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八部+番外)(精校)第3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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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三叔凑过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那东西为什么老往咱们院子里跑?咱们住的地方离这溪可有点距离。”
  “哎。”二叔一说我也激灵了一下,确实,一直没想到。
  “它是什么目的?”二叔站起来自言自语,说着他看向三叔,盯着他看。
  三叔给他看得很不自在,道干嘛?
  二叔道:“老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二十六、目的】
  三叔矢口否认,赌誓这次回来净折腾螺蛳了,啥也没干。
  二叔颇怀疑,三叔就怒道,老子需要说谎吗?你兄弟我就是做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二叔点头,我一想也有道理,以三叔的脾性,而且还在长沙,他根本不需要瞒着谁。
  “我还以为你和曹二刀子进去的时候,偷偷从那棺材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所以这些螺蛳老找我们麻烦。不然你这么早就回来干嘛。”
  “你脑袋上血飙出来,你不去医院?任它流?”三叔没好气道。
  “如果不是你的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咱们院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二叔自言自语。
  琢磨着雨就停了,三叔说别琢磨了,老大在那里一个人也应付不了,先去帮忙吧。
  二叔还是想着,不过也站了起来。我们回到祠堂,见一片闹闹腾腾,二叔三叔就去帮忙,我就不想摊这些恶心事了,径直一个人回家。
  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开了下水道,看里面没多少泥螺就把水都泻了,附在表公身上的螺蛳给扫在一边的水缸里,上面压着石头,据说有半缸之多,要等雨停了再处理。我看着水缸就感觉很不舒服,总觉得看上去好比一只大个的螺蛳一样,不由远远地绕开。
  回到自己房里,百无聊赖,琢磨事情也琢磨不出来,而且总觉得不舒服,这水缸好像就是颗炸弹一样,心神不宁,非常难受。而且大冬天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就有点冷,索性出去走走。
  一路在村里闲逛,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溪边。
  大雨之后,溪流奔腾,水位高了很多,我远远踩在溪边的碎石上,看着在上游被冲下来卡在岸边的杂物,全是树枝和枯叶。水很浑浊,我捡着边上的石头往水里扔,一边想二叔的问题。
  其实他说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我没说出来,我想到的是,开棺的时候,是表公加上另外两个老人再加上我和我老爹五个人,那“它”的目的,有可能是我。什么原因自然是不得而知,能够想到的,也许是因为我们五个人开了她的棺材,扰了她的宁静。
  说起来我也算是她的子孙,虽然没有血缘,而且过程诡秘,但是总归入了籍还埋在主坟之内,为何她还如此咄咄逼人的,她当年临死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怨毒?又或者二叔错了,如三叔说的,也许那棺材葬的不是那女人,而是那些螺蛳?
  琢磨这些问题让我感觉好笑,但是表公的死状让人胆寒,这事情牵扯到生死了,就不是开玩笑的,我提醒自己,要是可能,还是早点回去好,杭州离这里这么远,它真要跟来,恐怕也得十几年之后了。不过现在溜掉好像不太仗义,也不甘心。
  这地上都是湿的,我估计雨也不会就此停掉,断断续续的总还有一两天,那晚上就真的不用睡了,得端着家伙时刻准备着。想着我忽然有了个主意,要不去借只狗过来?
  爷爷临去世前有一只老狗,那只狗给爷爷调教得成了精,现在二叔养在杭州,没带来,否则还能看个家护个院什么的。想着又没用,螺蛳爬得这么慢,几乎没有一点声息,狗可能也发现不了。
  想到这点,我忽然意识到有点奇怪,嗯,刚才的说法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舒服。
  我想了一下,知道刚才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是什么方面了,对啊,螺蛳爬得很慢啊。
  从我住的地方到最近的溪边是多少距离,以螺蛳的速度,半个晚上能爬得过来嘛?想着我越想越不对,站起来就开始步测,发现溪边到我住的地方有800多米的距离。算了一下螺蛳的速度,我知道蜗牛马力全开能达到8米左右一小时,螺蛳爬得比蜗牛还慢,估计爬1米最少需要10分钟,他娘的800多米需要8000分钟,133个多小时才能爬到,也就是它如果想在今天早上出现在我家院子里,那它五天前就应该上岸了,他娘的可五天前还没这些破事呢。
  我靠,怎么回事,难道这些螺蛳吃了兴奋剂了吗?
