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战役(校对)第62部分在线阅读
任迪铿锵掷地的话语在大厅中响起:“财产个人创造之财富,具有天然不可剥夺的神圣性,一点无条件剥夺就在否认,人在这个世界创造的价值与意义。但是当生存权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个法则是可以突破的,任何财产都无法购买一个人的生命。我们的任何政策而都是要以肯定人为标准设立。如果在大量的人饿死的情况下,强硬的维护财产神圣性,在这种情况下却与我们的标准相对立。这就是战争,让人类道德,法律,一切准则天翻地覆变化的战争。而我们应当确定的是这一切变化都应该以我们要守护的人为中心。
而我们的对错也是由我们所说的。说到底我们只不过是这片土地上追求力量的人群,什么力量钢铁工具制造的力量,推动机械的力量,一日千里乘坐火车翻山越岭的力量。播撒氮磷钾,让农田中作物产量翻翻的力量。将我们和南洋坐在树下等果子落下土人们相区别的力量。党章上所谓我们自我标榜我们是最先进的群体,就是为了这个践行这个目标而前进。但是并不是所有人认同我们的选择,在安居乐业的人看来,我们的选择是荒唐的。嗯,当然我也希望这是荒唐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另一拨人在七十年前选择追逐这种力量,而现在全世界以及全中国方方面面衣食住行,都被他们所在这个世界上追逐的力量影响。
我们现在为什么要追逐,而是给我们的子孙后代,一个可以追逐梦的机会,也许我们本来胸无大志,向往安居乐业,但是这不是我们这些注定要做父亲的人用自己的想法束缚我们孩子未来想飞的枷锁。如果让这个世界资源给别人的队伍用来追梦用掉了,我们是在对我们的未来犯罪。自这七十年看来,我们这些总览工业整体发展的如人群所在的角度可以看到,海宋掌握力量始终控制在于五百多个家族财团下,工业生产的核心也握在这些家族手中。所以我们这些占据了中国大量矿产资源和劳动力资源的人站在这个昂贵可以瞭望未来的平台上,必须要面临一个选择,一个只有我们所在视角才会考虑的选择。”
任迪看着鸦雀无声的大厅说道:“这就是我们战争的缘故。我们的对错观念是我们的视角所能看到的,看不到远处的人和我们的对错观念不同。”
反驳,无人可以反驳,似乎也没有人敢站起来,与任迪的目光对视反驳。这场战争有些东西注定是要被牺牲掉得,因为工农党要换取的东西太过宝贵和珍惜了。如果胸无大志,可以退下这份责任,但是这个逃兵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下谁都不想承认。
这时候大厅中突然有人高喊道:“一切权利归于工农联盟。”
似乎什么被点燃一样,大厅中越来越多人开始加入这个呐喊。任迪吸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从一开始,东北大地上这场战争的胜负,不取决于海宋可以运兵力过来,也不是共和国派遣多少兵力,而是取决于东北亚四千万人,在这场战争中不得不选的阵营中选择那一方面。这场选择中拉拢一小部分人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海宋有钱最多只能养自己的军队并不能在战争中养活四千万人。我们该付出的代价,已经在这里的。”
任迪眼睛突然清凉起来似乎透过了无穷的空间对几百公里外的北良发问道:“喝着下午茶,啃着酥饼,睡着两米大床请人伺候的你能为胜利付出什么让这么多人选择你的阵营呢?”
