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千金不佛系(穿书)第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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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内侍宫女们,平日里凑在一起,嘴里便有宫内风云,将这处说的凄凄切切,夜里好似有女人哀泣似的,偶尔还会唱些哄孩子的歌。有些更说在此处听过稚童笑声,一来二去,人都绕着走。
  殷畴正是抓住这处,觉得他人定不会来坏自己的好事,这才让小内侍将江茗引到这里。
  他站在一处偏殿之内,听着外面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原本焦躁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转身藏在一张屏风之后,透过那木头玲珑的孔洞,向外看去。
  “便是这儿了,您看,真真是不远的。”小内侍推开门,对江茗说道。
  那门常年没人使用修缮,猛地被推开,门轴发出“吱呀”的一声长吟。江茗朝里扫了一眼,问道:“去拿衣裳的人呢?”
  小内侍神情不耐,他只想着快些回去,再快些把那张银票收了,一来自己添财,二来也省的真被那江府少爷发现,惹出什么事端。
  不过,他也不怕,就算那江府少爷真的来了,怕也迟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点什么,大家都清楚。就算是为了太子爷的声誉,为了自家亲姐的名声,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哪里敢声张?更别提算账了。
  这般想着,他语气便有些催促:“快些进去吧,咱们来的近些,自然先到,你在里面稍等等就成了。”
  江茗扒着门框:“这里面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害怕。”
  小内侍此刻真是恨不得将她直接推进去,可脸上却依旧挂着那种内侍特有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怕什么?这是宫里,有天子龙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俱都进不来的。你快些进去,这外面风大,千万别凉了身子。”
  江茗依旧摇头:“我怕黑。”
  小内侍走进屋里,点起了一盏油灯:“这总行了吧。我的姑奶奶,你好歹快些吧,我那头还有事儿呢。”
  江茗心里主意起来,从袖子里拈出第三张银票,塞进小内侍的手中:“麻烦内使,若是看见我那弟弟,同他说一声我在何处。”
  因着知道太子就在这房里看着,小内侍哪里敢接这银票,连连推让,脸上还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拿腔作调的问道:“千金这是做什么?”
  江茗故作不知,只惊疑不定的看着小内侍:“内使,方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您刚才还收了我一张银票呢。”
  小内侍一听,火气登时就上来了,一把将江茗推进门里,转手“咔哒”一声,将门闩一挂,转身就走:“谁同你说好了?!”
  江茗站在门口,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喊上两嗓子,可他们既然选了这地方,必然是他人听不到的。而且这宫中,即便有人听到了,也往往装聋作哑,不愿惹祸上身。
  她正犹豫着,就听见在这安静的房间内,竟传来衣料的摩挲声。江茗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知情,走到屋内,眼睛扫了一圈,看看可有能防身的东西。
  谁知这里真是没人住了,房内除了原有的大件摆设,一应俱空。她便只好走到桌旁,大不了到时候就抄身为“巷战神器”之一的凳子呗。砸完就跑,连江府都不回去了。虽然老头子让她在江府待一年,但事有轻重缓急,相信老头子也能体谅自己,如今小命都快没了,还待什么待?
  这么想着,江茗听见身后有男子脚步声,她感觉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再一想到太子殷畴的那张脸,恐惧多了三分痛苦和嫌弃。
  “谁?!”江茗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人一把抱在怀里。殷畴身上都是酒气,熏得江茗直犯恶心。
  殷畴一手环住江茗的腰身,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嘴巴凑在江茗耳旁,轻轻吹了口气:“你可让我等的好苦。”
  江茗猛地转身,往后退了一步:“太子殿下?”
  两人距离极尽,借着那油灯的光亮,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双眼睛真是勾人。方才一抱,又知她腰身纤细,温香软玉便在眼前,色心大起。
  殷畴哪里耐得住邪火烧灼,一把抓住江茗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拉,舔了舔嘴唇:“听闻你衣裳湿了,我帮你先脱了吧。”说着,手便不老实的摸上江茗腰间的丝绦。
  他头一低,将那灯火吹熄,笑了两声,对江茗说道:“外面有月,浴着天光强过人火。”
  江茗顿了一下,按住殷畴的手,不气反问:“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殷畴见她识趣的模样,嫣红的嘴唇一开一合,简直是磋磨人。他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哄着江茗:“我是因为喜欢你,方才才在宴上帮你父亲说话。你也应当知道,那萧副相是我的亲舅。这等心意,你看不出吗?”
