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第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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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阮澜就恨不得将这包东西丢下,快些赶回家去看看。
  “阮阮?你怎得来了?”阮澜正想着,便听见秦逸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见秦逸往这侧疾步走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
  阮澜歪了下头,递上去一张纸笺:“父亲让我来送回礼”。
  “你又不认得路,唉。”似是想到阮钧的身子并不能走这般路程,秦逸叹了口气,说道:“辛苦阮阮了。”
  阮澜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秦逸,意思很明白——既然东西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秦逸见状却赶忙说道:“阮阮别急,父亲母亲知道你来,正等呢。你同我进去喝盏茶再走不迟。”说罢,他又转身交代方才那老妈子:“张婶,这就要到正午了,阮阮来这一趟家中无人照料,你将今日做的韭饼取上些包好,待会儿让阮阮带回去,也省的自己张罗。”
  “好咧。”张婶笑着对阮澜说道:“我这韭饼最是拿手,姑娘要是吃了好吃再来取。”
  秦逸妥帖,张婶热情,阮澜不好推拒,只好跟着秦逸往里走去。
  秦家不似阮家在大舆镇的宅子那般大,前后两进,但在这村子里也算是富裕人家,甚至还有长工在家做活。更别提秦楚周读书识字,在村子里的名望甚高。
  秦逸带着阮澜走到一处正厅前,他转身说道:“就是这儿了,阮阮以前也见过我父亲的,无需紧张。”
  他话音方落,那正厅里便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秦逸的娘——秦氏:“不行!你这不是将咱们逸哥儿往火坑里推吗!之前你说娶这姑娘我就有些意见。她家中毕竟是个瓷器商人,就算往好了说也不过是个工匠罢了。但是咱们逸哥儿日后是要当大官儿的,还有大把的前程,你这不是祸害自己儿子吗?更何况她还是个哑巴!”
  秦逸正要推门的手猛然停住,转头看向阮澜。
  阮澜面色不变,只是挑了下眉——听这意思这秦楚周是要将秦逸和自己凑一对儿?结果自己老婆第一个不同意,这就要开始掀桌子了。
  秦楚周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逸哥儿同阮澜有过婚约,那瓷笔搁便是信物。”
  阮澜:惊!这东西果然是这么用的!不怕不怕,咱家的已经被碎了!阿追牛逼!
  “放屁的信物!”屋里秦氏继续骂道:“若说以前,他们家还有些可取之处,至少是个皇商。可放在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可知道你那老友为何要搬到刘家村吗?你是读书人,少嚼别人舌根,可外面却不是这么想的。那大舆镇现在都传开了,这阮澜命格不好,克死圣母又来克阮家祖业,阮钧那是怕她日后嫁不出去,这才搬来了刘家村。你以为为什么搬来?还不是为了坑你、坑你儿子!”
  阮澜眨了眨眼:我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是处处都有我的传说啊。
  “胡说!”茶杯被狠狠贯在桌面上,秦楚周说道:“不言怪力乱神!”
  “这不是我言不言,你不信,自然有大把的人信!日后你让咱们逸哥儿怎么做人?”秦氏扯着嗓子喊道:“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你不心疼,我却心疼!咱们逸哥儿本就学问好,之后科举必能高中,将来数不清的荣华富贵!逸哥儿读书这么辛苦,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为了句承诺把他给毁了?!连张纸都没的承诺,说出去也无人会信!”
  秦楚周气的声音都颤了,但仍是压着火气,低着声音说道:“这与秦逸有个关系?他若是能,如何都是能;他若是不成,你岂不是要将罪过都推于别人身上?”
  秦氏冷哼一声,嘲道:“反正今日这客我不见。上赶着巴巴的跑到咱们门前来,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一个哑巴,逼也逼不出句话来!说不准就是装聋作哑!”
  阮澜:这都让你发现了!佩服佩服。
  秦氏说完,“咔哒”一声便将门拉开,恰好和阮澜撞了个对脸。
  “你……”秦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倒真没给阮澜好脸色,只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喝点茶吧。”
  “娘……”秦逸在旁尴尬,唤了一声。
  秦氏挽了下头发,说道:“娘还有事儿,一个家要操持呢,可没空到处跑。娘呢,自然都是为了你好,你现今不知,往后总是要懂得,到时就知道谢娘了。”
  阮澜冲着她笑了笑,心里想着:去你大爷的,明明知道老子要来,还说这么大声,不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你以为你儿子是香饽饽?电视剧告诉我们,有你这样的婆婆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氏见阮澜这副模样,也不好再开口伤人,转身就走了。
  阮澜自然也不愿意多待,她本来就是送个东西,谁知道听了这么一通胡搅蛮缠的话,加上心里还惦记着陆追,这便和秦逸告辞。
  秦逸此刻更是尴尬,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原本心心念念盼着阮澜来,结果来了竟然弄成这幅模样,只好送阮澜出门。他本想送阮澜一程,却被不软不硬的婉拒了。
  阮澜从秦家出来连忙往自己家中赶,一进院子恰好看见阮钧从房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平眉顺目的阿追。他那面色和善的,就像无害的小兔子似的——可怜、弱小、无助。
  阮澜:???我大概是眼睛瞎了?
  阮钧见阮澜回来了,冲她招了招手:“来,阮阮,己安的事儿我也听了,实在是可怜,恰好咱们也缺个帮手,便让他在此处暂住着。对外面便说是你母亲那头的远房表亲,他的生辰我也问过,日后你需得叫他表哥。”
  阮澜:???表哥?!!你在逗我!这么小的一个小豆丁你让我叫他表哥?我叫不下口!
