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八部+番外)(精校)第6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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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本能感觉到,这应该是镇魔或者是伏妖的那一类东西,心里也不由地犯起嘀咕,难不成这下面真封着什么东西?
  再看下面,他看得更清楚,每一层,都有一圈突起的外延,从上往下,一层一层看上去有点像楼梯,每一层上都有一圈等身的僧袍彩雕罗汉像,颜色流光溢彩,非常精致。所有的雕像面部向下,俯视着地宫的最底部,整个地宫一共有十几层,摆满了各种动作的罗汉像,足有百来具。
  最近的罗汉像离他并不远,陈皮阿四倒挂着,看到罗汉像的表情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原来所有的罗汉像竟然都翻着眼白,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和平时看到的那些不一样。
  仔细一看,才知道是眼睛的眼珠因为图色太过真实,给手电光一照,反光太强烈,造成的错觉。但是他的手电光扫过,那些罗汉像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好比他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样,看上去无比的骇人,真怀疑当初他们设计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考虑的。
  所以陈皮阿四看着这些罗汉,心里非常的不自在,但是他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由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他的手电继续在地下划动,想看到一些除了罗汉像之外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的手突然一僵,手电的光斑停在一个位置。
  在离他大概有六七层的那一层突起处,他照到了一个奇怪的罗汉像,这个罗汉像和其他的都不同,他的脸不是俯视的,而是抬着头,脸正对着陈皮阿四,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手电光照上去,一闪间露出了一张狰狞的白脸,要不是一动不动,几乎要以为遇到鬼了。
  陈皮阿四顿时吓得浑身冰凉,一下子连动也动不了,直觉得自己的双脚开始发软,人开始往下滑去。
  说到鬼,陈皮阿四倒是真的不怕,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可以说罪大恶极,怎么也不见一个半个来报复?但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思想,陈皮阿四就认为自己这么多年能够混下来,是靠祖先保佑。
  (人总要有点信仰,外八行的人是拜关公的。盗墓的人,北派拜的是钟馗,南派一般不来这一套,但是长沙那一带有说法,说是拜过一段时间的“黄王”。)
  (黄王是什么?黄王就是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位。为什么拜此人?听长辈们说,有几个理由,一是,这人可以说是杀人冠军。民间流传:黄巢杀人八百万,在数者在劫命难逃。什么意思?就是他杀人是有指标的,不杀到八百万,他不算完成任务。还有不知道是笔记小说还是中国特色化的民间传说,黄巢是目犍连罗汉〔不是易建联〕转世,这位主为救老妈放尽地狱八百万饿鬼,所以佛祖让他转世,一个一个杀回来,也就是说他回去是给佛祖招聘农民工的。)
  这具雕像脸朝上他并不害怕,但是这张脸这么巧正对着他,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当时的修建者,算准了他会从这个位置开盗洞下来,特地摆了这么个东西在这里吓唬他?
  
  第四章
多了一个
  
  陈皮阿四越想心里越发悚,但是这人那时候已经五十近六,阅历胆识自然不是我可以比拟的,害怕之后,一定心神,心说你个驴日的看什么看,闪电般掏出几颗铁弹子,双脚使力定住身体,啪啪两颗,直打向那顿白面朝天的罗汉像。
  前头已经说过,陈皮阿四的做人哲学就是先下手为强,这句话我爷爷也不止和我说过一遍,可以说跑江湖的,这个道理是最简单但是又十分实用。两颗铁弹没有留力,就听两声闷响,直中白面罗汉像的双眼,直打得罗汉像两只眼窝全数裂开,铁弹子弹飞出去,掉入镜儿宫的底部。
  要是人,就实打实给打瞎了,可见这一手有多狠毒。罗汉像虽然是泥塑,但是也受不了这样的撞击,这一下子,那罗汉两只眼睛的地方变成两个深坑,看上去非常空洞古怪,但是比起刚才的感觉已经好上了很多。