  江茗心里“呸”了一声,面上却强忍着恶心同殷畴周旋:“太子哪里见过我?便说喜欢我了。”
  殷畴笑道:“你是不知,你同你母亲、江宛在仁明宫的时候,我就在后面看着。就像方才你在门口,我便在屏风后看着。”
  江茗故作娇羞,身子微微下斜,手不露痕迹的摸向木凳,心里有些叫苦——这什么凳子,怎得这么沉?!她嘴上说着:“宛儿姐姐可是一心想着太子殿下,你我这般,她是要难过的。”
  殷畴原以为她是匹烈马,早已经做好了霸王硬上弓的准备,如今见她并不怎么抗拒,便放松了稍许,只哄着江茗:“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府的嫡女,是要嫁于我的,这才上心。奈何你偏偏来了,你才是千金嫡女,就是婚事也是你的。我一见你就喜欢,日后我们也是要成亲的,早一日晚一日的都无妨,我日后定会好好待你。”
  江茗脸上的小表情少之又少,她知道这种男人,自己说不定哪个动作就会让他扑上来,便继续拉扯道:“那宛儿姐姐怎么办?”
  殷畴又凑近了些,将江茗困在桌前:“她若非要嫁我,我也没法,只好效仿娥皇女英。日后你们二人俱在东宫,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苦了。早上出门喝了杯咖啡,然后吐得天崩地裂,鼻炎还犯了。回家路上感觉都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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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江茗一开始穿来,她总是想着,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就能回到现实了。
  她想让自己的梦境美好一点,努力学习古代知识,经商、出海、经过磨难历过艰辛,本以为这梦到了最后,一定是爽到飞起,看谁不顺眼就拿银子砸他。可在这个过程中,她却渐渐地发现眼前有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儿,一直压着她。
  那是传统的官压民,也是露骨的男女性别歧视,让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自由自在。正是因此,她才萌生了早早赚好银子,然后去游山玩水的心。天下之大,总有安身立命之处。
  她不愿困于后院,是以不想和江宛争个天翻地破。两人的人生理念、目标皆不同,根本不是一路人,之后也会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更罔论江府对于江茗来说,只是个暂时的歇脚处。
  可就在这歇脚处,危机四伏,她什么都没做,便有灾祸上身。
  她行惯了水路,海上遇见的危难也并非一次两次,此刻还定的下心,没有惊慌失措。她看殷畴的表情,知道他让从传字条,到让内侍来寻自己,全都是算计好的。既然不是临时起意,那就不能尝试和他讲道理,期待着他能放自己一马。
  讲道理这种事儿,只能对着原本就有良心的人才有效。而对着这种男人,你越是哭,越是求饶,他反而越觉得有种凌辱他人的快/感。
  江茗一手握住板凳边缘,一手推了推殷畴的胸膛:“太子稍等,我将外裙脱了。上面沾了些脏污,以免弄脏了太子的衣襟。”
  虽然江茗的反应,让殷畴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是野性难驯的,怎得如此娇柔?但娇柔也好,省的之后寻死觅活,闹到母后知道了,反而训斥自己。
  他往后退了一下,却听江茗说道:“万一一会儿有人来找怎么办?门上挂着门闩,我们又逃不脱,岂不是被人就瞧了去?我爹爹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我,他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把我赶出家门呢。”
  殷畴看她动作不紧不慢,腰上的丝绦还未解下,心里着急,连声哄着:“挂上门闩,还不是怕你不愿意,可我又等不及,只好出此下策,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你放心,此事之后,我定然疼你怜你,谁也不能看轻了你。”
  江茗心里晒然,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当真吗?