  我立即把我的想法打电话和二叔讲了,可二叔听了一点也没什么兴奋,只是嗯了一声,只道:“我知道了。”便匆匆挂了,似乎是那边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二十七、设局】
  他们回来后,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原来果然如预料的,表公死了之后出了纷争,我老爹给人打了,最后打成一片,表公的尸体都给撞翻了,最后派出所的人来才散了场面,不过这脸是彻底撕烂了,三叔说得叫人来,否则这村子我们是呆不下去了。
  我爹就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底都是吴家的人,三叔气得够戗,和我爹吵了两句,我爹就气得上楼去了。
  二叔却似乎并不在乎,看我爹上楼,关上大门就招手,让我们去他的屋子。
  我和三叔莫名其妙,跟了过去,问他干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你们看这东西。”
  “这是什么?”
  “我从表公袖子口里发现的,在你们打架的时候。”二叔道。
  放到桌子上,我就看到那是一枚中古的钥匙,看着眼熟。
  “这不是表老头放族谱那只盒子的钥匙吗,昨天我们在他家看到过。”三叔道:“这是什么意思?”
  “表公临死前留了话给我们,看来他想我们再去看看族谱。”二叔道:“他临死前可能想到了什么。”
  这是一个始料未及的变化,三叔骂道你刚才在路上怎么不说?要早点去还方便,现在恐怕有点麻烦了。
  族谱我也看了,不过那种内容的东西我实在看不懂,所以没什么印象,现在表公死了,为了怕人偷东西,有人守着,刚才大打了一场,我们要去表公家里翻东西可能不太现实。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吴三省不至于摆不平吧。”二叔道。
  三叔点头,得,随即叫了一等在外面,准备今天晚上守夜的伙计,给他耳语了一下,那伙计就走了,我问三叔怎么安排的,他说小孩子不用知道,反正今天晚上咱们保准能进去拿到东西就行了。
  三叔的法子我料想也不会是什么上路的手段,不知道也罢,免得有心理负担,转头我就问二叔,对我的电话怎么看?二叔却做了一个不要提的手势,让我别问。
  我心中纳闷,感觉二叔神秘兮兮的,但看他的表情,又不方便追问,只好作罢。
  很快三叔的伙计就回来了,和三叔一通耳语,三叔就说行了。我们吃了晚饭,在家里一直等到晚上12点,就打着手电出发。
  晚上的村子路灯很少,有些地方是猫黑猫黑的,什么光也没有,农村人睡得早,早就没声音了,只有起伏的狗叫。我晚上在村里行走得不多,就跟着三叔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三叔停了下来,和二叔点了点头,二叔就示意我不要说话,关掉手电。
  我心里奇怪,关掉手电之后,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四周的黑暗,只看到二叔三叔蹑足而行,绕过一个转弯,我赫然发现我们又回来了,前面就是自己的院子。
  【二十八、猎物】
  三叔拉着我潜到院墙的角落里,三个人靠墙坐下,我就有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情了。
  显然三叔和二叔另有计划,他们出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去拿族谱。当然我压根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看情形显然这是一种埋伏。我凝神静气,配合他们。
  这是冬日里的半夜,虽然天气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但是在这种雨后的夜晚露天捱夜,实在是折磨人的事情,我很快就牙齿发酸,浑身都缩了起来,觉得体温全部都给灌过脖子的风吹走了。
  一直等到了后半夜,我都完全冻麻了,忽然我们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三叔和二叔犹如入定,声音一响都打了一个激灵,显然也冷得够戗,我们缓缓站起来,透过院墙往院子里望去,就看到压着水缸的大石头忽然动了。
  眯了眯眼睛,神经才顺畅地工作起来,再仔细看,就发现动的不是大石头,而是水缸的木头盖子被人顶起来了。接着,石头滚到一边,盖子顶起一条缝,一个人从水缸里爬了出来,看了看四周,就往屋子里走去。
  “原来躲在这儿!”二叔轻声道。
  “走!”三叔一挥手,就站了起来:“这鬼孙子可现形了。”
  我尾随而去,无奈脚冻麻了,哆哆嗦嗦的两下才站起来跟上。
  一边走,一边三叔就点上了烟,看来熬得够戗,路过院子的杂物堆边,他从里面扯出一个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里面的,从里面就掏出了早上那把猎枪,咔嚓上膛。
  “这是谁?”我问道。
  “这就是那个厉鬼。”二叔冷笑。
  “是个人?”