第119章
历史的演化
1705年八月,东北吴家崩溃的突如其来,随后相继进入东北亚的两股大势力,将在这片土地上展开对决。然而这场战争的初期却像红警星际德尔开端一样,双方都没有立即战个痛,而是照顾自己的运营。海宋这里忙着整合这片土地上的资源。而任迪这里也发现了的进入东北初期最艰难的任务并不是战斗,而是迅速建立起新秩序,将生产力重新搞起来。
战争会让人放弃,面对未知强大的敌人,制度上的选择,任迪选择了最适合战争的制度。
“一切权利归于苏维埃吗?”赵卫国看了一下东北的最新文件,心底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在以战争胜利为底线,一切资源保障绝大数人生存。这样的资源分配模式是高效的,但是除非生死存亡的处境,很难让这个体系的所有成员自发的维持生产的积极性。
但是现在,随着共和军的大量东北籍贯的士兵和干部到来。东北工农联盟毫不留情的对的家族进行摧毁,然后直接将这部分管理地方的权利接管过来。没有给当地宗族任何机会,大量的军队在北方狂野上照顾粮食生产,将大概是黑龙江省西部的小兴安岭的煤矿重新组织开采。大量的钢铁工具开始供应当地。数十万青壮年组织起来,参与生产劳动。并且军队也动了起来,开始对逃亡山区的反革命匪徒实施穷追猛打。权当练兵。
这个时间段,东北工农联盟的军队和当地社会是一体的,军队同时承担着社会的生产义务,而社会和军队供养体系都是一体化管理的。这就是总体战。这个体系下没有喝着咖啡叼着雪茄,优雅说“诸君,我喜欢战争”的混蛋。整个社会都是战争的参与者、受害者。
但是也是这个体系,让任迪和东北工农联盟的所有决策者有了胜利的信心,因为这个代价,对面那帮人付不起。
这个时候战争第一回
合开始了,在解决完沈阳的事情,北良大笔一挥,在保障其他部位兵线天衣无缝的时候,三个满编集团军共计十万人向北进军。身穿海宋英挺制服,扛着擦满枪油锃亮的钢枪,脚上穿着防水的胶皮靴子。高头大马拖着一吨重到达炮车在东北的土路上压过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十万人的部队,如同潮水一样向着北方前进,十天之内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长春。然而北良很清楚共和军的伎俩,并没有继续向北,而是就地修起碉堡,试图用一条条阵线将长春这块地死死的划在自己的掌控下。
部队护送着一大车一大车的石灰,到达这里然后护卫着到达长春修建碉堡群。然而1705年最后的时间无聊的战争就从此开始了。没有数百门大炮,数万人冲锋坦克机枪战机一起上的壮观场面,而是这无休无止的——
一个麻雀大小的黑点从天空上划过,然后落下在搅和水泥和砖块的工地上,被征召的民工看到这些东西落下,立刻惊慌失措的喊叫起来,爆炸的弹片到处飞溅。发现敌袭海宋部队,拿着枪迅速的朝着开火地点跑过去。然而这支部队袭击完毕。却娴熟速射所有的子弹撤退。
共和军不是东北抗联,东北抗联理论上没有掌握住一块可以供给粮食生产和武器弹药供应的土地。所以骚扰战术只是骚扰战术。而至于现在,上千人的共和军迅速接应了骚扰队伍。迫击炮和轻机枪的联合收割下,将前来追逐的海宋军队迅速压了回去。等到海宋的同等数量级别的军队赶来的时候,这支上千人的部队已经速度离去。
就如同一个不停游走甩鱼饵的垂钓者一样。以至于海宋军队开始严禁过分追击行动,然而共和军骚扰的力度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被征召过来的民工并非军人,当爆炸物落下时,会害怕,干活的时候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天空想要逃跑,施工的进度非常慢。如果帝国军用钱来雇佣这帮人自愿呆在工地上,那个价钱出到一定程度才能让人自愿留下来。想象一下后世中国公司派遣到非洲和阿富汗工人的工资。然而财大气粗的海宋并非后世钢铁数亿吨家底的工业国。现在这个价钱他们出不起,所以强硬起来的北良在对当地地头蛇强硬一次后,他的军队为了完成任务,也对当地居民强硬了一次。用生存物资和皮鞭双重压迫修建碉堡在这种时不时可能遭受武装袭击的战场上还是有效率,不老实干活挨鞭子,干活多了有饭吃。但是成本太高。