  陈皮阿四小松一口气,心里冷笑,心说这些臭和尚,搞什么四大皆空,还不是一样在这里弄这些诡计吓唬人?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壁虎爪,一头勾上上头的曲木宫顶,一头由连着的海象皮制的单股绳缚在脚踝上,往下一松,带着弹性的海象皮绳就向下拉伸。使用海象皮绳是陈皮阿四多年盗墓经验中总结出来,这东西的强度仅次于钢绳,但是可以拉伸,加上陈皮阿四身材矮小精瘦,贴身缠绕在腰部,只是十几圈,套上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可以用来对付十米左右的深度。
  不过这“镜儿宫”何止十几米深,陈皮阿四放绳子一直到极限,可是离宫底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但是由此看下去,已经可以看到下面东西的轮廓了。底下的宫底基座似乎是汉白玉的,上面因为历年的地震和自然的剥落,有着很多不知名的碎片,宫底中心摆着一座袖珍的不知道是玉石还是象牙的白色宝塔,上面罩着半透明的绞纱“宝帐”,所以看下去白蒙蒙的。
  陈皮阿四这一辈子,对于佛塔浮屠的了解还是少了一点,这也和解放前那一代人不识字有关系。长沙土夫子里有一句老话:万户侯不如仗浮屠,就是说浮屠地宫的东西,往往比万户侯陵墓里的还要奢侈。陈皮阿四虽然听过这话,但是到底领会不深,如果是我,当时已然可以知道这下面的是什么东西了。
  袖珍宝塔下面,应该就是放佛骨舍利的八重宝函,也就是一只套一只的八只盒子。这东西是佛家专用的,加上里面的舍利,就是三千世界和六道轮回。暂且不管下面压的是真的佛骨还是玉石影骨,光那只八重宝函,我的天,就是根本无法计算价值的东西了。
  我听到这里,感觉到有点疑惑。如果陈皮阿四真的从地宫盗出了八重宝函,那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在报纸上出现呢?难道他当时离宝物近在咫尺,却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以这种人的性格,实在不太可能。
  老海没有注意到我走神,还在那里口若悬河。不过这人的叙述实在是太啰嗦了点,我又插不进嘴,只得听他继续忽悠我。
  陈皮阿四看到宝塔之后,虽然还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肯定不会太差。现在只要能下到下面,自然可以满载而归,但是如何下去呢?
  只可惜自己没带着足够的绳索,早知道这样,不如刚才就退回去,准备好了再回来,也没得这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手电再往边上一照,看看能不能荡到地宫一边,然后顺着那些罗汉像爬下去。他用手电一节一节地看,估计着高度,直看到底部,宝塔的周围,却突然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像一堆黄土撒在汉白玉的地宫底,不知道是封地宫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还是他刚才用线锔开顶的时候弄下来的。
  他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由暗叫糟糕。
  原来宫底那些不是黄土,而是一个很大的土包,一看便知道,那是一个地黄蜂的蜂包。
  顺着土包的走向,能看到地宫边上有一道半人高的石门,开的十分隐蔽,土包就是从那里“长”进来的。
  看来这“镜儿宫”的四周还有附属的地下建筑,而且很可能没有封死,结果给这些虫子当成冬暖夏凉的避暑山庄了。由这里看下去,这蜂包的规模还不大,但是矮门内的部分恐怕非常恐怖。也难怪这蜂巢修得如此巨大,在地下人工建筑中,风雨不侵,当真是“好地段”,这蜂巢里的老虫也会看风水。
  自己刚才锯下的一截曲木宫顶卡在下层的几个罗汉像间,没砸到虫巢,不然自己挂腊肠一样吊在这里,逃也逃不快,给蜜蜂钉死,恐怕给后来人留下千年笑柄。
  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只要脚一着地,就算你步履如烟,但是搬动这么一座小塔,在如此小的空间里,不惊动这些地蜂是不可能的。
  陈皮阿四只是一琢磨,就知道下去是不可能了,要把东西弄上来,只剩下一个办法。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陈皮阿四这个人的来历。这个人自小在浙江沿海的渔村长大,日本人打来才逃难到了长沙,所以他一口长沙话很不“地道”。但是这人非常的聪明,自古时候起土夫子基本上不传手艺给外省人,他是难得的一个。
  陈皮阿四在海盐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手绝活,那就是在滩涂上抓螃蟹。当然不是用手抓,陈皮阿四抓螃蟹用的东西,叫做“九爪钩”。
  这东西就是类似于武侠片里的飞虎爪,或者特种部队用来攀岩用的三钩爪子,但是这种爪子有九个钩子,成一个环行,排得很密。抓螃蟹的时候,就用绳子绑在钩子的尾巴上,然后看见螃蟹在滩涂上一冒头,就一把甩出去,一钩就是一只螃蟹,然后一扯,螃蟹就飞回来,自己掉进筐里。
  据我爷爷的笔记上记录,这种功夫能精准到什么地步,二十米外一只生鸡蛋,一甩手就能勾过来,落地不破,简直是神技。再远一点,就要用棒子甩,也是十分的准确。
  陈皮阿四此时无计可施,没有办法,只好一咬牙使出看家本事。他先荡到一边,顺着罗汉像,一层一层地爬下去。等到距离差不多了,他掏出九爪钩,提起一口气,一个角度极其小的弧线,爪子就钩到了宝帐上。幸好这东西不是常见的青石的,十分轻盈,陈皮阿四一提将宝帐甩起,架到一边的罗汉脑袋上,手上力道一变,钩子脱出又回到他手里。
