢到了离着正屋近的西厢房,胡硕和吴惜小两口则是住在了周政的旁边,其实两个屋子就差着几步路,谁知道两个家伙跟两个孩子似的抢来抢去,唯一原因就是周政的房间里有个木制的淋浴桶,胡硕的房间里边瑞还没有来的急安排。
各人找地方放下了行李,大家出了屋子开始在边瑞的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吴惜对屋子没什么兴趣,对院子东面的呆牛比较有兴趣,出了门便往呆牛的面前走,在离着呆牛差不多四五米的距离上停了下来。
“哈喽!”吴惜的脸上绽放出了最真挚的笑容,冲着呆牛打起了招呼。
呆牛这边正吃着草呢,主人刚从空间里搂出来的新鲜青草,根本就不想任何人打扰,因此对于吴惜的招呼声只当没有听到,扇了几下耳朵便继续嚼着青草。
呜!呜!
大灰对于吴惜到是挺好奇的,站在棚子门口冲着吴惜低吼了两声,如果没有任务在身,大灰说不定能过来和吴惜玩一玩,但是现在它负责看起了棚子里的小鸡和小鹅,自然就没有办法和吴惜玩了,于是只得在门口摆了两下尾巴,吼上两嗓子热闹热闹。
吴惜见牛不待见自己,狗似乎热情一些,于是转过了牛小心的靠近了大灰,然后听到棚子里还有叽叽的声音,于是进去看小鸡小鸭去了。
女人嘛就是见不得可爱的东西,尤其是动物小的时候,毛绒绒的小鸡小鸭很快便征服了吴惜,一个人蹲在苇围子旁边,抓起这个捞起那个,一边玩一边还嘟囔着你别跑,过来吃点东西之类的,反正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除了这几位,在西厢那边还有一群人,是傅青绪和他的两位掮客,或者说朋友也成,仨人这时候围在一起,仔细看着手上的琴。
现在这琴已经完成了八成,只剩下最后一两道漆没有上了,如果上好了漆再阴干之后,四五天时间就可以完成后面的工作。
“怎么样?”傅青绪问道。
“好料子!现在这样的老料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听这声音!”
一边说一边这位伸出手指,轻轻的叩了一下琴面板,随着他这一声轻叩,琴立刻发出了一阵如同古钟一般的声音,当当作响,带着几分金属韵味,十分纯美。
“的确是好琴,你觉得比起左作相家中的那床藏琴怎么样?”傅青绪问道。
左作相是现在国内的斫琴大家,南陈北左中的左就是指的这位,这位在四十岁的时候斫了一床琴,引为至宝,当时开价就是三十万,要知道那时候三十万可以在首都买一套房了,大家虽然都喜欢但是没有人舍得出价,到了后来左作相干脆就不卖了,有人出高价也不卖说是要留与子孙。
现在很多大家演奏的时候都希望从左作相的手中借到那床琴。几乎和现存的古琴九宵环佩一样的待遇,想借得看交情,有人估测现在市场那床琴的价值最少在三百万。
“不好比,因为这床琴还没有完成,但是听这音色,就算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一百万这琴虽不便宜,但是绝不算贵,这是可以传世之琴”这位说道。
听到这位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傅青绪脸上乐开了花,从接过这床琴,傅青绪便知道自己这一百万花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