用武力统治的成本是最高的,但是也是最高效的。代价不过是人心而已。
狼吞虎咽的啃着山芋的任迪小心翼翼的将山芋皮也吞下去,全是配给制度坑人,按照任迪现在的力量值,消耗量是正常人的三倍。所以任迪这几天看到麻雀都是用超越常人近乎三倍的敏捷弹弓打下来烤着吃。
拍了拍自己身上和普通士兵没两样的破棉袄,任迪走进了指挥室,当北良的军队北上的时候人,任迪也南下了,带着三万部队南下了。北良的军队,以高效的运动,和三倍的敌军在这片狂野上周旋。以双方都无法快速将重武器部署至战场的无数次小型战斗,取代一次次大会战。
北良的军队想要做什么,东北共和军就在保存有生力量为前提极力阻止什么。比如说这场战斗,进入低矮土房子中,映入耳朵的是大量的电报电子声音,以及墙上战略地图上,十几个代表部队的红色标点。时不时的有人在电报那头喊着什么,然后跑到地图上将标点移动,并且将该标点上的纸条换下来。这一张张纸条上写的是军队现在的状态。
这是高度信息化作战的风格,如果将电报变换为更高级的电子讯号,在外作战的军队比做成战机,那么这里这间房间就相当于航母战斗群指挥的核心。
一只只上千人的作战队伍快速在大地上穿行,然后再次以小队形势,渗透入海宋军队试图建设的稳定战线。在这大地上,每一次交火,如同无数飞剑交错碰撞一样急促短暂。
交火并不剧烈,但是急促无比。重火力调动是需要时间的,海宋毕竟还没有开大规模生产自走炮的科技。一旦重火力尚未照顾到自己交锋的兵力,就会被共和军狠狠的咬下来一口。这已经不是二战大兵团交战的模式。
舔了舔手指上的山芋面,任迪扫了一下地图,地图上两只标点贴上的纸条同时表示发现了恶中央的部队。任迪扫了一眼这两只部队的状态,说道:“第三十五团,和第六团,准备作战。”
任迪看了一下钟,现在实现下午四点,说道:“五点钟,撤退。”
傍晚,处于长春的三位集团军的将领如同犯错宝宝一样在北良面前站着。北良沉重的呼吸,让这个宽大的办公室中气氛凝滞。北良沉重的看着一叠叠自己部队各个番号和共和军交战的记录。从白天到晚上,尤其是晚上,几乎每一个小时都有五百人以上交火。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张纸。
突然北良笑了起来,似乎笑的呛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和他打仗的部队到底是怎么输的了,这种没完没了的如同苍蝇般的叮咬,真的让人可恨的狠呢。真的和泥鳅一样滑不溜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军民鱼水关系?那我要是把水抽干了会怎么样呢?”
北良的脸上变得阴森无比。随机说道:“保甲制度,十户相互作保,当如附近发现共和军,知情不报,一个村庄所有人都给我送到阿北美冰原上做矿工。”
“这个,司令官……”一位军团长想说什么。北良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元老会对这片土地的太仁慈了,既然不主动迎接我们,那么当我们的耐心消耗完毕了,那就只能用铁与血让他们认清形势。”
一天后,北良签发的保甲命令出现在任迪的这里。看着这一条条内容,任迪轻轻的自问道:“这就是历史的演变吗?当我们双方都重归于对胜利的理智,选择的道路原来和历史上的情况这样相似。看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没有资格嘲笑过去的胜利者。”
看着一位位等着自己出对策的急迫的眼睛,任迪站起来说道:“一头野狗跑到我们的家里,撕碎了床单,咬伤了孩子,在未把野狗赶出家门,一切自怨自艾都是放任损失继续扩大的迹象。侵略者已经露出了恶心的嘴脸。现在每个人都有抗击的责任。无论敌占区还是我们控制的区域。”
硬着心肠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军官沉默的抄录着这条命令。任迪低头补充道:“所有女人孩子,组织撤退。”书记官听到了这句话,笔头轻快的记录下来。
这场战争给这片土地上人站队的选择让所有人只能从二者选其一。处于历史惯性,任迪无法彻底更改这个己方所代表势力为了胜利不得不打造出如此纯理智的选择,任迪只能让自己这里的选择尽可能的好一点。
