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鬼棺(四部)(精校)第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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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说道:“不是,你看这个。”
  她从一堆照片里挑出一张,我一看,那只四方形的石头棺椁,竟然给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只黑色的东西,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一种青铜器的一截,上面雕满了鸟篆铭文。
  “这石头棺椁,给你们打开了?”我不敢相信道。
  丫头道:“这事情我不清楚,是教授他们研究组里少数几个人做的决定。在考古中,很多资料都是保密的,我没权力知道。不过我知道,打开石棺的决定,是在教授死了之后才做的。”
  我想了想,觉得事情不简单,那些老教授们,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棺材底下那段铭文的意思,才做的开启石棺的决定。
  我当时看到的是,石头棺椁并没有缝隙,他们可能是用暴力破坏的方法,这样做是下下策,不知道他们有上面迫不得已的理由。
  棺材里的东西,只有一张照片,我实在分辨不出什么来。心里想着那个半透明棺椁透出的黑色影子,莫不就是这东西,这是什么呢?
  我呼出一口气,放下资料,少爷就道:“老许,跟我们回山西吧!有事情也好照应点,我想再回东华镇,找找老蔡他们,看看怎么样,也许他们能知道点什么?咱们也好久没一起去收东西了。”
  我知道后来少爷的铺子还是开张了,我现在很多货物都是从他那里走,他做得也不错,虽然一开始也吃了很多的亏,但是总体还是良性循环的。
  这事情没头没尾的,我觉得查也没有准方向,不过看到他们两个人来看我,我也挺高兴,也想回山西去看看,就点了点头,想着到了山西再说,也该去南宫走走了。
  这事情就这么拍板定了,长话短说,我们第二天就上了火车,前往太原。
  在路上,我仔细看了那些资料,有问丫头,这个广川王刘去,是个什么人?听着非常耳熟,和三国刘备是什么关系。
  丫头笑着说,他们是亲戚,广川王族的开基始祖名叫刘越,是景帝的第11个儿子,生母是王夫人。公元前155年,刘越受封为广川王,建都信都(金河北省冀县),遂由长安徙居河北省,开基汉宗室中的广川家族。
  第三代广川王刘去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他长相俊美,比女人还漂亮,但是残暴成性,曾派人将自己的老师一家全部刺杀。
  历史上记载,他经常将人肢解,并用毒药、桃灰搅和,再放到大锅中熬煮成肉酱。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在广川王府是寻常之事。被刘去肢解的姬妾就多达14个。
  这只是历史上记载的东西,野史里记载,刘去之所以嗜杀,是因为他好邪术,他的王府地下有一个深渊,里面养着恶鬼,刘去杀人,就是要喂这些恶鬼。
  另一个有名的事情,是广川王好盗墓,他一生挖遍了封地里所有的古墓,连其他地方的也不放过,传说他是在古墓里寻找什么东西。
  后来,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太过乖张了,被贬为庶民,流放上庸(今湖北竹山县)。刘去在流放过程中自杀身亡,(或是被别人干掉了),但是他的遗体却突然失踪了。
  我听到了就觉得奇怪,“不是说碰上了那只棺材后,七天之内必死吗?怎么刘去没事?”