  阮澜的表情被陆追览入目中,他嘴角勾了勾,轻声说道:“叔父,莫要强求阮澜表妹,她不愿便算了。”
  阮澜:???你为什么装的这么楚楚可怜?!之前要拿瓷片捅我脖子,还口口声声要挖掉我眼睛的人是谁?!
  阮钧说道:“阮阮,论起生辰己安比你大些,他原本在家中就是庶子,吃喝不好,这才显得瘦小些。但年龄序轮总不可错。”
  阮澜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陆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哑巴,只要微笑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陆追:来,叫声哥哥。
  阮澜:贱……表兄……
  陆追:……
第十四章
  阮钧将事情交代了一番,便回房中歇息了,阮澜则坐回院子当中,拎了那几片竹条发愁。
  她努了下嘴,问道:“阿追,你会扎笼子吗?”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些竹片上,陆追便随手拿起一段竹片翻弄看了看,其中一片上还沾了些血渍,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沾上的。
  他又瞥了一眼阮澜的手,她手指上有深浅不一的划痕,看那样子都是刀蹭出来的,恐怕就是削这些竹片的时候伤的。
  从她昨晚裁衣服的模样陆追就知道,这姑娘基本没干过什么活。她身上穿的用的,还有带着的气质都不是普通的农家女,好似从哪处书香门第里出来的一般,带着股隽永和岁月静好的味道。
  可有意思的是,她却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含糊的得过且过,对待一些事情却又太过耿直,天真开朗到有些残酷,至少对于现在的陆追来说是残酷的。
  可就是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象在她身上卷在了一起,似乎融合的很好,看不出任何的突兀。
  而他如今也是知道了阮家家里发生的事情,便能理解为何阮澜会给他这般感觉。
  “你是要……”陆追问道:“用这些竹子扎笼子?”
  阮澜点了点头:“我大体有个框架,但又总是弄不好。”
  “为何要做笼子?”陆追又问。
  阮澜撅起了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吃肉……前两天看见后面有兔子,就想做个陷阱笼子抓一下。”她现在是能省则省,肉并非最重要的事情,不值当花银子,能自己做到便自己去做。“奇怪了,我看B站上明明……”
  原本只以为她是个乡野丫头,如今知晓了她的经历,反而觉得她并不容易。遭受了这么多,却没有半句怨言,甚至积极想要靠自己撑起这个家。
  大抵是有种同病相惜的感触,又或许是可怜她,陆追扯了根绳子,又拿起竹片扎了起来。
  阮澜看他直接开工了,连忙说道:“你慢点慢点,我学一下,咱们扎两个。”
  她比着陆追的方法开始扎,草绳院子里挺多,是用来绑瓷器用的。这头绕三圈,那头再绕三圈,就能连在一起了。
  陆追做的很快,阮澜匆匆忙忙的跟着,院子里一时无声,只有竹板叩击的声响。
  “好了!”终于,阮澜拎出了自己的成品,竹板制成的笼子在空中摇摇晃晃,她急的快出了满头汗,脸激动地红扑扑的。
  陆追扫了她那东西一眼,竹板之间宽窄不一,宽的能平着放进去个手掌,窄的连个老鼠都钻不进去。
  做出这种东西,也值得这么高兴?
  阮澜又拎起陆追的那个,和自己的比了比,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作品差强人意,还美滋滋的说道:“这回就能抓两只兔子了!”说完,她又对着陆追笑起来:“我好几天没开荤了,馋的不行。爹爹和你也需要补补身子。”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下面有个梨涡,浅浅的,却好似盛了满春的盎然生机,半丝不受那些影响。
  陆追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抬头看了阮澜一眼,阮澜低声说道:“你就在这儿,没事儿,爹都说了你是亲戚。”
  她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秦逸。
  见了阮澜,他将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来,语气还有些尴尬:“方才阮阮妹妹走得急,韭饼忘记带了。”
  阮澜见他手上提着一大包,想着方才那事儿也怪不得他。毕竟说话的是他娘,而打自己进门到出去,秦逸都做的不能再熨帖了。
  更何况,有吃的不拿是傻瓜!
  她这便接了过来,冲秦逸笑了下。
  秦逸见她笑了,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下,开口说道:“方才我娘说话有些不中听,但她没什么恶意,还让我拿韭饼来给你。阮阮你别放在心上。”
  阮澜挑了下眉——没有恶意?那话都快戳死人了。要是原主在这儿,又因着对秦逸有些好感,真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将自己埋了?
  至于这韭饼,她才不相信是秦氏送的呢。
  秦逸朝院里看了看,有些担忧的问道:“阮叔可好些了?家中只有你一个,你又未曾做过什么活,刘家村也人不生地不熟。我娘说,家中还有几处空房子,不如请你们过去住下,也好有个照应。”
  未等阮澜答话,他又继续说道:“我和我娘说过了,说你肯定不愿意来。她非不信,让我来问问。之后如果我娘亲自来问,你也别答应。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好随便到我家来住,对你总是不好。”
  阮澜心里骂了秦氏一句,亏她也想的出来!去秦家住?住了自己还有得选吗?没得选到最后便只能认了,到时候在秦家是什么东西?未过门的妻?从小养大的陪床?还是看上的童养媳?
  阮澜的记忆里对秦逸一家也是有概念的,他那个秀才爹本身就之乎者也一大堆,又是个文弱书生,哪里镇得住秦氏?秦氏爹还是刘家村的里尹,家中几乎都是秦氏一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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