第120章
拓荒队
人活在世界上是有希望的,朴素的希望在无限精彩的世界中成长,然后变化成愿望,然而愿望继续成长变成理念。不同的愿望终将会分叉成岔道。最终会在这个世界上碰撞,争斗开始了。而战争就是争斗的终极模式。
曾为小民的任迪,曾经的希望并没有养料变成理念。终究是小民而已,对战争一直是门外汉,因为站在门外,所以有时会会对门门缝透过精彩火光与呐喊,产生憧憬,恐惧,好奇,毁灭快感,等等情绪。然而真正进入其中,才明白这是炼狱而已。
现在演变将任迪投放的这个位面,任迪愿望被大量的领土资源,众多相信自己的人,无数双听自己指挥的手,无数双随着自己所看的眼,无限扩大。任何愿望渺小的时候无伤大雅。但是一旦放大,任何瑕疵也会随之放大。如果不能处理愿望上的瑕疵,那么只能从内心上放弃。
现在任迪就是这种情况,穿越前难以想象的社会资源,难以言喻的信任托付。我该做什么,我想要做什么,那些值得我去做,在大量资源和人力支持下,这些愿望怎样值得我去做?值得我去做到什么地步?能不能值得我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这里的代价甚至包括生命?在这个一切都可以做的位置,一切穿越前大量愿望不可以实现,现在却可以实现的位置。
“我在畏惧……”任迪给自己下达了的定义。“这场战争这场无数人无条件相信自己指挥,大量的人为自己描述希望而死去的战争,早已经不是这个位面人的战争,我的战争也深入其中。”
东北战争中任迪如同钢铁铸造的意志下达一个个命令,其实是彻底将任迪打入该世界沉沦的道路。
东北战争自十二月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为了胜利,东北共和军采用了战时共产主义制度。大量的干部进入东北后,迅速摧毁了当地宗族统治,并将权利牢牢的握住,物资高效的调配。在这种制度下强有力的维持了共和军的战斗力。然而采取了这种制度战斗的共和军也将北良统帅的海宋军队逼到了侵略者角色上。
战争让长春地区,附近的民众突然空旷起来,共和军与海宋之间的武装冲突,海宋作为外军的自觉,以及北良黑化后,下达的政令,让这一带地区的民众大量向北迁移,或者成批成批的被运往海外,整个东北亚中部肥沃的土地因为战争而空旷起来。
然而这片土地空旷不到十天,新的居民从船上下来了。如果第一代海宋元老,是非常执着于人口的民族,然而这一代海宋元老,只要不是智商极低的非洲人,大部分海宋元老对东亚人的定义只有两种,一种是归化民,另一种是尚未归化。海宋现在调入东北亚的十个集团军中有两个来自于日本列岛,三个来自于半岛。由于六十年前小冰河时期大明大移民,这两个地方也随着海宋的殖民而逐步控制。以任迪现在的眼光来看,并不能将其完全看为异族。如果完全看为异族的话,那就是对海宋第一代元老努力的否认。海宋第一代元老所做的努力,如果任迪自己处于那个时代也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的这一代元老,所作所为,等同于将这两地人口当成了统治土地的机器。现在北良和任迪所见相同的是对,东北旧社会残留的资源调配效率无比憎恶。当地宗族老爷集群扯皮拖沓,简直是在战时犯罪。然而和任迪相反的是,在彻底除掉当地宗族后,任迪选择加入战争,消除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隐患,采用了战时物资以保障战斗出力大小,而公平分配的法则。这个法则下,工厂重体力劳动者,前线一线战士为物资粮食优先供给者。其他人次之。就在这个法则下,任迪都开始自己动手压缩铁片,锻造弓弩,用天赋软化碎陶片形成箭头射击麻雀打牙祭。以身作则维护自上影响下,维持这个公平分配规则,就是这样以身作则,让往下监察监督的人无话可说,一丝不苟的执行监察。并且接受所有人相互监察。将自身代入平等来维持这个平等规则。让当地东北人接受这个为战争付出的规则。