  接下来是把这玉石或是牙塔去掉,不过无论是什么材料,用九爪钩是提不上来的。陈皮阿四甩出九爪钩,勾住袖珍的塔刹,扯了几下,纹丝不动。
  没半吨也有五百斤,陈皮阿四心里暗骂。
  他用手电扫了一遍塔身,看到塔基处有四根袖珍的柱子。这塔必然是按照头顶上塌掉的这一座等比复制的,那结构也应该差不多。这四根柱子支撑着塔身所有的重量,宝函就在柱子中间,只不过角度不对,不然仔细去勾,也应该能勾得上来。
  这时候陈皮阿四心里已经有点急躁,他估计着下来也有四个小时了,刚才隐约听到几声哨声,弄不好那帮苗人已经在附近了,没时间再犹豫想办法了。
  他心里一急,脑子一热,心里恶念已起,甩手啪啪又打出两颗铁弹子。弹子打在塔基上的小柱子上,柱子应声而碎,接着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踩到塔的一边,然后一使缓劲,顺着自己的冲力将塔带得往一边斜倒。另两边的柱子本来就受力不平衡,一下子断裂,塔往下一沉,塔身和塔基裂了开来。
  陈皮阿四趴在塔上,控制着力度,塔重力量缓,倾斜得很慢。等到陈皮阿四看到塔下的宝函一露个角,一甩九爪勾,一下将这东西从塔下勾了上来,然后收钩子再甩出去,勾住一边的罗汉像,像拉起纤绳一样把自己稳住。
  这一系列动作只有3秒就全部完成了,但是他没想到那罗汉像根本拉不住塔身和他的体重,一拉之下,罗汉像首先不稳,竟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这下面一圈几乎都是蜂包,要是这样掉下去,等于直接摔进蜂包里面,那不死也不可能了。
  闪电间陈皮阿四使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扯,将罗汉像扯向自己的方向,一手将八重宝函丢向空中。如此闪电般一换手,罗汉像给他稳稳接到了手里,但是无法避免的,宝塔顶也重重撞上了地宫壁,更多的罗汉像给倾斜的塔刹拨落下来。
  这一次陈皮阿四再也无计可施,眼看着一排的罗汉像砸进地黄蜂巢里,顿时灰尘四起,黄蜂巢给压得几乎完全凹陷裂开。
  混乱中他只得丢下手里的罗汉,又转接住宝函,条件反射地用手电去照那蜂包,心说完了,老命交代了,没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地宫里,应了祖宗的老话了。
  手电一照间,那些裂缝处却没有他想象的大量的黄蜂涌出来,反而他看到蜂巢的裂缝里面干涸得没有一点水分,似乎是一个废弃的蜂包。
  但是,让他浑身冰凉的是,有一道裂缝里面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是修巢的时候裹进去的,不知道是死人还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他跳下去,掰开一看,是一座和这里样式相同的罗汉像给裹在了里面,已经摔得成了几片,估计是蜂巢还没形成的时候就从上面摔下来碎了,结果给包进去。
  陈皮阿四抬头看去,他刚才下来的时候虽然没注意,但是他感觉并没有发现哪里少了一尊罗汉像啊,这一座是从哪个位置上掉下来的呢?
  
  第五章
最初的谜题
  
  此时整个地宫内是极端的黑暗的,向上看去,手电光斑所照满眼都是俯视的罗汉,百双眼睛注视着陈皮阿四,罗汉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变化,一刹那露出狰狞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
  陈皮阿四心里又骂了几句秃驴,心说这些和尚肯定是故意的,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找了几圈,却仍旧没有发现哪里缺了一座雕像来。
  他心里灵光闪动,慢慢知道了问题所在,手电也移向那座给他打裂双眼的白面望天罗汉的位置。只有这一座罗汉像明显和其他的不同,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有可能是什么人将上面某尊罗汉推倒下来,然后将那尊脑袋向上的白面望天罗汉放了上去,所以那一尊罗汉才和其他的有如此大的不同。他妈的那底是谁那么无聊要这么干呢?而且能够准确的知道他下来的位置,将雕像的头对准他下锔的地方,不是行内人也不可能做到啊?难道自己这次是二进宫?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摆下这么个东西来寒碜我?
  陈皮阿四的手电光照在那胖胖的白面望天罗汉身上,又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八重宝函,如果是二进宫,干什么不把这东西带走,不可能人去不留空,肯定是自己多考虑了,这里是那些秃驴设下的圈套,好让他们这些人往歧路上想。
  陈皮阿四缓下心神,一大把年纪,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咳嗽几口,就想把手电光从那罗汉上移开,去照一下四周,看看如何回去最省力。这时候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手电光从罗汉上移开的那一刹那,陈皮阿四突然看到那张惨白的脸突然间扭了过来!