  想到我也碰了那棺材了,要死我也早死了,而考古现场,碰到棺材的人肯定更多,这《黄河志》肯定是瞎说的。
  ※※※
  注1:螭(chi·一声)
古代传说中没有角的龙。古代建筑中或工艺品上常用它的形状做装饰。
  
  第一部
镇河印
第十八章
死亡
  
  我们到了太原之后,先去了丫头的大学,教授是丫头照顾的,所以把我们安顿到了他住的房子,教授有一个女儿在国外,听说教授死了也没回去,丫头说时是咬牙切齿的。
  接下来几天,我们去南宫见了见老朋友,聊了聊天,帮少爷看了几天铺子,赚了一两千块钱。
  丫头回学校报道,听说是想了很多办法,想通过关系再了解一点什么,但是都没有结果,高层的不说,不过,倒是听说当时帮忙抬棺的解放军,死了两个人。
  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不舒服,但是到了他们中队一问,又是保守秘密,什么都问不到,少爷尝试贿赂,结果差点被扭送到派出所。
  我看一直没什么收获,这也不是办法,在房间里我们总结了一下。我写了一张条子,说如果假设一切都成立的话,事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若干年前,黄河边清淤挖出了那只镇河龙棺,因为这若干年前已经是一千多年前了,那这镇河龙棺的年代,就无法估计,是谁埋入黄河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也无法考证。
  然后是广川王刘去又把这只镇河龙棺沉入了黄河里。假设,他当时是为了服民怨,给龙棺修了一座规格很高的墓穴。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墓穴在若干年后,墓顶塌了一个洞,也许是清淤船的铁爪子干的。
  一年前,王全胜在打扫黄河的垃圾的时候,偶然将铁耙子放进了洞里,结果这个洞里捞上来了青铜器。
  半年前,王全胜来到了太原,遇到了我,然后又将青铜器卖给了我(若干天后,他离奇的死在了我的房间里。)
  同样是半年前,我去他的家乡找他的家人,不果,但是发现了那个黄河古墓顶的洞,可在入洞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同行的单军死在了洞里。
  四个月前,教授开始了对黄河古墓的考古。
  一个星期前,教授死亡。两个考古的解放军死亡。
  我拍了拍纸道:“时间上没什么规律,但是假设那两个解放军死的时候也是那种表情的话,那么,肯定有什么原因,触发了这种死亡,而肯定这原因和那个古墓有关系。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会不会轮到我们”少爷接着说,我点点头,两个人表情都很苦涩。
  说到棺材,这几个死去的人当中,有人碰了,有人没碰;说到古墓,这几个人当中有人进了,有人没进。但什么东西是这些人都碰了呢?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呢?
  要是所有人都碰了的东西,想了想去,还真是只有一样,那就是那黄河断水河里的淤泥,但是,这东西碰的人多了啊,那老蔡不是说,很多人都去那里游泳吗?而且黄沙厂的工作也是不可避免地会碰到。
  我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少爷就说别急,反正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我们,半年多没事情了,说不定这只是巧合。
  我叹了口气,心说要真是巧合就好了,但是这种时候骗自己是骗不到了。
  后来几天我就在考虑这问题,每一个细节我都想到,不知不觉就在太原呆了半个月,到了月底的时候,上面来几个人说,学校要把房子收回去,于是我们只好帮着丫头搬家。
  教授家里的书之多,是我想象不到的,我们整理了三天才搬完大东西,这个时候,整个房子都空了,只剩下一只写字台,丫头说这写字台用了十几年了,不要了。我拉了拉写字台的抽屉,却发现抽屉锁着。
  我想也许里面有钱或者什么贵重的东西,于是就用一把扳手去橇,硬生生的把抽屉给扯了出来。
  我的想法,只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好整理一下,带给丫头。可是,在我翻开抽屉以后,发现里面还是文件,似乎他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这些文件了。
  我理来理去,有点灰心,这个时候,我却看到抽屉的最下面,用一大沓稿纸压着一个笔记本。
  那笔记本里,夹着很多文件,在笔记本的封面上面写着一行字:黄河古棺考古相关资料(不做参考)。
  那行字下面,有教授的签名和日期,应该是一个月之前。
  我一阵怅然,一个月前他亲手写下这一行字,现在却已经不在了,可是这个题目,看来总让人觉得奇怪,什么叫“相关参考资料”,既然已经参考了,又何以“不作参考”?