然而海宋做不到这样的付出,海宋的军队保障和沈阳统治区的物资保障是两个体系,一个是从海外运输和从当地征收的,另一个是当地人自己管理交完税后自己负责的。人类的习惯就是这样,当大家吃不一样的饭时,那么始终就将自己和别人看成两类人。此时海宋的外来军队看沈阳的东北人,是以上等人的眼光看未开化人的眼光俯视的,海宋这么多年竖立的我归化我自豪的思想影响至今(可以以民国时期印度人看中国人的眼光,21世纪港灿看大陆的眼光来类比)。而当地的辽河区域的人,看海宋的军队也始终是以看外来人的眼光看待这支海宋的军队。
这是硬伤,海宋军队的硬伤,一支军队作战被冠上客军的属性那就是被动的开始。当任迪彻底实施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时,并且大量启用东北籍贯干部的时候,这种对比,让海宋这个弱点越发明显起来。至于向任迪这样弥补,海宋根本无法做到,当初五百位先行者为了有效灌输超时代科技以及社会制度,形成的以元老为中心下方绝对服从超时代改造的一层听从一层,归化民听从元老,未归化民听从归化民的等级制度,恰恰成为了海宋人作为平等姿态融入当地的障碍。
北良无法放弃琉璃瓦片,红砖洋房有着充沛供暖设施,地上红木地板,墙上文雅字画的办公室,和这里的东北人钻土炕。而海宋的军队也无法放下自己代表文明代表先进,代表高级征服低级的心态扎根于这片土地。海宋的陆军和共和军的陆军一样,也是不到十年就形成了,但是其军队属性同样一百年也无法改变。
现在这样的情况北良已经明白了,做出的应对也是冷酷的,既然这片土地的人,无法以仰视的姿态接受海宋的指引,那么就换一批对海宋经济施舍,忠心报效的人口进入这片土地。
东北亚列岛,和半岛的人口随着船只到达这片土地。开始有组织的拓荒耕种,接手长春附近东北人被迁走后的土地。这帮懵懵懂懂的人抱着对东亚大陆肥沃的土地的愿景踏入这片土地。然而由于对当地人生地不熟,开始抱团,并且主动向着海宋靠拢。和任迪所在地区一样,热火朝天的,这批人辛勤的开耕土地,接受军事训练。以保卫新家园为口号组织起来。代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这片土地。
然而这种麻烦很快就在任迪炕上的茶几上堆积成山了。
军人节奏感十足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参谋长闻四方掀开了布帘,对任迪敬礼完毕后,说道:“老总,三个小时前,我们的地十二团和海宋人的拓荒队发生冲突。”
任迪问道:“我们的交流有问题吗?”
闻四方说道:“老总,不是我们不遵守三大纪律八大主张,而是根本没法交流,且不说他们那个蹩脚的语言非常难懂。他们的态度根本就是来找打的,上来就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你们这些匪徒滚。’我们的战士没有直接上去给他们一枪就已经非常克制了。而且这帮外来的崽子,还阴人,刚刚我们第十二团被他们打阴枪了,然后被他们的拓荒武装队伍拖住,结果被赶来的海宋正规军堵了个正着,两个连断后,才得以脱身。”
任迪突然停下来,对这位东北汉子问道:“四方,现在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敌人范围又要扩大了是不是。”
闻四方愣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老总,现在的拓荒队,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不能把他们看成群众,这已经不属于人民之间的内部矛盾,而是外部矛盾了。”
任迪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站在了他们,需要我们用生命为代价来组织,这已经是外部矛盾了。做好军队的思想教育,现在这场战争已经是帝国主义,不断驱使大量的人,与我们战争。既然我们不能和平的劝说这些与我们为敌的人,那么只能用最糟糕的手段让他们明白和平来之不易。”
闻四方敬礼说道:“老总,坚决完成任务,军队现在上下憋着一口气呢。”
任迪立刻说道:“我不需要你们憋着一口气打仗,如果憋着一口气打仗,这口气泄了怎么办。你们现在这一口气不过是拓荒队的暗算让你们感到不平衡罢了。接下来的战争,拓荒队肯定要大量的死,一旦这些人死后,暴露在他们身后的老人孩子憎恶的眼光,你怎么处理?是将这份情绪抱在心理影响战斗吗?”