  手电移的太快,这场景一下子就没了。但是陈皮阿四却看得真切,他不是那种会怀疑自己看错的人,当下就觉得脑子一炸,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闪电之间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子,同时一翻手,把铁弹子机关枪一样甩了出去。
  他凭着刚才的记忆,连发十几颗,十几颗铁弹在头顶上四处弹来弹去,他还以为是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蹦下来了,慌乱间乱了阵脚,把早年的一把王八盒子掏了出来。他是真怕了,这枪解放后几年就从来没用过,他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现在掏出来了,明知道没用也用来壮胆子,那是真的慌得找不到北了。
  你说掏个几十年的沙,碰到各把粽子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这样的场面就算我爷爷在也难以应付,陈皮阿四虽然是老手中的老手,但是主要的经验还在于和人在生死关头的较量,一碰上什么摸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照样慌。
  慌乱之中,他看到了那一边毫不起眼的矮石门,这爬上去从盗洞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找路跑吧!
  他猫腰钻进矮门,里面便是一间石室,山包一样的地黄蜂巢从墙上一直长过来,规模实在不小,这石室里原本摆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了,跑了几步,脚嵌进蜂包里,一下子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手电飞出去老远,他也顾不得捡了,抱起那个盒子就往前冲去。
  过了石室就是漫道,目测就有十几米长,尽头就是地宫的正规出入口,一片火光很微弱,出口应该是给什么堵住了,他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终于地势开始向上,他又跑了十几步,头晕脑涨已经赶到火光面前,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一阵倾倒撞击的声音,他已经冲了出去,滚倒在地。
  外在的火光熊熊,他站起来四处一看,自己竟然从一处断墙里撞了出来,看到隐藏的浮屠地宫入口竟然在一面墙里,正在诧异,几把苗人的苗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手里的东西也给人接了过去。
  陈皮阿四体力到达极限,也无法反抗,一看不好,踉跄跑了几步,给人一脚踢了后膝盖,跪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那几个他骗下来的苗人小伙子举着火把围着他,为首的首领有点恼怒地看着他,看样子他们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
  陈皮阿四知道要糟糕了,这解放初期在苗人的地盘上犯事,是要给处私刑的,这下子自己的处境极端不妙。
  苗人首领看了看从陈皮阿四手里拿来的宝函,又看了看断墙里黑漆漆的暗洞,心中已然知道了怎么回事,面露厌恶的神色,给其中一个苗人做了一个遮着双目的动作,又用苗语说了几句,陈皮阿四喘得厉害,这倒不是装的,但是他为了麻痹别人,加重了自己的表现,还不停的咳嗽,看到苗人的动作,心中一凉,他在广西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那是要挖他的眼睛。
  受命的苗人点了点头,折下边上一种锋利的草叶,蹲到他面前,用苗语问他问题,陈皮阿四不停的摆手,装成自己气太急的样子。苗人看他如此疲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几个苗人好奇他出来的地方,打起火把探头进去看。
  陈皮阿四缓了几分钟,不见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追出来,不由心生疑问,这时候他体力有一定程度的恢复,见有两个苗人上前要按他的双手,知道再不反抗就完了,一咧嘴角,突然翻出了一把铁弹,跳起来啪啪啪啪,一瞬间便把所有的火把打落在地。
  苗人一下子惊惶失措,陈皮阿四冷笑一声,杀意已起,一脚踢翻面前的苗人,同时另一只手翻出王八盒子就想杀人,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边上冷风一响,自己手里一凉,一摸,扣扳机的手指头已经没了。
  陈皮阿四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心里大骇,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道冷风,他最后看到的就是那苗人首领淡定的眸子和他身上舞动的麒麟纹身,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下一秒他的两只眼睛已经给一刀划瞎,苗人首领的土刀自左眼间横劈进去,划断鼻梁骨头,横刀过右眼而出,两只眼睛一下子就报废了。
  完了,遇到行家了,陈皮阿四心里一叹,摔倒在地,痛昏了过去。
  老海说,“那几个苗人总算没杀了他,他们将陈皮阿四和那宝函交给当地的联防队,他一个起义的战友那几年正好在那里负责联防,把他保了下来,他才没给枪毙,不过眼睛就此瞎了,后来那宝函给送到了博物馆,那里人一听,就派人去现场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宝函开启一看,最后一层却不是什么舍利,而是这条铜鱼。”他敲了敲报纸,“怪不怪,这在当时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陈四爷知道后,破口大骂,说自己给人耍了,这宝函可能早在几代前已给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给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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