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第5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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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澜将换好的衣服收了起来,一边说道:“不过现在很大了,现在不是豆芽菜了。”
  陆追想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倘若秦家要明媒正娶,你去吗?”
  “你这什么问题?”阮澜笑道:“去当一辈子哑巴吗?我和你说说话不是蛮好的,为何要去成亲?”
  陆追:“我日后也是要娶妻的。”他紧紧盯着阮澜的神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阮澜手僵在空中,过了片刻,她才扯出一个笑容:“我先出去啦,阿追你快点。”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逃避陆追的问题。
  倘若阿追此刻大个几岁,倘若阮钧逼着自己成亲……
  阮澜扑棱棱的摇着头,赶快把这些想法赶出去——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阿追还是个孩子!自己这样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都是长得好看的锅!生在一个看脸的时代受到了太多的荼毒,已然根深蒂固了!
  可是……阿追也会成亲啊。
  不知道怎得,她突然就有些恹恹的,。
  陆追出来的时候刘初三总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几个人又说了会话,陆追趁着阮澜不在,又叮嘱了刘初三和刘小五,在他不在的时候多多关照阮澜,若是有什么变故要即刻给自己写信。
  今日阮澜睡的早,似乎是有心事,早早就歇下了。陆追听着她那边没了声音,这才去了阮钧那处。他有话同阮钧说,却不想让阮澜听见。
  阮钧见是陆追来了,让他点了油灯,从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是己安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未睡?”
  陆追坐到床旁,低声说道:“阮叔,再过两日我便要回秋行山了。”
  阮钧对陆追这样的称呼有些不悦,他向来是叫自己姨父的,如今却叫阮叔,不知所为何事。
  陆追继续说着:“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己安有一事相求。”
  阮钧心里已经渐渐有了答案,打从陆追进来叫自己“阮叔”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他仍是说道:“你说,倘若是能做到的,姨父定然会帮你。”
  陆追听得出来他又将姨父这个词拿了回来,借此点明两人的关系。
  陆追沉默片刻,说道:“若是她不想嫁,切莫要挟她逼迫她。”
  他这么说,倒是出乎阮钧的意料:“哦?己安既然如此担忧她,为何不求娶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追:我好难啊!这个人总说我是豆芽菜!我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
第五十五章
  为何自己不求娶呢?
  陆追恍神。
  他不是未曾想过。
  但行军打仗之事,
仅凭一腔“能活”是保不准的,兴许下一个除夕自己便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做的那些梦并非如此,
但他还是不敢赌不敢说。
  陆追活了这些年,从未如此惦念过一个人,
将她捧在心尖上,
为她着想为她谋划,
兴许是命也能给她,
可却不肯让她受一丝一毫的风霜。
  他也时时回想,
阮澜怎得就成了他心里的那一道执念?可却从未想过要将这丝牵挂挥去抹去,而是任由它铺在心里,又化作壳,
能保他一息。
  在这一点上,他竟然破天荒的怕了。
  普通人家竹马服兵,
总会在临行前对青梅说一句:待我功成名就便回来娶你。
  可他竟然连这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吓了阮澜,
连这唯一的归宿都没了。
  “阮阮不糊涂,她若是……”陆追停顿稍许,抬头看向阮钧。
  他本想说她若是有情投意合的,
她中意的,想来会护着她。
  可几个字,
一句话,说出来像刀,插在心上,笔笔凌迟,
锥心刻骨,搅得人想吐。
  不!她只能是自己的!
  陆追抬眸,声音冰寒:“若是我能平安归来,定会娶她,好好待她。”
  不能想。
  不能想她有朝一日会作他人妇。
  这些日子他已经能多少按住心头的那股戾气,虽辛苦,但身体毕竟在自己的主导之下。他还记的数次不受控的时候,亦或是意识不清明的时候,曾险些伤了阮澜。
  可这样的念头一经出来就像点燃了丛林山火,燎原肆虐似的,将那股戾气一并带了出来。
  倘若她真的嫁了他人,他也会将她抢回来。她不肯,就锁于后宅;她哭,也总有眼泪流干的那日;她挣扎,也总会……
  他不能没有她,哪怕只是行尸走肉一具,哪怕是死,她都要同自己埋在一起!
  陆追闭上双眼,呼吸有些急促,他不想让阮钧看出自己的异样——要克制,克制下去。不要伤害她身边的人,哪怕只是吓到他们。
  陆追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阮澜,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或许,阮澜明白了之后,也不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所以自己才努力的扼制着那股暴戾,所以才在阮澜面前装的温柔,所以……
  因为恐惧。
  恐惧失去。
  原来自己是有这样的感觉的。
  害怕也曾有过,但不是这般深入骨髓,甚至只能算是不轻不重的调剂品,使存在的过程不显得那般无趣。
  哪怕带着面具一辈子,也没关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我可以扮傩戏扮丑角,可以装风流俊逸,可以把我的所有都摆在你面前,只求你留下,多看一眼。
  门边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阮澜原本是想趁着天黑了来和阮钧说下秦家的婚约。她不想嫁,秦家不愿娶,那不是最好,千万别强求,强求没幸福。
  结果偷偷摸摸来了,发现阿追坐在床前好似很难受的模样。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了。
  阮澜想了许久,终于把这个词儿给想了起来。
  阮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边给阮钧打着乱七八糟的手语,一边拉住陆追的手腕溜了出去。
  陆追一开始还在抵触,反手将她的手腕按住,他捏得大力,好像就要将她的骨头硬生生的碾碎了似的。
  阮澜怕阮钧起疑,还回头对他笑了两下,至于那个笑最后出来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也顾不上了。
  从她拽着他,到他拉着她,两人互相较劲儿,跌跌撞撞开了门,踢翻了一张椅子,两人几乎是同时翻在床上。
  陆追一手按着她的手腕,眼睛里似是有团火。他咬着牙,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压着阮澜的那只手松了又紧,像是在怕什么,又劝说着什么。
  “阮阮,阮阮?”阮钧放心不下,裹着衣服出来寻她。
  阮澜挣脱不开,一咬牙,狠心拎着床头的小瓷瓶,冲着陆追的脑袋后面就是一下——对不起!冒犯了!下次还敢!砸一次就有第二次!
  阮澜把陆追往床上一塞,拍了拍手: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孩子怎么突然沉了这么多?这当时要是这么大个的倒在我家瓷窑里,估计拖都拖不回来。
  她拎着毛笔冲了出去,院子里的墙壁她中途改过墙面,只要沾水就能多少写出东西,便省去了研墨的不便——想说句话还得先研墨,等墨砚好了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阮澜在墙上写下:“爹,我没事儿。”
  阮钧溜着门缝往里看:“己安他……怎么了?”
  阮澜继续写:“他晚上喝多了,耍酒疯呢。”
  阮钧眉头蹙起:“怎得酒品这般不好?如今如何?”
  阮澜:“睡着了。”
  阮钧有些不相信:“睡着了?方才他还……”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将陆追求娶事情说给阮澜听。陆追与秦逸不同,秦逸家中至少还有人,而陆追却真真的孤身一人。至于他方才说话,他还要掂量。终身大事,总不能轻言断下。
  阮澜一侧身子,示意阮钧进去看。阮钧大体看了个大概,见陆追确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才叹了口气:“这孩子……罢了罢了,难得回家难得放肆,孤身一人在外还不知受了多少苦。”
  阮澜点头。
  阮钧又说:“阮阮你来找我有何事?”
  阮澜惦记陆追,又担心阮钧在外久站惹了风寒,自己的事儿也不是非急在这一时片刻,便摇了摇头,写道:“只是看看爹,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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