闻四方有些呆滞,这个问题他没有想到。任迪说道:“不要有任何负罪,老人孩子妇女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失去亲人,不是我们的错,而是发动战争的帝国主义的错误。没必要过多的背负这些,没必要让我们的理想沉重,瞄准一切罪恶的根源前进战斗。我需要你这样贯彻军队教育。军队需要明白道理,而不是受激将的鹰犬。”
闻四方被任迪话气势所夺,不由屏住呼吸。被教训了一通的闻四方吸了一口气说道:“保证将思想指示传递到全军。”
第121章
以刺杀为开端
“该死的战争……”忍受着的左肩剧烈的疼痛,看着双手抱着鲜红的已经丧失生命的事物,任迪对这场战争发出了最沉重的诅咒。
十分钟前,这片土地上战火刚刚平息。自从共和军,将战争的打击范围彻底囊括了海宋在东北的拓荒团。让这场战争的残酷程度以几何倍上升。人类就是这样,如果不经历残酷不知道自己在参与什么。从海外来的拓荒团,被忽悠到这片土地上来的时候,被告知这片土地上只有匪帮,只要团结起来,组织成拓荒队,就可以抵御匪帮,捍卫自己在这片新世界的土地。抱着高傲之心来到这片土地,所以共和军与之交流根本是两个世界人在对话。这些拓荒团,自认为可以在海宋的指引下获得更多,可以忽视了这片土地上共和军的战争将失去一切的警告。所以他们决定以争夺者的身份卷入这场战争。
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在战争中,任迪的理念是先保护自己人,信任自己的人。如果信任叠加到一定程度,生命也是可以为这种信任托付的。然而不信自己的人,用不着为之付出责任。
十一月下半旬,共和军大规模对拓荒团实施打击,由于攻击拓荒团较为容易,打击的力度甚至还在对正规海宋军队之上。一个月内海宋在长春附近设置的四百个居民点,其中三百七十二被袭击。这帮未经过战斗考验的拓荒团,遭遇正规军的认真对待,一只非军事组织既然有勇气承担军事组织的任务,那么就必然需要有觉悟。这个觉悟本来就不应该由平民拥有。
上千百间房屋倒塌,燃烧,至少上万名拓荒队的青壮年在迫击炮弹的打击下死伤。作为异乡人,以征服者的姿态到来,当征服失败了,那就是最可怜的存在。至少本地东北人没人会怜悯这些抱团的讨厌外乡人。
十分钟前这里原来是一只物资运输队伍,大量的粮食军火,以及撤退的拓荒团民众,沿着这个队伍撤退。然而就在此时从天而降的爆炸弹片将恐慌的气氛随着爆炸,迸发出来。
女人的呼喊孩子,孩子呼喊妈妈,男人看到亲人的死亡歇斯鞋底的狂叫。是战争中平民受袭的最好注释。战争很快消退意图抵抗的人很快被消灭。
这是任迪这次到战场视察的一次战斗。当爆炸声消失后,呻吟声和火焰燃烧的光,以及血腥和硝烟的味道构成了战场画面,共和军的部队走出伏击的战场,开始进行人道主义救援。这也四任迪极力要求的。同时这也被很多同志不理解,因为即使救援,得到的也是仇恨的目光。但是任迪强硬的要求维持这个纪律。
因为战场救援与其说是救别人,还不如说是维持共和军军队自己的属性。杀戮绝不是不能成为军人存在的理由,整个共和军的自建立以来就是所被被定义的就是被迫拿起武器,为守卫而战。当守卫完成的时候,就要用纪律严格的约束杀戮的欲望,防止军队军人的思想朝着黑暗话转化。如果不救援的话,疯狂的对剩下手无寸铁却带有仇恨眼光的平民实施报复。这种报复是绝对不会轻易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