  我呆了片刻,才翻开笔记本,我看到里面的大沓稿纸,还有很多照片。
  我粗略的翻了一下那些东西,上面写的图片所显示的,全是一些古墓内部的浮雕,那些文件,都是用繁体写得,我看到上面的日期,显然这些文件的原件,都是解放前的东西。
  繁体字的书写和现在是相反的,我不是很能看懂,所以我才看了几页,就打算将它放回去。可非常巧的是,这个时候,几张熟悉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竟然是一个死人,这个人吊在横梁之上,我一看,这个人的身形有点熟悉,想了想,发现照片里这个人,竟然是老蔡!
  老蔡死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忙翻起照片,去看照片后面的文件注释。
  蔡鸣龙,死亡时间,1997年8月24日,暴毙。
  我把那份文件附属的照片全部都拉了出来,顿时通体冰凉。我看到了十几张照片,上面无一不是狰狞的笑脸,老蔡的外甥也在老蔡死后7天死了,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但是都可以看到出来,应该是当时古墓发掘现场的解放军,因为他们都带着考古队的进出证。
  我扯出一张纸,只见上面列了一大串人的名字,后面列了一大排死亡的时间,然后边上写了一个个大大的“?”。
  我一算时间,所有的人,死亡时间上都没有规律,似乎随时都会发生。
  我几乎窒息的往下看去,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边上写了一行小字:余根据铭文记载,推算生辰链,余将于此月日暴毙,时日无多矣。
  我啊了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果然!那些老头子已经破译了铭文的内容。铭文到底包含了什么信息,什么叫推算生辰链,难道根据这些铭文,就能知道这些人死亡的日期?
  我再看下面,只见教授自己的名字下面,还有一些人的名字,他下面那个叫老卞,然后再下面,赫然就是我,排在我后面的就是少爷和丫头。
  越想越慌,掐着手指一算,教授在上面写的我的死期,从今天算起,只有七天时间了,少爷和丫头几乎就在我后一天,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我再也没有心思给教授整理房间了,偷偷把这份东西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打车到南宫找少爷商量。
  少爷正在和一老外扯皮,使劲推销他一珐琅彩的赝品,说得正唾沫飞溅,我连拍了两巴掌把那老外哄走说道:“Get
out
here!I
take
it!”然后把文件直接给他,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少爷给我吓了一跳,一看生意黄了,心情很不好,心里就有点火,看我的表情很严肃才没发出来,不情愿的接过来翻了翻,就扔到一边,对我道:“螃蟹字我看不懂!”
  我知道他根本就没看进去,拿起文件,翻到那张照片硬给他看,少爷这才一看,一看之下,脸色也忽然变了。
  “怎么回事?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他问我我照实说道:“收拾老头子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你看看后面写了什么。”
  他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看后面的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猛地把文件一合,问我道:“这么说我们没几天就得挂了,你信不信?”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相信,觉得非常草率,但是说不信,王全胜的死和教授的死,就摆在眼前,实在是有点太让人放不下心来,而且这笔记肯定是教授的,他上面算出的死期确实就是他死的那一天,以他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不至于在笔记上写没意义的东西。
  少爷举起手指算了算道:“教授如果算的没错的话,那我们比你晚死一天,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岂不是我只有七天的命好活?”
  我道:“你也别相信这么快,这只是张纸而已。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他笑了笑,忽然道:“哎,这么说起来,在教授后面的就是老卞,如果这传说是真的,那他今天岂不是死定了。”说着大笑起来,插手道:“不可能,不可能,教授是死于心脏病,他这么状,怎么可能死呢?”
  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语调有点奇怪,自嘲的笑了笑。
  我一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是认识老卞,问他怎么回事。
  少爷脸一红,挠头不知道怎么说,我再三逼问他才说出来,原来我回上海之后,他就整体摸到王若男的单位去,想去追她,一来二去,人没追到,反而认识了不少人,和王若男也混熟了,不然他们也不会一起来上海找我。
  老卞就是他们考古队的一个技师,专门负责清洗和修复青铜器和给陶器打沙,手艺很好,是一个老员工了,很多非常重要的国宝,都是他负责修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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