  “太子!那是什么?有人!”江茗突然捂住嘴,面带惊恐的看向殷畴的身后。
  殷畴心里一惊,连忙回头,江茗快速的举起凳子。凳子虽沉,可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气力。江茗一咬牙,狠心朝殷畴脑袋后面砸去——砸死了就砸死了,这样的太子,就当自己以后为民除害了!
  殷畴感觉到脑袋后面有声响,一回头,看见江茗的动作,抬起手臂先挡下了这凳子。凳子重重的砸在他的手腕处,殷畴只觉得一阵疼痛,可见这小娘子使了多大的气力。
  殷畴脸色剧变,嘴里骂的不干不净:“果然是匹烈马,巧了,我就喜欢上烈马!”他捏住江茗的手腕往桌上一推,撇开自己的衣摆,撩开江茗的裙字,就压了上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殷畴心急,拉着她的亵裤就想往下拽,拽了两下之后发现竟然拉不下来,气的咬牙切齿。实在是因为江茗的亵裤是特殊缝制的,款式也是按照她要求来的,不似一般那种用布条缠两圈就算数。殷畴没见过这种裤子,一时拽不下来,也是正常。
  江茗一口要在刚才殷畴那被凳子砸的手腕上,趁他吃痛,翻身下桌就往门口跑。
  不!门口不行!江茗想起这时候窗子都还没有现代金属的那般牢固,一脚就踹上了窗户。木窗晃了两下,却没破,此刻再想回头拿凳子也来不及了。“救命啊!”她出声喊道,却顷刻被这漆黑的宫宇吞了下去。
  江茗方要再踹一脚,那窗户反而从外面自己开了。
  轻柔的月光洒了进来,将这黑暗的房间照亮了一半,也把江茗照亮了。
  殷楚正站在窗前,看见江茗,眉头微微蹙起:“你抬腿干嘛?”
  江茗愣了一下,立刻把腿收回去,大喊了一声:“世子爷!您怎么在这儿?!”她是喊给殷畴听的,也是给自己壮胆听的,尚不知道自己声音都发颤了,听起来格外可怜。
  她当然知道殷楚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手上捏着两张银票,虽然没看见那小内侍,但显然,他是把人家贪的那张也抢来了。
  殷楚目光往屋子里扫了一圈,说道:“人人都说这丽妃宫里闹鬼,我便想来看看,谁知道竟然有人先我一步。怎么?你也喜欢鬼?”
  江茗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鬼不可怕,人才可怕。”
  殷楚嘴角一挑,笑的顽劣,可月光从他身后照来,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暖意。“门怎么锁上了?”
  江茗见身后殷畴不出来,便开口说道:“不小心自己挂上的。”
  殷楚转身走向门口,手轻轻一拨,冲里面的江茗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等鬼再来给你锁在里面啊?”
  江茗连忙跑了出去,头也不敢回,跟着殷楚朝外快步走去。
  江茗不敢落后,两人并肩而行,殷楚看了她一眼,将身上的黛色大氅解了下来,扔给她,头转向另外一侧,却还嘲讽一般的说道:“看来这鬼有点厉害,还会撕衣服的?”
  江茗仍在后怕,听殷楚这么一说,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殷畴方才用力,将她前面对襟扯开,露出里面青色肚兜片角。
  江茗连忙将大氅包在身上,诚心诚意的对殷楚说道:“多谢你。”
  银票是她放在那里故意给殷楚看的,若是他能来,簪子的方向便是自己的去向。殷楚这般爱财,若是看见,必然不会错过地上的银票。可她担心的是他不会出来,更不会趟这趟浑水来帮自己。如今看来,这人倒真是与之前所见不同。
  可殷楚也不看她,却说道:“不用。你出钱我出力,合理交易。”
  甬道还是那个甬道,只是回去的路上有了月光,显得灯笼也不似之前那般腥红,像是幽冥地府的入口一般。墙边竟然还有一小朵没人发现的野花蹿了出来,在这隆冬寒日里张着清白的花瓣,显得十分可爱。
  周围的声音俱都回来了,江茗的心这才落了回去。虽然知道日后殷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不再像今日这般,进了别人的地盘,飞浮在身旁,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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