  “这世道,人都比鬼还凶。”二叔道。正说着,忽然屋里传来一声惨叫,我一下心叫不好:“我爹还在楼上!”说着我就要冲上去。
  二叔一下拦住我,道:“放心,早有准备。”三叔已经破门而入,我们一路疾走上了二楼,就看到我老爹的房门打开,里面一片狼藉,一个人被一个彪形大汉死死扭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
  “大奎,把他的脸抬起来。”三叔道。那彪形大汉立即扭紧双手,把那人的上半身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卡住了他的脖子。
  我就看到了一张这几天经常看到的脸,曹二刀子!
  “果然是你,你他娘的。”三叔咧嘴阴笑:“可算给老子逮着了。”
  曹二刀子一脸惊讶,显然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不到我老爹着急,就问道:“我老爹呢?”
  “在祠堂里准备呢。”二叔道,转头问大奎:“你拍下来没有?”
  “全拍下来了。”大奎点头:“这家伙下手真狠,差点就给他闷死了。”
  三叔蹲下来,蹲到曹二刀子面前,道:“你他娘的没想到吧。”
  “狗日的!你不是在表老头家里被我的人逮了吗?”曹二刀子莫名其妙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逮了?”三叔道。
  我听着这些对话都莫名其妙,一边曹二刀子就被架了起来,我问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呵呵一笑,道:“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我不信什么鬼神,这世界上,只有人心是最可怕的。”
  【二十九、真相】
  在回杭州的车上,二叔才把经过和我仔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早在他看到我窗户上出现泥螺鬼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肯定是人干的了。
  “这事情实在太简单了,以螺蛳的爬行速度,就算真有厉鬼附身,你说它能干什么事情?一堆螺蛳它又压不扁你又拉不长你,就算你离它只有一米的距离,它想害你也得努力十几分钟才能到你身边,而且我研究风水,知道太多的骗子,我就不信这个。当时我就肯定这是有人在搞鬼。”二叔一边用手机看股票一边道:“不过,我当时不确定是谁,这不是一般的吓唬人,我想当时他这么干总是有理由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当时我的心思全放在那棺材身上,那棺材中的活螺蛳,放生,然后溪水里出现螺蛳的鬼影,我感觉捣鬼的人的目的可能和这个棺材有关。可是这个棺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想不通他是想干嘛。”二叔转头看我:“阿邪,二叔送你一句金玉良言,是你二叔这么多年来看事情的心得,就是凡事必求动机,事情的背后总是有着大量的动机,这是务必要先搞清楚的。”
  “这是您炒股的心得吧。”我揶揄道。
  “也算是,起起落落的,庄家干一件事情,总有原因。”二叔道,随手看了看盘:“所以我先到了赵山渡,弄清楚那棺材的来历。不过问来之后我发现都是空穴来风的东西,并没有任何价值,我就意识到,也许目的不是棺材,这可能是借着这个名义,借题发挥的一件事情。果不其然,我们回来之后,表公就死了,而且是那样一种死法。我立刻明白了,这才是对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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